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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80年代以來周作人新詩研究述評

2023-01-03 04:51
黑龍江社會科學 2022年5期
關鍵詞:周作人新詩詩歌

吳 京 燁

(華中師范大學 文學院,武漢 430079)

在文學史中,周作人與新詩的關系雖也經常被提及,但與其散文研究相比,新詩研究處于較為邊緣的地位,原因或是周作人的文學成就以散文為主,新詩所占的比重不大,似乎不足以構成一個十分重要的話題。但談及中國新詩的發(fā)展,周作人其人其詩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他不僅創(chuàng)作了令新詩界贊賞不已的《小河》,在新詩發(fā)展初期也有許多理論上的貢獻。周作人在新詩方面的成績應該受到重視。筆者對20世紀80年代以來周作人的新詩研究進行了梳理,發(fā)現周作人的新詩研究主要集中于三個方面: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研究、周作人新詩理論批評研究、周作人新詩比較研究。

一、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研究

周作人的新詩創(chuàng)作相較于其散文創(chuàng)作來說,在其文學生涯中所占時間不長、數量也不多,但是對于中國新詩的生成與發(fā)展具有建設性意義,在現代文學史中也獲得了極高的評價。20世紀80年代以來,學界涌現了不少圍繞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的藝術資源研究、周作人新詩的詩旨與詩藝研究。

(一)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的藝術資源研究

在新文學發(fā)展之初,周作人積極譯介西方文學、日本詩歌,對中國古典詩歌也有一定的研究。學界認為周作人新詩的特點與其所借鑒的藝術資源有密切關系。

1980年起,周作人研究重新起步。1986年,李景彬出版了中國大陸新時期周作人研究的第一本論著《周作人評析》,書中僅有一篇討論周作人新詩的文章《新詩偶作》。文章指出,《小河》自然親切的語言、樸實清新的風格與周作人對民歌民謠的搜集整理有關。論者還認為,周作人有些詩受到了日本俳句的影響,其《山居雜詩》“閑寂趣味的詩風”顯現出了日本的“隱遁思想與灑脫趣味合成的詩境”[1]?!吨茏魅嗽u析》是此階段周作人研究的重要成果,整體上以印象式的描述為主,關注到了周作人新詩與民歌民謠、日本俳句的密切聯(lián)系,為后續(xù)的深入研究奠定了基礎。

新世紀以來,學界涌現了一批相關研究成果。李曉晗指出,周作人的日本文學翻譯推動了中國新詩的生成,直接引發(fā)了五四時期小詩的創(chuàng)作熱潮[2]。于小植在《論周作人的日本詩歌翻譯》指出,周作人希望通過翻譯日本詩歌使中國詩壇學習日本詩歌含蓄而意境悠遠的風格,但是日本詩歌的精神并未融入五四時期的詩歌中,其影響局限于形式[3]。作者肯定了周作人的日本詩歌翻譯對于中國詩體創(chuàng)新探索的重要意義。此外,中國古典詩歌傳統(tǒng)作為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的重要藝術資源也得到了關注。譚坤的《從新詩到雜詩:周作人對古典詩歌的揚棄》著重關注周作人新詩思想及形式與古典詩歌傳統(tǒng)的關聯(lián):在思想上,周作人延續(xù)并豐富了憂生憫亂的古典詩歌傳統(tǒng);在形式上,周作人的新詩發(fā)展了舊體詩的修辭手法和新境界,對比興傳統(tǒng)進行創(chuàng)造性轉化,是對古典詩歌一種揚棄與突破[4]。包小晗則較為系統(tǒng)地梳理了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的藝術資源,在其研究中指出,西方詩歌對周作人新詩的散文化形式和情詩創(chuàng)作有影響;日本詩歌影響了周作人詩歌意象的選擇,因此表現出“物哀”的審美態(tài)度;周作人對古典詩歌資源進行鑒別和取舍而不以音樂性和“詩的文字”為詩[5]。論者針對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的藝術資源進行了較為系統(tǒng)、完整的梳理,但在論述具體的藝術資源時不夠細致深入,稍顯粗略簡單。

