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火

夏日清晨，西安。有人在河道發(fā)現(xiàn)女尸，女尸腹中還有胎兒。這女人是誰？孩子是誰的？隨著警方調(diào)查的深入，一場燒腦的追兇大戲浮出水面。

夏日河道驚現(xiàn)女尸：兩個嫌疑人均稱無辜

2021年6月，一個周日，陜西省西安市一轄區(qū)公安分局的70后警察劉赫接到電話：“頭兒，有警情，河中發(fā)現(xiàn)女尸。”劉赫抓起手機就出了門。

報警人是位老大爺，他早上7點沿著河堤跑步時，突然發(fā)現(xiàn)河里漂著白色物體。等他走近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具女尸，死者身上衣物剛好被一塊石頭掛住。大爺打完報警電話，嚇得半天沒緩過神來。幾個晨跑的年輕人經(jīng)過，喊人把女尸撈了上來。死者大概二十五六歲，身高1.63米，鼻部有混雜著血液的白色泡沫，除此之外，身體表面無明顯可見傷痕，初步判定為溺亡。她身上除了一條白色連衣裙外，沒有別的物品。劉赫交代同事拍照，確定死者身份，并提取DNA樣本。這時，人群里擠進一個阿姨，她驚叫：“咦，這不是王姐家的房客嗎？”警方很快聯(lián)系到王阿姨，王阿姨說，死者名叫徐蔓蔓，今年27歲，本科畢業(yè)，在本市一家知名培訓(xùn)機構(gòu)工作，去年10月底開始租她的房子。

從王阿姨那里，劉赫得知徐蔓蔓的緊急聯(lián)系人是她妹妹徐悠悠，徐悠悠在河南省鄭州市一所大學(xué)讀書。接到警方電話，徐悠悠立刻趕了過來，確認死者身份后，她嚎啕大哭：“姐姐從小就會游泳，怎么可能會淹死？她和姐夫的家在市中心，怎么會來這里租房子？”

尸檢報告出來了，死者上呼吸道和肺內(nèi)都沒有溺液，這證明徐蔓蔓在入水時已經(jīng)死了。她的眼瞼、眼結(jié)膜和口腔黏膜都有散在性點狀出血，解剖后可見內(nèi)部器官淤血、漿膜及黏膜下點狀出血、血液呈暗紅色流動狀，這都是窒息而死的特征。另外，法醫(yī)在她血液中檢出了安眠藥和酒精成分，這說明，她是先服用了安眠藥和酒失去知覺后，被人捂死，扔進了水里。根據(jù)尸僵的緩解程度，推測死亡時間應(yīng)在周六晚上9點到11點之間。死者平躺著卻胸部高聳，這是孕雌激素作用的結(jié)果。經(jīng)解剖，法醫(yī)在徐蔓蔓子宮內(nèi)取出一個胚胎，孕齡大概有兩個多月。

“一定是，一定是我姐夫?！毙煊朴普f因為娘家的原因，姐夫?qū)憬阋恢焙苡幸庖?，姐姐遇害，姐夫脫不了干系?/p>

根據(jù)徐悠悠提供的地址，警方找到了徐蔓蔓的丈夫程巍。程巍是一家私立醫(yī)院的醫(yī)生，家住市中心一個花園小區(qū)。程巍戴副眼鏡，樣子斯文，然而，屋里還有一個穿吊帶裙的年輕女人。

劉赫滿心狐疑：老婆死于非命，他卻新人在側(cè)！然而，接下來的詢問卻讓劉赫大吃一驚?！靶炻?，不好意思，我們倆已經(jīng)離婚有一段時間了。”程巍拿出一本離婚證，“我們是去年10月離婚的，因為雙方都沒什么爭議，所以辦得很快。”劉赫翻了翻離婚證，日期與程巍說的一致?！懊懊羻栆痪洌銈?yōu)槭裁措x婚？”程巍愣了愣，苦笑著說：“唉，蔓蔓是個好妻子，溫柔大方，會過日子，可是……”

程巍說，倆人是相親認識的，婚后感情不錯。徐蔓蔓家里有三個孩子，除了徐悠悠外，還有個弟弟，是徐蔓蔓母親流掉兩個女嬰才生下來的，自然是家里的寶貝。兩人結(jié)婚時，徐蔓蔓的母親要了20萬彩禮，說會加5萬給徐蔓蔓做嫁妝，但是到了結(jié)婚的時候，徐母除了兩床被子外，什么都沒給。徐蔓蔓工作以來，每個月的工資除了必要花銷，都如數(shù)打給了母親，這些錢都貼補給了她不爭氣的弟弟。

