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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舒蕪先生的網聊記錄·弁言

2022-02-03 08:09吳永平
社會科學動態(tài) 2022年8期
關鍵詞:永平胡風文章

吳永平

從2005年9月底至2009年2月中,我與舒蕪先生保持著電郵聯系。頭兩年,先生還健旺,我們幾乎無日不網聊,多是我以“小文”麻煩先生,而先生則耐心作答,有時一日間來往郵件十余通,間或也有中斷,或是公差外出,或是郵箱故障,或是偶染小恙;第三個年頭某一日(2007年8月4日),先生忽然自訴不適,旋住院治療月余,出院后再網聊時,先生竟稱:“大文拜讀,甚好。小意見也許有,但關系不大,沒有力氣提出了?!逼浜竽暧?,網聊的節(jié)奏減慢,我不敢再頻頻以“小文”勞煩先生,先生則不時寄來各種“材料”以助談資。直到某一日(2009年2月14日)收到先生寄來的一封主題為“材料”的空白郵件,去信叩問而無回復,始知情況有變。不久,其子女便來信通知:先生病重,上呼吸機……纏綿半載,竟至不起。嗚呼!

有幸的是,我和舒蕪先生這幾年的網聊記錄大都還在。

那些年,我收發(fā)郵件用的是國產軟件foxmail5.0。這個軟件很好用,它能夠自動接收郵件,并能把來往郵件保存在本地磁盤上。它還是個綠色軟件,不需安裝,拷貝到任何電腦里都能運行。2018年4月,我從舊電腦(winxp系統(tǒng))的硬盤里找到這個軟件,連帶所有文件包拷貝到新電腦(win10系統(tǒng))里,竟然還能正常收發(fā),而且所有的舊郵件幾乎全都在。我和舒蕪先生的網聊記錄,就是這樣保存下來的。

感謝foxmail的設計者張小龍先生。

重溫與舒蕪先生網聊的起始經過,似是巧合,也似是命定。起初,我可沒敢想去結交這樣的名人,只是由于科研情勢所迫,不得不如此。后來竟至一發(fā)而不可收,不能收,也不愿收。過程曲折,說來話長。

2000年,我開始涉足胡風研究。當年5月,寫成一篇6萬字的長文,題為《姚雪垠與胡風》,交給本省的一家大型刊物,被退稿。2001年初,改題為《是非任人評說——胡風猛批姚雪垠的前因后果》,收入中國青年出版社編輯的《雪垠世界》,該書雖正式出版,卻未進入市場。當年9月,我又將該文寄往“新語絲”網站,以原題《姚雪垠與胡風》全文發(fā)表。2002年,《南方周末》編輯劉小磊先生在網上讀到該文,來電話索要,并稱報紙篇幅所限,要求壓縮至萬字以內。同年底改定寄出,一審二審皆通過,終審時被總編槍斃。劉小磊先生很覺抱歉,遂推薦給《炎黃春秋》編輯吳思先生,改題為《胡風“清算”姚雪垠始末》,載于該刊2003年第1期。

那幾年,胡風研究如火如荼,輿論幾乎一邊倒。《姚雪垠與胡風》雖不是有意逆風而上,但也無意自尋煩惱。好在學術界容忍度尚可,給了這類文章生存的機會。驚喜之余,便決定繼續(xù)做下去。接下來的兩年,又連續(xù)發(fā)表了如下幾篇文章:《胡風與第一次文代會》,載《南方周末》2004年7月1日;《胡風為什么要寫“三十萬言書”》,載《文史精華》2004年第9期;《細讀胡風“給黨中央的信”》,載《書屋》2004年第11期;《胡風為什么提議召開“胡風文藝思想討論會”》,載《傳記文學》2005年第5期。

思路打開了,文章就好寫了。接下來,又寫了篇《細讀胡風“三十萬言書”之“關于舒蕪問題”——兼及“將私人信件用于公共事務”問題》,主旨是辨析“將私人信件用于公共事務”問題。那幾年人們熱衷于追究舒蕪“交信”事,譴責其喪失了“知識分子做人的底線”,逼著要他“懺悔”。但我總覺得似乎有什么不對,以“私人信件”入文,魯迅做過,胡風做過,何必獨責舒蕪?更何況,“知識分子做人的底線”,歷朝歷代,何曾有過?文章寫好后,仍寄給劉小磊先生,請他看看。幾天后他來信說很喜歡,只是擔心過不了總編那一關,答應盡量爭取。①

