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木弟
中秋前夕,一朋友微信發(fā)我一幀照片。
照片上:夕陽包裹著白云,在參天古樹與粉墻黛瓦之間,一塊漢隸“厚之堂”牌匾特別引人注目。
朋友還得意洋洋地告訴我:“這是大倉橋邊上一個新的文化打卡地,你知道嗎?”
我竊喜,慢悠悠地說:“兄弟,你落伍了……此堂主,乃是當(dāng)代戲劇大師——陸軍也。”
陸軍,他帶著泥土的芳香,一步一個腳印,從田埂上走來,對于田園有一種難以割舍的情感,用一雙清澈的眼睛欣賞故土,發(fā)現(xiàn)美好,刻畫出一個個令人耳目一新,具有鮮明個性的人物形象。他以中國風(fēng),國際范的標(biāo)準(zhǔn),把握當(dāng)下,擁抱未來。三棲能之,引領(lǐng)潮流。正大氣象,業(yè)內(nèi)稀見……歐陽修曰:“其所以為圣賢者,修之于身,施之于事,見之于言,是三者所以能不朽而存也?!彼詷O是,他夠格!
“厚之堂”枕市河而建,與大倉橋為鄰。說起大倉橋,它可有來頭:南北走向,五孔石拱,如長虹臥波。董其昌盛贊此橋“蓄風(fēng)氣,壯瞻視,莫此為偉”。隨著歷史變遷,市河變淺變狹,五孔橋至今變成了三孔出水,倉城也日漸式微!商賈云集,清明上河圖式的繁華已成過去。
如今,我欣喜地看到,一個可以讓你置身于城市,回歸于清幽,穿越時空,感受時尚與古樸的詩意場域。啊,厚之堂,古老又年輕,只要你愿意花時間,便可不著一字,盡得風(fēng)流!
走進(jìn)“厚之堂”,皆是故事,皆可文章。其古拙壯美,點與線、黑與白、塊與面、形與勢的完美結(jié)合,恰似書法中的鐵畫銀鉤,濃墨重彩一一穿過組合的院落,是“抓馬咖啡”,手捧一杯,漫步期間,如夢如醉。透過落地窗,看到市河對面的暖黃杏葉,輕撫著白墻灰瓦,鋪滿庭園,恍惚再現(xiàn)了張生與崔鶯鶯的“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的浪漫一幕?;赝?,恰見陸軍的戲劇空間,又聞經(jīng)典臺詞,讓人身臨其境。再沏一壺新茗,聽雨打窗花,品人生百味! 恰如《蘭亭序》所述“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其趣味和個性、既是意氣抒發(fā),又是如此動人心弦。
世事滄桑,塵囂嘈雜。我站在大倉橋上,心想,一個人能安心于時光的角落,靜聽花開的聲音,漫賞云舒云卷,算不算,是一種生命對時光荏苒的領(lǐng)悟?厚之堂,這么一個微空間,卻突顯一個大情懷,使倉城老街活起來了,彰顯了歷史的縱深和文化的厚度,算不算,是用文化的靈魂去再造城市的生命?
我忽然想起,韓愈,字退之,是由其未婚妻一句勸言“人求言實,火求心虛,欲成大器,必先退之”而得。子曰:勞而不伐,有功而不德,厚之至也。“厚之堂”由之而出。“退之”“厚之”真有異曲同工之妙!
“厚之堂”,讓人尋味,有詩為證:大倉橋上問流水,騷客何人陋室藏?灰瓦白墻煙樹影,厚之堂主話西廂。
編輯/余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