就在去年10月，徐蔓蔓的母親又打來電話，說要10萬塊錢，給自己和老伴買保險。徐蔓蔓沒錢，只得向程巍開口。程巍覺得蹊蹺，就托熟人打聽，結(jié)果是徐蔓蔓的弟弟把人打傷了，對方提出高額賠償，否則就要他坐牢。程巍向徐蔓蔓道明真相，并勸她不要管。徐蔓蔓卻哭著求程巍一定要幫她。

“我覺得很累，她一家人就像吸血鬼，我實在受不了了?！背涛≌f。在一次大吵后，他態(tài)度堅決地向徐蔓蔓提出離婚。徐蔓蔓同意了。程巍的房子和車都是婚前全款買的，兩人也沒有孩子，程巍給了徐蔓蔓兩萬塊錢，兩人就此斷了聯(lián)系。

藏在枕套里的秘密：燒腦追兇牽出陌生男

警方查了程巍那幾天的行蹤，證實他那兩天在北京出差，有高鐵票和住宿記錄為證，沒有作案時間。劉赫向徐悠悠提及程巍的說法，徐悠悠果然不知姐姐離婚之事。徐悠悠說，有一次，姐姐回家給了母親10萬塊錢，卻和母親大吵了一頓。徐悠悠以為這筆錢是姐夫給的，所以才會把姐夫當嫌疑人。

既然徐蔓蔓自己拿不出錢，程巍又沒給，那么，她這10萬塊錢是從哪里來的呢？劉赫決定從徐蔓蔓名下的銀行賬戶開始查起。經(jīng)查，去年10月下旬，有人給徐蔓蔓的賬戶匯了10萬塊錢，而那個人，就是徐蔓蔓的老板賀陽。

賀陽會是兇手嗎？帶著疑問，劉赫和同事找到那家培訓(xùn)機構(gòu)?！笆裁矗炻懒?？”得知死訊，賀陽眼圈泛紅，“徐蔓蔓是個好女孩，她對每個學(xué)生都很有耐心?！碧岬?0萬塊錢的事，賀陽承認是他借給徐蔓蔓的?！八f沒這個錢，她家就要毀了。說實話，她工資并不低，她平時穿的、用的都很省，我問她，她也不說，只是流眼淚。我心一軟，就答應(yīng)了?！毙炻蛄私钘l，并說好從每個月的工資中扣除。

賀陽和徐蔓蔓只是上下級，賀陽怎么舍得借這么一大筆錢給她？面對心里的困惑，劉赫馬上安排同事去查賀陽案發(fā)當晚的行蹤。

通過調(diào)取徐蔓蔓小區(qū)的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案發(fā)當晚八點半，賀陽開車把徐蔓蔓送到門口，徐蔓蔓快進門的時候，回頭給賀陽說了句什么，賀陽突然下車，走到徐蔓蔓身邊，張開了手臂，徐蔓蔓遲疑片刻，撲到他的懷里。好一會兒，兩人才分開。

“既然你在近期單獨見過徐蔓蔓，為什么不告訴我們？”劉赫立刻再次傳喚了賀陽。賀陽低著頭，半天才說：“你們不是只問我錢的事嗎？”劉赫壓抑著不悅，對賀陽說：“我知道，你對徐蔓蔓不錯，關(guān)于她的死，你也想還她一個真相吧？”“你們能為我保密嗎？我現(xiàn)在談了個女朋友，就快結(jié)婚了，我不想節(jié)外生枝?！辟R陽說出內(nèi)心的擔(dān)憂?？吹絼⒑拯c頭，賀陽這才開口，自己當年創(chuàng)業(yè)，徐蔓蔓是他招進來最早的一批員工。機構(gòu)一開始不景氣，賀陽壓力很大，有時難免對員工發(fā)火，而徐蔓蔓總是不聲不響，默默地把工作做好，甚至主動承擔(dān)了很多她職責(zé)以外的事情。漸漸地，賀陽對徐蔓蔓有了好感。但他很清楚，父母要求他找門當戶對的女孩，絕對不可能接受徐蔓蔓?！八谖倚睦?，一直是個特殊存在……”

