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采用濕化學-熱解法制備了具有類過氧化物酶（POD）活性的Mo-Zn單原子納米酶（Mo-ZnSANs），探究了三磷酸鳥苷（GTP）、三磷酸腺苷（ATP）、三磷酸胞苷（CTP）、三磷酸尿苷（UTP）、二磷酸鳥苷（GDP）、一磷酸鳥苷（GMP）和鳥苷（G）這7 種分子對Mo-Zn SANs 類POD 活性的影響。結(jié)果表明， GTP 通過靜電作用和配位作用與Mo-Zn SANs 結(jié)合形成新的絡合物，由于帶負電的磷酸基團的引入，增加了對底物TMB 的親和力，可顯著增強Mo-Zn SANs 的催化活性，而其它核苷酸如ATP、CTP 和UTP 等對Mo-Zn SANs 的類POD 活性幾乎沒有影響。基于此原理，構(gòu)建了一種手機輔助信號輸出的比色傳感器，用于GTP 的便攜式檢測。本方法用于檢測GTP 時具有良好的靈敏度和選擇性，能將GTP 與其結(jié)構(gòu)類似物區(qū)分開，在最優(yōu)條件下，檢測GTP 的線性范圍為1～10 μmol/L， 檢出限為0.97 μmol/L， 滿足生物樣本的檢測需求。

關(guān)鍵詞 單原子納米酶；類過氧化物酶；三磷酸鳥苷；便攜式檢測

三磷酸鳥苷（GTP）是一種重要的多功能核苷酸[1]，在許多生物過程中發(fā)揮著關(guān)鍵作用，如酶促反應、細胞生長和傳遞細胞信號等[2-3]。GTP 不僅是RNA 合成底物，也是一些代謝反應和蛋白質(zhì)合成的能量來源，其濃度與生理和病理狀態(tài)密切相關(guān)，是多種疾病（如肝炎、膽囊炎和不同類型的癌癥）的重要指標[4]，因此，監(jiān)測體內(nèi)GTP 的水平至關(guān)重要。然而，生物體內(nèi)存在GTP 的結(jié)構(gòu)類似物，包括與其結(jié)構(gòu)高度類似的三磷酸腺苷（ATP）、三磷酸胞苷（CTP）和三磷酸尿苷（UTP），以及二磷酸鳥苷（GDP）、一磷酸鳥苷（GMP）和鳥苷（G），這些類似物干擾GTP 的檢測。目前，已報道的有機人工GTP 傳感器合成復雜、選擇性差[1]，導致其應用受限，因此，開發(fā)簡單、快速、靈敏及特異性檢測GTP 的方法具有重要意義。

納米酶是一類具有類酶活性的納米材料[5]，與天然酶相比，具有穩(wěn)定性好、成本低、易于合成和修飾等優(yōu)點[6-9]。GTP 含有氮、氧孤對電子和3 個帶負電的磷酸基團[10]，因此，納米酶中若存在中心離子，并且能提供接受孤對電子的空軌道，通?？膳cGTP 配位。Dadakhani 等[11]合成了具有類過氧化物酶（POD）活性的FeCo-LDH@WO3 納米復合材料，并采用GTP 對該納米復合材料表面進行改性，兩者通過配位作用結(jié)合，修飾后的納米復合材料具有更高的類POD 活性，被用于抗壞血酸的靈敏檢測。納米酶優(yōu)異的物理化學性質(zhì)使其在傳感、腫瘤治療等多個領(lǐng)域廣泛應用，然而，納米酶的結(jié)構(gòu)復雜且活性位點少，通常難以滿足高催化活性和清晰的催化機制的需求，阻礙了納米酶的進一步發(fā)展和應用[12]。單原子納米酶（Single-atom nanozymes， SANs）是利用單原子合成技術(shù)制備的具有類酶活性的材料，其明確的原子結(jié)構(gòu)和電子配位環(huán)境有助于活性位點的鑒定和催化機理的研究，原子級分散的金屬活性位點提高了原子利用率和催化效率[13]，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傳統(tǒng)納米酶的不足。SANs 中若有能提供空軌道的離子，即有與GTP 發(fā)生相互作用的潛力，因此改變SANs 的表面性質(zhì)，可望實現(xiàn)GTP 對SANs 催化性能的調(diào)控。

