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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吉爾戲劇《九重天》中的文化資本與階級身份建構

2024-11-04 00:00:00王曉歌
外國語文研究 2024年4期

內(nèi)容摘要:對英國當代著名劇作家卡里爾·邱吉爾的代表作《九重天》的研究長期以來集中于對種族或性別壓迫的抗爭,忽視了劇本中對多種具有階級文化屬性的物品與行為的描寫。本文認為,邱吉爾用諸多筆墨描摹中產(chǎn)階級的物質(zhì)與文化生活,物品獨特的歷史語境能夠展現(xiàn)出人物的價值取向與文化觀念。本文從布爾迪厄的文化資本的角度切入,探討這些物品與行為在特定時期的文化含義,分析劇中主要人物如何利用它們來建構自身的階級身份,以及他們這樣做的意圖。

關鍵詞:卡里爾·邱吉爾;《九重天》;文化資本;中產(chǎn)階級

基金項目:本文為福建省社會科學規(guī)劃青年項目“戰(zhàn)后英國學界小說的物質(zhì)書寫與民族認同研究”(FJ2022C013)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王曉歌,杜倫大學英文系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當代英國文學研究。

Title: Cultural Capital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Class Identity in Churchill’s Cloud Nine

Abstract: Caryl Churchill’s masterpiece Cloud Nine has been for long considered a model of racial or feminist rebellion, and few scholars have paid attention to its portrayal of various objects and behaviours with class-cultural attributes. This paper argues that Churchill describes the material and cultural life of the middle class in great detail and that the specific historical context of the objects can reveal the values and cultural perceptions of the characters. The pape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Bourdieu’s cultural capital, explores the cultural meanings of these objects and behaviours in their historical contexts, analysing how the main characters use them to construct their class identities and their intentions in doing so.

Key words: Caryl Churchill; Cloud Nine; cultural capital; the middle class

Author: Wang Xiaoge is Ph. D. candidate at the Department of English Studies, Durham University (Durham, DH1 3AY, UK). Her research mainly focuses on contemporary British literature. E-mail: xiaoge.wang@durham.ac.uk

卡里爾·邱吉爾(Caryl Churchill, 1938- )在《九重天》(Cloud Nine, 1979)的出版前言介紹道,這部劇的創(chuàng)作主題是性別政治,借助場景的時空變化來展現(xiàn)性別壓迫與殖民主義的相似之處(Churchill 245)。因此,學界對該作品的主題解讀大多從性別與種族的角度切入,“比較劇作中的性與性別壓迫和種族殖民壓迫”(Amoko 45),揭示主人公們性別與種族“身份界定的人為性及其對人性的扭曲”(王嵐 34);對作品的形式研究則是分析邱吉爾如何運用不同的戲劇創(chuàng)作手法來增強“表現(xiàn)種族、社會性別以及性意識的戲劇張力”(Godiwala 5),以引導觀眾注意性別與種族的不平等問題。誠然,邱吉爾明確表態(tài)她“堅定地支持二者(女性主義和社會主義)”(Betsko 77),但這無法解釋倚靠帝國白人男性身份在家中也實行殖民統(tǒng)治的克萊夫為什么會原諒妻子的不忠并包容兒子的叛逆,也無法說明克萊夫身為勤勉的殖民官員為何會對浪蕩子哈利常有稱贊之語。

戲劇評論家們發(fā)現(xiàn)邱吉爾在職業(yè)生涯初期創(chuàng)作的廣播劇作品中便已聚焦中產(chǎn)階級生活,他們在邱吉爾成為職業(yè)劇作家后創(chuàng)作的多部舞臺劇中看到性別議題與歷史時刻同階級元素的碰撞,以及這一碰撞所追求的政治影響。麗莎·梅里爾(Lisa Merrill)在邱吉爾的《有產(chǎn)者》(Owners, 1972)、《老貓》(Vinegar, 1976)與《上等女性》(Top Girls, 1982)這三部作品中考察了“性別經(jīng)歷與社會經(jīng)濟階層之間的交集”(61),指出階級對人生可能性的支配與制約(72)。本文發(fā)現(xiàn),在與這三部劇同時期創(chuàng)作的《九重天》(1979)中,邱吉爾也花費大量筆墨描繪中產(chǎn)階級的物質(zhì)與文化生活,通過獨特的歷史語境展現(xiàn)物品所體現(xiàn)的人物價值觀和文化理念。

