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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喜歡你(三)

2022-10-19 04:21:59秦咩
花火彩版A 2022年2期
關(guān)鍵詞:南山學(xué)長新生

秦咩

“???”童微一怔,馬上反應(yīng)過來,“好的,好的?!闭f著慌忙找出自己的微信名片遞過去。

江樹加上童微的微信,叫上不情不愿的凌江塵一起走了,剩下童微和一眾新生在風(fēng)中凌亂。

一直走到?jīng)]人的地方,江樹才掏出手機,在凌江塵面前晃了晃,鄙夷道:“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用這種招數(shù),我真替你臉紅?!?/p>

凌江塵收回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童微的微信頭像,心情略好地對江樹說:“表現(xiàn)不錯,辛苦了!”

江樹決定勇敢地反擊一回,于是將聽來的八卦說給室友聽:“要到了微信又能怎么樣呢?你的老對手阮南山給這個姑娘都送半個月的信了?!?/p>

凌江塵還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但他的第一反應(yīng)有點跑偏:“你的意思是……那個夏晏晏又要出來張牙舞爪地手撕校友了?”

江樹略一思索,答道:“可能已經(jīng)撕過了,你看童微那憔悴可憐的樣子?!?/p>

“沒有關(guān)系,”凌江塵難得地在室友面前展現(xiàn)自己柔情的一面,“以后我會罩著她?!?/p>

江樹:“……”

兩人剛走到宿舍區(qū)的小道上,正巧碰上閑談的當事人阮南山和夏晏晏。

夏晏晏正拉著阮南山的手臂,面色不悅地在抱怨著什么。而阮南山靜靜地聽著,偶爾張嘴說一兩個字。

這條小道是回宿舍的必經(jīng)之路,所以四人必然會正面遇上。

凌江塵和阮南山都是珠寶設(shè)計系的,宿舍所在的樓隔得也不遠,碰上也是常有的事。兩人雖是老相識,見了面卻都沒什么好臉色。

所以凌江塵看到阮南山和夏晏晏拉拉扯扯,意有所指地譏諷道:“喲,暖男大哥真是博愛??!”

阮南山抬頭,看清來人,卻笑答:“也好過冰山學(xué)長沒人可以愛??!”連回擊都是笑容滿滿的,真的是擔(dān)得起“暖男哥哥”這個稱謂。

凌江塵冷哼,余光掃一眼阮南山的臉,又說:“想接近大一的小朋友,得想別的辦法嘛?!?/p>

阮南山頓時緊張了一秒,以為凌江塵知曉了自己模仿他字跡的事,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放松下來,一副對論壇風(fēng)云了如指掌的樣子,和煦地回答:“經(jīng)驗自然是不如你豐富?!?/p>

兩人一來一回,完成了“友好”的交流。凌江塵走幾步便和他們擦肩而過了。

夏晏晏一跺腳,生氣地繼續(xù)抱怨:“凌江塵這么囂張,不就是仗著自己是校董的兒子嗎!南山,你不要怕他,我永遠支持你!”

阮南山實在不知道怎么向夏晏晏解釋他和凌江塵這種惺惺相惜又彼此不滿的瑜亮情結(jié),只得換了個話題道:“我聽說你去找童微了?!?/p>

夏晏晏聽了,臉一紅,聲音低下來,帶了些委屈說:“南山,你不能這樣……”

“什么?”

“不能這樣對我……”

阮南山默默推開了夏晏晏的手。

當初答應(yīng)學(xué)校做新生定力測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希望借此能讓夏晏晏自行結(jié)束對他的幻想。

可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每一個他測試過的新生,幾乎都被夏晏晏找上門過。夏晏晏不知那是他的任務(wù),卻在打壓完新生后,更加頻繁地約他見面,更愛纏著他,這讓他頭疼不已。

看到阮南山的表情,夏晏晏立即猜到他接下來要講什么。

趁他開口前,她沖他甜甜一笑,退開兩步道:“我回去畫圖啦,最近又接了不少加急設(shè)計,走了!”

