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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草通靈及詩歌與藥及病之關(guān)系

2022-05-30 10:48路也
特區(qū)文學·詩 2022年5期
關(guān)鍵詞:通靈招魂辮子

路也

一寫下這個奇怪的文章標題,我自己就笑了起來,想起魯迅先生的《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藥及酒之關(guān)系》,尚未開始坐而論詩呢,就已經(jīng)先順便向先生致敬啦。

李曉梅是一個成名很早卻一直遠離詩壇的詩人。她早年的詩作,寫得可謂溫柔敦厚,而她后來尤其是近年來的詩,則有逆風飛揚之感,個人語調(diào)凸顯。比如,我近期讀到的一個組詩,以平鋪開來的滿滿當當?shù)钠G麗色彩,表現(xiàn)出了身心兩方面的傷痛感、緊張感、殉難感、再生感和綻放感……這樣的第一觀感,竟讓我想起了弗里達的畫。弗里達有著被摧毀得分崩離析的身體以及熱烈燃燒著的精神;李曉梅則曾經(jīng)以一己之悍勇和孤絕,寧可讓肉身凋殘、破碎也要從被囚禁的生存中突圍出去。而上天和大地卻一起接住她,歷經(jīng)手術(shù)之煉獄,讓她往下活,更好地活。同樣是身心俱焚和身心俱疲,既可以訴諸于畫,也可以訴諸于詩—只是這樣的代價實在是過大了。

下面我來具體說一下這個詩人是如何將個人經(jīng)驗尤其是其中的苦痛經(jīng)驗和困境經(jīng)驗轉(zhuǎn)化成詩歌的。

一、這些詩中有著明顯的“疾病隱喻”。

《瘋?cè)嗽骸吠ㄟ^書寫精神暗疾和人格障礙,尤其是在探討躁狂抑郁癥的極端特征之時,試圖展現(xiàn)出多元的人類精神圖景?!斗钌褶r(nóng)》一詩也提及“病”,“弄碎我煎熬我 給人治病”“那些倒斃在病中的無辜說出了什么”?!掇p子》一詩似乎想從“辮子”這一獨特的角度來重新講述中國歷史乃至人類歷史,寫了辮子的前生今世:原始人披頭散發(fā)、辮子成為女性特征、男人也留長發(fā)甚至留長辮、以辮子為繩索將人頭掛上城門、揪小辮子當作把柄、手機和銀行卡號也可以成為一種新型辮子……在現(xiàn)代社會,辮子已經(jīng)具有了明顯的“捆綁”意味,于是盼望重新散開所有辮子,讓頭發(fā)恢復原始人那樣的自由放縱之態(tài),如此從遠古寫到當下,詩人似乎畫了一個圓圈……辮子這個意象也涉及病癥,詩中明確寫道:“一夜之間 / 世界同上一張網(wǎng)? 同染一種病?!?/p>

文學創(chuàng)作尤其是詩歌創(chuàng)作與疾病的關(guān)系,很值得探討。具有相同寫作才華的人,患病者比健康者或許更富有人性,患病程度可能會對一個人的精神高度產(chǎn)生某種影響,疾病強度與生命強度相關(guān),人因苦痛而存在。一般情況下,有機體才會患病,越是完善的個體越容易遭受到疾病的威脅,在疾病這堵威脅之墻的后面是非存在和虛空,是敬畏和恐懼。于是詩人試圖“虛擬最后的一次救贖”(《辮子》),而只有通過超意識—來自至高處的救贖—才能實現(xiàn)人的無畏和人的尊嚴。

蘇珊·桑塔格認為,現(xiàn)代的疾病隱喻大都顯示出了個體與社會—它們作為對立面—之間的一種深刻的失調(diào),同樣,社會學家約翰·奧尼爾也認為,我們的身體就是社會的肉身。李曉梅在詩中的這些疾病隱喻很明顯已經(jīng)從有機體或者說肉體向外延伸了出去,當她說“放下原始股 放下手機 / 放下所有綁定的卡和號碼”(《辮子》),當她說“健忘無醫(yī)能治”(《奉神農(nóng)》)……實際上,已經(jīng)在直指現(xiàn)代人的生存困境。作為人類,“疾病”讓我們意識到自己的有限性以及無法逃脫的宿命,但藝術(shù)—比如詩歌—可以為我們對疾病發(fā)出預警,即使不能用來治愈疾病,至少可以幫助我們超越疾病。