就在徐蔓蔓遇害的那天中午，賀楊接到她的電話，說是近期準備離開西安，在走之前，想還他錢，再請他吃個飯。賀陽本來和女朋友一家有約，但想到徐蔓蔓要走，還是推掉了女朋友的飯局。吃飯的時候，徐蔓蔓把剩下的錢都還給了賀陽，還說過幾天會辦離職手續(xù)，自己有條小狗，不方便帶走，走的時候想讓賀陽幫她養(yǎng)一段時間。當時，徐蔓蔓臉色很差，賀陽有些擔(dān)心。吃完飯后，他把徐蔓蔓送到小區(qū)門口，看著她單薄的背影，之前一起加班奮斗的時光涌上心頭，于是，他下車抱了抱她。

“我怎么也想不到，這是我見她的最后一面。”隨后，賀陽接到女朋友的電話，急忙開車過去。當晚，他就住在女朋友家?！拔也幌胱屌笥阎牢彝频艏s會的真正原因，所以你們沒問的，我也沒說。但徐蔓蔓的死確實與我無關(guān)。我的行車記錄儀、我女朋友家的小區(qū)監(jiān)控，都可以證明?！?/p>

通過調(diào)查，賀陽說的都是實話。同時，他的生物樣本與徐蔓蔓腹中胚胎做了DNA比對，結(jié)果不匹配。

案件進入僵局。無奈之下，劉赫又找到賀陽?！皳?jù)我們推測，徐蔓蔓就是在和你會面那晚9點到11點遇害的，你仔細想想，那天晚上，她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賀陽想了想，說：“那晚，在我抱她的時候，好像感覺有人盯著我，我沒太在意。晚上9點30分左右，我進了我女朋友的小區(qū)。就在停車時，我有點不放心，就又給徐蔓蔓撥了個電話。電話只接通了幾秒鐘就被掛斷了。”“那么，電話里有什么異常嗎？”“電話里沒什么說話聲?！辟R陽的臉突然一紅，“但好像有喘息聲，比較粗重，肯定是男人的，時間只有幾秒……”劉赫眼前一亮。

如果賀陽判斷屬實，那電話里傳出喘息聲的男人，很可能是最后一個目擊者，甚至有很大概率就是兇手?？墒?，警方查詢了徐蔓蔓的通話記錄，發(fā)現(xiàn)她那晚除了賀陽外，并沒有和別人通過電話。警方圍繞徐蔓蔓的社會關(guān)系展開排查，仍然一無所獲。事已至此，劉赫提議，再去她的出租屋看看。

劉赫和兩個同事走進那個一居室，干凈整潔，他們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還是沒找到什么線索。就在他們準備無功而返時，女警梁曉萌拿起床上的枕頭，從后面拉開枕頭套，找出一張照片來。照片上，是一個男人和一只狗，男人年紀不小，但儒雅帥氣，狗的體形小巧，模樣可愛。從拍攝角度看應(yīng)該是偷拍，照片邊角已經(jīng)磨損。對了，狗！劉赫突然想起賀陽說過，徐蔓蔓養(yǎng)了一只狗，很可能就是照片里的這只?？墒乔昂髢纱蝸?，他們并沒有看到狗。劉赫立刻安排同事查找男人的身份及狗的下落。

據(jù)徐蔓蔓的鄰居說，周六晚上9點多到10點，他們聽徐蔓蔓家的狗叫過，但時間不長。物業(yè)在樓下花壇里發(fā)現(xiàn)了小狗的尸體，毛色和照片上的狗很像。根據(jù)物業(yè)描述的位置，小狗的尸體正好對著徐蔓蔓家的窗口。劉赫推測，狗是被人從樓上摔下來的。男人的信息也查到了，男人名叫魏銘晨，是一家寵物醫(yī)院的老板，現(xiàn)年43歲，妻子周慧倫患有腎病，一直臥床，有個兒子魏天佑，剛滿17歲。

“我認識這個人，這是我們機構(gòu)的客戶，之前專門上門，指明要徐蔓蔓做他兒子的一對一老師?！辟R陽對著照片肯定地說。警方很快找到魏銘晨，他剛給一只小貓做完手術(shù)，還沒換下手術(shù)衣。

“你認識徐蔓蔓嗎？”劉赫單刀直入地問。“認識，她之前當過我兒子的一對一輔導(dǎo)老師，怎么了？”魏銘晨的態(tài)度非常自然。“她幾天前被殺了，你知道嗎？”魏銘晨愣了愣說：“不知道，她是個好老師，但除了上課外，我們沒什么來往?！薄澳敲矗眍^里藏著你的照片，你怎么解釋？”劉赫甩出了那張照片的翻拍件。魏銘晨瞇著眼睛看了看，說：“哦，我差點忘了，她養(yǎng)了一條狗，好像叫貝貝，之前在我們醫(yī)院治過病，這張照片可能是我給它檢查的時候拍的。不過，我覺得她的主要目的是拍狗，我只是不小心被她拍進了鏡頭吧。”魏銘晨的回答出人意料。

