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穿越怎么只剩下星仔一個人啦?其他人呢?他們會遭遇不測嗎?
重點難道不是星仔回到了唐朝的長安,遇見了李白嗎?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后面的故事了!
我知道大家很急,但先別急。且說紅毛先生好心辦壞事,無意開啟時空穿梭器。星仔回到唐朝巧遇詩仙同登長安城,卻落了個吃霸王餐的局面,機(jī)智的他在逃脫后又該于何處落腳呢?他在唐朝又會解鎖怎樣的奇遇,結(jié)交怎樣的新朋友呢? ——栗亮
【接上期】
話分兩頭,李白被酒家扣下時,星仔正在人群中驚逃,直到?jīng)]力氣了才停下,肚子開始咕咕叫喚。他瞧見了路邊一個蒸餅攤子,不覺口水直流。那攤主看星仔狼狽不堪,以為是個乞丐,便舉著搟面杖驅(qū)趕他。星仔慌了,躲避到車水馬龍的朱雀大街上。
“閃開!閃開!”有人大聲呵斥著。
急促的馬蹄聲越逼越近,一個背插董旗的錦衣騎士揮鞭策馬而來。人們聽見呼喝,立刻閃到路邊,只有星仔呆愣在路中央。錦衣騎士看見道中有人,趕緊勒緊韁繩停馬。馬匹嘶鳴著,前蹄騰空,失去重心,向側(cè)面滑倒。騎士被摔了個狗啃泥,馬背上的竹簍也掉落在地,新鮮荔枝滾了滿街。
“尋死!”騎士怒罵著爬起身,皮鞭甩得啪啪響,作勢要抽打星仔。
“閃、閃開!”一個黑影推開圍觀眾人,來到騎士面前。
騎士被那黑影一身濃烈的酒氣熏得捂鼻子,罵道:“哪兒來的酒鬼!”
酒鬼腳下踉踉蹌蹌,差點兒把騎士撞倒,笑嘻嘻行了個叉手禮,道:“軍、軍爺,就是個娃、娃娃,您高、高抬貴手。”
星仔這才看仔細(xì),酒鬼竟是提著橫刀、腆著大肚腩、留著蜷曲連鬢胡子的中年捕快,他胸前別著一枚獨腳站立的赤鳥銅章。
錦衣騎士不屑一顧地哼了哼:“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個不良人,那就連著一塊兒打!”他咬牙切齒,說著就揮鞭相向。
捕快看似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穩(wěn),反應(yīng)卻很迅速。他輕輕一閃躲開第一鞭,順手將星仔推到路邊,笑道:“莫、莫傷了娃娃?!?/p>
騎士惱羞成怒,再次把鞭子舞得呼呼作響。這捕快雖身子肥胖,打斗起來卻身輕如燕,真是個靈活的胖子!只見他刀不出鞘,左騰右跳,前閃后躲,騎士累得喘息如牛,卻連對方的毫毛都碰不著。
呼啦啦,突然來了一隊衣甲鮮亮的兵士。
錦衣騎士趾高氣揚(yáng)地指著捕快和星仔:“就是他們,把楊國忠大人八百里加急供奉貴妃娘娘的荔枝毀了,快把他們抓起來殺頭!”
金吾衛(wèi)正要動手,眾人耳聽嘚嘚嘚馬蹄聲響,眼見一匹四腳青灰的白馬疾馳而來。一個年輕女子從馬上躍下,哨棒一橫,擋在金吾衛(wèi)前。
“誰敢動我的人!”
酒鬼一見女子,立馬清醒了,趕緊向女子行叉手禮:“海帥!”
這海帥腳蹬一雙黑色翹頭靴,身著暗紅飛花藏青色翻領(lǐng)缺胯袍,胸前別著赤鳥銅章,腰間扎著二寸寬獸頭腰帶,斜插短刀吊掛縛索,兩小臂束褐色牛皮護(hù)甲,頭發(fā)向上攏起,梳著干凈利落的回鶻髻,橫插素銀簪。好是精神利落,英姿颯爽!
星仔擠出人群,當(dāng)他看清海9巾正臉時,被驚到目瞪口呆——阿海?她與阿海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只是她個子更高,年齡也更長,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
海帥橫眉怒對錦衣騎士,道:“一個男子欺負(fù)一個娃娃,算什么好漢!”
騎士仗著身后有金吾衛(wèi)撐腰,竟再次揮動皮鞭,照著海帥面門狠狠抽去。呼!鞭子帶著風(fēng)聲殺向海帥。海帥竟不躲避,兩腳像生了根一樣一動不動。她飛速出棒,將鞭子緊緊纏住,再用力一扯,騎士飛起跪倒在海帥面前。
海帥順手拔了他背上的黃旗,又叉手致歉:“得罪了!”
金吾衛(wèi)的首領(lǐng),一個金甲校尉高聲威脅:“我等照章拿人,捕盜衛(wèi)若要阻攔,統(tǒng)統(tǒng)抓了治罪!”
