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莉
在我十歲那年,老媽抱回來一只小黑狗,給它起名哈利。這是一只鼻尖、尾巴尖、四只小蹄子都是白色的小狗,我非常喜歡它。
剛滿月的哈利,既乖巧又調(diào)皮。每次我給它喂食,它總是顛顛地小跑過來,親熱地咬著我的褲腳,不停地搖著小尾巴。我把面條倒進食盆,它就低著頭吧唧吧唧地吃起來,最后連湯汁也舔得一干二凈。聽說小狗喜歡吃肉,我總偷偷地在面條里摻進一些肉湯,這也是哈利喜歡我喂它的原因。
每天放學,一走進院子,哈利就歡快地跑來迎接我,高興地蹭著我的褲腿。老媽看見之后,開心地說:“狗其實很通人性,你整天給它喂肉湯,現(xiàn)在它學會巴結(jié)你呢!”我聽了非常高興,疑惑地問:“是真的嗎?哈利知道我對它最好?”不等老媽回答,哈利仰著頭“汪、汪”地叫了兩聲,好像在回答“是的,是的”。它的萌態(tài)惹得我和老媽大笑起來——還真是一只能聽懂人話的小狗。
我去地里除草,哈利也跑前跑后跟著我。它不是追逐一只蝴蝶,就是跑到地頭看牛吃草,偶爾還給我叼回一根小木棒。休息的時候,我把鏟子扔出去很遠,沖它喊一聲:“哈利,把鏟子撿回來!”哈利就一路小跑,用嘴巴將鏟子叼回來;我繼續(xù)扔,它繼續(xù)撿回。反復幾次以后,哈利就開始厭倦了,磨磨蹭蹭,不像之前那么殷勤??吹梦也挥墒Γ@是在無聲地抗議呢!
有一次,我回家遇到鐵將軍把門,老媽不在家,我也沒帶鑰匙。哈利在里面透過門縫沖我“汪、汪”地叫個不停。我心里也很焦急,跑到左右鄰居家問了一大圈,鄰居們都不清楚老媽去了哪里。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老媽扛著鋤頭往家走來。我開心地問:“老媽,你去哪兒了?我問了好幾家,鄰居們都不知道你干啥去了!”老媽笑著回答:“我去給菜地除草了,聽著狗叫聲不一樣,就想著可能是你沒帶鑰匙,就趕快回來了!”
我驚訝地說:“老媽,你也太神奇了!聽到狗叫聲就知道是我回來了!”老媽笑著回答:“不是我神奇,是哈利很神奇!陌生人從大門口路過和咱們家人回來,哈利的叫聲是有區(qū)別的!隔壁的張嬸子也這么說!”我不由得緊緊抱起哈利,沖它豎起大拇指。似乎明白我在表揚它,它竟然害羞地藏到我的懷里。原來,哈利還是一只謙虛而低調(diào)的萌寵!
漸漸地,哈利長成了一只漂亮的大黑狗。每次我騎車帶它去兜風,我一開始蹬自行車,哈利就一鼓作氣地跑到前面幾百米處,臥在路中間等著我。那是它最神氣的時候,似乎在說:“還是我的速度快吧!主人你要加油喲!”但是,和奶奶一起散步的時候,哈利卻是一路小碎步,不急不緩地跟著奶奶,根本不會出現(xiàn)一路狂奔的樣子??匆娝厝幌喾吹谋憩F(xiàn),我不由得懷疑,哈利是一只成精的黑狗,竟然學會因人而異。
盡管我從不低估狗的智商,但是哈利的諸多表現(xiàn)還是讓我感到相當驚詫。每當我不開心的時候,哈利就用爪子撓我,乖乖地陪著我一起發(fā)呆。那種“懂你”的眼神,讓我覺得和一只狗做朋友,其實也是值得開心一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