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

在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呼倫貝爾大草原上，有一種生存能力極強的野馬，冬能抵御暴雪霜凍，夏能忍受酷暑蚊蟲。1987年出生的趙麗杰就如同這樣一匹倔強的野馬，無論身處環(huán)境多么惡劣，生存多么艱辛，她都會竭盡全力地奔跑，永不停歇。

十年前，趙麗杰嫁給貧困戶董蒙。為了脫貧，她開墾荒地，帶領鄉(xiāng)親實現(xiàn)機械化耕種。之后賣豆包，走上直播帶貨之路，帶動5680人共同致富，她也因此榮獲“全國鄉(xiāng)村振興青年先鋒標兵”“內(nèi)蒙古勞動模范”等榮譽。

近日，本刊特約記者對趙麗杰進行了獨家專訪……

逆境中成長，兩顆真心溫暖相依

2011年，時年24歲的趙麗杰帶著媽媽回到了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赤峰市林西縣，這是媽媽出嫁前的娘家。趙媽媽身體不好，又罹患抑郁癥多年。為了給媽媽治病，趙麗杰在林西縣一中對面租了一個門面。她獨自裝修，擔水、和泥、貼磚……忙得不可開交。

突然，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需要我?guī)兔?？”趙麗杰抬起頭，一個一身戎裝的男人站在她面前，竟有些面熟。男人見她一臉疑惑，笑著說：“不記得我了？三天前，我們才見過面的?！壁w麗杰這才恍然大悟，笑著說：“我想起來了，你叫董蒙?！?/p>

幾天前，趙麗杰帶媽媽去一個親戚家的診所打針，意外遇到了前來取藥的董蒙。親戚見他們年齡相當，主動跟趙麗杰介紹，說董蒙是林西縣新城子鎮(zhèn)雙興村人，比趙麗杰大2歲，在新疆伊犁某部隊服兵役。在親戚的撮合下，他們互加了QQ好友。趙麗杰不知道的是，那天與董蒙初見，她伏在媽媽跟前用心良苦跟媽媽講笑話的畫面深深印在了董蒙腦海里。董蒙覺得她孝順懂事，很想跟她成為朋友，可趙麗杰太忙了，一直沒有回他消息。于是，董蒙向親戚打聽后，竟一路找了過來。

趙麗杰，出生于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呼倫貝爾市。她的父母都是當?shù)啬撩?，靠種地、牧羊為生。趙麗杰還有一個弟弟，一出生就患有先天性腸畸形。為了給弟弟治病，父母幾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積蓄。

為了給父母減壓，趙麗杰8歲時，就跟著父親在地里壟溝，學習掌控拖拉機方向盤;12歲時，她便能熟練駕駛拖拉機，幫鄉(xiāng)鄰們干活……2006年，趙麗杰考取赤峰學院會計專業(yè)。她拼命學習，想畢業(yè)后留在城市里，讓家人有更好的生活。

然而，不幸的是，這年年底，趙麗杰的爸爸在農(nóng)忙時驟然離世。一年后，患有先天性腸畸形的弟弟也因手術失敗不幸去世。趙媽媽接連喪夫喪子，身體變得很差，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趙麗杰感覺天都要塌了，靠著好心人的接濟才讀完大學。畢業(yè)后，趙麗杰在遼寧省沈陽市找到了一份會計工作。身邊人都說，趙麗杰應該趁年輕找個條件好的人嫁了?？僧敃r，趙麗杰媽媽的身體狀況很不好，趙麗杰決心辭職，回到了呼倫貝爾生活。回家后，趙麗杰像個陀螺般高速運轉(zhuǎn)，每天不停歇地種地、牧羊，閑暇時帶著媽媽四處治病。前不久，她聽說媽媽老家有一位有名的老中醫(yī)，可以調(diào)理媽媽的身體，于是，這才帶著媽媽回到林西縣老家。

