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深夜,兔子坡上的平和村里忽然傳出一陣凄厲的慘叫。兔子村民們匆匆忙忙從各自家里出來,很快找到了聲音的來源——白兔東東家。
“出什么事了,東東,你怎么在床底下?”
“你做噩夢了嗎?”
“快出來!沒事了,大家都在這里!”
…………
大家趁著月光,打開燈,把東東從床下拉出來。他們看到東東的右耳朵少了一小塊兒,還不斷流著鮮血呢。這可把大家都嚇壞了。有個村民趕緊拿來草藥和紗布,給東東包扎傷口。
“東東,你的耳朵怎么受傷的?”灰兔老村長焦急又關(guān)切地問。
“嗚嗚……我也不知道。我睡得好好的,忽然聽到有響聲,還沒看清楚,就有個東西騎在我身上,用力地咬了一下我的耳朵,然后就從窗戶逃跑了。我怕他再回來,就躲到了床底下。”大家頓時驚慌起來:“會是狐貍嗎?”“或者是狼?”“說不定是黃鼠狼!”
兔子坡的土地下邊是又厚又大的石塊兒,天敵無法挖洞鉆進來。而竹子圍欄又高又結(jié)實,頂端還十分尖銳,天敵也無法翻過來。那這次襲擊東東的天敵是怎么進來的呢?
早上,大家全體出動,搜遍兔子坡的每一寸土地,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幾天后的夜晚,同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這次受傷的是黑兔大山,他的左耳被咬破了。好多村民跑到老村長家,情緒激動,要求老村長組織大家,想辦法抓住那個兇殘又神秘的壞蛋。
“因為害怕,我這幾天根本睡不著覺,發(fā)毛大把大把地掉?!?/p>
“我用厚厚的布包裹著我的耳朵,可是這樣太熱了,而且聽不見任何聲音?!?/p>
“必須把那個壞蛋抓起來,給受傷的村民一個交代!”
…………
老村長讓大家安靜下來后宣布:“從今晚開始,我會組織一支巡邏隊,通宵保護大家。都回去吧,今晚可以放心睡覺了!”當晚,一支由十只兔子臨時組成的巡邏隊成立了,他們開始在村內(nèi)的大街小巷巡邏。結(jié)果,直到天亮都平安無事。
第二天、第三天晚上也是風(fēng)平浪靜??墒牵诘谒奶焱砩?,巡邏隊聽到山坡下邊有很大的動靜,趕過去后發(fā)現(xiàn)圍欄外邊有兩只陌生的兔子,好像在試圖跳過圍欄。巡邏隊開門沖出去,將那兩只陌生的兔子抓到老村長家審問。
“前兩次襲擊我們村民,是不是你們干的?”
“什么襲擊村民?我們沒干過這種事情!”
“那你們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在我們村的圍欄外邊干什么?”
“我們是無家可歸的流浪者,聽說這里有個兔子村,想過來問問能不能收留我們?!?/p>
老村長見問不出什么,只好先把他們關(guān)進隔離室,準備觀察幾天??墒莾商旌?,又有村民的耳朵被咬傷。案發(fā)時,隔離室的兩只兔子沒有離開過,可以確定他們沒有機會出去作案。
雖然有巡邏隊在,可“咬耳魔”事件依然陸續(xù)發(fā)生。許多村民跑來跟老村長說,如果再找不到兇手,他們就要搬走了,誰也不希望自己成為下一個受害者??墒牵芟氲霓k法老村長都想了,卻怎么也找不出兇手。他每天晚上出去巡視的時候,也很擔(dān)心自己的家人。他想不明白,兇手為什么每次作案都能完美避開巡邏隊。難道兇手是村里的兔子?
老村長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他把所有的村民叫到廣場開會,發(fā)布了一個重要通知:“從今晚開始,巡邏隊解散。如果和家里人一起住,一定要看護好家人;如果是獨居,那就鎖好門窗,絕對不要出門!”
當天晚上,老村長登上兔子坡的坡頂,然后又爬上瞭望臺。從這個高度可以看到村里所有的房子。因為兔子是夜行動物,且視力極好,所以在夜間可以看得更遠、更清楚??墒?,他等了半天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哈欠連連,只能通過不斷掐大腿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后半夜,有個影子快速地從一個屋子里出來,潛入黑夜之中。老村長趕緊從瞭望塔上下來,快速跑到剛才那個影子出來的屋子門口,然后他敲響了手里的竹筒,發(fā)出“嗒嗒嗒”的響聲。
這時,被驚醒的村民從家里出來,一只只緊張兮兮的,以為“咬耳魔”又出現(xiàn)了。他們循著聲音找到了老村長,問老村長為什么會在這個地方,不是說好今晚不要出門嘛。
“沒錯,我是叫大家不要出門,但是……只有一個人沒有照做,這個人就是——兇手!”老村長指著身后的草房子,“這里是黃葉的家,但現(xiàn)在他家沒人!”
“啊,黃葉是兇手?”大家難以置信,因為黃葉平時從不惹是生非。
大家進屋搜索,黃葉確實不在家里,可也不在兔群之中。村長帶領(lǐng)大家搜村,上百只兔子組成一支密不透風(fēng)的搜查隊,很快他們就在一個地窖里找到了黃葉。
“黃葉,你深更半夜出來干什么?”老村長問。黃葉答不上來?!澳銥槭裁炊阍谛男募业牡亟牙??”黃葉還是答不上來。其他村民也七嘴八舌地追問。
最終,黃葉癱坐在地,說:“是我……是我做的,你們抓的兇手就是我!”
“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情?”老村長問,“你跟那些被咬過的村民之間有什么恩怨?”
黃葉伸出前爪,推了推自己那對從出生起就垂著的耳朵,嗚咽著說:“我的耳朵軟軟的,豎不起來,他們都不愿意和我交朋友,嘲笑我是個怪胎,給我取外號叫‘軟耳兔’,背地里還攛掇其他村民不要接近我。我實在氣不過……”
老村長望著那些耳朵破損的“受害者”,說:“你們……為什么嘲笑、欺負同伴?!”
那些本該怒氣沖沖的“受害者”,此時卻不敢出聲。黃葉被關(guān)進了隔離室。大家進行投票,多數(shù)村民同意讓他留下來,前提是他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那些“受害者”呢,只要一照鏡子,看到自己那只有傷疤的耳朵,就會為曾經(jīng)犯下的錯誤而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