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 叟
廣場空曠,陪襯不了
一枚微小的愛情胚芽。夜幕的呆滯更是
致命的。有人只記得男孩無休止
動用面部的滾燙
無謂地同黑暗較勁
有人只記得,女孩是一縷好聞的
洗發(fā)露——在剛剛好的距離上
時隱時現(xiàn),像她矜持的笑聲
需要過上許多年頭
才能讓一對老夫妻靠近爐火
男人執(zhí)意在胖胖的臉上,使用微笑
而他面前的女人,頭發(fā)剛剛落滿秋霜
用來凝視和回憶的年齡,剛剛好
回憶是件奇妙的事
小城不再靜止,有些街道
一忽兒靠向左,一忽兒又靠向右
那塊高大的廣告牌
無時無刻不在瞬移
那年余震發(fā)生,他駕車沖出單位大院
他的車,應該是沒有撞到另一輛車
他應該是沒有癱臥在車上
他應該是組織搶救了受傷的對方司機
他應該是開展了有力的應急疏散
除了不能擦去,自己右腿的深深傷痕
該改變的,他都在回憶里
給一成不變的小城做了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