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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

2022-06-10 03:12關(guān)小敏
民間故事選刊·上 2022年10期
關(guān)鍵詞:兩顆心青煙牢籠

關(guān)小敏

“別看她的眼睛!”

探員杜蒙猛地推了一把站在自己前面的年輕人。然而已經(jīng)遲了,年輕人的目光已經(jīng)被那雙奇怪的紫色眸子吸住了,無法移開。他只能站在那兒,任由那位神秘莫測的少女讀取著他眼睛里的信息。

凡是與少女對視的人,都會像被吸走靈魂似的,發(fā)生瞬間失憶。她,就是杜蒙想要緝拿歸案的人。

N城的法令規(guī)定,任何人不得利用任何工具讀取他人大腦里的信息,否則就會被視為違反法律,將被依法逮捕。

她是誰?從哪兒來?沒有人知道。

杜蒙趕緊戴上了反視眼鏡,手一揮,身后早已戴上反視眼鏡的五位警員沖上前,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那位少女??磥恚@一次終于可以將她捉拿歸案了。

“撲通”一聲,年輕人倒在了地上。被包圍的少女臉上露出沉著與冷靜的神情:“你們抓不住我的!”她的聲音聽上去很空靈,留在人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你為什么要傷害這些無辜的人?”杜蒙問。

少女回過頭看著杜蒙,即使他戴著反視眼鏡,可是她眼里的那抹魔光依然具有魔力,讓他感到有些暈眩。

“我沒有傷害任何人!你看看他的手里!”說著,少女的身體像煙霧一樣,從包圍的人群縫隙中淡出,“我已經(jīng)凈化了他的靈魂?!?/p>

警員們紛紛向空中伸手,卻抓不住那股青煙……

“探長,您看!”一名警員指著倒在地上的年輕人驚呼,“他手里拿著的不是剛剛那位報案女士的錢包嗎?這小偷的身手可真夠快啊!”

杜蒙緊鎖著眉頭。這時,被警員圍住的小偷醒了,他的眼神有些渙散,表情呆滯,似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看見手里的錢包,更是感到迷惑不解:“這……這是誰的錢包?”

難道少女真的清除了他偷東西的記憶?這讓杜蒙想到,最近城里的犯罪率下降得很快,難道都與這個少女有關(guān)?

“也許,我們要重新審視這起案件!”回到警局后,杜蒙對身邊的同事說。

“但是她觸犯了法律,就得受到懲罰!”跟杜蒙合作了多年的探員羅特激烈地反駁他。

為了抓到這個少女,警察們特地制造了電光密度玻璃牢籠,別說是一縷青煙,就算是一絲風(fēng)也出不來。但是,少女卻一直沒有再出現(xiàn)。

突然,在街上巡邏的警員報告說,在城里的某個地方,一個入室盜竊的犯罪分子被主人和鄰居發(fā)現(xiàn)后,無法逃脫,將主人劫持了。

杜蒙收到消息后,急忙和同事一起趕到現(xiàn)場,而羅特可沒忘了帶上電光密度玻璃牢籠,“她會在場的!”

如同羅特所想,少女真的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

“放開他,看著我!”少女向那個劫持主人的罪犯走過去。

“我不會看你的眼睛,我知道你是個魔女!”罪犯對這個神秘少女也早有耳聞,所以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你別走過來,再靠前一步,我就對人質(zhì)不客氣了!”

少女卻并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看著我,放開他?!?/p>

罪犯被逼得走投無路?;艁y之中,他的眼神無意中與少女的眼神對接。過了一會兒,他放開了人質(zhì),蹣跚著向少女走來,甚至丟掉了手中的兇器,半跪在地上。

“杜蒙,快!”羅特想用電光密度玻璃牢籠罩住少女,可是他根本無法靠近,他只好向杜蒙求助。

杜蒙從他手中接過牢籠,向少女走去。不知道為什么,他卻能輕易地靠近少女。遲疑了一會兒,在羅特的催促下,杜蒙直接就用電光密度玻璃牢籠罩住了少女。

少女一下子癱軟在地上,羅特欣喜若狂地命令其他探員將少女帶回警局。“羅特,我覺得她不像壞人!”杜蒙說。

“杜蒙,你是個探員!”羅特一臉慍色,“就算她不是壞人,你想想看,如果她把所有壞人的靈魂都凈化了,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犯罪嗎?沒有人犯罪的話,那還要法律、要我們這些警察干什么?我可不想失去這份體面的好差事!”

羅特的話讓杜蒙無語。那晚,他去了關(guān)押少女的監(jiān)獄。

他看見了奄奄一息的少女,她的紫色雙眸已經(jīng)開始褪色,變成了灰白色:“我……只有在大地和日月的呵護(hù)下,才擁有這雙眸子和魔力……這里把我與它們隔絕了,我無法吸收能量,我快要死了。”

“我為什么能靠近你?”杜蒙問。

“因?yàn)槟阌袃深w善良而純潔的心,所以你的內(nèi)心很強(qiáng)大,足以征服一切?!?/p>

兩顆心?杜蒙吃了一驚。

“你還有一個兒子!”

“是的,不過他死了?!倍琶赏纯嗟匚孀⌒乜冢鞘撬闹械耐?。

“不,他沒死!”少女搖搖頭,“他在你的心里,一直和你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過!所以你有兩顆心,兩顆強(qiáng)大的心?!?/p>

杜蒙的嘴唇顫抖著,他抹了一把眼淚,迅速打開了電光玻璃牢籠的開關(guān)。

少女走出了牢籠,杜蒙第一次看清楚了她的眼睛,它們又恢復(fù)了紫色,甚至顏色更深。杜蒙看著那雙眼睛,感覺有陽光射向自己,在光線中,他看見了兒子的身影,看見了那張熟悉的笑臉。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依然還能想起兒子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你沒有清除我的記憶?”

“我只清除人類腦海里不好的思想和行為,但會為他們保留一切美好的記憶?!鄙倥χf,“您的腦海里沒有讓我清除的東西?!?/p>

杜蒙明白了,她不是邪惡的魔鬼使者,而是凈化心靈的天使。杜蒙看著少女幻化成一縷青煙遠(yuǎn)去,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真的有兩顆心在跳動,一大一小……

選自《科海故事博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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