邱吉爾在《九重天》這部劇本中提及了多種具有階級文化屬性的物品與行為。法國社會學家皮埃爾·布爾迪厄(Pierre Bourdieu)提出的“文化資本”(cultural capital)揭示了文化同經(jīng)濟狀況與社會階級的關聯(lián)?!拔幕Y本泛指任何與文化及文化活動有關的有形及無形資產(chǎn)”(朱偉玨 118),以“身體化形態(tài)”(embodied state)、“客觀形態(tài)”(objectified state)及“制度形態(tài)”(institutionalized state)三種形式存在,可以與經(jīng)濟資本相互轉(zhuǎn)化(Bourdieu 243)。本文從文化資本的角度切入,闡釋這些物品與行為在特定時期所承載的文化含義,并分析劇中主要人物如何通過展現(xiàn)文化資本來建構自己的階級身份,以及他們這樣做的具體意圖。

一、“我一定要穿從母國寄來的靴子”:富有“文化”的物質(zhì)生活

在維多利亞時期,擁有一定經(jīng)濟資本的中產(chǎn)階級群體不僅看重物質(zhì)生活品質(zhì),還積累文化資本,力圖展示自己的審美趣味,進行文化炫耀。英國的中產(chǎn)階級群體主要指“依靠專業(yè)技術或商品交易為生的人士”,“區(qū)別于靠世襲產(chǎn)業(yè)為生的貴族和依靠體力勞動謀生的下層人”,這種社會分層與“經(jīng)濟指標”、“職業(yè)分類、文化消費模式、政治價值觀等因素相關聯(lián)”(高曉玲 42)?!毒胖靥臁返牡谝荒粐@維多利亞中晚期英國駐非洲殖民地官員克萊夫的日常生活展開,描繪了英國中產(chǎn)階級家庭的物質(zhì)生活與文化觀念。

中產(chǎn)階級男性為了補償自己在外工作的辛勞,格外注重家里的物質(zhì)生活品質(zhì),社會也鼓勵滿足男性的這種欲求。19世紀,布朗牧師(Baldwin Brown)在布道中指示女人“要牢記因長時間努力工作而對世事感到疲倦的男人的需求……要努力讓家庭成為粗野罪惡世界中明亮、寧靜、安適、怡人天堂的一角”(轉(zhuǎn)引自Houghton 345)。在劇本第一幕中,殖民地官員克萊夫在為帝國效忠的信念驅(qū)動下疲于奔命,需要家庭慰藉的他娶了“家中天使”①貝蒂為其打理家事。貝蒂將他們在動亂炎熱的非洲殖民地的家歸置得舒適私密,克萊夫滿意地稱贊“回家是來到一個安靜的天堂。涼爽,寧靜,美麗”(Churchill 254)。

當中產(chǎn)階級男性通過奔波勞碌提升物質(zhì)生活品質(zhì)獲得生理上的舒適后,他們進而希望通過經(jīng)濟資本換取文化資本,迎合社會期待,獲得精神上的滿足。程巍指出,在中產(chǎn)階級通過反文化運動從貴族手中奪取文化領導權之前,他們對待高級文化非常謙卑,并且一直竭力模仿上層貴族的文化和生活方式(26、63、124)。他們通過能夠彰顯文化品位的客觀形態(tài)文化資本與“展現(xiàn)精神和身體持久氣質(zhì)”的身體化形態(tài)文化資本來“向上看齊”(Bourdieu 243)??陀^形態(tài)文化資本借助物質(zhì)和媒介表現(xiàn)出來,其很多特性“只有放在與身體化形態(tài)文化資本的關系中才能被定義”(Bourdieu 246)。這意味著,已經(jīng)取得經(jīng)濟成就的中產(chǎn)階級還必須投入大量的時間與持續(xù)的努力來培養(yǎng)自己的品位,學習如何分辨消費品的精細處,以避免顯得愚笨(Veblen 53)。