等了一周,杳無音訊。無聊之余,便在網上閑逛起來。偶然進入“天涯社區(qū)”之“天涯論壇”的“閑閑書話”,讀到署名“晚餐魚”的一篇書評《揭開文化的傷疤——舒蕪〈哀婦人〉閱讀札記》。書評下面附有許多讀者的帖子。有位讀者寫得很有意思:

我對舒蕪的感覺是非常復雜的。最初看到舒蕪的文章,是在一本讀書筆記集——《串味讀書》中,《哀婦人》中收到的這幾篇文章——《亂離最苦是朱顏》《男借女尸還魂》《古中國的婦女的命運》,在這本書里便已經有,當時便非常佩服他的婦女觀念,后來看他《從秋水蒹葭到春蠶蠟炬》,直接導致我在學年論文里寫李商隱無題詩的愛情觀念,進而埋頭到古代中國文學中反映的女性觀念里去??梢哉f,我對女性主義的興趣,最早是由他激發(fā)起來的。

但后來知道了他和胡風之間的公案,他的形象便在我心目中一落千丈。以至我知道他是方孝岳先生的兒子的時候,心里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漸漸地,我在眾人的口誅筆伐,各人的不能原囿中,覺得他有點可憐。中間的種種事情,我總覺得難以索解。從“奸人妻女”的說法中看出的觀念,不能不說他的眼光是非常銳利的。緊挨著還有一位讀者的帖子,寫得更有意思,而且涉及到了我的舊文:

我就是為舒蕪此書作序的周筱赟。其實對胡風的那樁公案,也不完全是你想象的那樣??梢詤⒖磪怯榔健都氉x胡風“給黨中央的信”》,看來胡風也高尚不了多少。

我的郵箱showing@sohu.com

那時,我與上述第一位讀者一樣,對舒蕪先生的感覺同樣是“非常復雜”,對他的遭遇也覺得“難以索解”;而對于能“為舒蕪此書作序”而且推崇拙作的周先生,當然更多點好奇,好在此人的電郵地址公開了,于是便寫了幾句話表示問候:

周筱赟先生:您好!

我是湖北吳永平,看到網上您與某人爭鳴文章中提到我的舊文,也提及您為舒蕪文所寫的序。

很想讀讀您的這篇序,能否賜下。

祝一切好!

湖北省社會科學院 吳永平

2005年5月18日

大概就是在這一天,劉小磊先生來電話,稱新作又被總編給斃了,其原因自不待言。又過了好幾天,不意間收到了周先生的復信,措辭非??蜌?,如下:

吳永平先生:

前一階段出差近十天,去鄭州接高耀潔教授參加天津書市簽售活動(我是她的新著《中國艾滋病調查》的策劃兼責編),剛回到上海,故而遲復為歉。

數月前我確曾在某人網頁上留言論及舒蕪先生,提及您的大作《細讀胡風“給黨中央的信”》,此文真得段戴錢王之妙矣。拙文實不值一提,不過重復一些常識而已,該書早已出版,不如我寄您一冊吧?能否告知詳細地址?

從邵燕祥先生處得悉,您另有一文《細讀胡風“三十萬言書”之“關于舒蕪問題”》,更是石破天驚。我早就覺得,文革后知識分子為了樹立一個不畏政治強權的偶像,不免將胡風先生神化了。我已將此事告知舒蕪先生。據說此文早已投給《南方周末》,卻至今未發(fā),是否又有變故?

周筱赟 敬上

2005年5月26日晚

這信里有著豐富的信息,讀后不能不吃驚:一是沒想到舊作竟能產生如此強烈的反響;二是沒想到新作尚未面世就已經在圈內傳開;三是胡風研究真敏感,才寫了幾篇“細讀”文章,就鬧得沸沸揚揚的,竟然連邵燕祥和舒蕪老先生都被驚動了。我情緒復雜地寫了復信。

周先生:您好!