可是一轉(zhuǎn)身,漂亮高挑的女孩卻默默紅了眼睛。

中午,童微回到宿舍,斟酌再三,小心翼翼地給剛加上微信的“江樹”發(fā)了一條信息:“學(xué)長,你好!能不能拜托你問問凌江塵學(xué)長,他所說的‘項鏈本身的功能是什么嗎?我感覺他挺冷傲的,在論壇上又比較毒舌,不敢再問他第二次……”

凌江塵收到這條消息,面無表情地看了五秒,一字不回,關(guān)掉了手機。

江樹抱著White從隔壁宿舍回來,看到凌江塵一副被全世界辜負的表情,好奇地問:“這又是誰惹你了?”

凌江塵看一眼江樹,眸底寒光閃現(xiàn),聲音清冷:“我冷傲又毒舌?”

江樹松了一口氣,慢步而入,邊走邊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就不用再討論了吧?!?/p>

對面的冷眼像小刀子一樣“唰唰”地飛過來。

江樹笑一笑,去哄自己這個別扭的室友:“全校學(xué)生都知道你是個熱心腸的天才陽光設(shè)計師,所有女生都為你瘋狂,難道還有人質(zhì)疑你的魅力?”

凌江塵面色緩和下來,半晌后做了總結(jié):“要不是因為你有著清醒的頭腦,我早就換宿舍了?!?/p>

江樹:“……”

兩人聊著天,凌江塵一時便忘記了童微發(fā)來的那條信息。

童微苦等不見回復(fù),又無人可傾訴煩悶,干脆去圖書館看書。

離新生篩選考試只剩下最后兩天時間,她決定依靠自己放手一搏。

圖書館有一個區(qū)域?qū)iT放置與首飾相關(guān)的雜志,那些雜志上有各個珠寶品牌不同時期上市的新品。

童微專門挑出畫有項鏈的頁面重點欣賞,并時不時地記下一些自己的小想法,希望以此開拓思路,設(shè)計出有新意的作品。

深秋天黑得早,童微從圖書館出來時,校園里的路燈都亮了。暖黃色的燈光像一雙雙溫柔的手,輕輕地擁抱著大地。

不斷有穿著奇特、造型怪異、風(fēng)格另類的學(xué)長和學(xué)姐們從圖書館前的小路上經(jīng)過,他們有的熱烈交談,有的閑庭信步,有的甚至踩著滑板呼嘯而去。

入學(xué)的時候,童微覺得他們的裝扮過于大膽張揚,不太認可他們的審美,可眼下卻默默地對他們生出一些羨慕來。

因為他們中的每一個,都順利通過了新生篩選考試。

童微低低嘆一口氣,邁步朝前走。沒走幾步,忽然有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頭一看,是連續(xù)給她寫了半個月信、害得她被扣了十分的阮南山。

阮南山應(yīng)該是專門在等她。他的臉上愧疚明顯,低頭軟軟地說:“童微,對不起!”

童微不太想和他交流,繞開他往旁邊走。

阮南山趕緊跟上,邊走邊說:“我關(guān)注了你的近況,了解到你因為考試的事焦頭爛額。這件事我有一定的責(zé)任,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幫助你梳理一下思路?!?/p>

臨近考試,童微反倒沒有之前那么焦慮了。她微微抬頭,語氣平靜:“學(xué)長,這和你沒有關(guān)系,這是學(xué)校給你的任務(wù)。當然,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助。”

阮南山聽出她話語里的抗拒,知道她還在生氣,又道:“我非常熟悉閱卷老師們的風(fēng)格,清楚他們喜歡看到的設(shè)計類型,如果你愿意,我現(xiàn)在可以——”

話音還未落,幾米外傳來一聲清晰的冷哼。

童微和阮南山同時抬頭看,見到凌江塵和江樹就站在他們附近。

十分鐘前,江樹被凌江塵緊趕慢趕地推著往圖書館的方向走,江樹還不明白他的意思。眼下見到童微和阮南山站在一起,江樹才知道他的目的。

不過,凌江塵是不可能主動解釋他是通過童微剛發(fā)送的朋友圈動態(tài)得知她的定位的。

凌江塵“哼”了一聲后,便沒再說話。

四個人隔得不遠,一時過分安靜,氣氛略微尷尬起來。

凌江塵可能是被風(fēng)嗆到,不經(jīng)意地咳了一下。江樹立即意會,開口對童微說:“我給你發(fā)的消息收到了嗎?找你有些事,要不一起去西區(qū)食堂坐著說?”