二、這些詩中還有著明顯的“藥隱喻”。

《瘋?cè)嗽骸分刑峒八?,“那個服了安定的人褪下最后一塊遮羞布”“而你不肯吃藥 徹夜獅子般怒吼”?!栋?、端午》寫到了艾時,提及中醫(yī)艾灸的療法,這時候的艾作為針灸必備良藥,顯然發(fā)生著藥理作用:“燃起一種絕不讓自己燒起來的火 / 灸著親近但永不觸碰的肌膚 / 置換你淤在骨縫和經(jīng)絡(luò)中的傷寒”?!斗钌褶r(nóng)》則整首詩都與藥有關(guān),提及一味味中藥名稱。像靈仙、豆蔻、當歸、斷腸草或鉤吻等植物是藥,像“續(xù)嘗玉石蟲獸”當然也是藥。詩人特別寫到“斷腸草”即“鉤吻”,類似的中藥名稱本身就是一物多喻式的命名,中藥的隱喻式命名本身就已經(jīng)攜帶了人類精神的折射,正好被詩人拿來直接使用。就像杜甫使用中藥名中的“白頭翁”這種毛茛科草本植物寫下了“春水春來洞庭闊,白蘋愁殺白頭翁”之句。李曉梅試圖使用“斷腸草”這個隱喻式命名來書寫出自己的人生感慨,這類中藥名恰好天生就具備文學表達的便利,讓詩人從中發(fā)現(xiàn)自我或者直接用來自比。在這首《奉神農(nóng)》里,女詩人甚至干脆把自己當成一服藥或用藥來比喻整個人生,“弄碎我煎熬我 給人治病”,至于“讓我頂著那么苦的吞咽 / 那么險的分毫 那么疼的斷腸”,更像是詩人將個人半生經(jīng)歷高度概括至此,將人生的苦悶與苦難從頭至尾地全程穿過;至于“最毒的是比藥還苦的苦苦哀求”,以及“舔食糖衣吞下炮彈”,似乎可以引發(fā)出對于人在情感方面的糾結(jié)與困頓的聯(lián)想,比如,類似茨威格心理分析式小說里所寫過的那種同情之罪;而“藥與要與不要”,簡直像在表達“to be or not to be”(是生存還是毀滅)這樣陷入抉擇兩難之境的命題了。

《艾、端午》《奉神農(nóng)》這兩首詩的藥隱喻之中,還涉及了歷史傳說和神話故事。前一首雖然沒有明指屈原,卻在結(jié)尾處寫到電梯中的端午節(jié)艾蒿時,似乎隱隱約約地指向了屈原。后一首則明確地從正面來寫了中華醫(yī)藥的元祖“神農(nóng)氏”—他為給眾生治病而以透明腸肚之優(yōu)勢去嘗百草,一日遇七十毒而無恙,最終卻栽倒在眾毒之毒—被稱為“斷腸草”的鉤吻上……在這首詩里,作為神農(nóng)氏的“你”與作為詩人的“我”之間,形成了某種對應(yīng)和對話關(guān)系,“我看見虎豹的腸子一節(jié)一切地斷開 / 就像你看見深淵把高原一層層切開”。李曉梅在對于歷史傳說和神話故事的運用之中,又摻雜進了作為現(xiàn)代人的體驗,這些含有集體無意識的神話或傳說,得以在現(xiàn)代語境里得到重新闡釋,可以追溯本民族精神源頭,同時對人類精神實現(xiàn)治療作用—這也是“藥”。

藥既是具體之藥,也是隱喻之藥。王陽明把“致良知”當成藥來救世;魯迅寫《藥》則是為了探討什么才是能療救國民性的良藥;《雷雨》里繁漪被迫喝下的藥,正是她想要反抗的“夫權(quán)”和“父權(quán)”。李曉梅寫藥,是想拿藥來表達現(xiàn)代人尤其是個體生命的苦境、困境和絕境,并且尋找可能的出路。

三、詩中植物意象呈現(xiàn)出

“花草通靈”意味。

在李曉梅的詩中,她把植物當成了僅次于人的重要表現(xiàn)主題。她早先就寫過一些與植物相關(guān)的詩篇,像《讓一棵樹告訴你》《古寺里的桑樹》《又見槐花》等。

具體到我近期讀到的這組詩中,里面的植物,不僅是日用飲食,還是草藥,同時詩人筆下的這些花花草草們—在某種程度上—還具有著通靈的意味。花草通靈,以花草作為媒介,可以激活想象力甚至導致迷幻,使一些事情得以發(fā)生,同時對身心產(chǎn)生治療。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有一些詩人注定具有薩滿特性,似乎是連接著人間與神界的靈媒。據(jù)說薩滿往往被動物精靈召喚,使用動物作為連接人神的道具,那么植物—正如中國古代巫祝祭祀時常用植物—是不是也可以成為這樣的通靈媒介呢?

