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在馬六甲,面向蘇門答臘
太平洋在左邊,印度洋在右邊
北冰洋仿佛懸掛頭頂
我從沒想過大西洋在哪里
我只知道我的祖輩仍在北邊
流血流汗,我在南邊的兄弟姐妹
內(nèi)心傷感,眼噙淚水……
一只孟加拉虎慌不擇路,去恒河平原
或許它已想不起自己沒有翅膀
但懂得跨越恒河到兩岸怒吼狂嘯
就是趕不跑田野旁邊那群饑餓的麻雀
這些小精靈不用收割晚秋的稻穗
喋喋不休的鼓噪仿佛世界的嘮叨閑話
一會飛往河灘,一會注視老虎
當(dāng)從裹著頭巾的原著居民頭頂掠過
給流逝的河水捎去暮歸的消息
此時的老虎不知所措,竄進(jìn)村落
那個飼養(yǎng)員給孟買的父親寫信
研究動物的專家開始熱愛南亞大陸
字跡清晰,猶如老虎徜徉的蹄印
又像自己歡快地奔跑,卻追不上麻雀
我在恒河岸邊寫下值得懷念的詩
記錄老虎在銀白沙灘上慵懶的狀態(tài)
我只是大地一個孤獨(dú)的旅行者
熱愛孟加拉虎,未來旅行竟如此幸運(yùn)
我唯一一次前往美奈半島,落日下
綠色巴士長鳴。卻沒背道而馳
而是朝向大海,仰望即將隱現(xiàn)的星辰
微弱的漁火,一閃一閃跳動海面
此刻,伴隨逐漸黯淡的落日
就此別去日暮,倍感美奈鎮(zhèn)的溫暖
椰風(fēng)吹來甜,徐徐灌入深海灣
海天之上,矗立一座耀眼的燈塔
歸航的漁民,多于悠閑的游人
隱匿落日背后,看不清大海的背景
這是春末,暖風(fēng)吹往遙遠(yuǎn)的內(nèi)陸
青年時代向往的美奈鎮(zhèn),退往身后
塵世中前行,像六月六的風(fēng)
誰讓我如何放下沉重而冷酷的枷鎖
巴士遠(yuǎn)離終點(diǎn)站,落日滾下大海
更多天使升起,飄向明月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