克萊夫?qū)陀^形態(tài)文化資本的追求體現(xiàn)在他對家中物品格調(diào)的高要求。社會層級較高的家庭往往擁有精湛的烹飪技藝與之相配。家庭中熟練的高水平烹飪能力是通過專門研究,或交由專業(yè)廚師負責而獲得的(Levy 56-57)。貝蒂作為能夠滿足克萊夫一切期待的理想妻子,擁有高超的廚藝,并教會了家中廚師如何把非洲珍珠雞做出大英帝國傳統(tǒng)圣誕菜肴火雞的味道??巳R夫要求穿從英國寄過來的靴子,認為非本國生產(chǎn)的靴子“從來就不能令人滿意”(Churchill 252)??巳R夫的訴求一方面是因為他認為英國制造的靴子品質(zhì)優(yōu)良,不會使腳磨出水泡。這的確反映了一個商業(yè)事實:從19世紀80年代到二十世紀初,英國的鞋子制造業(yè)欣欣向榮(Head 158-159)。另一方面克萊夫想用靴子強調(diào)自己來自大英帝國,在非洲殖民地展現(xiàn)“優(yōu)越”國家身份所代表的文化資本,以示自己與非洲土著人的差別。野餐聚會時,克萊夫打開了一瓶香檳酒慶賀親友相聚。香檳最初是產(chǎn)自法國香檳區(qū)且用當?shù)靥囟ǚ椒ㄡ勗於傻钠鹋菥?,?9世紀擁有無與倫比的名聲(Guy 3),被譽為“用藝術釀造的葡萄酒”(克蘭德斯特拉普 82)。19世紀60到70年代,由于英國政府放開了對低度葡萄酒的管控,英國中產(chǎn)階級終于消費得起這一昔日奢侈品,開始在公共和正式慶祝的場合飲用香檳助興(Harding 7-8)。哈利很認可克萊夫準備的香檳,忍不住夸贊“你究竟從哪里得到的這么個好東西”,克萊夫故作謙虛地炫耀道這瓶香檳來自他在法屬非洲殖民地工作的朋友(Churchill 246-247)。香檳是客觀形態(tài)文化資本,而他們對香檳的鑒賞能力以及喝香檳行為本身是身體化形態(tài)文化資本的展現(xiàn)??巳R夫?qū)W習過關于香檳的知識,并且花時間挑選香檳,但他開香檳的技術并不熟練,使得香檳誤灑到了他的衣服上。如果身體化形態(tài)文化資本“沒有經(jīng)過充分的吸收和消化并最終轉(zhuǎn)化成為行動者精神與身體的一部分的話,那么它就有可能流于表面形式,成為一種僅僅用來裝點門面的臨時性知識”(朱偉玨 118)。香檳只是克萊夫想要吹噓自己擁有豐厚文化資本的道具。他之所以選擇與哈利分享這瓶優(yōu)質(zhì)香檳,是因為他認同哈利所代表的階級身份,認為哈利擁有更為豐富的文化資本。

不同于為鞏固中產(chǎn)階級身份在英屬非洲殖民地奔勞的克萊夫,同樣身為帝國白人男性的哈利像是英國貴族階層:會彈鋼琴,擅于打球騎馬,“像一位詩人”“如獅子般勇敢”(Churchill 253),對貝蒂有騎士般守護者的愛慕,有足夠的錢來非洲大陸歷險,不為生計奔波忙碌,也無心向上攀爬社會臺階。即使哈利不為帝國的事業(yè)奔走,長久以來無所事事四處游蕩,但勤勤懇懇為帝國開疆守業(yè)的克萊夫提及哈利總是不吝溢美之詞,因為克萊夫認可的是哈利文化貴族的身份。

身體化形態(tài)的文化資本還體現(xiàn)為中產(chǎn)階級價值觀的內(nèi)化與儀式的操演。自維多利亞中期,“維多利亞女王越來越沉溺于家庭事務,用家庭來逃避政治紛擾”(郭俊 24)。中產(chǎn)階級國民積極向女王的家庭意識看齊。這一家庭意識的核心就是團結(jié)的家庭,特征是公私領域分離,“家中天使”在場,親子關系融洽(24-25)??巳R夫作為文化資本的崇拜者,內(nèi)化了這種家庭意識,盡力營造著公私分離、夫妻和睦、父慈子孝的家庭形象。他從不在家人面前談論自己的工作,即使家人問起也避而不答,談論工作與思考的地點一直是在房子外或陽臺??巳R夫得知妻子貝蒂與哈利抱在一起、甚至動了與哈利私奔的念頭后,為了維護家庭團結(jié)的形象原諒了她。克萊夫?qū)蓚€孩子也會表現(xiàn)出慈愛與包容,為他們的前途籌謀,期望他們像自己一樣,成為擁有豐厚文化資本、受人尊敬的中產(chǎn)階級。因維多利亞時期的性別觀念限制,男人和女人躋身中產(chǎn)階級群體的方式差異極大??巳R夫針對這一情況對兒女采取了不同的教育方式,以此贈與他們不同類型的文化資本。克萊夫回家后會逗弄小女兒維多利亞,將她交由妻子貝蒂與岳母默德教導,目標是使其成為在婚戀市場受中產(chǎn)階級男性歡迎的、會彈鋼琴讀詩歌穿白裙做女紅悉心打理家庭的“家中天使”。克萊夫關心長子愛德華的學業(yè),為他聘請了家庭教師艾倫,晚上到家見到兒子首先會詢問他“好好做功課了嗎”(Churchill 256),也裝作不知愛德華的諸多女性化愛好,帶著他騎馬打球,積累男子氣概這一身體化形式的文化資本??巳R夫還計劃盡快將愛德華送回英國上學。在維多利亞中晚期,英國的公學以及高等教育主要面向中產(chǎn)及以上階級的男性學生,教學內(nèi)容是古典文學與運動項目,目標是使其習慣上流社會的生活與社交方式。在這一時期,學業(yè)的功能是使所有持有稱號的人合法囊括男性和有產(chǎn)者的典型美德,比如個性、男子氣概與領導能力等(布爾迪厄,《國家精英》 205-206)。在學歷主要為男性背書的環(huán)境下,克萊夫希望兒子通過回國接受教育,獲取制度形態(tài)文化資本,從而贏得英國社會的認可。