那天在網上逛,偶然看到您的留言,心有所感,因此寫了那封信。后來我去福建開了一個會,也是剛回來不久?;貋砗缶褪盏健赌戏街苣穭⑿±谙壬男?,說是稿件被主編斃了。我有點納悶,也有點郁悶。我寫文章惟重史料,對人對事不抱成見,不知為何發(fā)表時總是受阻。

過了幾天,嘗試著將此文改寫了一下,寄給《中華讀書報》等幾個報刊,迄今也無消息。我試著想了一下其中的原因:拙文無非是披露胡風利用私人書信早于舒蕪一年,意在說明當年文化人并不把這事當作一件嚴重的違背法理的事,也有建議大家不必窮究舒蕪先生當年作為的意思。劉小磊先生說這文章若發(fā)表,胡風研究界要鬧地震,也許說得有點過頭,于是總編就不敢發(fā)了。您也知道,有幾個并不算胡風朋友的朋友對這樣的文章是很反感的。我一直等待他們的論辯文章,但他們不肯寫或不愿寫,我只能寂寞地走下去了。

近年來,為胡風事確實寫過幾篇文章,手頭也還有幾篇發(fā)不出去。世事大概總是如此,好在我也有耐心。

老兄既對胡風問題有興趣,又與舒蕪先生有聯系。那么,我就把文章寄給您看看吧,也請轉給舒蕪先生。請多批評,請多指教。請不要發(fā)在網上,畢竟這文章還沒有公開發(fā)表呢!

湖北吳永平上

2005年5月27日

過了幾天,周先生又來信了,仍然是那么有條有理,仍然是那么出人意表。

吳先生:

這幾天檢點存書,發(fā)現最后一本《哀婦人》樣書也找不到了,我已經要求安徽教育出版社將我的序言稿費折算成樣書寄給我,等收到后馬上寄給您。

舒蕪先生早已經看到兩文,但不是我傳給他看的,而是邵燕祥先生傳給他看的。當時我和邵燕祥先生電子郵件談其他事情時,他轉發(fā)給我劉小磊郵件,其中提及您的文章,是劉請邵對文章提出意見,我就把此事告訴舒蕪先生,讓他等著看《南方周末》,并叮囑他別說是我說的。不料他大概是急于看到文章,竟然發(fā)郵件向邵先生索要,并說了是從我那里聽說的。這讓我有點不快,這樣我在邵先生面前會很尷尬,此前他曾將我的郵件轉發(fā)他人也讓我頗難堪。大概對于作家而言,書信是作為文章來寫作、來看待,而根本不屬私人文件。所以1949年前很多作家動不動就在報刊發(fā)表書信,把書信結集出版。如此來看舒蕪與胡風互引私人信件就不奇怪了。

您的文章在公開發(fā)表前我不會在網上貼出來的,這點請您放心。舒蕪先生的電子郵件是bikonglou@163.com,您可以直接和他聯系。不過我建議您還是別和他直接聯系為好,因為胡風的那些徒子徒孫對您文章自然很惱火,無法反駁就會造謠是舒蕪指使,您就可以反駁說我根本和他不認識。但您一旦和他有了直接聯系,這個事情就說不清楚了,會給人以口實。不知您以為然否?

周筱赟 敬上

2005年6月6日凌晨

周先生不建議我與舒蕪先生直接聯系,我相信他完全是出于好意,當時我也沒有非要與舒蕪網聊什么不可的欲望。于是,我便答復如下:

周先生:您好!

您的提示極好,我不會直接與舒蕪先生聯系的,這樣對他對我對研究都不利。這也是我一貫的研究作風。

寄書的事情請不要著急,以后有了再寄給我。其實,您的相關文章,關于女性問題的,我早已在網上讀過了。非常敬重您在這方面所作的研究工作。

我現在才知道邵先生和舒先生是如何看到我的那篇文章的。小磊征求意見是正常的,因為他畢竟年紀不夠大,對這事有點把握不住。這文章其實也沒有寫什么,只是把被人疏忽的事情點了出來,既不是有意貶損胡風,也不甚有利于舒蕪,所謂客觀研究是也。令人不解的是,這文章至今沒有刊物愿意或敢發(fā)。

算了,我打算先把這文章擱置半年,然后再修改一下。

順頌文安!

