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垠
不一樣,仿佛經(jīng)歷了千萬里的路程
或者經(jīng)歷了太多的疲憊
它來的時候扶著草發(fā)出了軟軟的聲音
然后,夾著沙發(fā)出咆哮的聲音
能感覺到它翻過了一個山脊又一個山脊
它是俯沖著下來的,受到了阻擋
比如我,就一陣陣把它擋了回去
我有我山一般的巍峨
也有我草一般的柔軟
它來的時候能擋回去的話
我當然拼命地抵擋
不過,時間留下了太多的縫隙
四處都在漏風
我知道,這是來自高處強大的力量
雖然它不會只在這一個地方
它很快會進入下一座山,進入下一條河谷
但沒有人能把它收攏,它的力,很強大
抬抬頭,我看見草原的草
像浪一樣起伏找不到分界線
真的有不一般的力量在吹著我
同時也在吹著一座座的山,一棵棵的樹
慢慢地,把一個春天都給吹走了
(《人民文學》2023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