本研究以聚乙烯醇（PVA）氣凝膠作為金屬原子載體，制備了具有優(yōu)異類POD 活性的Mo-Zn 單原子納米酶（Mo-Zn SANs）。此材料具有以下優(yōu)點：雙親性PVA 氣凝膠載體經(jīng)過熱解后，不會發(fā)生結(jié)構(gòu)坍塌，仍可維持三維多孔結(jié)構(gòu)，有利于反應物和產(chǎn)物在孔道內(nèi)運輸，增大了反應物與催化活性位點的接觸機會，極大地提高了金屬Mo 和Zn 原子的利用率和催化效率；以具有宏觀尺寸的三維多孔PVA 氣凝膠作為載體負載Mo 和Zn 原子，可有效提高暴露在催化劑表面的金屬原子含量，有助于金屬原子與配體之間絡合反應的進行。本研究考察了GTP、ATP、CTP、UTP、GDP、GMP 和G 對Mo-Zn SANs 的類POD 活性的影響，發(fā)現(xiàn)只有GTP 可以顯著提高Mo-Zn SANs 的類POD 活性，其增強機制可能是GTP 和Mo-Zn SANs通過靜電相互作用及配位作用結(jié)合形成新的絡合物，由于此絡合物存在帶負電荷的磷酸基團，增加了其對底物TMB 的親和力[14]。由于Mo-Zn SANs 表面的Mo 和Zn 含量豐富，與配體結(jié)合效率高，存在較少的GTP 配體時即可顯著提高其催化效率。基于GTP 對Mo-Zn SANs 的類POD 活性的調(diào)控作用，構(gòu)建了一種手機輔助的比色傳感方法，實現(xiàn)了對GTP 的靈敏、便攜式檢測（圖1）。

1 實驗部分

1.1 儀器與試劑

JEM-ARM200F 掃描透射電子顯微鏡/透射電子顯微鏡（日本JEOL 公司）；ESCALAB-MKⅡ X 射線光電子能譜儀（英國VG 公司）；FiveEasy Plus FE28 pH 計（梅特勒-托利多儀器有限公司）；Christ-Alpha 1-2Ldplus 凍干機（德國Marin Christ 公司）；101A-1E 電熱鼓風干燥箱（上海精宏實驗儀器有限公司）；YIU-100B 恒溫混勻儀（長春市海涵儀器有限公司）；SparkTM 酶標儀（瑞士Tecan 公司）。

聚乙烯醇（PVA， Mw～195000）、順丁烯二酸（MA，分析純）、Na2MoO4·2H2O（分析純）和ZnCl2·2H2O（分析純）（阿拉丁試劑公司）；多壁碳納米管水分散液（MWCNTs， 10%，南京先鋒納米材料科技有限公司）；3，3′，5，5′-四甲基聯(lián)苯胺（TMB，分析純）、二磷酸鳥苷（GDP， 90%）和一磷酸鳥苷（GMP， 98%）（上海麥克林試劑公司）；三磷酸腺苷（ATP，試劑純，生工生物工程股份有限公司）；三磷酸鳥苷（GTP，75 mmol/L）、三磷酸尿苷（UTP， 75 mmol/L）、三磷酸胞苷（CTP， 75 mmol/L）（美國賽默飛世爾科技有限公司）；鳥苷（G， 98%，北京索萊寶科技有限公司）。實驗用水為超純水（18.25 MΩ·cm）。

1.2 實驗方法

1.2.1 Mo-Zn SANs 的合成

參照文獻[15]的方法合成Mo-Zn SANs。取11 mL PVA 溶液（8%， m/V）加入到聚四氟乙烯反應釜中，再加入580 mg MA，磁力攪拌至完全溶解后，逐滴加入1 mL 濃H2SO4，繼續(xù)攪拌10 min， 隨后加入1 mL 預先超聲分散好的MWCNTs 分散液，攪拌30 min， 將反應釜置于干燥箱中，在200 ℃下反應24 h。得到的產(chǎn)物在超純水中浸泡至中性，以除去過量的H2SO4，然后冷凍干燥得到PVA 氣凝膠。將Mo 和Zn 的前驅(qū)體材料多金屬氧酸鹽和超分子配位化合物溶解在乙腈里，配制成終濃度為9 和3 mmol/L 的溶液，滴加到PVA 氣凝膠上直至飽和，待樣品干燥后，放入管式爐中，在N2 氣氛下，以5 ℃/min 的速率升溫至800 ℃，煅燒30 min， 自然冷卻。將得到的最終產(chǎn)物Mo-Zn SANs 研磨成粉末，待用。