部分學者著重關注周作人對西方文學資源的學習與借鑒,有針對性地圍繞西方文學影響的特定問題進行了深入的探究。劉皓明在《從“小野蠻”到“神人合一”——1920年前后周作人的浪漫主義沖動》中指出,周作人在譯介西方文化時逐漸形成了個人的童話觀和超自然觀,這些觀念影響了其新詩創(chuàng)作。此研究還指出,周作人認為安徒生童話的特征為語言松弛直白且蘊含萬物有靈論,而周作人的新詩《小河》也具有這兩個特征。此外,西方詩人威廉·布萊克的詩歌也是周作人白話詩的重要靈感來源,《小河》與布萊克的《土地的回答》在構思、修辭和意象方面都有相似之處。周作人的《小孩》借用了布萊克兩首《乳母之歌》的童年的母題;周作人還從布萊克處接受了一種超驗的維度,《對于小孩的祈禱》顯現出宗教情緒,《山居雜詩·五》效仿《無知的占卜》對超驗世界進行更明白的暗示[6]。作者通過考察周作人的白話詩及其1920年前后的批評文章,指出周作人新詩因受到歐洲神話、童話、民間文學等影響而呈現出浪漫主義的特點。國際著名漢學家馬利安·高立克在《以圣經為源泉的中國現代詩歌:從周作人到海子》指出周作人是最早對《圣經》感興趣的中國現代學者。論者指出,周作人曾發(fā)表報告《圣書與中國文學》提倡創(chuàng)作與《圣經》相似、新的“美麗的田園詩”,推崇《所羅門之歌》,在《學朝》的詩集中周詩也最具有圣經風格[7]。針對《圣經》與中國現當代文學的研究一般較少論及《圣經》對詩歌的影響,而該文章論證了《圣經》作為現當代詩歌的靈感來源的重要意義,強調了《圣經》在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中的影響。日本學者小川利康的《周氏兄弟的散文詩——以波特來爾的影響為中心》則探討了波特來爾散文詩對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與理論建設的影響。該研究指出,周作人在廚川白村的介紹下接受波特來爾的影響,病后對“頹廢派”深有同感,系統(tǒng)地譯介了波特來爾的散文詩。因此,波特萊爾的散文詩成為了周作人新詩可借鑒的藝術資源,周作人在創(chuàng)作《小河》時仿照波特來爾的散文詩創(chuàng)造出新詩的體式[8]。小川利康作為日本學者,關注了日本文藝理論家廚川白村在周氏兄弟接受波特來爾思想過程中的影響,將周作人接受藝術資源的路徑加以補充與完善,在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藝術資源的研究上具有一定的突破。

可見,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的藝術資源是國內外研究者共同的關注點,這類研究往往聚焦于藝術資源中的某一個方面,而系統(tǒng)全面的研究并不多。另外,專門以此為研究內容的學術成果較少,多數研究只是在對周作人的整體研究中粗略提及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的藝術資源,論述不夠深入,偏向于總結概述。

(二)周作人新詩的詩旨與詩藝研究

在20世紀80年代,學界大多關注周作人文學革命的主張、思想傾向、人道主義觀念對五四新文學的影響等,或探究其散文成就。此階段出現了少數關注到周作人新詩的研究成果,一般是對周作人新詩的思想主題與藝術方法進行概述性的介紹。1981年,陳則光的《周作人的詩和散文》以描述性介紹為主,梳理了周作人的新詩作品及其主題和藝術風格[9]。1986年,李景彬的《新詩偶作》介紹了周作人新詩的思想主題、語言風格、意境韻味及藝術效果,并結合周作人的《知堂回想錄》解讀《小河》反映的對社會人生的看法[1]。這些研究對周作人新詩研究的深入有重要的奠基作用。

隨著研究的逐步深入,學界對于周作人的新詩主題進行了更為細致的探討。有不少研究聚焦于其中的“人的文學”的思想主題。部分研究者指出周作人的新詩體現了他對平民、兒童群體的關注,如馬蘭和陳娟認為周作人的《過去的生命》關注了普通人的平凡生活,并且以平民視角觀照自身[10];方婷指出周作人的新詩關注兒童問題[11]。李瑞華挖掘了周作人新詩的生態(tài)意識,認為《小河》《小孩》等體現了周作人尋求人與自然和諧關系的努力[12]。還有學者提出周作人的“人的文學”觀使其詩歌中具有廣泛的社會性內涵。李俊杰認為周作人追求“詩性正義”,即希望在發(fā)表個人經驗的同時承擔起替他人發(fā)表欲求的公共任務,指出周作人在追求新詩形式之外,也重視詩歌精神的建構,追求詩歌的公共性價值[13]。在此之前,學界往往認為周作人的詩歌是個性化的,這篇文章提供了觀照周作人詩歌的另一種角度,結合周作人具體的詩作提出周作人詩歌是“個人性”與“非個人化”的統(tǒng)一,有利于明晰周作人新詩在文學史中的思想價值。