湖北吳永平

2005年6月6日

事情似乎就這樣解決了。當時我就是這樣安慰自己的:研究者應該與研究對象保持距離,而距離產生客觀性,產生真實性,產生美感……等等,諸如此類的。

我把這文章交給本院主管的刊物《江漢論壇》后,繼續(xù)細讀胡風的“三十萬言書”。越是細讀,疑問越多。只要涉及到舒蕪,不是云遮霧罩,就是“政治黑洞”:

1950年冬他來北京開會,還是想我介紹他到北京來工作,意思頂好是做理論工作。閑談的時候,他對“毛澤東思想的化身”的老干部取了嘲諷的態(tài)度,而且對于一些工作方式也取了尖刻的嘲笑態(tài)度。我感到失望。他走了以后,和路翎同志談到他,才知道了他在四川參加過黨,因被捕問題被清除出黨以后表現了強烈的反黨態(tài)度的情況。這出乎我意外,怪路翎同志也來不及了。過后回想,才明白了他的一些表現并不簡單是一個封建家庭子弟的缺點和自私的欲望而已……

(1952年)在發(fā)表了舒蕪的《致路翎的公開信》的當天下午,林默涵同志和我談話的時候,因為林默涵同志似乎很誠懇,我當時說了一點感覺。我在日本的時候,日本黨內常常發(fā)現“破壞者”,有的時候甚至打進了中央領導部;當時我不大理解敵人為什么有這么巧妙,黨內的同志們?yōu)槭裁催@樣沒有警惕性?,F在看了舒蕪的做法,我在實感上才似乎懂得了破壞者是什么一回事,是通過什么空隙打進黨的……我鼓起最大的勇氣向林默涵同志點明了舒蕪是“破壞者”。

調查中發(fā)現,在校生及教師對學院的總體滿意度不高,說明在學院后勤服務方面有很大的提升空間。除了硬件條件,服務過程中客觀存在教職員工尤其是后勤服務人員不夠熱情、一些人員服務態(tài)度差,服務技能欠佳、服務不夠細致、服務效率低下、工作方法簡單粗暴等服務質量低的現象。

所謂“反黨”(叛徒),所謂“破壞者”(敵特),當時都是極為重大的政治罪名。記得綠原先生曾說過:要研究胡風乃至中國知識分子問題,非研究舒蕪不可。有這兩頂政治大帽子在,怎么研究,又何必研究。有段日子,我時時為此煩擾,坐臥不安。胡風“三十萬言書”中專設“舒蕪問題”一節(jié),是敦促中央對政治敵人舒蕪作出處理。如果舒蕪確有這些政治問題,胡風怎么說都是對的;但如果舒蕪沒有這些政治問題,胡風這樣說又算什么?

三個月后,焦頭爛額之下,只得寫信給周筱赟先生,托他向舒蕪先生求教,我必須弄清這個政治大前提,否則一切相關研究無從談起。

周筱赟先生:您好!

久疏音問,近來可好!

我有一事想托您問問舒蕪先生:胡風在“三十萬言書”中指責他是“叛黨分子”。舒蕪先生是否已有文章談及此事,或者是否打算在回憶錄中談談那段歷史。

另外,我那篇《細讀胡風“關于舒蕪問題”》投稿《江漢論壇》,這是個學術刊物,大概要發(fā)在第12期。

祝愿國慶節(jié)愉快!當天,竟然直接收到了舒蕪先生的回信。永平先生:

吳永平

2005年9月30日

周君轉來大札,所問歷史問題,我早向組織做了明確交代,組織結論與胡風所言不同。他那樣隨口說人家的歷史問題,是不合原則的,詳情非簡單可盡,不可能在此奉答。乞諒,為感。

致禮!

bikonglou@163.com

2005年9月30日

我與舒蕪先生的網聊就這樣開始了,一直持續(xù)到先生最后一次離家住院。

在這三年多的時間里,我們聊的話題很多,主要圍繞著舒蕪與胡風的交往及恩怨,舒蕪的人生道路及其與胡風事件的關聯,偶爾涉及胡風的為人和為文。在此期間,舒蕪先生整理、注釋、發(fā)表了《致胡風信》(2006)和《參加胡風文藝思想討論座談會日記抄》(2007)等重要史料,還撰寫了一些辨誣的文章?;蛟S,這其中有我的些微勸勉之功吧;我自己則先后完成了兩部著作:《舒蕪胡風關系史證》②和《胡風家書疏證》③。當然,這其中浸潤著先生的涓涓心血。

時光真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間,先生辭世已近十載,我亦進入耳順之年,前塵往事,縈繞于心。謹以此數千則網聊記錄,敬獻于先生靈前!

2018年5月4日

注釋:

①該文后載于《江漢論壇》2005年第12期。

②該書于2017年12月由臺灣花木蘭出版公司出版。

③該書于2012年由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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