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 瑋 楊曉敏

內容提要 本文首先介紹了廣東外語外貿大學“法語口譯技能漸進”課程在2020年春季學期采用的在線教學模式，接著借助質性與量化數據，從教學過程、學習體驗和學習成效三個方面分析口譯技能在線教學與線下課堂教學質量實質等效的問題。

引 言

2020年2月4日，教育部要求各高校“停課不停教、停課不停學”，布置了包括“保證在線學習與線下課堂教學質量實質等效”在內的九項工作任務。①教育部.《教育部應對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關于在疫情防控期間做好普通高等學校在線教學組織與管理工作的指導意見》.教育部官網，http://www.moe.gov.cn/srcsite/A08/s7056/202002/t20200205_418138.html，訪問日期：2021年2月4日。事實上，實質等效性（substantial equivalence）是國際本科工程學位互認協(xié)議《華盛頓協(xié)議》的核心內容，也是我國構建工程教育認證體系的原則之一②王孫禺等.《中國工程教育認證制度的構建與完善——國際實質等效的認證制度建設十年回望》.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4(05):23—34.，要求我國的工程教育專業(yè)認證體系和程序實質等效于其他成員國的認證體系和程序。我國認證所采用的畢業(yè)生標準實質等效于協(xié)議中的畢業(yè)生素質要求③于歆杰.《初談在線學習的實質等效》.中國大學教學，2020(04): 36—38.。具體到疫情防控期間在線教學的場景，有研究認為實質等效的“效”可以包括老師教的體驗和效果，但是更多的應該是學生學的體驗和效果。④于歆杰.《從交互到融合：新冠肺炎疫情的高等教育應對之策》.中國電機工程學報，2020，40(20): 6411—6418.有學者進一步明確了線上教學期間“實質等效”的三個新內涵。其一，“實質等效”要求線上教學貫徹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理念不變。其二，“實質等效”要求線上教學能夠使學生產生與線下學習相當的學習體驗。其三，“實質等效”要求線上教學能夠實現課程管理等效。線上線下教學“實質等效”的聚焦點在于教學成效，以不同的教學形式追求相當的教學成效。⑤劉艷紅等.《線上線下教學質量“實質等效”何以可能》.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21(3): 67—75.

口譯技能是口譯課的核心，也是口譯課的最終目標。⑥鮑川運.《大學本科口譯教學的定位及教學》.中國翻譯，2004(05): 29—33.以口譯技能訓練為主的課程通過在線教學能否實現與線下課堂教學“實質等效”？如何實現？為了考察口譯遠程教學的可行性，高亮（Leong Ko）⑦Leong Ko.“Teaching interpreting by distance mode: an empirical study”.Meta, 2008, 53(4): 814—840.對兩組學生分別用線下課堂教學和遠程電話教學進行了每周3小時持續(xù)13周的聯(lián)絡口譯訓練（包含對話口譯、交替?zhèn)髯g和視譯三種形式），訓練結束時遠程教學組學生的考試平均分、通過率以及NAATI考試成績與線下課堂教學組非常接近，表明接受遠程口譯教學的學生在技能習得方面可以取得與線下課堂相當的效果。該文的研究目的決定了研究者對遠程教學中的學生體驗和課程管理分析相對較少。此外，瑞士日內瓦大學翻譯學院于1996年開設了面向全球口譯教師的培訓項目，以社會建構主義思想指導教學，應用多種在線工具，采用9個月遠程教學加1周線下授課的混合形式。學員對教學內容、學習體驗和課程管理均表現出較高的滿意度。⑧Barbara Moser-Mercer, Barbara Class & Kilian G.Seeber.“Leveraging Virtual Learning Environments for Training Interpreter Trainers”.Meta, 2005, 50(4).https://doi.org/10.7202/019872ar，訪問日期：2021年9月1日。但該項目不屬于學歷教育，學員年齡在25歲到55歲之間，與普通大學生相比在認知水平、行為、情緒和學習動機等方面有一定差異。北外高翻學院于在線學期末對學生進行的交傳課程問卷調查結果表明，接近60%的學生對網絡直播交傳課的效果做出了正面或中立的評價。⑨任文.《疫情和后疫情時代的口譯教學：基于教師視角的案例分析與反思》.中國翻譯，2020(6): 69—74.但該文沒有系統(tǒng)呈現口譯在線教學的實施過程。以上面對不同教學對象、教學目的各異的遠程或在線教學實踐均證明了口譯在線教學的確可行，但上述研究均未展現在本科口譯技能在線教學中如何將“實質等效”落到實處。

