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予
地中海小城,有人正在捧讀海風與唐詩宋詞,借助西班牙文或者法文;列夫·托爾斯泰的作品,落在江南水鄉(xiāng)的書案上,領著一位中國青年走向俄羅斯的大曠野;莎士比亞的英文戲劇,早已被世界各種語言通讀……
語種的切換,當然是翻譯。但,遠不止于此。
幾個下午,凡·高久握畫筆,盡收眼底的秋日麥田,終于落成一幅《麥田與收割者》;琵琶女轉(zhuǎn)軸撥弦,一時聲歇,一時弦急,音樂在白居易筆下也有了不同的折射:一時“鐵騎突出刀槍鳴”,一時又“幽咽泉流冰下難”;一部《紅樓夢》,經(jīng)學家看見《易》,才子看見纏綿,流言家卻看見宮闈秘事……
萬物的照鑒,藝術的互譯,也是翻譯。
遇見笑容,贈之微笑;造訪幽林,心盛空寂;身披初霞,不禁起舞……接受美好,反饋欣喜,同樣也是翻譯。
蹣跚學步的幼嬰,聽見母親的呼喚,綻開雙臂,踉蹌?chuàng)鋪恚@,同樣是對愛的翻譯。
(周繼紅摘自2021 年5 月13 日《今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