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魯楠
酒水起伏,杯觴獨酌,月在杯中。
三千白發(fā),身著素衣,你落鏡中。
對鏡瞧君顏,是美酒,是瀟灑,是輕狂,是醍醐灌頂?!熬迫牒滥c,七分釀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你,手里捧著壺清酒醉臥于花間,醉意蒙眬,略帶澀味的酒,似微漾著、輕暈著的夜的風(fēng)華,你就是那謫仙,一揮長劍就是大唐第二,年少輕狂卻也意氣風(fēng)發(fā),雖不滿七尺,卻心雄萬夫?!按簌i一日同風(fēng)起,扶搖直上九萬里”是你以鯤鵬自喻的壯志,“宣父猶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輕年少”是你年少的豪氣,“長劍一杯酒,男兒方寸心”是你辭行遠游仗劍天涯的俠氣。
對鏡思長安,是紙卷,是長安,是月安,是賜金放還。詩文化入酒里,郁蒸成酒氣,吐出錦繡詩文。喜極時你“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難過時“平生不下淚,于此泣無窮”,興致來時“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你甚至可以不要歸途,只要“蘭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就是無酒,你也可以有“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的奇思妙想。你是謫仙臨世,落筆吐字之間便輾轉(zhuǎn)風(fēng)月、提筆收聲后又墜落人間。
對鏡觀盛唐,是不羈,是長醉,是鮮衣怒馬。你心中的“所謂伊人”是“云想衣裳花想容”。天馬行空、大鵬展翅皆是你。恨你橫壓一世的氣場,卻又愛煞你詩里驚世駭俗的夸張與浪漫,你為人們營造了一個比現(xiàn)實更高的精神盛唐?!皯?yīng)是天仙狂醉,亂把白云揉碎”是你的狂放不羈。在精神與現(xiàn)實世界的斗爭中,你選擇了自我,選擇了“鐘鼓饌玉不足貴”。
太白啊,你的一生就如一條絢麗的流動銀河,燦爛卻也極致短暫,你騎著長鯨捉月其中???,就在這短暫中,我們對著你的鏡子,照見了不滅的光芒。
文章以“鏡”為引,照見歷史,照見詩人,照見杯中離觴,照見瀟灑不羈的靈魂,也照見了詩人滿腔豪情。作者對李白解讀甚深,對詩文的駕馭能力較強,以史照今,追尋的是李白的豪情與灑脫。
(編輯 高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