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非所問
干癟的,
金魚刺,
指向,
字跡混亂的,一紙聲明。
俏麗的剪刀,
脅迫,
舊鎖頭,
和露珠說話,
說鑰匙的話,說劃傷的話。
無論如何費神,
都要走開。
就若來之前,
魔怔酗酒,
上車后,
發(fā)現(xiàn)自己的神性冊頁,
變成了啞巴。
雪落邯鄲
哦,落雪了。
天空的白牙齒,
甜的云;
天空的,
犯了錯的十字架。
落雪了。
蒙面的白天,
燃燒的黑蠟燭—
最初的鮮嫩,耀眼的幼稚,
都已污濁不堪。
法外開恩吧,
雪,有罪的和無罪的,
混雜在了一起。
雪落邯鄲。
入夜,
醉月亮,在天上滋事。
地上的人,
走出家門,
戴著白頭巾,
穿著,笑吟吟的黑袍子。
一路走來
已經(jīng)快要到了,
還有三里。
等著指令的
手指上,
爬著一只安靜的螞蟻。
路邊,
一張舊報紙
還在為過去的事心潮澎湃。
你咬著嘴唇不說話,
四周一片空寂。
我吃完最后一個包子,
走出小店。
頭頂上,
飛著,兩只燕子。
目的地是一處水塘,
失寵的星星,
躺在水邊,
她們的臉上,
都貼著一個小小的
福字。
兩個野蠻
假的,
黑暗的夜。
舒緩的樂音里,
一個嫩芽長出來,
帶著她的嘴。
我們原本會更好的。
精巧的手,
在撫慰,
一只斑斕猛虎
內(nèi)心的柔。
兩個野蠻。
一個在裝死,
一個在裝睡。
悠閑之處的焦慮
掛著鈴鐺的
火焰,
在煙霧繚繞的十字路口,
小心翼翼地,
喝茶水。
一群牛,
掙開韁繩,
好似我多年前平靜的
預(yù)判,
從原點,向四面八方奔走。
空中,
不明方向的飛機,
滿載著抑郁、藥香
和苦菜花的清愁。
下了一個假期的秋雨,
國慶節(jié),
我沾沾自喜的小心思:
半斤烈酒,
葵花籽、花生米。
五十年
長著青苔的石頭,
堆滿沒有太陽的天空。
殘廢了的光線,
泡出的酒,
開始結(jié)冰。
我一臉滄桑,兩鬢斑白,
望著懸在半空的
巨大的鐘表,
它的滴答聲,
瘦成,
兩根相依為命的拐杖,
躺在病床上,
不說話。
我讓自己的身子,
向后傾,向后傾,
去抓住,
靈魂的干咳聲
—對峙著的,
一個厭倦和另一個厭倦。
見君,本名溫建軍,河北永年人,現(xiàn)居邯鄲市。出版詩集《隱秘之罪》《無望之望》《莫名之妙》《之后》等多部。D3D1A3EE-E71A-4DB0-8F52-070C3C91AAA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