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玉
題記:陜西安康漢濱區(qū)共有27 個鎮(zhèn)(街道),每個鎮(zhèn)風景優(yōu)美,更是革命老區(qū)。近年來,一二三產(chǎn)業(yè)飛速發(fā)展,人民群眾安居樂業(yè),特挑選數(shù)鎮(zhèn)作典型以記之。
輕煙縹緲,老城在煙霧里與江水比鄰而坐。聽雨聲,敲響青磚黛瓦的小巷,潤濕青石上苔色,將老城的故事沖淡。
紅漆門楣上,懸掛著微風,雨絲叩開鏤空的窗欞。仿佛在唐詩宋詞中,聽見一個人和另一個人遙遠的對話,是微雨燕雙飛的浪漫,是把酒話桑麻的韻腳。
撐一把雨傘,滴落的雨珠,像一粒粒紅豆,寄存著相思。木門敞開,詩詞里的美人,帶著淡淡憂傷的容顏走來。
在幽長、靜謐的老街徘徊、等待;一滴雨,落進時間的空隙。雨停了,燈火倒影在悠悠長長的老街,一半憂郁,一半落寞。
余下的日子里,落居一方小鎮(zhèn),一杯茶足以淺嘗出歷史的溫度。老城酒肆,沉淀了多少往事,打一碗酒,和雨水對飲,在一段低溫歲月里化干戈為玉帛。
兩岸山巒,浸泡過月光,享受著早晨的第一縷陽光,連莊稼都要比其他地方早熟。
住在老房屋的老農(nóng)種玉米,也種小麥,他說的方言,像玉米小麥粒粒飽滿,一字一句,像唱歌,又像久遠的號子聲聲。
橘子園里,每一縷陽光,歡快甜蜜地面對田野抒情。一排排,背對青山,環(huán)繞綠水,斑駁的墻體,凸出的石頭,仿佛聽到了鋼釬、鐵錘的撞擊聲。
日出即照,莊稼成熟在地里時,引燃他鄉(xiāng)的情懷;太陽落山,小草目送牛羊、漢江,目送裊裊炊煙、漁火,目送最后一顆星辰。
石頭屋檐被苔花占據(jù),梿枷落滿灰塵,鐮刀生了銹,打麥場的月光塵埃飛揚。石頭房睡意朦朧,沐浴漢江的晨霧。早陽鎮(zhèn),在純白的夢境里,融入一片寧靜。
兩岸長滿青草,河水劃分村莊的界限,那些隱藏在山坳的羊群,被落日喚醒,帶著一身余暉歸欄。
河邊梯道長滿青苔,釉色的石頭銹跡斑斑,河水掩埋了一級又一級的梯道,沖刷無數(shù)人踩踏過的足跡,洗凈了多少望眼欲穿的牽掛。
渡口,訴說不完悲歡離合:含淚遠嫁的新娘,埋骨他鄉(xiāng)的英雄,才子佳人的凝眸,還有村莊佝僂的背影。
老戲樓里,落滿灰塵,駕船佬、纖夫、擺渡人歇腳打尖的腳步,淹沒在噠噠的馬蹄聲里。
古渡,枕著微瀾,呼吸著光陰,在落日余暉里,和兩岸的青草羊群,一起靜靜睡去。
五里鋪,老機場訴說著抗戰(zhàn)史的厚重,一封勝利家書,勝過干巴巴的修辭。
安康富強機場,詮釋著秦巴山間工業(yè)騰飛的新生腳步。
月河,一手捧起書本,一手緊握鐮刀。文化和文明,是她最美的解說詞;工業(yè)和農(nóng)業(yè),是她最好的姊妹篇。
在月河之畔,翠色籠罩、炊煙裊裊的小鎮(zhèn),煙火蕩漾出生活,像卷軼浩繁的小說,一部一部矗立在大街小巷。在月河之畔,工業(yè)集中區(qū)機器不再冰冷,機場飛機不用尋尋覓覓,昨天與今天,歷史與未來,清晰可見。
工業(yè)項目,落地可畏可敬的時光;農(nóng)業(yè)園區(qū),耕種可依可偎的家園。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時代為一個小鎮(zhèn)出的題,工業(yè)、農(nóng)業(yè)、文化旅游,正以精致的筆法刻劃最新最美的答案。
在五里,一個鎮(zhèn)就可以翻開它的精致和優(yōu)雅,麥田里的鄉(xiāng)村文明,河流閃爍出土地的成色;工業(yè)風格里,蓬勃發(fā)展的企業(yè)制造了葳蕤的春色。
叮咚的葉坪河畔,紫荊花開滿山坡,一座老舊土屋,走出開國將軍的光榮與夢想。
在陜南人民抗日第一軍紀念碑前,肅立、默哀、獻花,他隱現(xiàn)在紫荊花叢中,懷揣壯懷激烈的英勇。
歷史的回音沖破秦巴山脈,風中,呼嘯著1936 年陜南人民抗日第一軍的獵獵紅旗。
一桿紅旗,走出秦巴山,奔向平型關,開赴“三大戰(zhàn)役”的前線,跨進上甘嶺的指揮所,融入共和國的星輝,從勝利走向勝利。
在這里,腳步要輕,一定要輕,第一軍的將士們累了,每一條山野小道上,開國將軍的足跡余溫尚存,每一棵草木之間,革命先輩的汗水剛剛滾落。
此刻,山河緘默,敬仰和懷念,在小鎮(zhèn)雕刻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