中產(chǎn)階級也通過儀式對外展現(xiàn)自己的文化偏好,對內(nèi)確立群體身份認同。儀式反映了不同利益、價值觀和意識形態(tài)的傾向,由特定利益集團賦予相應的意義。究其原因,儀式“能夠在最深的層次揭示價值之所在……人們在儀式中所表達出來的,是他們最為之感動的東西,而正因為表達是囿于傳統(tǒng)和形式的,所以儀式所揭示的實際上是一個群體的價值”(Wilson 241)。圣誕聚會與野餐都是表現(xiàn)其樂融融家庭幸福的儀式。哈利雖然長期在外游蕩,但他仍翻山越嶺地準時趕到克萊夫家參加新年聚會,重視這一儀式是他展示自己雄厚文化資本的方式之一??巳R夫不遠萬里大費周折地將一臺鋼琴從歐洲帶到非洲殖民地,因為他認同“音樂是最具崇高精神的精神藝術并且對音樂的熱愛是‘靈性’的一種保證”(布爾迪厄,《區(qū)分》 26-27),并相信這一藝術形式能夠展現(xiàn)中產(chǎn)階級的精神氣質(zhì)??巳R夫在家中放置一臺鋼琴,這一“中產(chǎn)階級的典型樂器”(27),是想要炫耀自己擁有客觀形態(tài)文化資本。在圣誕節(jié)這種重大節(jié)日,鋼琴為圣誕頌歌伴奏,不僅營造了濃厚的節(jié)日氛圍,還彰顯中產(chǎn)階級趣味與大英帝國的文化品位。頌歌的主題是要求所有成員向帝國白人男性“他”宣誓效忠(272),通過這種儀式,中產(chǎn)階級的價值觀念得以內(nèi)部鞏固并向外傳播。盡管克萊夫非常喜歡桑德斯夫人,時??释c她偷情,但一聽到家庭野餐的召集鈴聲響起,他立刻想起自己需要通過野餐儀式展現(xiàn)身體化形態(tài)文化資本,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向桑德斯夫人求歡的好機會,趕回野餐地點。即使克萊夫?qū)ι5滤狗蛉说牟涣b與自由心生向往,但以儀式出現(xiàn)的文化資本具有極強的召喚力,使得克萊夫?qū)⑸砦屛挥谖幕傺?。如朱迪斯·巴特勒(Judith Butler)所言:“操演不是一種單一行為,而是一種重復和儀式,它通過在身體的語境中將其自然化從而達到效果,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理解為一種文化上持續(xù)的時間”(xv)。家庭野餐和圣誕頌歌等日常生活中的操演儀式,能夠使中產(chǎn)階級群體內(nèi)化并積累例如行為和心態(tài)等身體化形態(tài)文化資本。

二、快樂的束縛:身體化形態(tài)與客觀形態(tài)文化資本

在維多利亞時期,文化資本作為物質(zhì)財富基礎上新的財富標準,受到了中產(chǎn)階級的追捧。文化品位對19世紀英國新興中產(chǎn)階級建構自己的中產(chǎn)階級身份具有重要作用(Gunn 51)。僅擁有財富只是野蠻暴發(fā)戶,持有相應的文化資本才能獲得公眾的認可與敬意。中產(chǎn)階級群體認為擁有豐厚文化資本可以獲得物質(zhì)與精神上的雙重快樂。因此,他們愿意為了獲得為社會青睞的文化資本,逼迫自己承受被規(guī)訓的痛苦。這一被視為修養(yǎng)的文化資本以身體化形態(tài)存在:它與身體密切相關,“必須投資者親力親為”;除了“時間的投入,還包括社會性建構的力比多形式的投資,在從事某項活動時,可能需要忍受某種匱乏,克制自己,做出某種犧牲”(Bourdieu 244)。由于社會偏見而產(chǎn)生的關于性別和種族因素的限制,不同群體為換取文化資本所做出的犧牲與他們想要換取的回報不盡相同。