童微露出疑惑的目光。

她并沒有收到過江樹的信息,但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猜測會不會是自己的手機沒有信號,導(dǎo)致沒收到他的重要回復(fù)。

思及此,童微越過阮南山,看向比較好溝通的江樹,點頭道:“好的,學(xué)長!我正好還沒吃晚飯,那就一起去食堂吧?!?/p>

阮南山與凌江塵對視一眼,一個了然于心,一個高貴冷淡。

四目相對的瞬間,彼此的想法心照不宣,但他們都送了對方一記冷眼。

童微跟著江樹和凌江塵一起往學(xué)生食堂的方向走去。她中午稍稍打扮過,一改之前邋遢疲憊的形象。一身兩件式的中袖中長裙襯得身材纖瘦苗條,丸子頭顯得她清麗可人。。

江樹多看了一眼,莫名想到某個女孩的名字,臉色黯淡了一些。

凌江塵清楚江樹的過往,不愿他往深了想,故意說反話:“你們倆有話要說,拉著我做什么?”

江樹微愣,趕緊接話:“我還有事跟你說,你別走!”

“嗬,行吧?!绷杞瓑m“妥協(xié)”了。

江樹:“……”

到了食堂以后,江樹自告奮勇地幫他們?nèi)ベI飯。

西區(qū)食堂很大,匯集了全國各地的各類美食,就連中部城市比較少見的海鮮,這里也無限量供應(yīng)。用餐區(qū)分為公共桌椅區(qū)和小卡座區(qū),因為過了飯點,卡座區(qū)人不多,童微便選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來。

凌江塵在她對面坐下,沒看她,拿出手機滑了兩下。

童微覺得那部手機有點眼熟,但一想到全校大部分人使用著同一個品牌的手機,也就沒細想。

江樹一人要買三人的飯,去了很久。只剩下童微和凌江塵面對面坐著,一句話不說,氣氛顯得十分奇怪。

童微嘗試著開口說:“學(xué)長,我……”

凌江塵難得好脾氣地抬頭,目光純凈地看著童微,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童微有些猶豫,但感覺不說話會更尷尬,只好繼續(xù)說道:“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說的那個‘項鏈本身的功能是什么?”

凌江塵有心幫她,又見江樹不在,所以正色道:“美觀啊?!?/p>

童微有些不理解,重復(fù)了一遍:“美觀?”

對方先搭訕,凌江塵便有了理由放下身段。他收起手機,認真回答:“對,美觀。無論什么年齡段的顧客,在購買一件首飾的時候,首先考慮的一定是這件首飾是否漂亮美觀,對嗎?”

“是……”童微若有所思。

“如果你整天想著這只戒指寄托著怎樣的哀思,那條項鏈有著什么泰坦尼號般的凄美故事,過分注重情感表達,反而會失去珠寶設(shè)計最原始的東西。因為每個人的情感經(jīng)歷都不一樣,不可能那么巧能讓每個見到你作品的人與你產(chǎn)生共鳴。”

童微聽得似懂非懂,但腦子里的思路忽然清晰起來。

見江樹還沒回來,凌江塵索性說得多一些:“你的那幅作品《暗戀》,的確有著非常棒的寓意,也能讓欣賞者一眼看出你想表達的東西,但是這個基礎(chǔ)仍應(yīng)是美觀。你試想一下,如果你的那幅圖由三朵小花包圍花蕊改為兩朵小花包圍花蕊,會不會更簡潔大方,而不至于看起來擁擠?”

童微忽然有一種撥開云霧見青天的感覺。

她也突然清楚,自己這些天總覺得思緒不對是為什么了。

原來,她一開始的出發(fā)點就不對。一心想設(shè)計出一條驚世駭俗的項鏈,一個能讓人看了就情緒波動的作品,卻忘記了自己本身年輕,情感經(jīng)歷并不豐富,也沒有足夠的閱歷去畫出自己設(shè)想的東西。

凌江塵欣賞她的天分,卻心知她將天賦用錯了方向,才策劃了這么幾場戲,找到機會把這些話認認真真地說給她聽。

如若她能聽明白,說明她的確有資本在設(shè)計之路上走得更遠,也不枉費他這樣的一番苦心。

這時,江樹推著一輛用餐車回來了。

用餐車從上到下放著打包好的飯菜,還有童微點的一份面條。

看到小卡座上氣氛挺好,江樹問:“在聊什么?”