1.2.2 GTP 及其類似物對Mo-Zn SANs 類POD 活性的影響

考察了GTP、ATP、CTP、UTP、GMP、GDP 和G 對Mo-Zn SANs 的類POD 活性的影響。分別將5 μL 1 mmol/L 上述GTP 及其類似物和3 μL 2 mg/mL Mo-Zn SANs 加入到10 μL 10 mmol/L Tris-HCl 緩沖溶液（pH 7.5， 10 mmol/L NaCl）中，補加超純水至終體積為25 μL， 在室溫下孵育5 min。向上述體系中加入10 μL 0.2 mmol/L HAc-NaAc 緩沖溶液（pH 3.5）、8 μL 100 mmol/L H2O2 和4 μL 30 mmol/L TMB，補加超純水至終體積為100 μL，置于恒溫金屬浴中，在40 ℃下反應15 min。采用酶標儀測量反應液的紫外-可見吸收光譜及652 nm 處的吸光度值（A652 nm）。

1.2.3 GTP 的檢測

將2 μL 不同濃度的GTP 與1.5 μL 2 mg/mL Mo-Zn SANs 加入到10 μL 10 mmol/L Tris-HCl 緩沖溶液（pH 7.5， 10 mmol/L NaCl）中，補加超純水至終體積為25 μL， 室溫下孵育5 min；向上述反應體系加入10 μL 0.2 mol/L HAc-NaAc 緩沖溶液（pH 4）、5 μL 50 mmol/L TMB 和6 μL 100 mmol/L H2O2，補加超純水至終體積為100 μL， 混合均勻后置于恒溫金屬浴中，于40 ℃反應20 min。采用酶標儀測量反應溶液的紫外-可見吸收光譜及A652 nm 值，同時利用拍照裝置拍攝顏色深淺不同的照片，并用手機程序軟件（APP）分析數(shù)據(jù)，提取RGB 值，建立G 值與GTP 濃度之間的標準曲線，用于GTP 的便攜式檢測。

為了探究此傳感策略檢測GTP 的特異性，考察了ATP、CTP、UTP、GMP、GDP 和G 這6 種體內(nèi)常見的GTP 結(jié)構(gòu)類似物對檢測GTP 的影響。向體系中分別加入2 μL 500 μmol/L GTP 或其類似物，其它步驟與上述GTP 檢測過程相同。

1.2.4 人血清中GTP 的檢測

人血清樣本來源于本研究組的健康志愿者，本人知情同意，相關(guān)研究得到了倫理道德委員會批準。將人血清樣本用1 mmol/L Tris-HCl緩沖溶液（pH 7.5， 1 mmol/L NaCl）稀釋100 倍，加入2 μL不同濃度的GTP溶液（最終濃度分別為2、5和10 μmol/L）；向加標的血清樣本中加入1.5 μL 2 mg/mL Mo-Zn SANs，室溫下孵育5 min。人血清樣本中GTP含量檢測的后續(xù)操作步驟與1.2.3節(jié)相同。

2 結(jié)果與討論

2.1 Mo-Zn SANs 的結(jié)構(gòu)表征及其類POD 活性考察

利用像差校正高角環(huán)形暗場掃描透射電鏡（HAADF STEM）表征Mo-Zn SANs 的微觀結(jié)構(gòu)。如圖2A所示，大多數(shù)金屬原子以單原子形式存在（圓圈內(nèi)），也有一些金屬原子成簇存在（方框內(nèi)），但是Mo 和Zn原子序數(shù)相近，很難被區(qū)分開。利用X 射線光電子能譜（XPS）研究了Mo-Zn SANs 的元素組成和金屬價態(tài)（圖2B），在284、532、399、232 和1022 eV 處的峰分別對應C 1s、O 1s、N 1s、Mo 3d 和Zn 2p[15-18]。通過元素分析得到C、N 和H 的百分含量分別為65.6%、1.2%和1.7%。根據(jù)文獻[15]中的ICP 原子發(fā)射光譜結(jié)果推論， Mo 和Zn 的含量總和通常小于10%，由于C 和O 含量高，譜峰也高，所以在XPS 圖譜上含量較少的N、Mo 和Zn 元素的譜峰不明顯。高分辨Mo 3d 光譜圖中，結(jié)合能為232.3 和235.5 eV 處的峰分別對應Mo（Ⅵ） 3d5/2 和Mo（Ⅵ） 3d3/2（圖2C）[19]；Zn 2p 的XPS 擬合曲線顯示位于1022.7 eV 和1045.7 eV處的峰分別對應于Zn（Ⅱ） 2p3/2 和Zn（Ⅱ） 2p1/2（圖2D）[20]。