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大力推行殖民擴張政策,堅毅性格與強健體格等傳統(tǒng)男性氣質(zhì)被塑造成男性美德,因為這些特質(zhì)有助于帝國開拓疆土并在殖民地攫取財富。男同性戀傾向則被視為男人虛弱的象征,是能夠“毀滅帝國”的道德罪責(283)。道德觀念是身體化形態(tài)文化資本的一部分,哈利為了保護自己的文化資本,需要隱藏自己的同性戀身份。他選擇離開英國和其管轄的海外殖民陸地,長久地獨自漂流在河上。但當哈利誤以為克萊夫?qū)λ灿泻酶袝r,他抱住克萊夫袒露了自己的同性戀身份,克萊夫瞬間對他棄之如履,辱罵哈利為“最令人作嘔的變態(tài)”,并厭惡地表示“感到自己被污染了”(Churchill 283)。哈利的同性戀身份暴露后,他的道德觀念被視為“墮落”,其身體化形態(tài)文化資本迅速下跌,導致克萊夫不僅不再崇拜他,甚至對他產(chǎn)生了嫌棄厭惡之情。不同于因喪失男性美德遭致地位下跌的哈利,克萊夫依靠自己的男性氣質(zhì)積累了經(jīng)濟與文化資本,成功加固中產(chǎn)階級身份,但他也為此付出了巨大代價。為了分裂非洲土著的抵抗力量、穩(wěn)固大英帝國在非洲的殖民地的統(tǒng)治,克萊夫不得不在叢林中一天內(nèi)騎行50英里,腳上磨出了水泡;盡管克萊夫欣賞有膽有識充滿活力的桑德斯夫人,提起她總是贊不絕口,但他選擇娶了受社會認可、可物化為客觀形態(tài)文化資本的“家中天使”貝蒂;由于對兒子愛德華女性化傾向的種種壓制,克萊夫還必須忍受兒子對他的厭惡與反抗。這些代價使得克萊夫在家中感到壓抑,因此無論白天還是夜晚,他都常常獨自待在房屋外的陽臺。

貝蒂厭惡中產(chǎn)家庭生活的一成不變,但需要借助文化資本迎合丈夫克萊夫以及整個社會對女性的期待以換取體面的生活。維多利亞時期少有為女人提供的體面工作機會,為數(shù)不多的女性可以從事的職業(yè)如家庭教師“沒有任何值得在意的社會地位”(Peterson 8)。英國女性的財產(chǎn)繼承與持有權利也非常有限。在這些限制下,能夠使得英國女性維持現(xiàn)有中產(chǎn)階級生活水平或?qū)崿F(xiàn)階級向上流動的常見方法是積累與展示身體化形態(tài)文化資本,滿足中產(chǎn)階級白人男性對女性的期待,以換取他們的求婚與供養(yǎng)。“維多利亞時代的家庭意識形態(tài)話語是規(guī)范與約束當時女性尤其是中產(chǎn)階級女性”(傅燕暉 102),要求她們“溫順、純潔,不可表達出自己真實情感”(Woolf 279)。為了積累這些約束所組成的文化資本,貝蒂付出的代價是壓抑自己的欲求,努力迎合克萊夫的偏好。貝蒂是與丈夫交談或保持沉默都取決于他的心情和需要,因為她是“男人的玩具,他的撥浪鼓,每當他想要驅(qū)散理性、娛樂自己時,他就可以讓它在他的耳邊叮當作響”(Wollstonecraft 66)。貝蒂深知克萊夫?qū)ξ幕Y本的狂熱追求,因此當克萊夫問她今天在家做了什么時,貝蒂首先回答讀了詩。詩歌通常被認為與高雅文化有“傳統(tǒng)聯(lián)系”(Roberts 9),克萊夫聽到妻子的高雅答案非常滿意。當貝蒂得知心上人哈利將到訪時,盡管心情激動備受鼓舞,卻在克萊夫面前表現(xiàn)得十分淡漠,談及哈利口吻生疏,極力撇清關系,還時有貶損,來掩飾自己的真實情感。對性知之甚少也是純潔的表現(xiàn)之一。結(jié)婚多年的貝蒂對性的了解只停留于“你只要保持不動”(Churchill 286)。她堅信女人在性愛過程中沒有也不應該有快感,認為這只是家庭責任的一部分。為了滿足克萊夫?qū)^承人的期待,貝蒂也壓制了她兒子愛德華喜歡女性物品的喜好,強迫他培養(yǎng)帝國白人男性的氣質(zhì)。貝蒂之所以能嫁給克萊夫成為中產(chǎn)階級的一員,正是因為她擁有豐厚的文化資本,符合了帝國白人男性對理想妻子的要求,迎合了社會期待,因此克萊夫自豪地宣稱“我的妻子滿足了我對妻子的所有幻想”(251)。即使是不喜歡女人的哈利,也因貝蒂的文化資本而對她青睞有加。