這些詩里的這位女詩人,如果我們不稱她為薩滿,那就稱其為女祭司吧。

《奉神農(nóng)》中的這個“奉”字,原本就是“敬獻”“信仰”“侍奉”之意。其中涉及的靈仙、豆蔻、當歸、斷腸草或鉤吻等植物,由于與遠古的神農(nóng)氏傳說相適應(yīng),毫無疑問,都帶上了通靈色彩。《艾、端午》這首詩,一上來就提及《詩經(jīng)》里對艾的描寫,艾,即艾蒿,在《詩經(jīng)》里出現(xiàn)多次,作防病、避災、通靈、祭祀之用,還可以指代賢臣明主,甚至還可以表思念之意……在這首詩的結(jié)末,詩人在端午節(jié)清晨,看見一把插在電梯里的艾蒿,“無端地在獠牙交錯的鋼筋水泥中 / 數(shù)百米 無數(shù)次 升起 下降 懸停 / 我驚懼于這樣的招魂”—現(xiàn)代文明范疇的“電梯”竟然與“招魂”這樣的喚回死者魂魄的古老禮儀發(fā)生了聯(lián)系?!罢谢辍币辉~的出現(xiàn),容易讓人想起宋玉的《招魂》,大概率跟為屈原舉行招魂儀式有關(guān)。在李曉梅這里,植物艾蒿則成了用來招魂的媒介。這首《艾、端午》可以跟詩人的另一首明顯直接地寫屈原的詩《端午》來進行對照閱讀,“青青的粽葉不停地懇求 / 綁得緊一點 再緊一點 / 清香的葦葉 兩千年不換的干凈衣裳 / 隨那個滿腹冤屈的好人一頭扎入江底”。這里也是用包粽子的蘆葦葉來替屈原招魂,目的是讓死去的詩人返回到江湖、廟堂和貼著灶王的廚房,“在端午好端端地現(xiàn)身”—雖然沒有出現(xiàn)“招魂”一詞,但同樣是讓植物—蘆葦—來作為通靈媒介進行招魂。

《百衲衣》里寫到了“收一捧麥子續(xù)一次命”的小麥,在那北方貧瘠山區(qū)的一小塊一小塊田地里,小塊石頭們像牙齒咬噬著固定住了那用以活命的珍貴土壤,而百衲衣指的是用許多方形小塊布片拼綴制成的補丁衣裳。這個意象里所隱含的僧人苦修之意,恰恰又與詩人個體經(jīng)驗中的堅韌、悲壯和清守等品質(zhì)不謀而合了,“就像用牙咬斷針線 / 誰織的百衲衣穿在我的山上”,這種特別具有女性特征的表述方式,寫的既是那像生長在祭壇般山田里的充滿了命運感的小麥,同時又分明是在摹寫詩人她自己的生存狀態(tài)—是的,這首詩里對麥子本身著墨不多,卻靠著對其外部獨特環(huán)境的描寫,突顯出這些麥子確實像苦行僧,像拿自己在獻祭……與其說詩人是與在百衲衣般小塊補丁田地里爭取存活的麥子們同病相憐,倒不如說她是拿這些在窄小空間里掙扎著活命的麥子們來進行勵志。

《霜降》一詩提及“草木花果”,重點著眼于有著“凋零前的自燃”的“紅于二月花”的樹,這應(yīng)該是楓葉或者黃櫨吧,表達的是升華又凝華的灌滿烈酒的生命力,這里的秋樹比“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里的秋葉更富有動感和激情。霜降時的秋樹大約接近《瘋?cè)嗽骸分械南蛉湛动側(cè)嗽骸肥且粋€將非正常的“瘋癲”給圈禁起來的收容所,而表達這種瘋癲的典型植物則是向日葵。當然是類似梵高筆下那張狂而熾烈的向日葵,這種激動不安的植物充滿了酒神精神,“被烈日烘烤得要噴出巖漿 / 它們在火山口游行需要關(guān)閉十道鐵門”,它們有著恍惚中的幻覺感,有著超現(xiàn)實主義的異彩和明亮,這仿佛來自潛意識層面的奇花異朵,在放縱歡呼之中迸發(fā)出妄想狂的詩性,通過超越此在而獲得真正的存在,獲得了通靈權(quán)利。