通過對4 個體系（TMB、TMB+H2O2、TMB+Mo-Zn SANs、TMB+H2O2+Mo-Zn SANs）進行紫外-可見吸收光譜分析，驗證Mo-Zn SANs 的類POD 活性。如圖2E 所示， TMB+H2O2+Mo-Zn SANs 體系在652 nm 處具有明顯的氧化態(tài)TMB 的特征吸收峰，而TMB+H2O2 和TMB+Mo-Zn SANs 體系在652 nm 處的吸收峰非常弱，可忽略不計，說明Mo-Zn SANs 具有良好的類POD 活性，而無類氧化酶活性。

2.2 GTP 及其類似物對Mo-Zn SANs 類POD 活性的影響

考察了ATP、CTP、UTP和GTP對Mo-Zn SANs 類POD 活性的影響，這4 種核苷酸在結(jié)構(gòu)上只存在堿基差異。由圖3A和3B可見， GTP可以顯著增強Mo-Zn SANs的類POD活性。加入ATP， Mo-Zn SANs的類POD 活性略增，但是與GTP 對Mo-Zn SANs 的活性增強效果區(qū)分明顯；加入CTP 和UTP，吸光度值與對照組相差較小，說明CTP和UTP 對Mo-Zn SANs 的類POD 活性影響可忽略不計。4種核苷酸對Mo-Zn SANs的類POD 活性增強的程度不同，導致氧化TMB 的顯色程度不同，因而可以通過比色法分辨出GTP。G、GMP、GDP 與GTP 在結(jié)構(gòu)上高度相似，僅磷酸基團數(shù)量不同?？疾炝松鲜? 種分子對Mo-Zn SANs 的類POD活性的影響，由圖3C和3D可見，加入GTP的體系的A652 nm 值最大，說明GTP對Mo-Zn SANs的類POD活性的增強能力最強；加入G的體系的A652 nm 與對照組類似，說明G對Mo-Zn SANs的POD活性影響可忽略不計；加入GMP 的體系的A652 nm 略增，說明GMP 對Mo-Zn SANs 的類POD 活性的增強能力較弱；加入GDP的體系的A652 nm 高于GMP體系，表明GDP對Mo-Zn SANs的類POD活性的增強能力較強，但是其類酶活性增強效果僅約是GTP的1/2，根據(jù)對Mo-Zn SANs的類POD活性增強程度的差異，可將兩者區(qū)分開。因此，基于GTP及其類似物對Mo-Zn SANs催化活性的不同影響，可建立GTP的檢測方法。