周作人新詩主題研究中也不乏對其中政治的思考與隱喻的關注。不少學者圍繞《小河》的政治隱喻展開研究,探究周作人對政治的思考。目前對于《小河》的主流解釋為詩中的“小河”象征著人民的力量,表達了周作人對于新文化運動發(fā)展所必然引發(fā)的政治革命的憂慮。王文玲指出,《小河》表達了周作人對群眾政治和革命暴力的疑懼,也體現了周作人“個人主義的人間本位主義”的人生觀[14]。姜濤在《從周作人的〈小河〉看早期新詩的政治性》中指出新詩從政教系統(tǒng)中脫離出來成為獨立的純文學,相較于舊體詩無法承載歷史經驗與詩人的判斷。此研究強調,《小河》并非標準的新詩,其表現的政治憂懼感的來源是中國傳統(tǒng)儒家思想,因此《小河》并非個人化的作品,背后具有詩人的見識與判斷,包含了寓言性的勸誡意味以及天然的政治性[15]。論者通過理清《小河》政治性的來源說明其獨特性,認為《小河》可構成新詩研究的參考性資源,幫助研究者跳出新詩的內在限制。針對《小河》政治隱喻的理解,張傳敏的《百年新詩“第一首杰作”〈小河〉解》提出了不同于主流的觀點。作者列出了周作人一系列書信等文字材料作為論據,詳細地辨析了周作人《小河》的不同解釋,認為還有一種解釋為《小河》中的“農夫”指蔡元培,“河水的泛濫”指“放肆者”陳獨秀[16]。該研究圍繞《小河》的解讀對主流觀點有所突破,是一篇觀點較為新穎的文章。耿寶強、韓高峰、莊利濱和厲向君等對《小河》蘊藏的政治憂慮這一論題也有所涉及。

周作人研究大多從其散文、小品和文學批評來考察周作人的思想變化,部分學者則以周作人的新詩特征為線索研究周作人階段性的思想變化。黃開發(fā)的著作《人在旅途:周作人的思想和文體》指出,周作人的人道主義典型地存在于“五四”前后兩三年,集中表現在新詩集《過去的生命》[17]。王雪松和王澤龍的《生命的嗟嘆——〈過去的生命〉思想考察》則在細讀新詩集《過去的生命》的基礎上梳理周作人的思想軌跡。文章將周作人的新詩分為前后期,認為周作人的新詩前期表現為在憂懼中仍有熱情,如《小河》;后期表現為在彷徨中逐漸冷淡,如《歧路》[18]。文章突破前人的慣性思維,挖掘了周作人詩中表現出來的思想中的駁雜、矛盾以及變化歷程。止庵在《周作人傳》中指出《小河》表達了政治憂慮,并根據周作人同時期撰寫的關于日本新村的文章,得出周作人希望通過宣傳新村理論改造社會的結論。止庵還指出,在1920年周作人病后,其新詩不再有先前在新村運動中的興奮情緒,似乎已從理想回到現實之中[19]。止庵結合周作人不同階段的詩作風格以及撰寫的文章,挖掘文本所蘊藏的含義,對其思想觀念的轉變進行了細致深入的梳理,提升了周作人研究的水平。

除了探究周作人的新詩主題,學界對周作人詩歌的藝術手法也進行了探究。此類研究大多立足于周作人的《小河》或者詩集《過去的生命》。姜山的《源遠流長的“小河”——從周作人的〈小河〉看五四新文學的歷史價值和經典意義》討論了《小河》在形式上的突破及其在五四時期的重要意義[20]。王雪松和王澤龍的《論周作人詩歌的詩體特征及其在新詩發(fā)生期的意義——以〈過去的生命〉為例》論述了《過去的生命》獨特的詩體特征:在散文化上,選擇將散文變成詩,使“散文化”的詩體形式與新詩追求現代化的目標相結合;在歐化語體上,講求詩歌句子成分的完整、文字表達的清楚、邏輯的嚴密;對戲劇性進行初步嘗試并且融入智性,表現為詩中對話、動作增多,故事性增強[21]。認為,整部詩集雖稍顯幼稚和詩味淺薄,但是周作人從傳統(tǒng)詩歌中析出現代新詩的策略在當時的重要意義。以往的研究未給予周作人的詩集《過去的生命》足夠的重視和系統(tǒng)的評析,而該文章通過論述《過去的生命》在詩體特征上不同于同時期其他詩作的表現,凸顯了此詩集在新詩發(fā)生期不可替代的意義,具有突破性。