本文以筆者教授的“法語口譯技能漸進”課程為個案，分析該課程在線教學模式的設計與實施，借助質性和量化數據分析在教學過程、學習體驗和教學成效三個維度如何實現“實質等效”，以期為信息化背景下口譯技能課程的可持續(xù)建設提供借鑒。

一、口譯技能在線教學模式的設計

實現在線學習與線下課堂教學質量實質等效的途徑有三條，即實現過程等效、滿足體驗等效和達到成效等效。過程等效指的是教學過程雖不必機械照搬線下教學的各個步驟，但仍必須符合學習的認知規(guī)律。體驗等效主要是指設法使學生在線上教學期間保持旺盛的學習動力，獲得類似于課堂學習的體驗。成效等效是指通過評價方法衡量在線學習成效，做到成效可度量、可比較。⑩于歆杰，前揭文。此外，在線教學設計不但要符合課程目標、完成教學內容，還須考慮線上教學的特殊性，例如師生缺乏現場互動交流、缺乏線下課堂的學習氛圍和有效的課堂講授時間因網絡速度原因被縮短等問題?李勇軍.《與線下教學“實質等效”的高校在線教學模式》.計算機教育，2020(11): 17—20.，以保證授課效率和學習體驗?！胺ㄕZ口譯技能漸進”以前述“實質等效”的三個內涵為指引，以實現實質等效的三個途徑為支撐，兼顧在線教學的特殊性，設計了“以學為中心，多元混合”的在線教學模式。

1.課程背景

“法語口譯技能漸進”是一門面向法語專業(yè)本科生的專業(yè)選修課，于三年級下學期開設，其核心目標為使學生了解口譯思維程序，掌握交替?zhèn)髯g基本技能。相對應的，教學內容以交傳技能訓練為主，包括聽辨、記憶、源語復述（母語復述、外語復述）、譯語產出、數字口譯、禮貌套語口譯、譯前準備、口譯筆記等交替?zhèn)髯g關鍵技能，在強化技能的過程中提高學生的中法文信息理解和表達能力。該課程計2學分，每周2學時，共32學時。2020年春季學期選課人數為61人，分為兩個平行班，包括法語專業(yè)2017級學生50人、2016級學生1人和高級翻譯學院2017級漢英法班學生10人。按照學校相關規(guī)定，高級翻譯學院10名學生不參加法語專業(yè)四級考試和法語專業(yè)開設課程的評教活動，因此后文使用的相關數據統(tǒng)計僅來自51名法語專業(yè)學生。學生學習態(tài)度端正，學習動機較強，在全國法語專業(yè)四級水平測試中1人取得優(yōu)秀等級，20人取得良好等級，23人合格，通過率為86%。