2.3 GTP 增強Mo-Zn SANs 的類POD 活性的可能機理及檢測GTP 的可行性驗證

相較而言， Mo（Ⅵ）離子攜帶較多的正電荷， Zn（Ⅱ）離子有較強的路易斯酸性質(zhì)和靈活的配位數(shù)，在與陰離子結(jié)合方面具有優(yōu)勢[21]。如圖4A 所示，加入GTP 后， Mo SANs、Zn SANs 和Mo-Zn SANs 三個體系的A652 nm 均有所升高，表明GTP 與Zn（Ⅱ）和Mo（Ⅵ）離子均可發(fā)生相互作用，并增強其類POD 活性；由于Mo（Ⅵ）和Zn（Ⅱ）離子之間存在協(xié)同效應， GTP 對Mo-Zn SANs 類POD 活性的增強效果最顯著。GTP 與Zn（Ⅱ）和Mo（Ⅵ）離子可能通過G 堿基的N2 位點結(jié)合，其中N 原子可以提供孤對電子， Zn（Ⅱ）和Mo（Ⅵ）離子具有可接受孤對電子的空軌道，通過孤對電子相互作用而結(jié)合[22-23]。同時，金屬離子與帶負電的磷酸基團之間也存在靜電相互作用[1，24-25]，促進了GTP 與Zn（Ⅱ）和Mo（Ⅵ）離子的有效配位結(jié)合[26]。在GTP 與Mo（Ⅵ）和Zn（Ⅱ）離子之間的相互作用下，形成了新的絡合物，該絡合物由于存在帶負電荷的磷酸基團，增加了對底物TMB 的親和力，提高了TMB 的氧化效率。其它核苷酸與Zn（Ⅱ）的不同反應歸因于核苷酸堿基的不同化學結(jié)構(gòu)以及核苷酸與金屬離子之間的不同結(jié)合作用。在鳥嘌呤、腺嘌呤、胞嘧啶、胸腺嘧啶和尿嘧啶5 種堿基中，鳥嘌呤具有最大的還原電位，因此是最易給出電子的供體[27]，在配位時具有優(yōu)勢，與ATP 相比， GTP 對Mo-Zn SANs 的類POD 活性的影響更顯著。CTP 和UTP 可能由于堿基中的N 原子數(shù)少[28]，與金屬離子相互作用弱，對Mo-Zn SANs 的類POD 活性影響不大。核苷酸中的磷酸基團數(shù)目與所帶負電荷數(shù)目密切相關(guān)，負電荷越多，越有利于發(fā)生配位相互作用以及增加對底物TMB 的親和力。綜上， GTP 及其類似物對Mo-Zn SANs 的類POD 活性增強效果有以下趨勢：GTPgt;GDPgt;GMPgt;G。

GTP 可與Mo-Zn SANs 發(fā)生配位反應，改變Mo-Zn SANs 的表面性質(zhì)，從而提高了GTP 修飾的Mo-Zn SANs 對底物TMB 的親和力，加快TMB 氧化的速度。分別加入0、5、10 和20 μmol/L GTP，經(jīng)過孵育和反應后， TMB 的氧化產(chǎn)物的A652 nm 隨著加入的GTP 濃度增加而增大（圖4B）。因此，可以利用GTP 對Mo-Zn SANs的類POD 活性的增強作用，增強底物TMB 的顯色程度，構(gòu)建用于GTP檢測的比色傳感器。

2.4 比色反應條件的優(yōu)化

基于GTP 對Mo-Zn SANs 的類POD 活性的影響，建立了GTP 的比色檢測方法。以A/A0 （A/A0 定義為SANs+H2O2+TMB 體系加入（A）與不加入（A0）GTP 時體系的A652 nm 的比值）為指標，考察了pH 值、溫度、TMB 濃度、Mo-Zn SANs 用量、GTP 與Mo-Zn SANs 的孵育時間以及反應時間對方法檢測性能的影響。如圖5A 所示，加入pH 4.0 的緩沖溶液時， Mo-Zn SANs 的A/A0 最高，此時體系的pH=4.11，表明在該pH 值下， GTP 對Mo-Zn SANs 的類POD 活性增強作用最顯著。隨著溫度升高， A/A0 先升高后降低，40 ℃時A/A0 達到最高值（圖5B），因而選擇40 ℃作為后續(xù)的反應溫度。如圖5C 所示， Mo-Zn SANs 濃度為30 μg/mL 時， A/A0 最高。對TMB 濃度進行優(yōu)化，隨著TMB 濃度增加， Mo-Zn SANs 以及加入GTP 后的反應體系催化反應速率均加快，但相較于Mo-Zn SANs 體系，加入GTP 后的體系氧化TMB 的速率更快，GTP 的增強效果更顯著。TMB 濃度超過2.5 mmol/L 后， A/A0 出現(xiàn)下降的趨勢，所以選擇2.5 mmol/L TMB用于后續(xù)實驗（圖5D）。對GTP 與Mo-Zn SANs 的孵育時間進行優(yōu)化，由圖5E 可見，將兩者混合均勻反應5 min 時， A/A0 接近最大值，之后趨于穩(wěn)定，因此，選擇孵育時間為5 min。最后，對反應時間進行了優(yōu)化，如圖5F 所示，隨著反應時間延長， A/A0 先升高后降低，反應20 min 時， A/A0 最大，因此后續(xù)檢測反應時間選擇為20 min。