有的研究者不局限于分析周作人的具體作品,而是從整體上把握周作人新詩的藝術特點。王雪松的《白話新詩派的“自然音節(jié)”理論與實踐》介紹了新詩草創(chuàng)期“自然音節(jié)”的兩種實踐路徑,即胡適等人對傳統(tǒng)詩體進行改造的方式和周作人將詩歌散文化和歐化的方式。該研究指出,周作人散文化的語言節(jié)奏瓦解了傳統(tǒng)聲韻節(jié)奏、抹去了格律痕跡;其歐化句式對新詩節(jié)奏也有積極影響。但是新詩中歐而不化之處也為詩歌帶來了弊端,如過多使用“的”字使詩歌語音節(jié)奏松散。王雪松認為,周作人為新詩融合西方詩歌音節(jié)提供了經驗和教訓[22]。該研究全面地分析了周作人在詩歌的“自然音節(jié)”方面的理論和實踐的積極影響與不足,有助于理清周作人在現代詩歌節(jié)奏理論發(fā)展中的地位。李蓉的《“感傷的詩”和“素樸的詩”——論早期新詩的抒情問題》指出,周作人針對早期新詩的感傷主義情緒盛行的情況選擇創(chuàng)作“素樸的詩”,祛除感傷主義的濫情,傳遞寧靜的人生哲學。論者也結合時代語境分析了周作人新詩抒情取向帶來的不足,指出這種抒情取向使周作人的詩歌隔絕了時代與社會的經驗[23]。姜濤的《“病中的詩”及其他——周作人眼中的新詩》是兼談周作人新詩主題和藝術手法的研究文章。文章先討論了周作人在“病”前后的詩歌主題的變化,即1920年到1921年間詩歌內容由外在社會生活的描摹轉為主觀的玄想、內省。在此基礎上,論者討論了周作人詩歌的藝術特征,其詩歌的特點一般為素樸、簡約,但包含了某種“別扭”的處理,通過寫作瑣屑生活細節(jié)來傳達瞬間的感悟[24]。文章圍繞“病中的詩”討論了周作人生病前后的詩歌主題與藝術的轉變,并以此為基礎討論周作人對詩歌的看法,延伸至中國新詩發(fā)生期的新詩與“病的主體”關系的討論。該研究以具體問題入手,最終落腳于審視新詩歷史中的發(fā)展問題,視野宏大,觀點新穎,使周作人新詩的主題和藝術研究視角更加開闊。

綜上,學界針對周作人新詩詩旨與詩藝的研究多結合具體的作品進行論述,集中于討論《小河》和詩集《過去的生命》,對其他的新詩作品關注較少。不少研究的觀點類似、不夠詳盡,僅有少數學者能夠提出新穎、有突破性的觀點。另外,多數研究局限于關注周作人詩歌本身的內容與形式問題,不夠具有宏觀性、整體性、廣闊性,將周作人的新詩與所處環(huán)境、歷史語境聯(lián)系起來的研究較少。

總的來說,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研究已取得一些成績。學界對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的藝術資源、新詩主題和藝術手法等問題均進行了相關的研究,但仍存在一定的不足。研究者大多關注周作人的《小河》或詩集《過去的生命》,而未將周作人發(fā)表在五四時期期刊上的部分新詩作為一手資料納入研究范圍中。此外,周作人翻譯了大量外國詩歌,這對其新詩創(chuàng)作實踐有著重要影響,其譯詩與創(chuàng)作的新詩在語言、節(jié)奏等方面有不少共通之處。而已有研究多指出周作人的新詩創(chuàng)作受到外來文學的影響,針對周作人翻譯對新詩創(chuàng)作的影響展開細致研究的不多,未能形成系統(tǒng)性的研究框架,這一研究方向應得到進一步的重視。

二、周作人新詩理論批評研究

周作人在新詩理論方面的建樹也獲得了學界的關注。學界認為,周作人對中國新詩的見解和主張對中國現代詩歌的理論建設具有開拓性的意義,具有完整性、系統(tǒng)性、開放性和包容性的特點。圍繞周作人新詩理論批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三個方面:對周作人新詩理論內容的闡釋與研究、周作人新詩理論的文學資源研究、周作人新詩理論批評的文學史價值研究。

(一)對周作人新詩理論內容的闡釋與研究

李文平于1992年發(fā)表的《試論周作人的新詩創(chuàng)作理論》是較早對周作人新詩理論進行系統(tǒng)分析的學術成果。文章梳理了周作人的新詩理論:在內容革新方面主張打破傳統(tǒng)詩教的戒律,認為新詩要自由地抒發(fā)真實的情感;在藝術表現方式上主張詩情的凝練和表達的含蓄;在藝術資源方面提倡從古代詩詞、民間歌謠、外國詩歌中汲取養(yǎng)分,強調通過“融化”發(fā)展新詩性;在詩體方面提倡“不必押韻的新體詩”,重視詩本身“自然的音節(jié)”。文章還指出,五四時期周作人持人道主義的觀念且深受西方資產階級文藝思想的影響,因此對新詩創(chuàng)作認識中仍存在一些偏頗,如忽略詩歌的社會價值等[25]。文章以周作人人道主義觀念為立足點,對周作人的新詩創(chuàng)作理論的不同方面進行了較為系統(tǒng)的闡釋,呈現了周作人新詩理論的內在聯(lián)系,使其成為一個整體。研究較為全面,為學界后續(xù)進一步研究奠定了基礎。