非洲土著約書亞為了獲得白人中產(chǎn)階級的文化認可,逼迫自己放棄了先天自由與非洲傳統(tǒng)。雖然約書亞是克萊夫的貼身家仆,但相較于其他非洲土著,他的地位更接近中產(chǎn)階級。與那些整日在酷熱的室外做體力活的同胞例如在馬廄做工的男孩們相比,約書亞大部分時間都在克萊夫舒適涼爽的家中承擔相對輕松的任務。體面的工作環(huán)境與低賤工作的免役可以令人感到安逸舒適,提升其自尊心(Veblen 29)。對更高自尊心的渴求驅(qū)使他愿意距離手握重權的克萊夫最近,承受比他的土著同胞們更多的約束和更嚴苛的規(guī)訓。為了取悅他的主人克萊夫,約書亞不僅一絲不茍地完成克萊夫交代的所有任務,即從監(jiān)視家中的一切動向到鞭笞自己的土著同胞再到整夜看家護院,約書亞還“主動想成為白人,在事實上放棄自己的黑人身份”(Amoko 45)。約書亞學會了講流利且沒有非洲口音的英語,唱圣誕頌歌,視《圣經(jīng)》為真理。他被灌輸相信非洲歷史悠遠的創(chuàng)世神話是虛假的,稱之為“糟糕的故事”,只有白人的《創(chuàng)世紀》才是真實的:“亞當和夏娃是真的。上帝照他自己的模樣創(chuàng)造了白人,給了他一個喜歡蛇的壞女人,她帶給了我們所有這些麻煩”(Churchill 280)。約書亞非常認同帝國白人男性的觀念:人是白皮膚的,女人是壞人,是麻煩制造者。因此克萊夫稱贊他“很有本事”“幾乎察覺不出他是黑人”(251),認為他幾乎和白人一樣優(yōu)秀,甚至把槍這一殖民利器交付給約書亞。盡管如此,約書亞在追求文化資本的過程中也感到迷惘與痛苦。他會清晨站在陽臺思考自己的非洲身份,情不自禁地給小主人愛德華講非洲創(chuàng)世神話,并用非洲傳統(tǒng)習俗紀念被白人害死的父母。在第一幕的最后,聽到克萊夫歡喜地說“我們的敵人(當?shù)胤侵尥林┮呀?jīng)被殺死了”時(288),約書亞想起在白人的這次鎮(zhèn)壓中自己慘死的父母,最終在酒精的催化下抬槍射向克萊夫。

劇中人物的痛苦是邱吉爾無法忍受枯燥中產(chǎn)階級家庭生活的投射。盡管外界看來她過著富足安穩(wěn)的生活,但她被閉塞在家中越覺無法忍受,《紐約時報》曾總結(jié)過她的這段經(jīng)歷:大學畢業(yè)后,她為英國廣播公司(BBC)寫廣播劇,嫁給了一名大律師,育有三個兒子。她后來告訴一位采訪者:“我受夠了自己在20世紀60年代的處境。我不喜歡做律師的妻子,不喜歡和其他法律從業(yè)人士應酬,不喜歡在中產(chǎn)階級生活里周旋。這種感覺幽閉又恐怖。一開始,我們對自己可能過的生活有著不確定的理想主義的假想,后來我們漂進了相當傳統(tǒng)、中產(chǎn)階級式的無聊生活。到了20世紀60年代中期,我有一種憂郁的感受,覺得一旦革命來臨,我將會被席卷吹走”(Garner 2018)。