2.5 GTP的比色檢測

在優(yōu)化的實驗條件下，采用本方法檢測不同濃度的GTP。如圖6A 所示，隨著GTP 濃度增加，體系的A652 nm 逐漸升高。如圖6B 所示，采用吸收光譜法時，在1～10 μmol/L 范圍內(nèi)， GTP 濃度與反應體系A652 nm值呈現(xiàn)良好的線性關(guān)系，線性方程為A652 nm=0.114C+0.64（R2=0.995），檢出限為0.36 μmol/L（3σ）。本方法與文獻報道的GTP 檢測方法的分析性能相當（表1），但具有簡單易行、成本低的優(yōu)勢。

采用智能手機與便攜式拍照裝置（由LED 燈、柔光板、可拆卸96 孔板和小箱體組成）作為信號輸出設備，對GTP 進行現(xiàn)場可視化檢測（圖7A）。如圖7B 中的插圖所示，隨著GTP 濃度升高，溶液的顏色逐漸加深。采用手機拍攝顏色深淺不同的溶液的照片，然后將照片導入配套開發(fā)的手機APP 中，通過APP 中的RGB 模式分析照片，得到每個孔中溶液的R、G 和B 值。G 值指示溶液顏色的強度，與溶液的吸光度值呈負相關(guān)，可以通過G 值與GTP 濃度的擬合關(guān)系實現(xiàn)GTP 的定量檢測。如圖7B 所示，在1～10 μmol/L 濃度范圍內(nèi)， GTP 濃度與G 值呈現(xiàn)良好的線性關(guān)系，線性方程為G=–3.567C+204.73（R2=0.991），檢出限為0.97 μmol/L（3σ）。為了探究此傳感器檢測GTP 的特異性，考察了與GTP 結(jié)構(gòu)相似的6 種分子（ATP、CTP、UTP、G、GMP 和GDP）對檢測GTP 的影響，結(jié)果表明，加入GTP 的體系的G 值變化遠大于GTP 類似物引起的G 值變化，證實所提出的比色生物傳感器對GTP 檢測具有良好的靈敏度、特異性和抗干擾能力（圖7C）。值得注意的是，選擇性實驗條件和探究GTP 及其類似物對Mo-ZnSANs 的類POD 活性影響的實驗條件不同，所以在GTP 及其類似物對Mo-Zn SANs 的類POD 活性影響程度方面存在差異。

2.6 實際樣品檢測

采用此傳感策略檢測人血清樣品中的GTP，以考察制備的傳感器的實用性。將人血清樣品稀釋100 倍，加入不同濃度的GTP，采用本方法進行檢測，結(jié)果如表2 所示， 3 個加標濃度下的回收率在106.7%～110.6%之間，說明本方法用于檢測實際樣品中的GTP 具有較高的準確性，在復雜生物體系中GTP 檢測方面具有應用潛力。

3 結(jié)論

以PVA 氣凝膠為載體合成了具有類POD 活性的Mo-ZnS SANs， GTP 可增強其類POD 酶活性，基于此原理構(gòu)建了手機輔助的比色傳感器，用于檢測GTP。采用吸收光譜法時， GTP 濃度在1～10 μmol/L 范圍內(nèi)與A652 nm 呈線性關(guān)系，檢出限為0.36 μmol/L；以手機作為信號輸出設備， GTP 濃度在1～10 μmol/L范圍內(nèi)與G 值呈線性關(guān)系，檢出限為0.97 μmol/L。此傳感策略具有較高的檢測靈敏度和特異性，能以簡單的比色方法特異性檢測GTP，避免了復雜的合成修飾過程，無需使用大型儀器。本方法用于實際樣品檢測時具有較高的準確性，在GTP 檢測方面具有實用價值。

References

[1] LIANG L J， HUANG C Z. Talanta， 2013， 104： 198-203.

[2] WANG L， LIU Y， LI J. Anal. Chem. ， 2014， 86（15）： 7907-7912.

[3] WU N， LAN J， YAN L， YOU J. Chem. Commun. ， 2014， 50（34）： 4438-4441.

[4] DOWNWARD J. Nat. Rev. Cancer， 2003， 3（1）： 11-22.

[5] WEI H， WANG E. Chem. Soc. Rev. ， 2013， 42（14）： 6060-6093.

[6] DANG Y， WANG G， SU G， LU Z， WANG Y， LIU T， PU X， WANG X， WU C， SONG C， ZHAO Q， RAO H， SUN M. ACS Nano， 2022， 16（3）： 4536-4550.

