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當
汪曾祺先生曾論及小小說表達重大主題的情況,說“這等于強迫一頭毛驢去拉一列火車”。言外之意,未免力所不逮。但小小說或微型小說微言大義、小中見大,也是常有之義。
《好快刀》一篇借《聊齋志異》的荒誕寓言之殼,改寫當代社會新聞?!缎律穭t借助一只螃蟹的異化,表達了對全球生態(tài)環(huán)境的關注。這兩篇作品雖風格差異很大,但都反映了作者不無宏大的現(xiàn)實關懷。同時,也反映出微型小說這種體裁可以對時代社會熱點給予迅速回應,頗有類似雜文的匕首投槍之意。這是微型小說“輕騎兵”的優(yōu)勢之體現(xiàn),也是微型小說這種體裁不可替代之處。
從創(chuàng)作風格看,《好快刀》追求文言文的簡練,著意營造一派古風;《新生》一篇則染著幾分日本輕小說的味道,抑或可視為一則新人類式的科幻寓言。二者表現(xiàn)出在不同方向上的文體探索意識,對于年輕的寫作者來說,俱是難能可貴的嘗試。兩篇作品整體構思奇妙,不乏可圈可點之處,不足之處在于“立論”都有有待商榷之處。仍然移用汪老的話來說,就是可能“說了許多他其實并不知道的東西”。這也是以小說代論的危險之處,尚有賴于提高思想的深度,以便精準地抵達、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