聽完這些，董蒙簡直不敢相信，趙麗杰年紀輕輕竟承受了如此多的常人不能承受之痛，可她卻始終面帶笑容，一直在盡自己的努力，想方設法讓自己和媽媽過得更好，實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見他如此震驚，趙麗杰反而笑了，對他說：“我始終記得爸爸曾跟我說過，一個人只要肯干，就沒有過不下去的日子，要學會靠自己的肩膀把家撐起來。”沒多久，趙麗杰的快餐店開始營業(yè)。她做的飯菜衛(wèi)生可口，物美價廉，生意十分火爆。不久，董蒙要回到新疆繼續(xù)服兵役，臨走前，他對趙麗杰說：“你這么樂觀，生活一定會向你敞開懷抱的。”

此后，每天天沒亮，趙麗杰就要起來買菜備菜，做營業(yè)前的準備;到了中午的時候，店里的人開始多了起來，她要一個人兼顧廚師、收銀員、服務員的活，等顧客吃飽喝足后，她還要整理飯菜殘羹，清洗碗筷……好不容易有兩個小時的空閑，她還要帶媽媽去醫(yī)院打針、開藥……

好在忙碌完一天的活，她總能收到董蒙的信息，他在QQ上對她噓寒問暖，還給她分享一些部隊里的趣事。他們聊新疆的景色，董蒙說他很喜歡新疆的風景，但更懷念家鄉(xiāng)的草原和天空。聊著聊著，趙麗杰總能忘記一身的疲憊。

時間一長，他們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心意，但因為相隔兩地，誰也沒有說出口，直到這年年底，董蒙從部隊復員回到家鄉(xiāng)，才向趙麗杰表明心意。

當時，趙麗杰身邊有很多勸阻的聲音。有人告訴趙麗杰：“內(nèi)蒙古最窮是赤峰，赤峰最窮是林西，林西最窮是新城子，新城子最窮是雙興，雙興最窮是老董家?！弊屭w麗杰年紀輕輕，千萬不要往火坑里跳?？哨w麗杰卻不在意這些，她堅定地對董蒙說：“我相信只要我們齊心協(xié)力，一定能把日子過好?！倍煞浅８袆?，兩人隨即閃婚，于2012年1月30日領取了結婚證。

倔強如野馬，孤注一擲回農(nóng)村創(chuàng)業(yè)

婚后，趙麗杰才得知，董蒙原本已經(jīng)考進了特種部隊，可他不想讓趙麗杰那么辛苦，最終選擇了放棄，回家考事業(yè)編。閑時，董蒙經(jīng)常去快餐店幫趙麗杰打下手，還幫岳母做心理康復治療。在夫妻倆的精心照料下，趙媽媽的病情也日漸好轉(zhuǎn)。

然而，董蒙父母身體不好，家里還有位年邁的奶奶需要照顧，不僅如此，董家還欠了十多萬外債……雖然董蒙總說：“這是我家的債，我來還，你壓力已經(jīng)夠大了。”但趙麗杰卻覺得夫妻一體，有債務當然要一起承擔。

有一次，趙麗杰跟著董蒙回雙興村辦事，辦完事后，董蒙帶著趙麗杰去山上溜達。趙麗杰站在山頂，放眼望去，周圍竟一片荒涼，村里的土地也寸草不生，全是棄耕的田地和留守的老人。

回家后，趙麗杰陷入了沉思，她對董蒙說：“在大草原上生活的人最見不得荒地，我小時候，但凡有荒廢的土地，爸爸就總想將其盤活利用起來……”董蒙不解其意，趙麗杰卻打定主意說：“我們一起回雙興村創(chuàng)業(yè)吧，將那些荒地都種滿莊稼，搞機械化種植，我們總得想辦法讓家里的日子好過起來，不能窮一輩子啊！”

董蒙從小長在雙興村，他太了解那個地方了，只覺得妻子太天真，太異想天開了?？梢娝d致勃勃，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勸阻，只能在心里期望妻子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趙麗杰說干就干，她將快餐店果斷關閉，在網(wǎng)上報名進修北京農(nóng)業(yè)大學的農(nóng)學知識，然后拉著他回到老家。

