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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拯救英倫姐夫:親情的“蟻力”排山倒海

2021-10-15 00:28青城
知音·上半月 2021年10期
關(guān)鍵詞:約翰醫(yī)生

青城

二十年前,來自英國的約翰認識了中國廣西姑娘徐曉慧。為了跟心愛的姑娘在一起,他放棄回國繼承家族酒店事業(yè),毅然留在中國。為了照顧妻子的父母和弟妹,他變成了一個標準的中國女婿,熱情仗義的他還結(jié)識了一群“廣西老表”。2021年,約翰因胃癌住院,疾風來臨時,他的家人們勇敢站出來。南寧市反法西斯朱槿花開,約翰迎來新生!

朱槿之戀:最好的姐夫來自英倫

2021年7月,廣西壯族自治區(qū)南寧市第一附屬醫(yī)院腫瘤大樓住院部。58歲的約翰正在輸液,徐曉慧給玻璃花瓶裝滿水,插上弟弟徐永兵剛從自家院落采摘來的朱槿花。鮮紅、粉紅、玫紅的花朵開得正艷。徐曉慧轉(zhuǎn)過身,約翰深情地望著妻子:“我對你的愛就像這熱烈的花,永開不敗?!?/p>

46歲的徐曉慧是南寧市江南區(qū)一所私立中學的高中語文老師,丈夫約翰來自英國愛丁堡,在一家英文培訓機構(gòu)任教。二十年前,兩人相識于一場聯(lián)誼舞會,徐曉慧是約翰的舞伴。結(jié)束后,約翰請徐曉慧擔任自己的中文補習老師。相處中,約翰深深愛上了這個內(nèi)斂文秀的中國姑娘。三年后,約翰在中國的支教簽證到期,回國前特意向徐曉慧表白,希望她能夠跟自己一同去英國生活。徐曉慧這才知道約翰的家族在愛丁堡經(jīng)營著酒店事業(yè),父母已過世,他是唯一繼承人,需要回國打理事業(yè)??杀藭r,徐曉慧剛從農(nóng)村考到南寧市,家中有父母和年幼的弟妹需要她幫扶。左右為難之際,英國的伯父讓約翰在酒店事業(yè)和中國之間做個選擇。

為了陪伴女友,為了留在中國,約翰自愿簽署了放棄家產(chǎn)繼承權(quán)的協(xié)議。伯父覺得約翰太過沖動,跟他斷了聯(lián)系。婚后,兩人租住在學校附近的一棟兩層民房里。夫妻倆都是教師,平時工作忙碌,徐曉慧將老家的父母接到南寧市生活,弟弟妹妹在當?shù)啬钔曛袑W也到南寧市來生活。剛開始,約翰對跟岳父母一起生活這件事有點排斥,他告訴徐曉慧:在歐美人眼里,人跟人最好是保持適當?shù)木嚯x??尚鞎曰鄹嬖V他,在中國有雙親在堂才是幸福,約翰慢慢接納了這種生活。白天吃著雙親做好的飯菜,清晨推開窗,花園景致錯落,約翰也深深愛上了這種熱鬧的中國味兒。

有情飲水飽,攜手二十年,他們孕育了一對混血子女。兒子在南寧市一所中學念書,女兒在上小學。沒課時,約翰經(jīng)常帶著兩個孩子體驗當?shù)仫L土人情,他經(jīng)常告訴孩子,兩人的媒人便是開遍南寧市大街小巷的朱槿花。

讓徐曉慧感動的是,約翰踐行著自己的承諾。徐曉慧出身農(nóng)門是家中老大,兩人結(jié)合后約翰成了家中“頂梁柱”。妹妹徐雪華大專畢業(yè)后,回到南寧老家,在約翰的介紹下,前往一家外教中心當文員。

