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光
(原文刊載于《科幻世界》1993年2期)
《科幻世界》的編輯們希望我談談與《科幻世界》以及與科幻小說之間的關系,我非常高興,也萬分感嘆!1954年,當我還是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時突發(fā)奇想,創(chuàng)作了新中國的第一篇科幻小說《從地球到火星》?,F在,39年過去了,為了回顧自己的創(chuàng)作生涯,我正擬將個人的全部科幻小說分四冊整理出來,接受讀者和時間的檢驗。
在這樣的時刻,我自然有很多話想講。首先我要說,能成為一個新中國科幻事業(yè)發(fā)展的見證人,我覺得非常自豪。我要在這里告訴讀者:《科幻世界》雜志,是新中國誕生最早、處境最艱,也是歷盡了最多坎坷而沒有消亡的一家科學文藝刊物,她的出生和成長集結著眾多有名、無名者的獻身和努力。
我除了給《科幻世界》偶爾寫些稿子以外,更多的仍然是以一個讀者的身份與刊物接觸的。即便如此,我也深知辦刊的艱辛。幸好,《科幻世界》堅持到了今天,她幾經易名,不斷壯大,從稚氣十足的《科學文藝》到通俗有加的《奇談》再到今天的《科幻世界》,讀者對象越來越明確;從季刊到雙月刊再到月刊,內容越來越豐富充實;從視覺形象很少到封面的改革再到連環(huán)畫占據重要地位,其形式越來越適合于幻想天性的表達;從寂寂無聲的地方性小刊到榮獲世界科幻小說協(xié)會最佳期刊獎而名揚海內外……《科幻世界》歷盡艱辛,在挫折中鞏固,在探索中發(fā)展。
我祝福你,不屈不撓的《科幻世界》!
今日的科幻“氛圍”,已與往昔有了巨大的不同,當年爭論的許多問題,今天已經失去了新鮮感。凡爾納對技術的重視與威爾斯對情節(jié)、矛盾、社會意義的重視同樣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根斯巴克式的科學預言作品與史密斯式的太空劇(SPACE?OPERA)共同豐富著科幻藝術的表現形式;姓“科”姓“文”之爭,早已得到了解決;極端化的“偽科學”指責,已隨著時間而銷聲匿跡;大學校園里,科幻課程應運而生,學者和愛好者們討論的已經不再是“知識硬塊”的化解,而是“黃金時代”“新浪潮”“賽博朋克(CYBER?PUNK)運動”以及世界科幻小說的未來……那個僅有幾個作者反復“亮相”的年代已經過去,新的科幻之花正伴著浪滾春雷,在中國文化的沃土中競相開放,我祝福你們,親愛的讀者!祝福你們將生活于一個繁榮的科幻新時代。
我祝福你,中國的科幻小說!祝福你將邁著堅實的步伐,走向21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