凌江塵恢復(fù)高冷模式,輕嘲道:“在聊有的作者沒有暗戀過,卻突發(fā)奇想設(shè)計《暗戀》。”

雖然是凌氏風(fēng)格的毒舌,卻依然在點撥著童微,好讓她知道自己的問題是什么。

江樹買飯故意去了很久,隱約猜到凌江塵說完了想說的話,于是笑道:“你要是把學(xué)妹惹哭了,你得負責(zé)哄啊。”

不過童微完全沒有要哭的意思,她已領(lǐng)會凌江塵的話,隱隱有些興奮起來。

“不哭,不哭,”童微接過面,爽朗地說,“我沒那么嬌氣?!?/p>

見她眼睛明亮發(fā)光,嘴角略微揚起,心情舒暢,凌江塵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里頓時愉悅起來。

三人安安靜靜地吃了飯。

童微對凌江塵無比感激,但以為他和江樹接下來有別的事,所以起身說:“我先回去畫圖,謝謝學(xué)長們!”說完,便輕快地跑了。

江樹慢慢收拾著桌上的飯盒,問:“終于指導(dǎo)了?”

凌江塵慵懶地起身,語調(diào)平淡:“過兩天就能知道這是運氣好的朽木還是天資高的人才了。”

童微回到宿舍,持續(xù)興奮了一整晚。

她改變了自己的設(shè)計方向,從常規(guī)的審美出發(fā),畫了好幾張設(shè)計圖。畫完之后還覺得不夠盡興,又細細回憶起自己入校后見到的那些校友的奇特造型,用以區(qū)別大眾審美與小眾情調(diào)的差異。

如此一想,忽然明白了學(xué)校為什么會對學(xué)生們放任,她自己更是靈感迸發(fā)、興致勃勃。

一直到次日凌晨天快亮的時候,她才終于疲憊地站起來,伸一個懶腰,心情愉快地收起了自己的設(shè)計圖。

明日就是正式的新生篩選考試,但她心里已經(jīng)有底了。

童微一覺睡到下午。醒來時宿舍空蕩蕩的,許若不在,或許是出去畫圖了。

童微拿過手機,找到“江樹”的微信,十分愉快地給他發(fā)信息:“江學(xué)長,凌江塵這個人真的太棒了,他是天生的設(shè)計師,受他指點后,我簡直是醍醐灌頂,昨夜畫了好多設(shè)計圖。能不能請你想辦法幫我把他約出來,我想在考前把這些線稿給他看看,可以嗎,學(xué)長?”

文字底下是一個賣萌的表情,一只小兔子的眼里星光閃閃,雙手搓動像在作揖,十分可愛。

凌江塵收到這條信息,瞇眼想了想童微做這個動作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

一旁的江樹聽到笑聲,無比好奇地湊過來,問:“什么事這么開心?”

凌江塵的手機頁面沒有退,江樹很快看完了童微的消息。

看到老友心情好,江樹故意調(diào)侃他:“我沒空,我得去遛狗。你知道的,White不出去玩一玩,晚上會吵鬧。我走了?!?/p>

說完他就抱著White打算往外走。

凌江塵頭都沒抬,仍盯著那條信息說:“我爸最近想派一名講師到國外去交流學(xué)習(xí)兩年,我覺得咱們系最欣賞你的那個杜老師,就非常合適。”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江樹被威脅,假裝憤怒:“我上輩子欠你的嗎,凌江塵?”

凌江塵懶得廢話,站起身來,手臂搭到江樹的肩膀上,答道:“走吧,還是那個食堂?!?/p>

于是,三人又在昨日才坐過的小卡座區(qū)見面了。

凌江塵隨手翻看了童微連夜畫出的五幅作品,心知按照學(xué)校對新生的標準,這其中任意一幅都能通過審核,語氣又飄了起來:“比那個什么《暗戀》也只強了一分錢嘛?!?/p>

話說得不好聽,但他用的是贊賞的語氣。

童微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忍著內(nèi)心的激動問:“有沒有哪一幅能強兩分錢啊?”

