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摘自《史記·李將軍列傳》,被《史記》作者司馬遷用來評價將軍李廣。意思是桃樹和李樹不主動招引人,但人們都來看它們開出的花,采摘它們結(jié)出的果實,于是在樹下走出了一條小路?,F(xiàn)在比喻為人品德高尚、誠實正直,用不著自我宣傳就受到人們的尊重和敬仰。
在距今8000~9000年的湖南臨澧(lǐ)胡家屋場和距今7000年的浙江河姆渡等新石器時代的遺址都出土過桃核??梢?,我們的祖先從那時起就跟桃樹打交道了。
雖然在良渚文化時期,我們的祖先就嘗試馴化桃子,但是在之后的很長時間里,中國人對桃子的品賞可能只是停留在好看的桃花上?!对娊?jīng)》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描繪的就是桃花生機勃勃的樣子。主要原因可能是原始的桃子味道并不好。在桃子的不同變種中,毛桃被認為是最原始的變種,之后演化出了硬肉桃,再出現(xiàn)了蜜桃和水蜜桃。至于桃子的老祖宗毛桃,基本可以參照如今庭院中的觀賞植物碧桃所結(jié)出的果實——只有薄薄果肉的桃子,看來是下不了口的。
中國人對桃子的喜愛自不必說,單是描寫桃子和桃花的詩句就數(shù)不勝數(shù)。桃有很多含義。“桃”字的本義就是兆春之木,桃花是春日里開的花兒。桃子在中國文化里還是長壽的象征,給爺爺奶奶過生日都需要準備壽桃。
人們有時會覺得桃樹的生長時間越長,結(jié)出的桃子就越好吃。實際上,桃樹的壽命通常只有20~30年。10年以上的桃樹的產(chǎn)量就會逐步下降,因而桃園里的桃樹需要不時更換。所以,桃樹并不是一種可以長時間、持續(xù)性地結(jié)出果實的果樹,也不會表現(xiàn)出長壽的特征。
桃子最能惹麻煩的部位就是表皮的毛了。桃毛主要有兩個作用:一是可以阻擋強烈的陽光照射,避免幼嫩的果實被灼傷;二是可以避免雨水的積存,保持果實的干爽。給動物找麻煩,真不在桃子受指責的范圍之內(nèi)。不過,有些人由于免疫系統(tǒng)對某些物質(zhì)太敏感,一接觸桃毛就會皮膚瘙癢、起風團,嚴重的甚至會因為強烈的呼吸道過敏而導(dǎo)致休克。
俗語說:“桃養(yǎng)人,杏傷人,李子樹下埋死人?!边@種說法并非空穴來風。在這三種果實中,桃子確實是最“安分守己”的。杏的問題在于種仁中的氰化物含量較高,特別是苦杏仁。李子讓人害怕的地方在于吃李子有可能會引起過敏。李子中的蛋白質(zhì)會引發(fā)種種癥狀,比如嘴唇刺痛、喉頭水腫、嘔吐等。
在《齊民要術(shù)》中,賈思勰(xié)記載了一種靠發(fā)酵來處理桃子的方法:把采集到的桃子中品相不好的收在一個壇子里,等到發(fā)酵變酸后,再把桃皮、桃核這些碎渣濾掉,“味香美”的發(fā)酵飲料就基本成形了。不承想,如今從日本傳來的桃子酵素,居然在千年前的華夏大地上就流行過,只是沒有流傳下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