董蒙的父母被兒媳的想法驚呆了，堅決反對說：“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干點什么不好，竟然要回來種地？我們是不會同意的，董蒙好不容易走出這片落后的山村，說什么都不能回來。”

董蒙也勸她打消這個念頭：“媳婦，這里不可能實現(xiàn)機械化種植的，咱還是別折騰了吧？”“啥還沒做呢，怎么就知道干不成呢？那你看著我干吧！沒成我認輸，我不拖累你，成了我們有福一起享！”董蒙見勸不動妻子，思索再三后對趙麗杰說：“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再苦再累我陪你一起！”

得到了丈夫的支持，趙麗杰拿出僅有的2萬元嫁妝錢，買了一臺拖拉機，帶著媽媽和董蒙回到了雙興村。當他們將拖拉機開回家時，公公氣得站在臺階上大罵：“你們走，這里十年九不收，有兩分錢能耐，都不要留下來種地！”公公攔在拖拉機面前，悲痛地說：“你們誰也不許把拖拉機開出去，你二叔就是開農(nóng)用車出車禍去世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再去冒險！”村里人也一下炸開了鍋，許多鄉(xiāng)鄰都勸道：“聽你爸一句勸，別搞這個白瞎了！”趙麗杰多次給公公做工作，最后答應不讓董蒙開拖拉機，幾番下來公公才終于松口。

考慮到當?shù)赜晁苌?，無霜期短，適合種植蕎麥等作物，趙麗杰和董蒙開始流轉(zhuǎn)土地。他們走訪了120戶村民，以按收成支付租金的方式，流轉(zhuǎn)了300畝土地，開始用機械化方式大面積種植農(nóng)作物。

那兩年，趙麗杰所經(jīng)歷的艱辛，只有她自己才能體會。剛開地沒幾天，趙麗杰的手上就磨出了血泡，再干活時鉆心地痛，可她一聲不吭，直到血泡破了又磨，最終變成厚厚的老繭。夫妻倆每天凌晨兩點起床，帶上干糧和咸菜就去地里干活，渴了就喝口涼水，餓了就吃口干糧。有一次，夫妻倆頂著大風干完活，坐在地里休息，趙麗杰啃著大白饅頭，對董蒙說：“早晚有那么一天，我會讓你一頓飯吃四五個菜?！倍陕犓@么一說，整個人樂了。

不久后，趙麗杰懷孕。短暫的驚喜后，她仍堅持去地里干活。有一次，趙麗杰在日頭正盛的田地里工作，被曬得暈厥了過去。董蒙背著她四處求醫(yī)，由縣城輾轉(zhuǎn)到市里的醫(yī)院，經(jīng)醫(yī)生竭力搶救，趙麗杰才緩了過來，肚子里的孩子卻沒能保住。此后一段時間，趙麗杰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幾乎是“長”在了地里，靠日夜勞作緩解心里的痛。除此之外，趙麗杰還養(yǎng)起了小羊羔，農(nóng)忙之余還要去山坡上放羊……

直到2012年10月，趙麗杰再次懷孕。這次懷孕，董蒙格外照顧妻子，讓她盡可能不去地里。然而，看著地里的活越積越多，趙麗杰急得不行，還是下了地。董蒙總是說：“你休息會，我來?！薄袄鄄焕?，要不然還是我來?！薄敖o我，這些都給我?！彼难劬σ惨豢滩桓译x開趙麗杰，一旦她要拿什么重物，他就立馬搶過來，生怕累著妻子。趙麗杰懷孕8個月的時候，由于孕晚期的不適和勞作的辛苦，她渾身酸痛得動都不敢動。董蒙心疼地抱住妻子，勸她：“你就在家指揮我，活交給我來干！”婆婆也擔心她身體吃不消，恨自己不能下地幫忙。

一天清晨，趙麗杰正準備去開拖拉機去地里，卻發(fā)現(xiàn)公公已經(jīng)啟動了拖拉機，對趙麗杰說：“你歇著吧！爸給你開拖拉機去！”趙麗杰勸阻，公公拋下一句話：“你放心，爸也能開好，你身體要緊！”