1992年出生的弟弟徐永兵,讓夫妻倆操碎了心。徐永兵高中肄業(yè)后,跟著同學到廣州打工。約翰三次到廣州才將他帶回來。可他回到南寧后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最終徐曉慧夫婦決定送他去學習廚藝。2018年,夫妻倆拿出十萬元積蓄,在學校附近為徐永兵盤下一個店面,讓他開了一家土菜館。因為飯店離市區(qū)遠,再加上徐永兵總是一副冷酷桀驁的模樣,生意并不好。為了督促弟弟好好經(jīng)營飯店,約翰下班后會到店里來幫忙,平時也會邀請自己的外國朋友到店里吃飯。相比桀驁冷酷的徐永兵,約翰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尤其是他一口地道的廣西普通話,比螺螄粉還讓人上頭,大家親切稱他“廣西老表”。經(jīng)過幾年經(jīng)營,這家店也因約翰這個“外國服務(wù)員”的身份漸漸廣為人知。

工作中約翰是一名十足的英倫紳士,勤勤懇懇教書,為人也正直,非常有愛心,夫婦倆經(jīng)常帶著孩子參加當?shù)毓婊顒印?/p>

2021年年初,約翰感覺身體不適,徐曉慧讓丈夫去醫(yī)院做檢查,催促幾次未果,約翰表示等孩子暑假再去做全身體檢。徐曉慧知道,這些年兩人一起生活,約翰也養(yǎng)成了不到迫不得已不去醫(yī)院的習慣。

5月27日,徐曉慧上課時接到丈夫?qū)W校的電話,說他暈倒在講臺。隨后,徐曉慧立即趕往丈夫所在的廣西醫(yī)科大第一附屬醫(yī)院,當時醫(yī)生檢查出病理診斷:胃梭形細胞惡性腫瘤。這是徐曉慧第一次聽說這個病名,醫(yī)生告訴她:梭形細胞腫瘤里面分好多種,惡性程度也不同,有的惡性程度比較低,有的惡性程度比較高,所以還是耐心等待免疫組化結(jié)果。但可以肯定的是,約翰必須立即進行手術(shù)。

徐曉慧一下慌了,約翰雖然是英國人,但一直是她的依靠,身上有著中國男人的寬厚和責任,甚至十分慷慨。徐曉慧交完手術(shù)費后回到家里,泣不成聲。這些年為了養(yǎng)育兩個孩子,幫扶自己娘家人,兩人基本沒有積蓄,甚至連房子都是租的,代步工具也是一輛破舊的電動車。該怎么拯救自己的丈夫呢?

緊急拯救:我們的姐夫不能倒下

從醫(yī)院出來后,徐曉慧偷偷發(fā)微信告訴弟弟妹妹,她想瞞著約翰。徐雪華并不贊成姐姐這么做,她還在網(wǎng)上搜了相關(guān)資料,她告訴姐姐,英國、印度、土耳其學者的多項實證研究都表明癌癥患者的生活質(zhì)量和精神狀況在得知病情前后并無顯著改變。某個日本研究也顯示,給患者對其病情模糊的解釋并不會給患者帶來額外的精神穩(wěn)定性。約翰是英國人,應(yīng)該不會諱疾忌醫(yī)。幾分鐘后,徐永兵也點贊了二姐引用的例子。

商量后,姐弟仨將實情告訴了約翰。6月3日,約翰做了第一次手術(shù)。手術(shù)很成功,約翰恢復得特別好。一周后,徐曉慧遵照醫(yī)囑打算帶丈夫出院回家。可等待她的,卻是更大的考驗。