雖然上世紀60年代英國社會在反殖民、反霸權的道路上昂揚向前,邱吉爾卻因為中產(chǎn)家庭的責任和撫育三個小孩子的辛勞感到被排除在變革之外,覺得自己與時代的進步隔離脫軌(Gobert 204)。雖然她享有中產(chǎn)階級體面生活的快樂,但還是會因為它的封閉與壓抑而憂郁。邱吉爾通過《九重天》第二幕表達了自己走出一成不變的幽閉生活的希冀。

三、中產(chǎn)階級新門票:制度形態(tài)文化資本

劇本第二幕設定在1979年的倫敦。在第二次女性運動高漲、原英國殖民地相繼獨立以及歐美中產(chǎn)階級發(fā)起的旨在“瓦解作為貴族文化核心的等級制”的反文化運動獲勝的推動下(程巍 135),原有的關于性別、種族、階級的刻板印象和社會結(jié)構正在被推翻,人們的道德觀念松綁,劇中人物的生活方式也不再“向上看齊”,各類人群對文化資本的需求和躋身中產(chǎn)階級的方式也隨之改變。

中產(chǎn)階級遵守的價值標準的變化體現(xiàn)在人們逐漸拋棄了帶有規(guī)訓色彩的身體化形態(tài)文化資本和與前者以及與經(jīng)濟資本關系更緊密的客觀形態(tài)文化資本,更多地追求制度形態(tài)的文化資本。以海外貿(mào)易與軍事擴張為時代精神的維多利亞時期所推崇的支配性男性氣質(zhì)和溫順持家的女性美德漸漸不被納入文化資本范疇,持有者無法用其提高自己在物質(zhì)或精神上的生活品質(zhì)。雖然同性戀群體在社會中依然受到不公正對待,例如愛德華若公開自己的同性戀身份可能會因此失去工作,但在同性戀者們于上世紀70年代為自己爭取平等權利的努力下——倫敦的同性戀者們于1971年在倫敦政治經(jīng)濟學院成立了“同性戀解放陣線”,許多名人政要公開了自己的同性戀取向,多部關于同性戀的報刊、小說以及學術著作也陸續(xù)出版——不同于第一幕被罵“惡心”“墮落”的男同性戀者哈利,第二幕的所有角色都沒有因其性取向和女性化傾向而歧視或試圖改變愛德華(Megson 5-7)。當依然崇尚男性堅毅美德的馬丁對還處于幼年期的兒子湯米尿床與怕苦要用果汁服藥的“軟弱”感到羞恥時,其他人都不以為意甚至不以為然。

第二幕的新一代女性角色放棄對帶有濃重規(guī)訓色彩的身體化形態(tài)文化資本的追逐,扮演“家中天使”不再是女性謀生的主要途徑。維多利亞與她的朋友琳沒有接受女性長輩貝蒂對她們在文化觀念與生活方式上的規(guī)訓。當維多利亞的母親貝蒂解釋自己不喜歡結(jié)交女性朋友,認為女人沒有男人優(yōu)秀時,琳溫和地將貝蒂認知中的女性群體化為具體的人——“但你也是女人啊”“你喜歡我嗎”(Churchill 302),婉轉(zhuǎn)地表達了自己的不同意見;維多利亞通過拒絕母親貝蒂提出的買大房子同住的邀請阻攔了她的規(guī)訓。琳也沒有調(diào)教幼女凱茜做家中天使的想法。當四歲的凱茜在她面前唱著具有冒犯性和攻擊性的歌謠,琳沒有訓誡女兒停止;凱茜喜歡男孩們的玩具槍,琳會陪她一起玩。維多利亞讀的書也沒有被強調(diào)種類,她不必非要讀第一幕她的母親貝蒂為了展現(xiàn)文化品位的詩歌。女人的穿著從過去的白裙轉(zhuǎn)變?yōu)楦阌诔鲂械臒粜窘q褲和牛仔褲。維多利亞時期的“團結(jié)的家庭”這一道德觀念逐漸失去影響,淡出了當代文化資本體系。在20世紀70年代的英國,有比以往更多的人選擇獨居(Megson 1)。琳在離婚多年后從未考慮再婚,貝蒂在暮年之際還是堅持與克萊夫離婚。