21世紀以來,學界涌現出了許多對周作人新詩理論進行闡釋的文章。廖四平探討了周作人的詩體論與風格論,在其研究中分條論述了周作人自由詩體論的特點,并辨析了其不同于中國傳統(tǒng)自由詩體論之處。他認為,周作人的風格論在中國現代詩論史上最早論及了詩歌含蓄蘊藉的問題且融合了中外文學傳統(tǒng)。作者在分析的基礎上指出,周作人的詩體論和風格論對中國現代詩論和新詩的發(fā)展都起到了積極影響,但也存在著一定的缺陷,如詩體論沒有很好地區(qū)分“詩”體與“文”體[26]。此外,王麗的《周作人新詩理論述評》、葉紅的《論周作人早期詩學理念》、何休的《新詩理論的開拓和周作人的新詩主張》、姜輝和黎保榮的《論周作人的詩歌理論》等研究也對周作人新詩觀點和理論進行了概述。這些文章以介紹周作人的新詩理論為主,觀點大多相似。

2010年以后,部分研究從新角度出發(fā)對周作人新詩理論進行了更為細致的分析。鄧陶鈞指出,《揚鞭集·序》較為集中地體現了周作人“融化”“抒情”“象征”的新詩觀,認為這些新詩觀既是周作人對于新詩發(fā)展之初詩歌創(chuàng)作成敗得失的總結,也是他對現代新詩發(fā)展趨向的預見和建議[27]。作者根據周作人的一篇序言總結其新詩觀,是對當時已有研究的一種細化。周磊則認為周作人的新詩及其理論展示了三種聲音:在新詩形式上,周作人追求“融化”以重構聲音之形;其對詩歌內容與內核的定義是“情感”,希望創(chuàng)作出體現詩人個體情感的情詩;其詩中還包括“憂慮”的聲音[28]。在以往的研究中,不少學者將“聲音”的含義縮小為詩歌的音響效果,將詩歌的聲音簡單等同于音韻格律,常常忽略了對詩歌聲音隱喻層面含義的把握。而此研究突破了以往對“聲音”的描述與解讀,綜合考察了隱喻的聲音和語言的聲音,將隱喻的聲音即詩歌及詩人的個性特征也納入詩歌的“聲音”范疇,對周作人新詩理論進行了較為系統(tǒng)、立體、全面的研究。孟澤指出周作人對漢語和新詩的對應進行了非常具有啟示性的闡釋,主要分析了周作人關于漢語詩歌“新的自由”和“新的節(jié)制”的定義、漢語詩歌“善”的效用與“美”的天性等方面的詩歌理論[29],凸顯了周作人作為新詩理論構建者的地位與影響。錢理群的《周作人與五四詩歌藝術思維的變遷》分析了周作人在五四時期新詩運動不同階段提出的新詩主張:在新詩運動的第一階段,周作人以他所創(chuàng)造的“歐化白話詩”即從思維方式到語言形式都“散文化”的白話詩,徹底擺脫了舊詩詞的鐐銬;當“白話詩成為詩”成為新階段的任務時,周作人提出通過“象征”使東、西詩學與詩的現代化、民族化統(tǒng)一融合起來,為創(chuàng)造具有中國民族特色的現代派詩歌開辟了道路[30]。

還有部分學者著眼于周作人關于詩歌形式與語言的思考。彭秋芬的《“歐化”與“散文達恉法”:周作人的詩學》梳理了周作人在“歐化”和“散文化”方面對新詩詩學的建構。此研究指出,在體式的改造方面,周作人采取“散文達恉法”即“疏其大意”以及“不強范為韻語”翻譯詩歌,用“白話散文”來改造詩歌,翻譯注重實質意義而忽略形式;在語言方面,周作人通過白話來刷新舊詩的格調和典故系統(tǒng)[31]。文章基于周作人的譯詩和理念思考的相互作用來把握周作人的詩學,提出了不同于已有研究的新觀點。江錫銓的《“文口融合”:周作人的“新詩情結”所系》論述了周作人以“文口融合”為中心的詩歌語言理論創(chuàng)見和藝術實踐,提出可以將周作人的雜詩寫作視為新詩的“變體”或一種具有過渡意義的新詩語言創(chuàng)新實驗,將雜詩歸入“文口融合”實踐中,在此基礎上指出“新詩情結”貫穿于周作人的詩歌實踐以及“文口融合”主張在周作人詩歌實踐中的重要性,肯定了周作人對新詩語言的思考與實踐的深度和創(chuàng)新意義[32]。

從整體上看,周作人新詩理論內容的研究經歷了從單調到豐富、從簡單概述到深入分析的過程。1980年代后的較長一段時間,此類研究大多局限于對周作人新詩理論內容進行整理與總結,呈現出觀點類似、大而化之的特點,其中有不少重復的研究,缺乏突破性、新穎性。2010年后,此類研究有所突破。研究者們不再局限于對周作人新詩理論進行概述性介紹,而是采取細化、多樣的研究視角來把握周作人的詩學,關注周作人的新詩理論中具有突破性的觀點及其價值,豐富了研究角度和方向,提升了此類研究的水平。