凌江塵極不情愿地又翻了一次,十分敷衍地抽出一張:“強個一分五厘吧。”

童微簡直要歡欣雀躍了。

三人分別后,童微走遠。凌江塵終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一次他沒再毒舌挖苦,而是誠懇地對江樹說:“我所做之事,或許會影響她以后的人生,但愿她不會后悔。”

江樹心知凌江塵內(nèi)心的善良,答:“她不會后悔的,有才華的人遇見一個好平臺,是一生的福氣。”

凌江塵頓了幾秒,幽幽地說:“認識我,可能是你積攢了三生的福氣?!?/p>

江樹:“……”

一年一度的天雅新生篩選考試如期而至。

所有大一的新生都坐在教室里,聽著考場的鈴聲響起后,開始在紙上“沙沙”作畫。他們大多是已經(jīng)在閑暇時間思慮好自己的作品,所以在考場上也只是重復(fù)畫一次線稿而已。

童微前一晚睡了個好覺,上午考試時信心滿滿。

她一筆一畫仔細地勾描著凌江塵說“強一分五厘”的那幅作品,力求它以最完美的姿態(tài)呈現(xiàn)于審閱老師們的面前。

考試時間兩小時,但其實半小時左右大家就交了卷。

從考場出來,童微又碰上了許多發(fā)型驚悚、服裝怪異的校友,卻不再覺得他們與學(xué)校格格不入。

凌江塵的那番話,不僅提點了她的設(shè)計思維,還影響了她看世界的角度。

回到宿舍,許若也剛到。

許若一臉輕松,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得意地睨了童微一眼,然后笑了笑。

童微并不計較,也沖她笑一笑,然后靜待考試結(jié)果。

天雅學(xué)院的審稿老師工作效率奇高,才過了短短兩天時間,所有的設(shè)計類作品就經(jīng)過了兩輪評閱,并得出了最終的結(jié)果。

所有參加篩選考試的新生名字被貼在巨大的宣傳欄上,后面緊跟著他們的分數(shù)。

大一新生們將宣傳欄圍了個水泄不通。

童微站在人群最后面,焦急地往前擠,擠了半天都沒前進幾步,急得捏緊了手心。

凌江塵和江樹“剛巧”路過宣傳欄,慢悠悠地走著。

童微一眼看到長身玉立的二人,跳起來喊道:“學(xué)長,幫幫我,幫我看看我的分數(shù)!”

凌江塵沒吭聲,那就自然是江樹去當先鋒。

江樹非常自覺地跑過去,邊擠邊溫柔地回答:“交給我!”

童微和凌江塵站在最后面的花壇邊,等江樹的答案。

童微問:“凌江塵,你覺得我大概能得多少分?”

凌江塵想問她為什么直呼自己的名字,卻稱呼江樹“學(xué)長”,但想了想,忍住了沒問?!澳艿脗€60分吧?!?/p>

他本是想安慰她,卻叫她心頭一慌。

因為如果是60分的話,還得扣除定力測試的10分,那恐怕就不及格了。

正是慌亂之際,江樹出來了。

他神色放松,笑瞇瞇地說:“童微,恭喜你正式成為我們的校友,也歡迎你成為我們珠寶設(shè)計系的直系學(xué)妹。”

童微心里一松,追問:“多少分?”

“90分。”

凌江塵本來挺放松,聽到這個分數(shù)卻微微皺眉。他問江樹:“扣分項在哪里?”

童微的那幅名為《自信》的作品,是他親眼過目的。線條簡單的茶花鎖骨鏈,絕對足夠驚艷。對于新生來說,應(yīng)屬于滿分級別的作品了。

學(xué)校對大一新生的評判標準并不算特別高,何況這次考試的主審官是顧云舟,凌江塵確信這幅《自信》是顧老師喜好的風(fēng)格,沒有理由會扣這么多分。

江樹有些猶豫,但最后還是回答了凌江塵的話:“定力測試?!?/p>

童微的臉“唰”地紅了。她莫名地緊張,想對凌江塵解釋點什么,支吾半天,難以啟齒。

凌江塵擰了擰眉心。他忽然想起阮南山連續(xù)送了十五天情書的事件,又想起在圖書館前童微對阮南山的不待見,前后一聯(lián)系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搖了搖頭,覺得想出這些點子的人,真的是太無聊。

宣傳欄前的學(xué)生漸漸散去,童微又跑過去確定了自己的成績。

2013級珠寶設(shè)計二班沒有一個人拿到滿分,童微的得分是9 0分,所以名字排在了第一個。后面的扣分項里,“定力測試”四個字赫然入目。

旁邊有不明真相的校友在議論:“你知道這個‘定力測試是什么意思嗎?”