出院前一天晚上,約翰多吃了一點東西。吃完之后,他照例在樓道遛彎。徐曉慧跟在丈夫身后,突然她看到約翰滿頭大汗,臉色煞白,扶著墻就滑到了地上,好在路過的護士看到了之后趕緊沖上去把他扶到了病床上,約翰才沒有摔倒。徐曉慧嚇壞了,第一反應(yīng)是不是手術(shù)出了問題,發(fā)生了感染?后來有經(jīng)驗的護士給約翰測了個血壓,70/40mmHg!這時候,徐曉慧才明白是丈夫發(fā)生了嚴重的低血壓,導致的一系列癥狀。可是,約翰明明吃了很多東西,為什么還會發(fā)生低血壓呢?原來,丈夫這種情況叫作“傾倒綜合征”,約翰做的是全胃切除手術(shù),也就是胃部進行化療,所以吃的食物沒有經(jīng)過胃的儲存,一股腦兒全都“傾倒”進了小腸。在醫(yī)生的囑咐下,徐曉慧狠狠心控制丈夫的飲食,遵循少吃多餐的原則。

徐永兵向主治醫(yī)生提道:“您說我姐夫要少吃多餐,可是我們也要上班的啊,我不可能一天給他做五六頓飯,您有什么好辦法嗎?”在醫(yī)生的建議下,徐永兵買來一個保溫桶,用來加餐。就這樣,約翰早、中、晚三餐和妻子一起吃,但吃的量稍微少一些,然后妹妹分別在上午9點、下午3點、晚上9點送來加餐。六頓飯,姐弟仨分工合作,安排得井井有條。

為了讓丈夫盡快恢復,徐曉慧在頭天就做好富含蛋白質(zhì)的食物,專門向醫(yī)生打聽后把魚、蝦、肉按比例配好。徐爸負責給約翰做主食,保溫桶里的食物在前一天晚上做好,混合了菜和肉糜的粥,或者燕麥片,也可以是黑芝麻糊這類的食物。有時加餐也用面包和牛奶來替代。就這樣,6月15日,約翰恢復出院。

然而,有天早晨,約翰告訴妻子自己吃不下飯,突然出現(xiàn)反胃、嘔吐現(xiàn)象,并且在嘔吐物當中發(fā)現(xiàn)淡色血跡,吐了3口血水。

徐曉慧將約翰再次送到醫(yī)院,醫(yī)生直接把病情惡化情況告訴了徐曉慧。拿著化驗單,徐曉慧哭得悲痛欲絕,她無法直面生死。那幾天,徐曉慧晚上睡不著,白天昏沉沉,緊張、焦慮、恐懼、無助的感覺陣陣襲來。好在,弟弟徐永兵站了出來:“以前是約翰保護我們,現(xiàn)在我來保護他?!边@些年的朝夕相處,他們早已成為彼此不可分離的親人。

約翰的戶口不在中國,不能享受中國的醫(yī)療保障甚至商業(yè)保險,所有在醫(yī)院的費用都是自費的。第一次做手術(shù)花光了家里所有積蓄,醫(yī)生說后期的費用還很高,治療過程很漫長,還需要人照顧,本就收入不高的家庭現(xiàn)在雪上加霜。徐曉慧輾轉(zhuǎn)聯(lián)系上約翰在英國的親人,得知約翰的伯父早已去世多年,而他家的酒店被捐給了政府。約翰看出了妻子的擔憂,指著病房外一簇朱槿花道:“我對你的愛如同這南寧市花,四季火紅,我不會離開你?!?/p>

回到家,徐曉慧發(fā)現(xiàn)家里也發(fā)生了變化。原來,徐永兵在醫(yī)院聽醫(yī)生說,胃病很大原因還是吃引起的,于是將這件事告訴了家里的父母。與其說收拾,不如說是斷舍離,一個字就是扔。家里閑置沒用的、舊的、功能重復的、容易滋生細菌的廚房用具都被扔掉了。和以往不同,這次老兩口十分支持。扔完了,他們在外孫的指導下,又一樣樣在京東下單,重新買了鍋碗瓢盆。電飯鍋買了有熱飯功能的,原來他們都用帶煮飯功能的高壓鍋,熱飯的時候總添水,吃不完又不舍得扔,放著容易滋生細菌。