2.教學設計

“以學為中心、多元混合”在線教學模式相較于疫情前的教學模式呈現出三個特點，如圖1所示。

圖1 “以學為中心，多元混合”的“法語口譯技能漸進”在線教學模式

第一，口譯技能在線教學設計以“產出導向法”為教學法指導，突出“以學為中心”。產出導向法（Production Oriented Approach, 簡稱POA）產生的主要動因之一是為了解決中國外語教學中“學用分離”的問題。該理論的“學習中心說”主張教學內容和教學形式必須要實現教學目標和促成有效學習的發(fā)生。?文秋芳.《構建“產出導向法”理論體系》.外語教學與研究，2015(04): 547—558.在線上教學充滿不確定性干擾的情形下，實現教學目標和促成有效學習需要教師更高效地利用課堂學習時間、更加關注學生的學習體驗，從“以教為中心”向“以學為中心”過渡。?覃軍，向云.《我國翻譯在線開放課程現狀及對策研究——基于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在線教學的反思》.中國翻譯，2020，41(04): 67—75.據此，POA對在線教學具有直接的指導意義。具體到口譯技能在線教學，口譯作為心智技能，其學習也符合技能學習的規(guī)律。?王丹.《口譯專業(yè)教學體系中的技能教學——廣外口譯專業(yè)教學體系理論與實踐（之二）》.中國翻譯，2017，38(01): 61—67.因此，各個技能的具體教授內容以技能習得的認知規(guī)律為指導。認知心理學認為，技能習得過程分為認知階段（cognitive stage）、關聯(lián)階段（associative stage）和自主階段（autonomous stage）三個階段。?約翰·安德森.《認知心理學及其啟示》（第七版）.秦裕林，程瑤，周海燕，徐玥，譯.北京：人民郵電出版社，2012: 262—263.所以，口譯技能教學內容包含（1）技能原理講解，使學生知道口譯技能是什么，記住與技能相關的事實；（2）技能操作示范，使學生實踐技能操作步驟，強化操作步驟之間的聯(lián)系；（3）技能練習，使學生進一步規(guī)范技能操作，提高技能運用的熟練程度。POA教學環(huán)節(jié)包括驅動、促成和評價三部分。其中驅動環(huán)節(jié)的主要作用在于識別學生的知識和能力上的缺口，以便教師在促成環(huán)節(jié)通過精準、漸進、多樣的活動為學生搭建腳手架，使之逐步達到教學目標。POA的核心理念與教學環(huán)節(jié)劃分符合口譯技能學習規(guī)律，有助于實現口譯技能教學的目標，特別是在在線教學背景下，驅動環(huán)節(jié)甄別出學生的短板后，教師可在促成環(huán)節(jié)有針對性地解決學生的主要問題，更加高效地利用課堂時間，令學生學有所獲。因此，課程以POA為教學理論指導設計在線教學模式。

第二，口譯技能在線教學形式采用直播課+私播課，提高課堂教學效率，增強學生的學習動力與獲得感。鑒于目前移動技術的普及，“驅動”這一環(huán)節(jié)可以拍成視頻，或者微課，讓學生在課前學習。這樣可以節(jié)約出更多時間進入第二個階段。?文秋芳，前揭文。因此，筆者結合教學客觀條件選用在中國高校外語慕課平臺上線的自建慕課“法語口譯”為私播課，在課前根據教學進度安排學生學習慕課視頻中相關技能的陳述性知識，并要求學生根據視頻中的技能示范模仿操作，完成對應的習題測試，參加話題討論。教師在私播課后臺觀察學生的學習進度、習題正確率和評論區(qū)留言以識別學生的知識與能力缺口，從而更有針對性地準備直播課的教學內容，高效利用直播課學時。學生在課前自主學習中發(fā)現差距與問題，求知欲得到激發(fā)。直播課上，教師發(fā)揮腳手架功能，帶領學生操練技能，通過針對性強、難度漸進的練習活動與及時評價加深學生對技能原理的理解與記憶，強化學生對技能操作步驟的熟悉程度，幫助學生完成產出任務。此外，從學習獲得感來看，大學生學習投入度對學習收獲有較高的解釋率?汪雅霜.《大學生學習投入度對學習收獲影響的實證研究——基于多層線性模型的分析結果》.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15(07):76—81.，學生投入學習的時間越多，學習成效越好?趙必華.《大學生學習成效影響因素的調查研究——基于35所本科院校的數據》.高教探索，2017(11): 36—44.，因此在直播課之外增加私播課學習任務可適度加大學生的學習投入，保證學習成效，優(yōu)化學習體驗。

