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宏偉
很多孩子在動物園看到大熊貓,都會驚呼:好可愛!但是你知道嗎?大熊貓不僅長得萌,還很特殊呢。
大熊貓曾經(jīng)生活在第四紀冰川時期,能夠經(jīng)歷無數(shù)次劫里逃生,足見它有很強的“求生欲”。也正因如此,大熊貓成了很多人關(guān)注的焦點,大家想要搞清楚大熊貓的生態(tài)、行為、生殖、發(fā)育、生長,幫助它繼續(xù)繁衍生息,自由地成長。
嗨,大熊貓,你好!
第一次在野外見到大熊貓,我太激動了!
2004 年3 月,當時在讀博士的我來到陜西佛坪自然保護區(qū),驚喜地與大熊貓相遇了。與我激動的心情不同,它們的心思完全用在了“打架”上,大吼,打斗,爭搶成為“美女”大熊貓“男朋友”的機會。
而我呢,從在課堂、書本中學習大熊貓知識,到走進四川的自然保護區(qū)采集大熊貓糞便、尋找大熊貓足跡,直到見到真正的大熊貓,足足用了6 年。
“野人”生活,充實每一天
大熊貓在野外的家,總是在樹林茂密、人跡罕至的山里。為了研究大熊貓,我們一直重復著“進山、出山、進山、出山”這樣的科考生活。每次在山里待一兩個月后才下山,老鄉(xiāng)都會笑著說:“野人”下山了。
在海拔2800 米的山上,我們住在用幾根柱子、一圈彩布條和牛毛氈蓋搭建的監(jiān)測站,還把它分成兩個“房間”,一個房間用于休息,另一個房間用于樣品、數(shù)據(jù)整理。
在這里,冬天最艱難。白天,我們踩著沒過膝蓋的白雪尋找大熊貓的足跡;晚上,沒有電和取暖設備,我們睡覺時鋪兩層棉被,蓋三層棉被,戴著只露出兩個鼻孔的棉帽子。就這樣,早晨醒來時,靠近鼻孔的被子還會結(jié)上一層冰。
雖然生活條件艱苦,但我們開展扎扎實實的科研工作,充實又快樂。每天,我們到野外監(jiān)測大熊貓,收集樣品,采集數(shù)據(jù),然后回來整理存樣。慢慢積累越來越多的竹子樣品、糞便樣品、研究數(shù)據(jù)、現(xiàn)場照片,不斷思考問題,設計解決方案……科學研究就是這樣,看似簡單又不簡單。
危險時刻
在追尋大熊貓足跡的過程中,我們還需要時刻注意保護自己。
有一次,在蜂桶寨自然保護區(qū),我和向?qū)蓚€人突然發(fā)現(xiàn)我們身邊就是懸崖。天越來越黑,什么都看不清,怎么辦?我們發(fā)現(xiàn)身邊有運木頭的滑槽,就撿起小石子扔下去,聽見小石子一直在滾動,說明前面有路,就這樣試探著前行,直到凌晨1 點鐘才安全下山。
還有一次,在佛坪自然保護區(qū)考察時,我小心翼翼地在樹林中行走,眼看著距離大熊貓越來越近,或許是我腳下踩樹葉的聲音讓大熊貓感覺到了危險,它猛地向我沖過來。情急之下,我爬上了旁邊一個大樹杈。
大熊貓圍著樹杈走來走去,向我大聲吼叫。沒有其他辦法,我也拼命地對著它吼,沒想到,它竟然真的跑開了。
樂觀堅韌,我的老師胡錦矗先生
對科研保持樂觀、堅韌的態(tài)度,對知識永葆渴望,源于我的老師胡錦矗先生。
胡錦矗先生是大熊貓生態(tài)生物學研究的奠基人,他帶領(lǐng)我們開展了一次又一次野外考察。
在他70 多歲時,我們一起去野外,需要爬到3000 多米的山上。潮濕悶熱的8 月,他帶頭攀爬,草叢里的螞蟥叮到了我們的腿上。途中休息時,胡先生一邊清理螞蟥一邊數(shù):一條、兩條、三條……還邊數(shù)邊開玩笑:“我高血壓,螞蟥吸走一點血更好?!?/p>
2011 年,我們需要上山考察大熊貓野外放歸環(huán)境,80 多歲的胡先生堅持一步一步地從山腳爬到山頂。當時我既感動又感慨:他的人生啊,也是這樣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
“傘護”生物多樣性
每一個物種都有生存的權(quán)利。
對大熊貓的保護,我們采用就地保護和遷地保護兩種方式。建立大熊貓自然保護區(qū)、大熊貓國家公園,都是就地保護;動物園、大熊貓繁育基地和研究中心則屬于遷地保護?,F(xiàn)在,如何讓圈養(yǎng)的大熊貓能夠到野外生存下來、順利繁育小寶寶長大,是我們保護大熊貓的重要方向。
在幾代人的共同努力下,野生大熊貓種群從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1114 只增加到了1864 只。同時,在大熊貓的“傘護效應”下,川金絲猴、黑熊、小熊貓和珙桐、紅豆杉等8000 多種伴生珍稀動植物也有了更好的生存環(huán)境,生物多樣性保護取得明顯成效。
保護大熊貓,期待你的加入
正在蓬勃成長的少年們,除了好好學習、鍛煉身體,還要多親近自然,在鳥語花香中呼吸清新空氣,閱讀大自然這本書。大熊貓這個物種非??蓯?,希望你們也能加入保護大熊貓的行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