[7] ZHU Y， WU J， HAN L， WANG X， LI W， GUO H， WEI H. Anal. Chem. ， 2020， 92（11）： 7444-7452.

[8] LIU X， MEI X， YANG J， LI Y. ACS Appl. Mater. Interfaces， 2022， 14（5）： 6985-6993.

[9] ZHANG Y， GAO W， MA Y， CHENG L， ZHANG L， LIU Q， CHEN J， ZHAO Y， TU K， ZHANG M， LIU C. Nano Today，2023， 49： 101768.

[10] SIVAKOVA S， ROWAN S J. Chem. Soc. Rev. ， 2005， 34（1）： 9-21.

[11] DADAKHANI S， DEHGHAN G， KHATAEE A. Spectrochim. Acta， Part A， 2023， 302： 123016.

[12] HUANG L， CHEN J， GAN L， WANG J， DONG S. Sci. Adv. ， 2019， 5（5）： eaav5490.

[13] JIAO L， YAN H， WU Y， GU W， ZHU C， DU D， LIN Y. Angew. Chem. Int. Ed. ， 2020， 59（7）： 2565-2576.

[14] SHI J， YIN T X， SHEN W G. Colloids Surf. ， B， 2019， 178： 163-169.

[15] MA C B， XU Y， WU L， WANG Q， ZHENG J J， REN G， WANG X， GAO X， ZHOU M， WANG M， WEI H. Angew. Chem.Int. Ed. ， 2022， 61（25）： e202116170.

[16] CHEN Y Y， ZHANG Y， JIANG W J， ZHANG X， DAI Z， WAN L J， HU J S. ACS Nano， 2016， 10（9）： 8851-8860.

[17] YAN T， ZHANG G， YU K， CHAI H， TIAN M， QU L， DONG H， ZHANG X. Chem. Eng. J. ， 2023， 455： 140779.

[18] LIU Y， HAN J， FAN L， LI Y， GUO R. Chem. Commun. ， 2019， 55（56）： 8064-8067.

[19] WANG L， ZHUANG L， HE S， TIAN F， YANG X， GUAN S， WATERHOUSE G I N， ZHOU S. ACS Appl. Mater. Interfaces，2021， 13（50）： 59649-59661.

[20] FENG M， CHEN X， LIU Y， ZHAO Y， KARMAKER P G， LIU J， WANG Y， YANG X. J. Mater. Chem. B， 2023， 11（18）：4020-4027.

[21] AOKI S， KAGATA D， SHIRO M， TAKEDA K， KIMURA E. J. Am. Chem. Soc. ， 2004， 126（41）： 13377-13390.

[22] BURDA J V， ?PONER J， LESZCZYNSKI J， HOBZA P. J. Phys. Chem. B， 1997， 101（46）： 9670-9677.

[23] GRESH N， ?PONER J. J. Phys. Chem. B， 1999， 103（51）： 11415-11427.

[24] ZHAO X， HUANG C Z. Analyst， 2010， 135（11）： 2853-2857.

[25] SHIN I S， BAE S W， KIM H， HONG J I. Anal. Chem. ， 2010， 82（19）： 8259-8265.

[26] LIANG L J， ZHEN S J， ZHAO X J， HUANG C Z. Analyst， 2012， 137（22）： 5291-5296.

[27] WEATHERLY S C， YANG I V， ARMISTEAD P A， THORP H H. J. Phys. Chem. B， 2003， 107（1）： 372-378.

[28] WU Z， LIU W， LU H， ZHANG H， HAO Z， ZHANG F， ZHANG R， LI X， ZHANG L. Nanoscale， 2023， 15（32）： 13289-13296.

[29] HU C， JIANG K， SHAO Z， SHI M， MENG H M. Analyst， 2020， 145（21）： 6948-6954.

[30] WANG Z， ZHOU X， HAN J， XIE G， LIU J. Anal. Chim. Acta， 2022， 1207： 339806.

[31] AHMED N， SHIRINFAR B， YOUN I S， YOUSUF M， KIM K S. Org. Biomol. Chem. ， 2013， 11（37）： 6407-6413.

[32] GOYAL R N， OYAMA M， TYAGI A. Anal. Chim. Acta， 2007， 581（1）： 32-36.

[33] KONG J C， LIU Z K， CAI D X， FAN Y C， ZHAO P R， LIU X， PU P， SONG L F， HE C. Sens. Actuators， B， 2018， 256： 913-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