幾員金吾衛(wèi)這就要上前綁人,眾捕快紛紛拔刀,怒目相向。那酒鬼吼道:“誰敢動海帥一根汗毛,我等不良人決不答應(yīng)!”現(xiàn)場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雙方劍拔弩張,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骨碌骨碌,骨碌骨碌,一輛白篷牛車慢悠悠駛來。
金吾衛(wèi)一看那牛車,立刻放下武器,在路邊肅立。
牛車停下,里面?zhèn)鞒鲆痪淙崛岬呐暎骸昂问滦鷩W?”
校尉上前叉手回稟:“仙姑真人,這小兒毀了貴妃娘娘的荔枝,捕盜衛(wèi)海帥包庇,不肯放人,我等正捉拿法辦。”
“海帥?就是那個破了波斯廟寶石盜案的不良帥?”
海帥上前叉手:“正是在下。”
簾子被人撩開一角,雖然只露出半張臉,但看得出這仙姑也只是個孩子。
“久仰了?!毕晒玫暮熥佑珠]上,“為了荔枝當(dāng)街抓人下獄,貴妃娘娘也是不肯的。你只管放他們?nèi)?,我自會和娘娘說?!?/p>
校尉不再堅持,叉手行禮:“喏!”
骨碌骨碌,骨碌骨碌,牛車又慢悠悠地走了。
等金吾衛(wèi)散了,錦衣騎士也黑著臉離去,海帥才板起面孔訓(xùn)斥:“祝三叔,今日當(dāng)班又飲酒了?罰你半個月的俸祿,你可認(rèn)?”
“認(rèn)認(rèn)認(rèn)!只要不砸了我的飯碗就好?!?/p>
祝三叔將星仔帶到海帥面前:“就是這小子?!?/p>
看星仔傻愣愣的模樣,海帥笑問:“看你這一身奇裝異服,是哪里人士?”
“我、我是……”說自己穿越時空來的?他們只會把我當(dāng)瘋子,不如扯個謊,“我不知道。”
海帥蹙起眉,低聲嘆道:“哎,竟也是個忘了身世的。名字可還記得?”
“我叫星仔?!?/p>
祝三叔前趨一步:“海帥,這小兒當(dāng)如何處置,還請示下?!?/p>
海帥沉思片刻,道:“這樣吧,東市的掌柜欠我人情,我?guī)闳デ髠€差事?!?/p>
星仔心想,自己正好在長安舉目無親,不如暫時安頓下來,再去找其他的小伙伴,于是點頭答應(yīng)了。
“隨我來!”海帥將木棒斜插在馬身側(cè),翻身上了坐騎,將星仔一把拉上馬背。
“坐穩(wěn)了,駕!”海帥一夾馬肚,駿馬奮蹄向東市奔去。
“吁——”終于到了地方,海帥勒了韁繩,停下馬。
星仔一抬頭——怎么又回到五味樓了?
“哎呀,這不是海帥嗎?”.五味樓的王掌柜迎了出來,“來呀,好酒好菜招待!”
海帥擺擺手,道:“王掌柜,我是來討人情的?!?/p>
“海帥言重,但說無妨?!?/p>
“這小兒叫星仔,外鄉(xiāng)人士,與家人走散了。記得你說還缺人手,收下他如何?”
王掌柜瞪大了眼,用手指著星仔:“這不是和剛才那個吃白食的一起來的嗎?”
星仔連忙撇清關(guān)系,說是路上碰見的,并不相識。掌柜的是個老實人,信了星仔,答應(yīng)收下。
“多謝!”海帥翻身上馬,“星仔,有困難只管來捕盜衛(wèi)找我。駕!”韁繩一抖,駿馬踏著石板街飛馳出了東市。
這時,街頭又奔來一匹快馬,急急停在五味樓前。馬上是個差役,看行頭是京兆府的人。差役不下馬,高聲問:“誰是五味樓的掌柜?”
“在下便是?!闭乒竦牟媸謶?yīng)答道。
差役丟給他一個錢袋:“剛才欠你的一百二十文酒錢?!彼贈]說二話,策馬離開。
從這一天開始,星仔成了五味樓的小幫廚,遇上大堂忙時,還要兼職做小跑堂。
這天,祝三叔獨自一人來了,只點了一張胡餅和半壺最便宜的稻米濁酒。
“酒菜來了!”星仔一手提壺,一手端盤,來到祝三叔桌前。
祝三叔接過酒壺,一愣,隨即不動聲色放下。這老酒鬼一掂分量就知道星仔給他斟了不止大半壺酒。
星仔可不能讓祝三叔白吃白喝,看他喝高興了,雅間里又沒有其他人,便湊上去問東問西:“捕盜衛(wèi)是個什么衙門?”
“捕盜衛(wèi)是長安城專管緝捕賊盜的衙門,這只朱雀就是標(biāo)志?!彼牧伺男厍暗某酁跽?,“嘿嘿,只要咱們在街上一出現(xiàn),那些竊賊、大盜就會聞風(fēng)遁逃!”
“那海帥呢?她是怎么當(dāng)上領(lǐng)頭的呢?”這個問題在星仔腦海中盤旋許久了。海帥身上有太多太多謎團(tuán),星仔迫不及待地想一一解開它們。
祝三叔嘿嘿一笑:“想知道這個呀?下回請我吃酒!老祝我吃醉了,要回衙門睡覺嘍!”說罷,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搖搖晃晃離席而去。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