一時間，趙麗杰感慨萬千。自從她帶著董蒙回到老家，公公一直不看好她，也從不幫襯他們。趙麗杰雖說理解公公，平時也總想法子孝敬公婆，可公公油鹽不進，她也時常感到委屈。沒想到，如今公公會主動幫她開拖拉機，趙麗杰突然干勁更大了。

2013年6月，趙麗杰的兒子董栩哲出生了。孩子剛滿月時，正是日頭最曬的時候，趙麗杰讓媽媽幫忙帶娃，自己回到地里，每間隔三個小時，就趕回家給孩子喂奶。董蒙給她買了新的遮陽帽，沒多久就曬成了灰白色，手輕輕一捅，就出現(xiàn)個口子。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年秋收，老董家收獲了十萬多斤糧食，讓所有人目瞪口呆！一開始，還有人不相信，上門查看后紛紛向趙麗杰和董蒙投以佩服的眼光。趙麗杰的喜悅也溢于言表。夜里，她和董蒙躺在床上看窗外的明月和星星，趙麗杰對董蒙說：“老董，我們的勞苦沒有白費，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媳婦，你要感謝你自己！如果不是你身上的倔強勁兒，我們今天也不會大豐收……”董蒙回應道。

助力5680人致富，愛是前進的動力

豐收之后，趙麗杰又流轉(zhuǎn)了很多土地，買了上百只懷孕的母羊繁殖羊羔。趙麗杰種著地，放著羊，像一匹“蒙古野馬”，不知疲倦。

經(jīng)過兩年努力，夫妻二人流轉(zhuǎn)了近600畝土地，羊的數(shù)量達到400多只。2014年，趙麗杰正式注冊了“董蒙家庭農(nóng)場”，實現(xiàn)了脫貧。

很多村民上門跟趙麗杰取經(jīng)，他們都是當?shù)氐呢毨?，趙麗杰憐惜他們，將他們收進農(nóng)場做幫工。在他們的努力下，農(nóng)場規(guī)模越來越大，參與其中的鄉(xiāng)親越來越多。更令人欣喜的是，還有不少年輕人也回到了這片土地。趙麗杰的工作越來越忙，村民們在種植和養(yǎng)殖上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她都要親自上手把關。她日夜在養(yǎng)殖場和田間頻繁奔波，經(jīng)常忙得腳不沾地，根本顧不上家和孩子。

兒子2歲時的一天，趙麗杰忽然接到媽媽打來的電話，說：“哲哲肚子疼，還發(fā)高燒了，你們快回來！”趙麗杰聽到這個消息也很心急，可當時她正開著農(nóng)機趕進度，實在是走不開，只給媽媽回了句：“媽，您帶他上醫(yī)院瞧瞧吧！”就火速掛斷了電話。

之后，媽媽又連續(xù)多通電話轟炸，趙麗杰卻都沒有接。等農(nóng)忙結束，趙麗杰和董蒙趕回去時，兒子已經(jīng)高燒了三天，送到醫(yī)院檢查出急性闌尾炎，要轉(zhuǎn)上級醫(yī)院進行闌尾手術。

當他們趕到上級醫(yī)院，醫(yī)生卻對他們說：“怎么才送過來，再晚兩個小時孩子就沒命了?！壁w麗杰抱著兒子淚流滿面，哲哲只有2歲，就要遭這么大罪，她真不是個合格的媽媽。董蒙也很心疼兒子，但還是寬慰妻子說：“沒事，咱兒子一定會好起來的！”

好在闌尾手術很成功。兩小時后，哲哲終于醒了，當他看到媽媽特別高興，一直喊著：“媽媽，媽媽……”想到兒子對她如此依賴，她卻很少陪在兒子身邊，趙麗杰非常愧疚，下定決心以后要多陪伴兒子，關心他的成長?？墒菦]多久，她接到一個電話要趕回農(nóng)場。臨出門之際，哲哲突然“哇哇”大哭，趙麗杰也跟著一起哭。最終，董蒙先回農(nóng)場，讓趙麗杰多陪陪兒子。趙麗杰在病房里，給兒子喂奶、講故事、唱兒歌……直到兒子睡下，她才返回農(nóng)場。