與《瘋?cè)嗽骸废喾?,《茶葉房》一詩—明暗有度—實際上有著陰翳之美。此詩提及的植物有棠樾、蘭花、百香果,當然詩中的核心植物是茶。如果說酒是陽性的,那么茶就是陰性的,最能體現(xiàn)中國人的審美意境和文化品性的植物,恐怕就屬茶了吧,正如詩人在此詩中的認知“千年 百年 還是一杯茶的工夫”。她在此詩中還陸續(xù)地透露出了儲存茶葉的屋子具有的條件:拒香、絕異味、避暴曬、躲潮氣……總之都是為了保持茶葉的純粹性,她寫道:“只有茶最懂得植物和氣候”“她干得透透的必須密封存放 / 冰霜、雨雪、火焰都是命中的伴侶 / 唯獨不能忍的是異味”。這樣的“茶經(jīng)”倒更像哲學和神學了;這樣的茶葉房,更像是禪房或寺廟了。茶作為植物,可以使人入道登仙,產(chǎn)生超自然之感,所以古人有茶圣和茶仙之說,也有連喝七碗,“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靈。七碗吃不得也,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蓬萊山,在何處。玉川子,乘此清風欲歸去”的描寫……如此這般,將茶視為通靈植物,實不為過。詩人李曉梅深諳此理,故將茶葉房當成了一個安放身心之所,“那個夏天你把茶葉房許給了干凈的人 / 四壁木櫥上擱滿樸素而名貴的茶”“靜坐在烏黑的木凳上 / 多像一朵終于可以停下的云”—這種既日常又超脫之意,恐怕不亞于陶淵明的東籬采菊之境吧。這首詩里似乎還隱含著一段姐妹情誼,有一個“我”,還有一個“你”,有“我走后”對“你”的細細叮囑以及對過往茶葉房時光的回想。末句那似乎留在舊空間里的喊聲:“寶蘭 寶蘭 / 梯子放在哪里”,正是情誼留在時光里的回聲,也是全詩的回聲,宛如從夢境里傳出來的聲音,宛如在高遠的透明大氣之中漸漸飄散著遠去了的鐘聲。

至于《焰火開在大海上》似寫詩人所居海濱小城的節(jié)日焰火,貌似沒有涉植物,可在“一生中至暗的那個夜晚”炸開天空炸開大海的焰火,在詩人心目中竟也具有了植物性:“開出百萬 千萬 還是億億萬花朵”“這神也無法捧住的花束”……從符號學上來說,火意味著太多的東西,并具有神秘主義特征,是否可以說,這開在天空中和大海上的焰火,也是通靈之花,是生命的光華和能量,“神說,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綜上所述,李曉梅的這一大組詩,在內(nèi)容與手法上,大致都包含了疾病隱喻、藥隱喻和花草通靈的特征,同時詩人在具體詩歌文本之中使用了一種類似于白日夢的語調(diào)將這幾種特征整合在了一起。這種白日夢般的語調(diào)的形成,可能與詩人的內(nèi)部語言有關(guān),也與她的女性身份有關(guān),甚至還與她那—從外形到內(nèi)心—兼具的女祭司的相貌風神均有關(guān)聯(lián)。忽然想起了在遙遠的1995年夏天,第一次見到李曉梅時她的樣子,她在人群中的辨識度極高,一個典型的美人兒,見到她,一下子就會讓人明白“美人”和“美女”這兩個詞存在著本質(zhì)區(qū)別。她的美是柔軟而端莊,勻稱而深邃,身體周圍的空氣仿佛是寂靜的,同時又與脂粉毫不搭界。也許,她詩中那種屬于她自己的白日夢語調(diào),實際上并不是什么白日夢,而只是這個詩人的直覺力的某種外化,是她個人經(jīng)驗中的現(xiàn)實吧。

最后我還想強調(diào)一下,在李曉梅的這些詩中,有軟弱,有苦情,有悲壯,有徘徊,有勇猛,然而,唯獨沒有那種無法直面現(xiàn)實的糟糕的多愁善感。我看這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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