(二)周作人新詩理論的文學資源研究

學界一般認為周作人新詩理論的構建過程中受到了許多外在因素的影響,包括西方文學、日本詩歌、中國古典詩歌等文學資源的影響。

外來文學資源作為周作人新詩理論構建的重要來源獲得了大量的關注。高蔚的《中國純詩最早的個人與時代記憶——周作人與中國純詩》指出,周作人對象征主義“純詩”的譯介是30年代“現代”詩人的中國純詩運動的重要理論與藝術準備。論者認為,周作人通過譯介象征主義詩人的作品,不斷對新詩的形式美進行自省,從而完善了自己的新詩理論[33]。肖國棟梳理了周作人在小詩概念的提出與確立、小詩概念的泛化及其詩學精神與規(guī)范的確立中的重要貢獻。該研究指出,周作人大量地譯介歐洲與日本的小詩,從古今中外的詩學歷史中爬梳小詩創(chuàng)作的脈絡,以此為基礎和依據建構對小詩的理解和規(guī)范[34]。文章較為完整地論述了周作人建構小詩理論的過程中借鑒的中外資源,搭建起了周作人從確定小詩概念到形成規(guī)范過程中的理論來源框架。日本學者小川利康的《周作人與小詩運動》以周作人在小詩運動中參與的文學論爭和發(fā)表的理論文章為線索,梳理了周作人在小詩理論的構建中吸納的西方國家和日本文學資源,比如在正式提出小詩的概念前與梁實秋進行論爭時譯介石川啄木的詩論《歌的種種》進行反駁;提出的“小詩”概念與小泉八云的《小小的詩歌》有關;在詩體方面強調“簡煉”與“暗示”的要求受到石川啄木與小泉八云的影響,“暗示”還受到了法國馬拉美、波德萊爾的影響等[35]。

部分學者探究周作人新詩理論與中國文學資源的關系。陳麗琴指出周作人的民歌理論對其新詩理論產生了一定的影響[36]。李怡的著作《中國現代新詩與古典詩歌傳統(tǒng)》提出,20世紀20年代周作人融合了中國古典詩歌傳統(tǒng)與西方詩歌理論,運用本土文化融解和消化了外來理論,其以“興”比附“象征”的做法產生了重大影響,把早期側重吸取西方詩風轉變?yōu)閭戎乩^承中國舊詩風,從而完成了早期新詩詩學追求的歷史性轉向,實現了對新詩詩學的構建[37]。這些論述呈現了中國古典詩歌傳統(tǒng)在周作人新詩理論建構過程中的重要性。

圍繞周作人新詩理論來源的研究突破了新詩理論的內部研究,考察了周作人新詩理論建構過程中吸收借鑒的中外文學資源,使周作人新詩理論研究更具豐富性、整體性。但是,這類研究一般集中于論述西方文學、日本詩歌、中國文學資源中的某一個方面,且散見于周作人整體的研究成果中,缺乏較為系統(tǒng)、全面、專門的研究。

(三)周作人新詩理論批評的文學史價值研究

學界普遍認可周作人的新詩理論批評在新詩史上的地位與價值。舒蕪于1986年發(fā)表的《周作人概觀》介紹了周作人在新詩層面的貢獻,包括周作人的《小河》實際解決了新詩進一步發(fā)展必須解決的問題并且從審美標準和感情境界上指出了初期新詩的不足等。作者認為周作人在新詩創(chuàng)作和理論構建方面的貢獻是第一流且具有開創(chuàng)性的[38]。文章在研究方法上突破了政治革命的理論框架,引導學界關注與重視周作人在新文學方面的貢獻與價值。

進入21世紀后,學界對周作人新詩理論的貢獻作出了更細致的評價。田廣不僅梳理了周作人在新詩方面的理論建樹,還論述了周作人通過詩歌批評對后起詩人和詩潮的大力扶持,包括針對汪靜之的詩集《蕙的風》發(fā)表評論文章、極力推薦李金發(fā)的詩集使象征主義在中國正式登場等[39]。文章將周作人的詩歌理論與批評、新詩創(chuàng)作置于中國詩歌現代轉型的歷史背景下進行評價,肯定了周作人對中國現代詩歌的創(chuàng)立和發(fā)展作出的重要而獨特的貢獻。國內外學者的一些研究著作也對周作人新詩理論批評的文學史價值進行了評價。新加坡學者徐舒虹的著作《五四時期周作人的文學理論》設置了專章討論周作人的新詩理論與實踐,認為周作人有三個方面的貢獻:在創(chuàng)作中探索新詩的現代意識;通過譯介日本徘句開拓新詩形式與意境;從象征詩到中外詩歌的融合詩從而為中國新詩探尋出路[40]。許祖華的著作《五四文學思想論》指出,周作人對詩集《蕙的風》的批評文章《情詩》獨出機杼、有理有據,擴大了《蕙的風》的意義和價值,批評了當時一切企圖阻礙新文學“情詩”發(fā)展的保守勢力,為新文學情詩的發(fā)展提供了可資借鑒的范例,充分顯示了五四時期新文學陣線的理論見識與批評水平[41]。該研究通過高度評價《情詩》突出了周作人在新詩批評上的建樹與貢獻。潘頌德的著作《中國現代新詩理論批評史》對周作人在新詩理論批評濫觴期的主張與觀點進行了清晰的整理與評價,最后對周作人五四退潮后提出的詩歌創(chuàng)作無意識、無目的的觀點進行了批評[42],但是全篇側重于肯定周作人對新詩理論批評的建設作用。