魏銘晨稱，那天晚上有朋友過生日，他大概晚上7點鐘去了酒店，和朋友們一起吃飯，晚上9點30分左右，大家又去了KTV唱歌，凌晨兩點才回家，一起吃飯的朋友都可以作證。根據(jù)他提供的名單，警方分別進行了核實，都說魏銘晨當晚沒有離開酒店。

難道魏銘晨沒有作案時間？劉赫不敢相信。通過技術(shù)手段，他在沒有找到徐蔓蔓手機的情況下，還原了她和魏銘晨的部分聊天記錄，發(fā)現(xiàn)了不少曖昧對話。而且，劉赫通過觀看海量監(jiān)控，終于在徐蔓蔓小區(qū)一個便利店的監(jiān)控視頻里，找到了魏銘晨的身影。晚上10點半左右，魏銘晨拖著一個大箱子出現(xiàn)在小區(qū)里。而那個箱子，確實容得下和徐蔓蔓體形差不多的人！

揭皮一個“絕世好爸”：愛情的底線不可觸碰

“奇怪，我們問了當天和魏銘晨一起吃飯的人，他們都說沒有見魏銘晨離開過，這是怎么回事？”劉赫的同事疑惑不解。

劉赫解釋道：“人腦具有腦補效應(yīng)，舉例說，在確定的時間段里，在一個房間里有幾個人，如果你在這個時間段開始時見到某個人，在中間和他有過交流，在這個時間段結(jié)束時又見到他，那么，你的大腦會自動補全信息，給你‘這個人一直都在’的印象。KTV燈光昏暗，這種環(huán)境下，很容易產(chǎn)生某人一直在的錯覺?！?/p>

解釋完，劉赫馬上傳喚魏銘晨，并安排取生物檢樣。經(jīng)過比對，魏銘晨的DNA與徐蔓蔓腹中的胚胎完全匹配。證據(jù)面前，魏銘晨很快認罪。因為妻子長期患病，根本沒辦法有夫妻生活，自從徐蔓蔓成了兒子的一對一老師，兩人火速發(fā)展為情人關(guān)系。隨著關(guān)系深入，徐蔓蔓要求他離婚娶自己，而他礙于妻子和即將高考的兒子有諸多顧忌。他給了徐蔓蔓30萬，要結(jié)束關(guān)系，徐蔓蔓卻說，如果不離婚就要揭穿他，讓他身敗名裂，魏銘晨由此起了殺心。

當晚，他趁吃飯間隙溜了出去，騙徐蔓蔓喝下混有安眠藥的酒，然后捂死了她，并把尸體用行李箱裝出去丟在了河里。那只狗一直沖他叫，他就把它扔出了窗外。他說：“我對不起徐蔓蔓，請趕快判我有罪吧。”

案件看似告破，劉赫卻覺得疑點重重。魏銘晨是寵物醫(yī)生，還會無償救治一些流浪貓狗，這樣的人，有可能殺人嗎？徐蔓蔓性格溫柔，有可能把魏銘晨逼到絕境嗎？另外，警方從魏銘晨的朋友處得知，魏銘晨對酒精嚴重過敏，滴酒不沾，他騙徐蔓蔓喝酒的難度很大。一開始，魏銘晨極力隱瞞和死者的關(guān)系，可證據(jù)擺在面前時，他供認得又過于干脆，這種情況不太正常。劉赫決定，再重新梳理一下魏銘晨的行蹤。

劉赫和同事仔細查看了魏銘晨當晚就餐酒店的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他晚上7點左右進入酒店，在晚上9點50分左右開車離開。然后又在晚上11點20分回到酒店，在KTV包間唱歌。賀陽在晚上9點30分聽到徐蔓蔓電話里有男人的喘息聲，顯然，這個男人并不是魏銘晨。那么，魏銘晨承認自己殺了徐蔓蔓，很明顯是要保護另一個人。

劉赫和同事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人：魏天佑。他們再次查看了當晚徐蔓蔓居住小區(qū)的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當晚8點45分左右，魏銘晨的兒子魏天佑到過徐蔓蔓所在小區(qū)。據(jù)魏天佑的老師說，魏天佑當晚說身體不舒服，沒有上晚自習(xí)。調(diào)查他的消費記錄發(fā)現(xiàn)，他當天在徐蔓蔓家附近的超市買過一瓶紅酒。

