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后面有一個很大的園,相傳叫作百草園。現(xiàn)在是早已并屋子一起賣給朱文公的子孫了,連那最末次的相見也已經(jīng)隔了七八年,其中似乎確鑿只有一些野草;但那時卻是我的樂園。
不必說碧綠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欄,高大的皂莢樹,紫紅的桑椹;也不必說鳴蟬在樹葉里長吟,肥胖的黃蜂伏在菜花上,輕捷的叫天子忽然從草間直竄向云霄里去了。單是周圍的短短的泥墻根一帶,就有無限趣味。
——魯迅《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片段
我雖然對正課不感興趣,但是也有我非常感興趣的東西,那就是看小說。我叔父是古板人,把小說叫做“閑書”,閑書是不許我看的。在家里的時候,我書桌下面有一個盛白面的大缸,上面蓋著一個用高粱稈編成的“蓋墊”(濟南話)。我坐在桌旁,桌上擺著《四書》,我看的卻是《彭公案》《濟公傳》《西游記》《三國演義》等等舊小說?!都t樓夢》大概太深,我看不懂其中的奧妙,黛玉整天哭哭啼啼,為我所不喜,因此看不下去。其余的書都是看得津津有味。冷不防叔父走了進來,我就連忙掀起蓋墊,把閑書往里一丟,嘴巴里念起“子日”“詩云”來。
——季羨林《我的童年》片段
在她沒來之前,我仿佛躲在黑暗中睡覺,但她一出現(xiàn),就把我叫醒了,把我領(lǐng)到光明的地方,用一根不斷的線把我周圍的一切連接起來,織成五光十色的花邊,她馬上成為我終身的朋友,成為最知心的人,成為我最了解、最珍貴的人一是她那對世界無私的愛豐富了我,使我充滿了堅強的力量以應(yīng)付困苦的生活。
——高爾基《童年》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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