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葦花開,熱鬧了一片家園和一條河流,這時的佤山適宜休閑、適宜漫步,每當走過這片蘆葦蕩,我便會不自覺地伸手去搖一搖那些靠近路邊的蘆葦,輕飄飄的蘆花便隨手的節(jié)奏四散開去,并飛舞出各自的旋律,它們就這樣漫天飄散著,讓我在沒有雪花的南方也感受到了雪的優(yōu)雅、雪的曼舞。
置身龍?zhí)豆珗@,我總是很容易就想起家鄉(xiāng)……
我的家鄉(xiāng)坐落在云南省普洱市思茅區(qū)六順鎮(zhèn)境內(nèi)的大中河邊,村莊與河同名。這是一條發(fā)源于云南西雙版納老金山和菠蘿大山中間,由東向西流經(jīng)思茅區(qū)六順鎮(zhèn)、龍?zhí)多l(xiāng)、思茅港鎮(zhèn)后注入瀾滄江的河流。大中河兩岸長滿了蘆葦,秋天一到,蘆葦花競相開放,飄帶般的大中河邊就多了兩條更白的羽毛般的飄帶,非常好看。大中河兩岸的蘆葦護送著流水,由東向西,一路流到佤山,我便像一株蘆葦在佤山扎下了根。
在佤山,我時不時就會去看看龍?zhí)稘竦氐倪@片蘆葦,它們往往用浩蕩的青枝或白絮占據(jù)我的視線。是了,這就是我心里的蘆葦,一如多年前我在大中河邊度過的童年,那一叢叢樸實無華的蘆葦,就像鄉(xiāng)親們和善的面龐,給我留下很多甜蜜的回憶。勐梭龍?zhí)逗叺倪@片蘆葦,在秋日的暖陽下,以它們最大的包容,接納了一顆漂泊的心。從此,這顆心就不斷地在故鄉(xiāng)和第二故鄉(xiāng)之間流連。
一條河,一直流淌在我的記憶里,30 年來常常令我懷想。想起這條河,就想起我的村莊,想起我的親人,他們就像那些被河水浸潤在低洼濕地上樸實生長著的蘆葦,堅強、堅韌、折不斷、壓不倒,不擇環(huán)境而棲身,不懼風雨而挺立,不逐名利而生長。秋風中高傲地矗立著的蘆葦,它就像家鄉(xiāng)人一樣,樸實而堅韌。蘆葦花,它是普通的,可它一直以來就那么輕輕柔柔地留存在我的記憶深處。
蘆葦漸老,老了的蘆葦就要放飛它的蘆花,這時的大中河谷便絲絲絨絨地漫天飛舞起了蘆花,如飄飛的蒲公英。蘆花隨風飄向遠方,散播著它的種子,這時的蘆葦徹底老了。家鄉(xiāng)人會把成熟老辣的蘆葦稈砍回來,或是打成簾子,或是編成席子,或是圍地種菜……這樣,蘆葦稈也盡顯了它的蘆生價值。
蘆花輕,鄉(xiāng)愁長!離開家鄉(xiāng)這些日子,我老是想起它,想起大中河邊的蘆葦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