更令人懷疑的是，魏天佑在當晚11點左右，在一家醫(yī)療機構(gòu)打過狂犬疫苗。警方立刻傳喚了魏天佑，發(fā)現(xiàn)他的手腕上有被抓咬的痕跡。

種種證據(jù)面前，魏銘晨終于承認，殺人的并不是他，而是魏天佑。通過父子倆的供述，真相終于浮出水面。原來，早在徐蔓蔓做家庭教師之前，魏銘晨就認識她了。當時徐蔓蔓撿到一只流浪狗，病得很重，是魏銘晨做的手術(shù)。得知這個熱心女孩是培訓(xùn)機構(gòu)的老師，魏銘晨提出讓她給自己兒子上門輔導(dǎo)功課。

在相處中，魏銘晨逐漸喜歡上了徐蔓蔓。他騙徐蔓蔓說自己早已離婚，還做了假的離婚證。他說考慮到兒子的感受，才離婚不離家。徐蔓蔓相信了，兩人很快墜入愛河。魏銘晨承諾，等兒子考上大學(xué)后會正式迎娶徐蔓蔓。然而，徐蔓蔓意外懷孕了，她想給孩子一個名分。魏銘晨很為難，不得不坦白自己并未離婚的事實，徐蔓蔓對他很失望，決定打掉孩子離開，魏銘晨給了她30萬作為補償。

不料，魏銘晨的兒子魏天佑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父親和老師的聊天記錄，又通過跟蹤父親發(fā)現(xiàn)了兩人的關(guān)系。這一切對魏天佑來說不啻于晴天霹靂。而且，魏天佑還發(fā)現(xiàn)了父親給徐蔓蔓轉(zhuǎn)款的事。就在他想去質(zhì)問徐蔓蔓時，卻意外撞見了她和賀陽的擁抱。他覺得徐蔓蔓水性楊花，玩弄了自己一家，惡念頓生。他將書包里之前因為考試焦慮醫(yī)生開給他的安眠藥偷偷碾碎，并買了瓶紅酒，直接找到徐蔓蔓家，開門見山地說他知道她和父親的關(guān)系。

徐蔓蔓很震驚，但還是讓他進來，并向他道歉。魏天佑根本聽不進去，他拿出紅酒，謊稱徐蔓蔓和他喝酒就原諒她，徐蔓蔓答應(yīng)了。魏天佑趁機偷偷將藥放入徐蔓蔓的酒杯，徐蔓蔓喝了下去。沒多久，徐蔓蔓昏睡過去，魏天佑用毯子死死捂住她的口鼻。其間，小狗撲上去試圖解救主人，他將狗狠狠摔在地上。

而此時，賀陽撥來電話，魏天佑本想掛斷卻在驚慌之下誤接，導(dǎo)致有幾秒鐘的通話。捂死徐蔓蔓后，魏天佑對小狗余怒未消，又把它扔下了樓。直到看著徐蔓蔓的尸體，魏天佑這才害怕地給父親撥去電話。

接到兒子的電話，魏銘晨覺得一切都完了。他拼命鎮(zhèn)定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讓大家上樓到包間唱歌，自己趁機開車趕到徐蔓蔓住所，讓魏天佑迅速從消防通道離開。魏銘晨留下來清理完現(xiàn)場，將尸體裝入行李箱，然后開車拋尸河中。擔(dān)心關(guān)系暴露，魏銘晨砸碎了徐蔓蔓的手機，丟進垃圾箱。“我知道，只要警察找到我，殺人的事肯定會敗露，為了天佑的前途，我決定自己頂罪。為了兒子，我只能對不起蔓蔓……”魏銘晨喟然長嘆。

聽到這個男人的“懺悔”，劉赫一字一句地說：“你錯了，你兒子說，在他責(zé)問徐蔓蔓時，她始終沒有說出你拿假結(jié)婚證騙她的事，到了這個份上，她在你兒子面前，還在維護你的形象。而你呢，真愛她，就不應(yīng)該騙她，就不會讓她曝尸河中，你分明是在褻瀆愛這個字！”魏銘晨無力地呻吟一聲，捂住了臉。

案情終于水落石出，劉赫替徐蔓蔓不值。他借案件想告誡女孩子們：一定要守住愛情的底線，多愛自己一點，千萬不要輕易去愛已婚男人，這會給自己帶來難以想象的陷阱和負擔(dān)……

編輯/王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