“不知道啊,難道是提前太多交卷?”

“……”

童微并不知道,每一個被學(xué)校挑選出來做定力測試的新生,都是具有一定設(shè)計天分和才華的。

可因為這個扣分項就這么直接地展示在了所有人面前,導(dǎo)致她對測試人阮南山更加埋怨不已。一回頭看見凌江塵那張意味不明的臉,腦子一熱,她走過去說:“那個……阮南山學(xué)長的字和你的字很像?!?/p>

凌江塵微愣,反問:“字跡很像?”

“對!”

其實童微只是想解釋,她以為寫信人是凌江塵才赴約見面的。但凌江塵顯然沒考慮到這一層深義,又重復(fù)了一次:“他的字和我寫得像?嗬!”

和阮南山認識這么多年,他的字跡如何,凌江塵是知道的。

中學(xué)的時候,阮南山迷上顏氏楷體,一筆一畫寫得極為認真,時間久了,寫出來的字竟和課本上的印刷體相差無幾,常常被學(xué)校叫去寫宣傳通知。

可凌江塵練習(xí)的卻是王羲之的行書。他性格張揚,字跡亦符合其大氣的風(fēng)格,且因練字多年,字跡辨識度極高,不可能輕易被認錯。

除非是基礎(chǔ)不錯的人刻意模仿。

凌江塵的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笑意,轉(zhuǎn)瞬即逝。

既已得知童微的考試成績,他便又恢復(fù)了自己一貫的冷傲模樣,往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去。

江樹對童微揮揮手,溫言道:“小學(xué)妹,我們走了?!?/p>

童微站在原地,也沖他們揮揮手,只是覺得有些話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她又跑去看了一眼其他人的成績。陳卓等幾個和她走得近的男生成績中等,均通過了考核。服裝設(shè)計系的蔣真真拿了滿分,排在該系的榜首。

而她的室友許若得了60分,驚險過關(guān)。

已經(jīng)走遠的凌江塵回頭看了一眼童微,對身旁的室友說:“明明我慧眼識珠知道她有天賦,為什么我總覺得心里不舒坦呢?”

江樹早把凌江塵的秉性摸了個透,直言不諱道:“讓你不舒坦的不是她的分數(shù),是阮南山模仿你筆跡做的事情。”

凌江塵瞇眼打量眼前熱衷于白色衣服的男生:“江樹,我覺得你可以改姓‘蛔了?!?/p>

江樹:“……”

兩人原本打算回宿舍,走到半道兒,凌江塵臨時改變了主意。

“去教師樓找顧云舟?!彼f。

顧云舟雖然只是設(shè)計系的選修課教師,但也是學(xué)校各類設(shè)計比賽的常駐評委,更是這次新生篩選考試的主審官。因為他不近人情、鐵面無私,被無數(shù)學(xué)生私下稱作“顧青天”。

學(xué)校的每位教師都有自己單獨的辦公室。凌江塵和江樹走到顧云舟的辦公室門口時,無意中聽到里邊傳來兩人對話的聲音。

一個女生略顯尖銳的嗓音傳來:“顧老師,我不是提前跟你說過,請你想辦法讓那個叫童微的不及格嗎?”

門外的兩人都聽出那是服裝設(shè)計系大二學(xué)生夏晏晏的聲音。

門內(nèi),顧云舟放下手中的學(xué)生作品,溫和地回答:“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可能答應(yīng)你?!?/p>

顧云舟年紀輕,長得溫潤似玉、一表人才,頗有舊時書生風(fēng)范。從教幾年來,他一直堅守自己的師德,從不會輕易違背原則。

夏晏晏憤憤然地向前一步,說:“上次我就跟你說過,如果你幫我這一次,我會幫你弟弟挽救他那個瀕臨破產(chǎn)的公司?!?/p>

顧云舟知曉這群學(xué)生神通廣大,但并不為她的話所動,反而好言回應(yīng):“顧長河公司辦不下去,正好說明他不擅長經(jīng)營管理,如果他能意識到這一點,也算是好事?!?/p>