第三，口譯技能在線教學全過程應用網絡資源和數字化教學工具，保障課程管理。除了私播課教學平臺，課程還利用騰訊課堂、雨課堂和微信構建支持在線學習的課前、課中和課后的管理鏈條，貫通課前課后，以促成在線有效學習。

課程考核結合了形成性評估（formative assessment）和終結性評價（summative evaluation），考核分數由平時成績和期末考試成績組成，分別占比60%和40%。終結性評價一般是指在學習結束階段對學業(yè)的成績報告，而形成性評估體現的是對過程和個體的重視，強調個體在知識建構過程中起著十分重要的決定作用。?曹榮平，陳亞平.《形成性評估及其在口譯教學中的應用探析》.中國翻譯，2013，34(01): 45—50.基于兩種評價形式的特點，課程考核將全面反映學習過程和個體投入的考勤、私播課以及平時作業(yè)得分納入平時成績，將屬于教學重難點的禮貌套語口譯、數字口譯和交傳綜合技能納入期末考試范圍。

圖2 “法語口譯技能漸進”在線教學學期考核方式

本課程在線教學模式的設計突出了以學習為中心，重視學生的學習體驗，適度增加其學習投入，使其在在線教學情景下保持學習熱情，具備完整的課程過程管理與考核機制，為實現在線學習與線下課堂教學質量實質等效奠定了基礎。

二、口譯技能在線教學模式的實施

本文以課程的“禮貌套語漢譯法”課時（2課時，共80分鐘）為例展示在線教學模式的具體實施過程。該課時屬于禮貌套語口譯子技能單元，前續(xù)課時為“禮貌套語法譯漢”，后續(xù)課時為“禮貌套語漢法互譯”。該課時教學目標如下：1.知識目標為識記國際會議情境下中文禮貌套語的語篇模式和語言特點，包括講話內容、常用稱謂與嘉賓介紹、常用古詩詞等；2.技能目標為準確、迅速地將中文禮貌套語轉換為法語，包括恰當處理在人物介紹方面的中法語序差異、正確使用法語中表示禮貌的時態(tài)、詞匯和句子、產出適合語境的詩詞翻譯、做到譯語產出的時長與源語發(fā)言時長基本一致；3.價值目標在于增進學生對中法兩種文化的理解，在跨文化交際中保持開放和自信的心態(tài)。

為了達到上述目標，該課時制定了兩個子任務：國際會議禮貌套語漢譯法和中文古詩詞在禮貌套語中的應用與翻譯。為了完成以上任務，我們制定并實施了該課時的教案（見表1和表2）。相較于本課程以往的線下教學，該教案具有以下三個新特點。第一，從教學過程來看，課程依據“產出導向法”的“驅動—促成—評價”流程重新規(guī)劃教學活動。相較于以往的教案，在線學期教案中的驅動環(huán)節(jié)用于診斷學生短板，使促成活動和評價活動更加有的放矢，更有利于實現教學目標。第二，從學習體驗來看，在在線教學環(huán)境下設置驅動環(huán)節(jié)更能激發(fā)學生的學習“饑餓感”，增強學生的學習動力與獲得感，做到“以學為中心”。第三，從學習成效來看，與以往的教案相比，引入私播課適度增加了學生的學習投入，為學生取得良好學習成效提供了條件。

表1 在線教學樣例——“禮貌套語漢譯法”課時教案 子任務1

表2 在線教學樣例——《禮貌套語漢譯法》課時教案 子任務2

（續(xù)表）

（續(xù)表）

“禮貌套語漢譯法”課時教案體現了口譯技能在線教學模式的實施注重“以學為中心”，課程調用了多種信息化教學工具，以構建完整的在線教學鏈條，實現符合口譯技能習得認知規(guī)律、兼顧課堂效率的教學過程，賦予學生充實的學習感受與體驗。

