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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花一樣生長

2024-10-31 00:00李怡一
青年文學家 2024年30期

沒有一朵花,從一開始就是一朵花。

—題記

初見中國古典舞是在桃李大賽的直播中,直播中的姑娘舞動折扇在空中跳躍旋轉。她們使我想起了泰戈爾的《飛鳥集》,“生來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敗,妖冶如火”。我聽見,心底有什么東西正在破土而出。

小荷才露尖尖角

我嚷著要爸媽給我報中國古典舞舞蹈班。第一次去上課,老師笑著對我們說:“同學們,學舞蹈要從基本功開始磨煉自己,把基本功與舞蹈藝術相互磨合好,才能做出剛柔并濟的動作?!苯又艘恢?。陽光透過玻璃窗留下片片光影,她踮起腳尖、扭動身姿,如碧水清波里照見的青蓮。蘭指輕輕一捻,舞翩躚、衣瀲滟;水袖微微一蕩,游龍驚、回雪輕。她俯身,如清風撥弄浮萍;她回腰,如芙蓉開于水濱;她跳躍,如蜻蜓掠過芰荷;她轉圈,如錦鯉戲于秋波。光為彩墨,影化為韻,流淌在她的身姿。她是高山,也是飛鳥,是長野漾風中的葦草。萬千生機穿透了我,我看見,心中的種子長+j+fRe8rG1mNZa9teCzHRnj9bLH/NbmhfzJjb3L/EbI=出了新芽,小荷露出了尖尖的花苞。

縱被東風吹作雪

在大約兩年多的時間里,我每天埋頭于基本功練習,在下腰與換手扶把中交替進行。我就像機器人一樣,每天重復著枯燥乏味的動作幾十次甚至上百次。在一次小測中,一個手扶把桿單腿跨轉的動作出現(xiàn)了失誤,我重重摔在了地上。我坐在地上,看向窗外,一陣風吹過,杏花紛紛凋落,落了滿地的潔白。陽春三月的風,為何這樣無情?旁邊的同學輕聲詢問,我搖搖頭,握住把桿站了起來。突然,我看見了手下的把桿,因為無數(shù)次的抓握,早已被磨掉了一層漆。我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了陣陣漣漪。為了有朝一日能登上更大的舞臺,我在夏夜的練功房里與飛蛾做伴,在冬日的晨曦中閉目感受內心的聲音。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的苦練打磨,只為了臺上那一束燈光。所以現(xiàn)在就eJIVzkFsojv8jz18WJzhshQCtP3roLUYBwnwV5f/6Us=要放棄嗎?絕不!即使被東風吹落,也絕不肯成泥作塵。

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

桃李杯舞蹈大賽上,昏黃的燈光打在舞臺,在地上鋪上一層細碎的光影。我想起練功房里百葉窗下的琉璃擺件,也會反射出這樣的光影。平復好呼吸,我穿著如火般的舞裙,持著赤紅的折扇入場。音樂《繁花》響起,我踩著地上細碎的光影,伴著一弦一音,時而果斷出扇,時而輕柔轉扇、揮扇。我輕輕閉上眼,在光影間生長、漫游、覺知,正如歌詞中描述的“一半青澀,一半純真,數(shù)著年月只為花開那一面……”曲終,最后的高跳之后,我輕盈落地,長裙鋪在舞臺上,好似一朵盛開的牡丹。在光影之間,我好像看見一朵憑欄的牡丹,儀態(tài)輕盈、生艷絕絕,即使是在燦爛繁花叢中,依然獨具神韻、分毫不讓。只這一朵,就蓋過了我生命中萬千個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