對話進行不下去了,夏晏晏一扭頭,聲音略帶負氣:“好!顧老師,你有你的原則,但如果哪天被我知道你破了例,我一定不會替你保守秘密。”

顧云舟微微一笑,堅信絕對不會有那一天。

聽到夏晏晏的腳步聲,凌江塵拉著江樹迅速閃到了一邊的樓道上。

雖然聽到了與童微有關(guān)的內(nèi)容,但凌江塵不至于放棄自己的風(fēng)度,前去面斥囂張跋扈的夏晏晏。

確定夏晏晏走遠后,凌江塵才推門而入。

顧云舟正在賞析這一屆新生的作品,見到來人,見怪不怪,復(fù)而低頭。

“我說老顧,”凌江塵徑自在沙發(fā)前坐下來,“你們什么時候開始搞定力測試這么無趣的事的?”

顧云舟才二十六歲,比凌江塵不算大太多。他絲毫不介意學(xué)生的稱呼,而是平靜地答復(fù):“每年都有啊,去年不就有很多女同學(xué)在論壇上約你見面?”

“嗬!”凌江塵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就憑她們也能有面子約我出來?”

江樹擔(dān)心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好的顧老師會被凌江塵刺激到,趕緊出來打圓場:“顧老師,你別介意,他說話總是這么嘴欠。”

顧云舟哪能不知道凌江塵的習(xí)性,但他完全不放在心里?!八阅闶中疫\,滿分通過了考試。”

“是實力!”

顧云舟抬頭,一副無邊框眼鏡襯得他斯斯文文:“你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凌江塵這才直起背,語氣收斂一些,答:“大一珠寶設(shè)計系的童微,挺不錯!”

顧云舟極少從凌江塵的嘴里聽到如此褒獎的話來,他自己就是個恃才清高的天才,入校一年多來,根本不把誰放在眼里,如今親自來教師樓討論一個新生的資質(zhì),倒是絕無僅有。

顧云舟笑起來,“今天是什么情況,怎么這么多人來找我聊童微?”

江樹問:“還有誰?”

顧云舟啟唇欲答,最后卻不說了。

凌江塵猜出阮南山也一定來過,不過他懶得和顧云舟討論,言簡意賅地說了自己此行的重點:“我知道顧老師很惜才,因為童微情況特殊,希望你多帶她看看優(yōu)秀的真品,不要讓她被那些市面上的仿冒貨弄瞎了眼睛?!?/p>

“什么情況特殊?”

凌江塵已經(jīng)起身準備離開,走了一半,幽幽地回答:“太窮了!”

顧云舟:“……”

江樹:“……”

考試結(jié)果出來以后,大一珠寶設(shè)計系二班的文老師帶著教案上了講臺。

她穿得嚴肅刻板,說出來的話也顯得冷冰冰的:“考試結(jié)束,我們班有五位同學(xué)沒有通過新生篩選,想必你們也知道結(jié)果了。下面我念一下這五個同學(xué)的名字,你們今天便可以收拾行李準備離開。出于對大家的照顧,學(xué)院已經(jīng)分別聯(lián)系你們高考志愿的第二志愿大學(xué),過幾天你們會收到新的錄取通知書?!?/p>

雖然天雅極有人文關(guān)懷地替沒有通過考試的學(xué)生聯(lián)系新學(xué)校,但被淘汰的幾個人還是心情灰暗不已,有一個女生甚至小聲啜泣起來。

天雅學(xué)院縱然嚴苛另類,可卻是全國學(xué)子夢寐以求的目標。

倘若沒有機會錄取便罷了,可他們分明已經(jīng)入校三個月,卻還是沒有改變被退學(xué)的命運,這才更讓人難堪。

童微坐在教室后排,看著那個女生一抽一抽的肩膀,心中酸澀。

如果不是凌江塵,或許今天文老師念到的名字里就有她。

想到這兒,她偷偷拿出手機,給“江樹”發(fā)了一條消息:“學(xué)長,我又有事情想拜托你。因為有凌江塵的幫助,我才順利通過了考試,我想請他和你吃飯,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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