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翔
兩次踏上黃河的索橋,同黃昏晃動
人走過或是風吹起,半空就掀起浪潮
不停地晃動,把黎明搖成黃昏
橫跨黃河兩岸、山谷
父親首次把我?guī)纤鳂颍螒{颶風
在我的腳下戰(zhàn)栗,江水怒吼
布谷鳥飛過時,向我發(fā)出了警示
塞北的山谷容不下一棵綠樹
村莊安詳?shù)爻了鳂蜻B起鄉(xiāng)鎮(zhèn)的煙火
我寸步難行,仿佛山谷要將我吞噬
父親離去后十多年,我再未踏上索橋
在記憶的深處,我看到那些橋
依然晃動搖擺,從清晨到黃昏
把黑發(fā)晃成白發(fā),把白雪晃成青草
落雪之秋
初雪來臨時,天空仿佛破碎
云層上的塵埃抖落成冬天的碎屑
充斥在人間的冰涼以一種美麗的形態(tài)存在
你睡在窗邊像是一場剛下完的雪
寧靜、安詳又在淡泊中交出樸素
我把你比作雪,在蒼茫中鋪出遼闊
我漫步其中,只有溫度尚且停息
風放緩,下雪成了刻板行為
位于南方的梧桐樹依舊嫩綠,期待著陽光
這薄雪是否能滌蕩依附于生命的塵埃
日子與日子之間模糊的界限,賜予我
寬泛的冰涼
葉子搖擺得讓雪再一次下起
她在樹下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風暴
有人已乘船遠去,順著一條
寒冬無法冰封的河流
(責任編輯/戴婕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