學界對于周作人新詩理論批評在文學史上的地位進行了較為客觀的評價,有的學者雖指出了周作人新詩理論的一些局限性,但是總體上仍肯定周作人對中國新詩理論的建設作用與積極影響。

綜合來看,周作人的新詩理論批評研究成果較為豐富和完備,相較于新詩創(chuàng)作研究更為充分。值得注意的是,周作人新詩理論的文學資源研究多為介紹周作人新詩理論受到的影響,較少分析周作人是如何對這些外來影響進行創(chuàng)造性轉化的,因此目前對這些外來影響的轉化過程等問題尚未得到充分的整理?;诂F有研究情況,周作人的新詩理論與社會其他因素的互動情況值得進一步挖掘。在社會歷史語境中闡發(fā)周作人新詩理論批評,有利于突破現有研究的局限,將視野擴大至新詩史,乃至現代文學史中去。

三、周作人新詩比較研究

除了直接考察周作人新詩創(chuàng)作以及理論批評的特點,學界也從側面關照周作人新詩貢獻的特別之處,如通過比較研究間接地豐富和完善周作人的新詩研究。

由于魯迅、周作人擁有共同的家庭文化教育背景及相似的留學經歷,并且在新文化運動中均有突出的貢獻,研究者經常將兩人作為比較研究的對象。而兩人的新詩觀念及創(chuàng)作實踐的比較研究也成為了學界的研究方向之一,如李仲凡指出二周的詩歌主張大致相似:強調詩歌抒情的重要性;強調詩歌的非功利性;主張詩歌內容重于技巧等[43]。大多數二周的新詩比較研究關注二者新詩創(chuàng)作和理論觀點的異同。秦雪指出,在新詩嘗試和探索的初期,魯迅和周作人的新詩表現出共同的文學追求:新詩形式均進行了革新;新詩內容都涉及思想啟蒙、人道主義和個性解放等。作者還指出,魯迅和周作人的新詩也有著明顯的差異:在思想內容上,魯迅偏向關注社會,表現憂憤深廣的批判,具有先驅者的執(zhí)著;而周作人注重表達自我,表現單純真摯的泛愛,詩作有時流露出退避者的搖擺。在藝術風格上,魯迅的新詩呈現深沉迂回的風格,周作人的新詩具有新詩平淡自然的味道[44]。張鐵榮對二周的研究較為深入,他的《周作人與魯迅新詩之比較》探討了二周新詩思想和藝術手法的異同。此研究指出,二周的新詩都采用了現實主義的創(chuàng)作方法,而由于周氏兄弟思想發(fā)展存在區(qū)別,二人詩作反映的思想深度不同,對同類題材的作品表現不同:周作人以“人類和平”為宗旨“改良人類的關系”,魯迅的斗爭精神則更為堅定執(zhí)著。在藝術風格上,二周的詩作都樸實自然、清新流暢,蘊含哲理,采用歐化的自由體。魯迅的新詩押大體相近的韻,重點處使用縮行的形式;周作人的詩用韻較少,呈現出散文的色彩,多采用較長的句式。張鐵榮最后總結,周作人的新詩藝術比魯迅更成熟,但魯迅詩中反映的樂觀精神與戰(zhàn)斗精神是周作人所不及的。作者肯定了二周的新詩各有長處,并指出分析兩人不同的新詩特點有助于理解后來不同的發(fā)展道路[45]。張鐵榮在其另一篇研究論文中關注了周氏兄弟在新詩上的貢獻,包括擺脫舊的形式鐐銬以及吸納新的西方思潮即將深邃的思想融入到生動的形象之中[46]。章永林論述了周氏兄弟在文白與詩的問題、詩的抒情、新詩的藝術技巧和方法上相通的看法。此外,作者從兩個方面說明周氏兄弟新詩觀念的異質性:在新詩審美主張上,周作人強調藝術的美,魯迅強調藝術的真;在新詩創(chuàng)作實踐中,魯迅的詩思在詩美的層面上達于崇高的“深”,周作人的詩情在詩美的層面上顯示出和諧的“善”,這兩種不同的詩學觀念和審美情趣造成二周新詩創(chuàng)作風格的差異[47]。從整體上來看,二周新詩比較研究一般從兩人的新詩主題內容、藝術風格等方面異同入手,肯定了二人在新詩創(chuàng)作和理論構建中的貢獻。