三、口譯技能在線教學模式實施的成效

在線教學期間，筆者所在學校的教學質量管理評估中心分別于期中（2020年5月21日至5月31日）和期末（2020年6月22日至7月10日，期末考試前）開展了學生匿名評教工作。評價指標包含教學目標、教學內容、教學進度、教學方法手段、課堂師生互動、作業(yè)布置、教學效果和課程滿意度等。評價形式包括打分和開放式回答。我們從開放式回答中收集到期中評教意見30條、期末評教意見39條。本文將借助在上述兩次第三方教學質量評價中的數據、私播課學習成績和期末考試成績，從教學過程、學習體驗和學習成效三個維度考察口譯技能在線教學模式實施的成效。

1.教學過程

表1和表2反映出實施在線教學模式時，課程根據“產出導向法”的教學環(huán)節(jié)重組了教學過程，其中，結合私播課實施驅動環(huán)節(jié)的步驟既考慮到在線教學期間學生學習的特點和教學條件的限制，又契合技能學習認知規(guī)律；促成環(huán)節(jié)和評價環(huán)節(jié)中教師指引學生有針對性地解決問題。我們在學生的評價意見中發(fā)現，學生能清晰地識別并認可課程的在線教學過程，表現在以下方面：

第一，學生對在線教學過程的整體設計與實施較為滿意。學生認為“課程安排清晰明了，對提高口譯有很大幫助”（期中評價意見16）“課程內容安排有條理且豐富，老師上課也非常有指導性”（期中評價意見20）“老師系統(tǒng)的教學計劃和方法，對口譯學習有幫助“（期末評價意見25）。

第二，學生對課前、課上和課后各教學環(huán)節(jié)安排較為認可。“授課內容豐富清晰，老師每節(jié)課課后都會做總結。”（期中評價意見4）“老師帶大家一起做練習，每周給我們發(fā)學習資料，做課堂總結，有利于我們鞏固所學知識，并對即將學習的內容有所了解”（期中評價意見9）。

第三，學生對教學內容接受度較高。有同學在評教意見中寫道：“這門課幫助我們循序漸進地學習了口譯各方面的知識，課上的練習也難度適中，課后老師還會在雨課堂做出詳細的總結、預告和資料分享，非常清晰，我也從中收獲很多！”（期末評價意見22）“老師上課的內容豐富，注重培養(yǎng)我們的實際口譯能力，材料難度合理且遞增，使我提升許多?！保ㄆ谀┰u價意見10）。

2.教學體驗

總體而言，學生對在線學習的體驗較為滿意，普遍認可在線教學模式的效果。表3集中了筆者自教授“法語口譯技能漸進”課程以來連續(xù)5個學期的評教分數。因培養(yǎng)方案修改，課程名稱由“法語口譯1”改為“法語口譯技能漸進”。由于學校改革評估制度，前三個學期學生評教的滿分為95分，此后評教滿分更改為100分。筆者將各學期評教得分轉換為百分制得分后再計算平均分與標準差。從各學期評教分數的標準差可看出，無論教學質量評估體系如何修改，課程各學期得分的標準差僅為0.07左右，得分保持穩(wěn)定，在線教學學期2019—2020-2評教得分（99.87）甚至略高于平均分（99.83）?？梢?，學生對口譯技能在線教學的體驗與線下教學相當。

課程在線教學模式采取了適當增加學習投入的做法，首次引入私播課，將私播課成績納入平時成績并賦予相當的權重，占比達課程考核總成績的20%以上，以激勵學生自主學習，使其保持旺盛的學習動力。此外，在線教學實施過程中借助多元化的信息工具，為學生提供了必要的在線學習指引與輔導。這些措施增強了學生在虛擬課堂的有效學習，為他們帶來了積極的學習體驗，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