就這樣,徐曉慧舉全家之力,為約翰安排第二次手術(shù)。疫情期間,需要有核酸檢測報告才能住進正式病房。他們先被安排進過渡病房,醫(yī)生開好了術(shù)前檢查項目,包括血常規(guī)、尿常規(guī)、核酸檢測、心臟彩超、上下腹部CT平掃和一個胸腔CT。徐曉慧和徐永兵在門診做了個核酸檢測,辦理陪護腕帶。做心臟彩超的時候,醫(yī)生一邊做一邊夸約翰心臟功能好,徐曉慧看著屏幕上心臟瓣膜一開一閉,簡直像發(fā)動機的氣缸一樣,它還那么強壯,可別被胃病給連累早退了。她背過身去,眼淚不自覺往下落。

化療讓約翰的身體和精神遭受了雙重打擊,看到丈夫被病痛折磨得面容猙獰,形容枯槁,徐曉慧心如刀絞。手上積蓄所剩無幾,她偷偷將自己藏了多年的書放在二手網(wǎng)站上售賣。

一天,徐曉慧在朋友圈看到一則轉(zhuǎn)租啟事:店主家人住院,急需用錢,可以八折轉(zhuǎn)讓,配圖是弟弟的土菜館。徐曉慧將弟弟喊到醫(yī)院,大聲斥責他:“這家店凝聚著你的心血,是你和爸媽的生活保障,怎么能夠轉(zhuǎn)讓呢?”徐永兵也不甘示弱:“店是你和約翰幫我開的,客人是他幫我招來的,他是我的哥哥,他病了,我就該義無反顧救他?!毙煅┤A得知弟弟將飯店抵押了,也拿出買房的首付交給姐姐:“我們是姐夫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先救他要緊。”徐曉慧決定振作起來,當初約翰可以為她放棄一切留在中國,自己也應(yīng)該如此。

愛若朝霞:愛情的“蟻力”排山倒海

2021年7月15日,約翰接受第二次手術(shù)。三天后,約翰終于拔了胃管,現(xiàn)在只剩腹部的兩個引流管,基本沒有什么滲出液了。約翰一手就可以拎著兩只空袋子,活動起來很是靈活,跟術(shù)前幾乎無異。飲食上,醫(yī)生允許吃拌了肉松的白粥、雞蛋糕。徐曉慧又買了堿性的蘇打餅干做零食,餓的時候,或者胃不舒服可以用來中和多余的胃酸。因為拔掉了胃管,吃東西要尤其小心,不能吃多,不能吃太硬的,餅干也要在口腔里多嚼一會兒,利用唾液酶來代償一部分消化酶的功能。徐曉慧就掏出手機來算時間,一口餅干要咀嚼十下,在口腔停留15秒才能咽下。醫(yī)生建議每天打兩支人血白蛋白,考慮這個可以提高約翰的免疫力,徐永兵每天都會去找藥店買這種藥。

待約翰身體恢復一點后,徐永兵開始給他制作食物。術(shù)后第9天,醫(yī)生允許喝肉湯,佐料只允許放鹽。對于禁食將近一周的約翰來說,一次可以喝上半杯熬的濃濃的牛肉湯,那是絕對的人間美味。這個牛肉湯,是徐永兵凌晨四點起來熬的??粗s翰喝了將近三紙杯的牛肉湯,獨自下床鍛煉了一個小時,徐永兵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下了。