學界還將周作人與五四時期其他在新詩領域具有重要貢獻的詩人進行比較研究,如胡適、郭沫若、劉半農,以此方式體現周作人在新詩史上的地位與影響。陳漱渝討論了胡適和周作人在新文學創(chuàng)作領域的成功合作,包括新詩創(chuàng)作“開風氣”的嘗試。作者指出兩人在打破舊體詩枷鎖和開創(chuàng)自由體新詩流派方面進行了互相呼應與支持,取得了初步成就[48]。王濤的碩士學位論文《兩位自由主義學者——胡適與周作人》單辟一章比較了兩人詩歌理論的異同。胡適和周作人均主張詩體的自由化,不應受詩歌形式的束縛。兩人詩論的不同之處在于,周作人認為詩人可以采取任何形式表達情感,胡適則強調破除一切舊體詩的格律、形式;周作人認為新詩應使用“象征”手法,胡適認為詩歌不應用抽象的做法;另外,胡適的詩論主要表現為對舊體詩的“破”,而周作人的詩論則為對新詩的“立”[49]。龍泉明和汪云霞的《初期白話詩人的個性化寫作——論胡適、劉半農和周作人詩歌的精神特征》通過分析胡適、劉半農、周作人不同的創(chuàng)作傾向,論述他們在初期白話詩歌形式的革新與探索。論者認為,相較于胡適與劉半農的詩作,周作人詩中的說理和敘事成分少、意象抒情成分多,語言簡潔凝練。文章還指出,三人作為文化轉型期的詩人具有共同的“個性化”指向,致力于讓詩歌真正回到“言志”和“抒情”的道路,肯定了三人對初期白話詩的“個性化”精神表現的努力與貢獻[50]。何治濤的《試論啟蒙語境下“五四”白話新詩的兩類抒情主體——以周作人、郭沫若為例》將五四時期啟蒙語境下周作人與郭沫若代表的兩類抒情主體進行對比,認為周作人的詩歌抒情主體強調自我意識的體現與其主觀價值的存在,郭沫若的白話新詩抒情主體則更多表現反封建、反傳統(tǒng)的時代性思想[51]。這些研究主要分析和論述周作人與其他人在新詩實踐與理論上的異同,均肯定了他們對于新詩的貢獻,未明顯展現研究者對研究對象的偏好與態(tài)度。

有的學者則在比較研究中表現出對周作人新詩理論與實踐的態(tài)度。宋夜雨在其研究中指出,田漢從新詩的苦悶中整合出一種新的抒情可能性,雖然充分地吸收了新浪漫主義的理論資源,但并未過多地注意“象征”;而周作人在對新詩展開系統(tǒng)批判的同時,又通過翻譯與創(chuàng)作為早期新詩植入了一種象征化的抒情風格,在完成新詩抒情改造的同時完成了自我情感世界的再造[52]。文章肯定了田漢、周作人兩人的貢獻,但側重于論述周作人如何對象征進行演繹和發(fā)揮,凸顯了周作人創(chuàng)造性抒情實踐的意義,可見宋夜雨對周作人的新詩抒情實踐更為贊賞。劉東方則比較了在現代小詩運動中影響較大的胡懷琛和周作人對小詩的看法,呈現出對胡懷琛更為認可的態(tài)度。作者認為二人在1920年代的現代小詩運動中均有較強的學術敏感性,研究路徑大體相同,對現代小詩的某些理論認知也頗為一致。文章還論述了二人小詩觀點的差別,指出胡懷琛的現代小詩研究顯得更為系統(tǒng)、全面。對于現代小詩的來源,周作人認為中國現代小詩的發(fā)達受到了外國文學尤其是日本文學的影響,胡懷琛則認為現代小詩的根源在中國詩歌傳統(tǒng)之中,作者更認可胡懷琛的觀點[53]。文章考察比較了二人的小詩研究和詩學理念,既有利于認識周作人小詩觀念中的不足,也有利于認識當時的文學環(huán)境和取向,對于今天的新詩研究仍有重要意義。

考察已有的周作人新詩比較研究可見,學界通過比較周作人與同時期其他詩人在新詩上的表現,對周作人新詩成績進行了較為客觀、全面的評價,既肯定了他在新詩發(fā)展中的突出貢獻,也通過比較指出他的不足與局限性,有利于辯證地認識周作人在新詩史上的影響。在此類研究中,學者呈現了周作人與同時期其他詩人新詩創(chuàng)作特點和理論觀點的差異,對于產生這些差異的來源分析較少。學界可圍繞周作人與其他詩人所接受的思想資源、對外界因素的轉化等方面的異同,進一步關注周作人新詩特點與時代因素的關聯(lián),這將成為一個新的學術增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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