第二幕中與經(jīng)濟資本密切相關的客觀形態(tài)文化資本也不再具有攀比的性質(zhì)。維多利亞時期的下午茶象征著“英國貴族階級的富裕和悠閑”,同時也是展現(xiàn)女性姿態(tài)美和家庭和諧的文化儀式(馬曉俐 64、66)。在1979年的倫敦,琳與女兒凱茜兩個人喝下午茶,以價格普通的甜甜圈或吐司作茶點。這時的下午茶不再是展示財富與文化品位的手段,而是介于午餐與晚餐之間的充饑食品。維多利亞勸說琳放棄了在時裝店工作的機會,間接阻止她購買“很好的衣服”,理由是不要“與有性別歧視的消費主義勾結(jié)”(Churchill 303)。大量消費所積累的客觀形態(tài)文化資本,反映的審美品位是“被資本所滲透的文化表現(xiàn)”,看似參與中產(chǎn)階級的形象建構,但這種形象實際上是資本營造出的中產(chǎn)階級幻象(周小儀 113)。第二幕出現(xiàn)的其他流行消費物品與文化行為,如凱茜在公園中涂鴉,維多利亞和琳去看非外語電影,貝蒂給凱茜的糖果,舅舅送給凱茜的藍色泰迪熊,貝蒂和馬丁在公園購買流動攤位售賣的冰淇淋,以及琳和凱茜晚上在家看電視,這些行為和物品也都不再在經(jīng)濟與文化層面起到排斥與篩選的作用,也不再是彰顯“高級”品位和積累文化資本的方式。

積累以學術資歷為典型的制度形態(tài)文化資本成為當代英國人獲得中產(chǎn)階級門票的主要途徑。專業(yè)知識與技能成為當今制度形態(tài)文化資本的主要內(nèi)容,它能夠“抵消一些身體化形態(tài)文化資本使資本承擔者具有的生理限制”(Bourdieu 247),因為工業(yè)的縱深發(fā)展需要大量按照專業(yè)能力而非性別或種族等文化因素選拔的人才:“工業(yè)化需要一種從功能上來說與工業(yè)化所必需的技能和專業(yè)知識相關的教育體制……正式教育能夠幫助民眾實現(xiàn)收入增長。在一個技術性的世界中,教育成為了向上的社會移動的一個主要途徑”(科爾 514-515)。因此,“新中產(chǎn)階級形成于專業(yè)知識,高度集中于大學”(程巍 39),“沒通過考試的人”則面臨著降價的危險(布爾迪厄,《區(qū)分》 236)。當克萊夫的兒子愛德華未能考入高等學府時,他進入勞工階層,成為公園里的花匠;而維多利亞則通過攻讀理工科學位獲得了制度形態(tài)文化資本,憑借學歷換取經(jīng)濟資本,建構中產(chǎn)階級身份。琳滿懷信心地鼓勵維多利亞,“我們會有一個花園的”(Churchill 317)。“幾千年來在諸多文化中,花園生活被先輩構想為至悅狀態(tài)”(Harrison 1)。這句鼓勵表達了邱吉爾的期望,即女性能夠像男性一樣賺錢購買獨立舒適房產(chǎn)、過上理想的生活——也就是達到如劇本標題“cloud nine”在OED詞典中所描述的“處于完全快樂、完全滿足的狀態(tài)”。

在《九重天》第一幕維多利亞時期,從克萊夫一家對自己行為的規(guī)訓與對文化物品的渴求,可以看出英國人在那時主要通過積累和展示身體化形態(tài)和客觀形態(tài)文化資本,換取物質(zhì)回報或精神滿足,鞏固自己的中產(chǎn)階級坐席;到第二幕20世紀70年代后期,劇中人物更多地追求強調(diào)族裔、性別和經(jīng)濟因素相對平等的制度形態(tài)文化資本,學業(yè)能力成為英國人獲取中產(chǎn)階級身份的主要途徑。邱吉爾將自己對中產(chǎn)階級生活的體悟與發(fā)生在其他人身上更大的事情聯(lián)系起來(Aston 147)。她意識到身體化形態(tài)和客觀形態(tài)的文化資本對人們價值觀念與生活方式的約束與壓抑,肯定了制度形態(tài)文化資本對每一類社會群體在追求自由發(fā)展時所能提供的保障。因此,邱吉爾欣慰地講道,“在第二幕,所有人物的情況都出現(xiàn)了一些好的變化”(246)。

注釋【Notes】

①“家中天使”(The Angel in the House)是維多利亞時期流行的理想妻子形象,這個詞源自考文垂·帕特莫爾(Coventry Patmore)1854年發(fā)表的一首詩的標題。帕特莫爾在詩中稱贊自己的妻子具有溫順、純潔、持家、虔誠和自我犧牲等品質(zhì),視她為天使般的存在,并將其奉為所有女性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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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黃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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