那段時間，隨著電商的崛起，有關部門邀請趙麗杰參加了赤峰市婦聯(lián)舉辦的電商致富學習班。在了解到可以通過電商銷售農(nóng)產(chǎn)品，打開市場，趙麗杰覺得自己找到帶動貧困戶致富的辦法了。

當時，很多村民家種的雜糧品質(zhì)都很好，只因地處偏遠，很難外銷。讓她最牽掛的是隔壁村的崔大媽。崔大媽雖然年紀大了，手腳也不便利，但她做的黏豆包特別香甜可口。趙麗杰想，若能在網(wǎng)上將黏豆包賣出去，說不定能幫到崔大媽。

可當她說出自己的想法時，崔大媽卻提出質(zhì)疑：“還會有人花錢買這？”好在趙麗杰做足了功課，拍著胸脯打包票說：“您經(jīng)驗豐富，家里干凈衛(wèi)生，您只要負責蒸豆包，其他都不用管，如果賠了，全算我的。”隨后，趙麗杰送來自家種植的黃米面和紅豆，買了白糖，購置白大衣、廚師帽、一次性用具等保證衛(wèi)生，正式開啟了電商豆包之路。

冬日里寒風凜冽，趙麗杰的手被凍得起了凍瘡，臉也起了皴，家人很心疼她，就連一向無條件支持她的丈夫董蒙，也心疼地對她說：“媳婦，你就歇歇吧，把農(nóng)場弄好就足夠了?！比欢w麗杰已經(jīng)認準了這條路，再苦也想咬牙堅持下去。每天清晨，趙麗杰準時來到崔大媽家，幫著蒸豆包、撒年糕，做好后，按照訂單裝貨、送貨。為了節(jié)約成本，準時把豆包送到客戶手中，寒冷的冬天，她開著一輛沒有暖風的破舊夏利車挨家挨戶送貨，遇到樓層高的客戶，還要一路小跑上去。后來，因為心疼妻子，董蒙也加入進來，把那些最累的活都搶在她前面做完。

讓人欣慰的是，整個冬天，趙麗杰賣出兩千多斤黏豆包和年糕。崔大媽一個月純賺6000多元，樂得合不攏嘴。有了成功的案例，周圍的人開始紛紛效仿。2018年，林西縣雙興村率先實現(xiàn)整村脫貧，“豆包經(jīng)濟”也迎來了小高潮。趙麗杰開辦了一家豆包加工廠，輻射帶動20多戶貧困戶和100多名婦女走上致富道路，很多人親切地稱她為“豆包西施”。

趙麗杰也因此榮獲“全國鄉(xiāng)村振興青年先鋒”“全國巾幗建功標兵”“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勞動模范”“脫貧攻堅先進個人”“青年致富帶頭人”等多項榮譽。與此同時，趙麗杰也一直盡可能抽時間陪伴兒子。每天晚上回到家，只要兒子還沒睡，她都會跟兒子談心，關心他在學校里的情況，還給他分享一些自己的工作日常。

有天夜里，趙麗杰問兒子：“最近在學校的情況怎么樣？”哲哲笑著對她說：“媽媽，我知道您現(xiàn)在是名人，我不會給您丟臉的，您不用擔心，我會好好學習，您辛苦了一天就早點休息吧。”看到兒子竟如此懂事，趙麗杰感慨萬分。

如今，每當哲哲放假，就會跟在趙麗杰身邊，拎起鋤頭，學著在田間地頭除草，學握農(nóng)機方向盤，做產(chǎn)品包裝……趙麗杰扛起雜糧進去倉庫時，兒子就跟在她后面“甜言蜜語”：“媽媽，以后有我在您就不會那么累，有啥活您就告訴我，我去干，因為我是小小男子漢?！?/p>

編輯/包奧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