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jié)是中國民間最隆重盛大的傳統(tǒng)節(jié)日,是集祈福、娛樂和飲食為一體的民俗大節(jié)。春節(jié)歷史悠久,由上古時代歲首祈歲祭祀演變而來,在傳承發(fā)展中承載了豐厚的歷史文化底蘊。新春賀歲活動圍繞祭祝祈年為中心,以除舊布新、拜神祭祖、驅邪攘災、祈求豐年等形式展開,內容豐富多彩,熱鬧喜慶,年味濃郁,凝聚著中華文明的傳統(tǒng)文化精華。從前蘇州的年味是怎樣的?老蘇州又是如何過年的?走進姑蘇區(qū)雙塔街道大公園社區(qū),感受春節(jié)前后不一樣的民俗。
吃一勺口數粥,暖胃又暖心
臘月二十五日,用紅豆摻米熬粥,大人小孩都要吃,有外出不在家的人就把粥儲存起來,等他們回家吃,即使是襁褓中的嬰兒及小貓、小狗也要吃粥,這粥叫作“口數粥”。傳說,吃“口數粥”可以避開瘟疫之氣。南宋蘇州籍詩人范成大在《口數粥行》詠道:“家家臘月二十五,淅米如珠和豆煮?!笨梢娞K州很早就有了這個習俗。居民錢桂珍熬制了一鍋“口數粥”,準備分享給周邊的鄰居。“這粥別有味道,因為有我的一份情誼在里頭,也是為周邊的居民增添一份祝福?!?/p>
寫春聯、貼春聯,書墨香氣年味濃
古時城里人過年更換春帖,春帖又叫作“春聯”。春節(jié)前一二十天,私塾的教師和學生寫春聯去賣,并在私塾門口寫上“春聯處”。大多寫千金、百順、宜春,還寫一財、二喜以及家聲、世澤等吉祥話,作為門聯,或者摘唐宋人的詩詞為楹聯。周宗泰《姑蘇竹枝詞》云:“學書兒童弄筆勤,春聯幅幅賣斯文。人來問價增三倍,不使鵝群籠右軍?!贝汗?jié)前,雙塔書畫協會的兩位老師王國興和李樂樂來到甫園寫春聯,紅紙黑字,用最樸實的話、最直白的語言寄托著自己對新的一年最美好的期待,執(zhí)毛筆、聞墨香,漢字獨有的韻味都在這熱鬧的年味里綻放出來了?!皶r代再怎么發(fā)展,寫春聯貼春聯這些過節(jié)習俗總是不能忘的,它們不單單是過節(jié)的一種形式,更是一種寄托,一種懷念,一種不忘本、代代傳承的精神!”
擺好一桌年夜飯,春節(jié)由此開始
蘇州人的年味,在于一碗熱氣騰騰的年飯。把煮好的米飯裝在新的竹籮里,放上蘇州特有的紅橘、烏菱、荸薺等果子以及糕點,并插上松、柏的枝條,陳列在中堂,春節(jié)時蒸著吃,取有余糧的意思,名叫“年飯”。又預先淘好可供幾天吃的米,到春節(jié)時可以吃上幾天,也供在案頭,這樣的米叫作“萬年糧米”。吳曼云《江鄉(xiāng)節(jié)物詞》小序謂:“除夕,貯飯置果餌于其上,元旦食之,取有余之意,名曰‘隔年飯’。”居民王方英表示如今生活條件好了,也不會擔心來年家中糧食,春節(jié)吃的東西也是種類繁多,但是蘇州人的除夕夜是怎么也少不了這么一碗特有的米飯,其中的荸薺更是寓意著全家人“必齊”,那是對新年的一種期許,一種念想。
做好“壓歲盤”,美滋美味吉祥如意
《清嘉錄》中記載過年大人小孩相互贈送的糕點、水果、錢物,叫作“壓歲盤”。長輩把紅繩串起的百枚銅錢送給小孩子,叫作“壓歲錢”。在枕邊放橘子、荔枝等水果,叫作“壓歲果子”,初一醒來吃了,討個吉祥的名頭,寓意新年吉利。汪乾若詠橘荔諸詩自序云:“吳興風俗,除夕置果枕畔,為新年休征?!薄疤K州人的除夕夜,少不了這么一個‘壓歲盤’,壓歲的原意在壓祟,驅避邪惡。如今這用意就成為吉慶祝禱了?!畨簹q果子’就是橘子、荔枝,‘橘’‘荔’和‘吉利’同音,即取以為賀。我今天就準備了這么一個‘壓歲盤’?!本用耜惲襞f道。
拿出剪刀和絨布,剪出虎年柏子花
除夕夜,古時賣像生花的鋪子把柏樹葉子染成銅綠色,并把彩色的絨布剪成老虎的形狀,扎成花朵,叫作“老虎花”。也有在老虎花旁邊連綴小老虎的,叫作“子孫老虎”。還有把彩色絨布做成壽星、和合神、招財進寶等樣子,多取吉祥的名字,扎成花,叫作“柏子花”。女孩子買來相互饋贈,供小孩子們打扮。董斯張《除夕》詞云:“柏子扎花新,小姑專學人?!本用袂駚喥颊诩糁种械睦匣⒒ǎ霸谌藗兊膫鹘y(tǒng)觀念里,虎被視為‘瑞獸’,是勇猛、威嚴、正義、吉祥的象征。今年正好是虎年,‘老虎花’倒是十分的應景。”
取黃豆,串成串,祈愿孩子健康成長
除夕夜亥時和子時相交的時候,抱著沒有出過痘的小孩躺在灶臺下面,用紅布蓋住頭,天明再抱回臥室。古時,人們認為這樣孩子出痘的幾率就會減少,叫作“叛花”。 這是因為民間把痘叫天花。顧祿的《清嘉錄》中提到也有把黃豆撒到帷帳頂上,或者用紅綠線串三粒黃豆,掛在帷帳中間,也能起到祛痘的作用。“一串黃豆,平常人家最普通的食材,寄托了我們新的一年期望孩子們無病無災,健康成長?!本用袢A筱萍說道。
屋檐上,插松柏,期盼來年節(jié)節(jié)高
過年,插冬青、柏枝、芝麻稈于檐端,名曰“節(jié)節(jié)高”。居民陳壽愷拿著松柏插在甫園的屋檐上,體驗一番老蘇州特有的春節(jié)習俗,“冬青象征著五谷豐稔,柏枝象征著人的健康長壽,芝麻稈意味著多子多孫,步步高升,家族興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