徐永兵的店鋪貼出轉(zhuǎn)讓啟事后,一直無人問津。約翰的第一次手術(shù)花光了家中所有積蓄,第二次手術(shù)墊上了妹妹買房的首付,目前是籌備第三次治療費用。每天下午6點,徐永兵都會到醫(yī)院來陪伴約翰,他注意到約翰精神不佳,聽從醫(yī)生的建議,將他推到醫(yī)院旁邊的公園透氣。雖然只有短短十分鐘,但約翰比出來前開心多了。徐永兵平時大大咧咧,但他每天都去主治醫(yī)師那里詢問約翰的病情??紤]病房里隨時都可能有人離開,會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氛圍,徐曉慧每天都會在窗臺上插上新鮮的朱槿花,這些花都是徐永兵清晨起床時在院子里采摘的,還沾著露水。有時,徐永兵送花過來時,約翰會調(diào)皮地說道:“親愛的弟弟,謝謝你每天為我送花,讓我像一個沉浸在戀愛中的公主?!毙煊辣埠苡哪鼗貜停骸芭叮业墓鞯钕拢枰乙粋€親吻將你從病床上喚醒嗎?”約翰連忙擺手躲開。

有天,徐曉慧在病房踮腳晾衣服,突然兩眼一黑,暈倒在地。醒來時,約翰深情哀切地望著她,徐永兵和徐雪華淚眼婆娑,兩個孩子都哭作一團。原來,徐曉慧長期勞累睡眠不足加上多菌環(huán)境導致免疫力低暈倒了。這次后,徐永兵親手繪制一份排班表:母親照顧外甥,父親送飯,二姐送夜宵和加餐,姐姐陪護,自己則負責掙錢。為了緩解壓力,徐永兵的飯店24小時開張,他甚至找朋友借了一套燒烤設(shè)備,晚上做燒烤貼補家用。徐雪華在夜班空隙,還接了一份口譯工作,賺取時薪幫助姐夫治病。有了家人和弟妹的接力,徐曉慧的精神不再那么緊張。

約翰接受化療后,頭發(fā)掉了不少,身體也差了。徐永兵和二姐不停地尋找各種治療方法,包括民間的很多土方法。有次,兩人打聽到一種中藥調(diào)理法,于是專門回到老家中醫(yī)院找到一位中醫(yī)專家問診。這個中醫(yī)藥方服用與眾不同的是,把每一副中藥在火炕上烤干,攆成粉末過濾到最細,然后稱重分份,每天三次,每次用開水沖服。但是這種中藥需要到深山去采摘,且保質(zhì)期很短。為了讓姐夫盡快恢復,姐弟倆每周末都會帶著兩個小外甥到山里去采藥。約翰恢復后,一家人甚至搬到山里的親戚家寄居了半個月,吃的都是老家的原生態(tài)食物,約翰的病情暫時控制住了。

而約翰看著一家人圍在自己身邊,狀態(tài)也好了不少。有天,醫(yī)生來查房,甚至提出可以喝一些茶水,一天可以喝半瓶水,300ml左右。一家人商量了下,覺得還是礦泉水穩(wěn)妥,爭取喝到醫(yī)生允許的量,但仍然一次性不喝太多。徐曉慧嚴格把關(guān),用礦泉水瓶蓋一點點喂給丈夫喝。約翰喝著喝著捧腹大笑:“怎么這么像跟爸爸一起在桌上喝白酒的感覺呢?!北娙斯笮?,那個幽默的英倫紳士又回來了!這些年,約翰也成了一枚地道的廣西人,他跟妻弟一起聊天,用廣西話唱歌、講笑話,病房里充滿歡聲笑語。

2021年8月初,一家人接力救治外國姐夫的事情被徐曉慧的同事們知道后,大家紛紛伸出援助之手,還將兩人的故事發(fā)布到網(wǎng)上。網(wǎng)友們紛紛被感動:愛情不分國界,約翰就是中國好姐夫。隨后,網(wǎng)絡(luò)籌款平臺主動聯(lián)系上這對特殊的夫妻。眾人拾柴火焰高,有了家人和網(wǎng)友的支持,約翰第三輪治療費已經(jīng)湊齊。如今,南寧的朱槿花依舊絢爛,徐曉慧守在丈夫身邊,鼓勵他:“趕緊好起來!老約翰!老表們等著你呢!”

編輯/艾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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