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黑手嚇了一跳!還未等我轉(zhuǎn)過身去看個究竟,那黑手的主人就搶先跳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見他手里捏了一根繩子。正猶豫的工夫,我的脖子就被那繩子套了進(jìn)去。我心里一驚,大概猜到我遇見了什么人。
我喊不出聲音,只是憑著人的本能去拽那條繩子。不過我人變大了,力氣也跟著變大,一使勁兒就把那繩套拉松了。我正打算乘勝追擊,卻不料后腦勺又遭遇了新的襲擊——那黑手的主人有同伙!
拉拉扯扯間,包在我頭上的圍巾掉了,我那理著稻草頭的腦殼毫無保留地暴露了出來。
“你是男的?”黑手的主人吃驚地叫道。
他這么一叫,那兩個本來和我搏斗的同伙立即住了手。他們退后一步,掏出手電筒往我的臉上照。
“你們這些混蛋,干嗎套我的脖子?”我可以肯定,自己這一次是真的遇見了歹徒。我的心里又驚又喜,“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句話大概就是為我創(chuàng)造的。
不過,這三個壞蛋也不傻。他們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反而瞪大了眼睛盯著我看,好像在研究、猜測什么。過了一會兒,黑手的主人才開口,他很生氣地責(zé)備我:“干嗎裝成女人出來亂走?”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算巧妙。我總不能說自己是出來當(dāng)誘餌抓壞人的吧?
我說不出話,也學(xué)著他們的樣子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反正我要記住壞人的長相,天亮以后我好到公安局去找畫像專家,把他們的樣子都畫下來,發(fā)布通緝令!
壞人畢竟是壞人,他們?nèi)齻€人集體心虛。我盯了他們還不到五秒鐘,他們就關(guān)掉了手電筒,護(hù)城河邊又陷入了黑暗。
“你到底是誰?”這一次問我話的,是那個個子最矮的壞蛋。我在心里偷偷地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小土豆。
“我憑什么回答你?”我存心耍賴,其實心里正為編不出答案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呢!
“就憑我們?nèi)硕?!”黑手的主人又發(fā)話了??礃幼?,他是這三個人中的老大。只要黑手的主人一說話,小土豆和那個戴眼鏡的壞蛋(我也給他取了個綽號,叫瓶底兒)都默不作聲地退到后面去了。
“你先說你的目的是什么?”黑手的主人改用手卡住了我的脖子,不過他用的力氣并不大。
要我說出真實的目的,那當(dāng)然不可能。我說不出自己的目的,情急之下,倒把那三個壞蛋的目的說出來了——我說:“我是來搶劫的!”
我說出這句話時,不光那三個壞蛋嚇了一跳,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怎么把自己給說到壞蛋堆里去了?
我正遲疑,黑手的主人卻出人意料地笑了。他說:“兄弟,你是哪個幫、哪個派的?”
“我沒幫沒派?!蔽艺f的可是實話。本來我也沒打算說實話,可我這笨嘴巴,想編瞎話也編不出來。
“單槍匹馬就敢出來搶劫?你真厲害!”黑手的主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知道他說這話,到底是夸我呢?還是笑我呢?
我沉默了一會兒,那三個壞蛋也沒什么動靜。我們就這么靜靜地站著.好像這個晚上,我們是專門來河邊聽流水聲的。
我正在想如何把壞蛋送到公安局去。如果孔西西在這里就好了,她的辦法一向比我多。
就在這時,小土豆說話了,他對黑手的主人說:“蒲棒哥,不如讓這小子加入我們繩套幫?!?/p>
原來,黑手的主人叫蒲棒。毫無疑問,這肯定也是個綽號。
我用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盡管我看不到他們的表情,只能看到三個黑黢黢的輪廓。我現(xiàn)在還無法判斷是不是這三個壞蛋搶劫了我媽媽、周女士,以及那個女大學(xué)生。按照小土豆的說法,這個繩套幫里也許還藏著更多的壞人。
蒲棒并沒有馬上回答小土豆的話,他大概是在考慮什么事情。
瓶底兒沉不住氣了:“幫里正缺人手,我們趕快給上級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們?yōu)樗锷艘粋€新人。”
瓶底兒太聒噪,蒲棒一巴掌扇掉了他的眼鏡:“你們懂什么?能隨便往幫里帶人嗎?萬一帶去的是警察,咱們上百個弟兄都得進(jìn)去!”蒲棒這家伙還挺謹(jǐn)慎。
我暗暗想著蒲棒說的話:那個繩套幫竟然有上百號人,比我們整個年級的人還多……這么多人能藏在什么地方呢?得想個辦法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才行啊……
我剛想到這里,蒲棒就打斷了我的思路,他問我:“愿不愿意加入繩套幫?”
我被蒲棒問糊涂了。剛才他不是心存顧慮,懷疑我是警察嗎?這會兒怎么還邀請我了呢?
我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這個時候,我倒記起了王老師教過的“以靜制動”,于是我悶不吭聲地繼續(xù)站在那兒。
“在加入繩套幫之前,你得通過我們的考驗!”蒲棒沖著小土豆和瓶底兒抬抬下巴,小土豆和瓶底兒就扳著我的左右胳膊把我?guī)ё吡恕?/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