第一，私播課加直播課的混合教學方式賦予學生較高的獲得感。有學生認為：“老師非常負責，課后練習與課堂教學練習相結合，收獲非常大?！保ㄆ谥性u價意見18）“老師的課總是干貨滿滿，每節(jié)課下來都覺得自己的大腦裝滿了知識！配合外語慕課，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期末評價意見8）。

第二，學生在直播課上體驗良好，對授課效率表示滿意。學生們表示，“老師上課節(jié)奏安排得很好，一節(jié)課下來感覺干貨滿滿”（期中評價意見19），“老師特別照顧每個學生，讓每個學生都有機會發(fā)言，鼓勵學生積極提問，特別負責”（期中評價意見23），“課堂節(jié)奏很緊湊，每堂課都擔心啥時候被提問，注意力高度集中效率更高”（期末評價意見24）。

3.教學成效

我們采用私播課學習數據、在線教學和線下教學期末考試成績分布數據分析口譯技能在線教學的成效。

首先，私播課學習有助于學生達成教學目標。法語專業(yè)51名學生均完成了2020年春季學期新增的私播課學習任務，并通過了私播課考核。私播課成績由視頻課時（15%）、作業(yè)（15%）、課堂討論（15%）、平時測試（25%）和期末考試（30%）構成。私播課視頻可使學生全面地了解口譯過程，系統(tǒng)地理解口譯技能陳述性知識；私播課單元測試和作業(yè)增加了學生們課后進行口譯技能訓練和語言提高練習的數量，有助于增進技能使用的熟練程度并鍛煉語言應用能力。51名學生的私播課平均成績?yōu)?5.88，標準差為5.62，表明學生們普遍對私播課投入較多，能較好地完成私播課學習，為實現課程目標夯實基礎。從圖3可看出，代表私播課成績與在線學期期末考試的兩條線條整體變化趨同，表明兩個成績具有一定的相關性，私播課學習在一定程度上對達到課程目標起到了推動作用。

圖3 在線教學學期私播課成績與期末考試成績比較

第二，在線教學學期與線下課堂教學學期的期末考試成績無顯著差異。如表4所示，近兩學期“法語口譯技能漸進”的期末考試成績經過獨立樣本T檢驗后并未發(fā)現顯著差異（T＞.05），在線教學學期期末考試平均分略有提升，這在一定程度上證實了學生在線學習口譯技能與在線下課堂學習的成效相當。

表4 在線學期期末考試與線下教學學期期末考試成績比較

第三，在線教學模式促進學生進步。通過表5我們可看出，盡管近兩個學期屬于優(yōu)秀和良好分數段的學生比例之和相差無幾，但在線教學學期屬于優(yōu)秀等級的學生比例較高，達到了47.06%，相比2019年春季學期有較大增幅，一定程度上證明在線教學模式有利于學生更有效地習得口譯技能，提升學習表現。同時我們也注意到，表4中在線教學的期末考試成績標準差高于非在線教學時期，表明在線教學模式仍存在一定局限性，可能對一部分基礎較薄弱的學生作用相對有限，因此加劇了學生之間的成績差距。

表5 近兩學期《法語口譯技能漸進》課程線下教學和在線教學期末考試各分數段人數和百分比

結 語

本文回顧了2020年春季學期廣外“法語口譯技能漸進”課程實施的“以學為中心、多元混合”教學模式。質性與量化數據證明該模式在教學過程、教學體驗和學習成效三個方面與線下課堂教學相當，較好地實現了在線學習與線下課堂教學質量實質等效。同時，分析結果也暴露了模式存在的不足之處。在線教學質量某種程度上是線下課堂教學質量的體現，因此我們應當以在線教學實踐為契機，總結問題，尋求解決方法，為提高人才培養(yǎng)質量繼續(xù)從課程定位、教學方法和信息化等方面采取改革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