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格萊爾蒙特　小　聘

安琪小姐從當?shù)貓蠹埳峡吹匠扇藢W校將為圣誕演出開設天使訓練班的消息?！斑@太好了，”她想，“今年將有一個特別美妙的圣誕之夜?！?/p>

在報紙的另一面，她又讀到一則來自地方醫(yī)院的信息:一些殘疾兒童急需有愛心的婦女的幫助。安琪小姐放下報紙，走到日歷前，將自己能夠前往幫助那些兒童的日期作了一個標記。

一周過去不久，一位客人前來拜訪安琪小姐。他就是布萊恩先生，成人學校的校長。

“安琪小姐”，他說，“我曾經(jīng)聽人喚您為天使，因此我覺得圣誕演出一定要有您的加入?！?/p>

“為什么，布萊恩先生?”安琪小姐有些吃驚，但顯然很高興，“可我真的認為自己不夠條件?！?/p>

安琪小姐終于報了名。開課的那天，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最后一排。她聽見老師宣布:“現(xiàn)在我們開始練習!”

她看見那些女士都裝上了她們的翅膀，開始用足尖練習舞步?！傲_馬不是一天能建成的”，老師鼓勵大家說:“練習會使人成功?！?/p>

安琪小姐有些羞怯地展開了自己的雙翅，令所有的人驚訝不已，也令她自己大吃一驚，她的足尖不知怎地，竟像一陣輕風似地離開了地面，“一定是翅膀被風托起來了”，安琪小姐感到非常難為情，便輕輕地落了下來，小心地將翅膀收好。

所有的女士都跑向她，“您是怎么做到的?安琪小姐，請告訴我們吧，求求您!”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卑茬餍〗阏f。她看了看表，還差半小時，她又要去醫(yī)院照看那些孩子了。

下一次課，安琪小姐顯得更加安靜、美麗。

“您必須再給我們表演一次。”老師對她說。

她站起來，開始拍動她的翅膀，結(jié)果她再次離開了地面又再次輕輕落了下來。噴噴聲再起，其他女士都再三央求她告知其中的秘訣，因為她們中間誰也做不到像安琪小姐那樣。

安琪小姐想了想，試著解釋道:“我想主要是得全身心進入——譬如說，當你在游泳時，你要認為水會幫助你。如果我們在練習時信賴空氣，也許會……”

“信賴空氣?這是多么地愚蠢!”女士們?nèi)氯碌?。然而盡管她們在舞臺上跳呀、蹦呀，像鳥兒一樣移動她們的翅膀，卻沒有奇跡發(fā)生，沒有人能飛離地面。

下一次課也沒有什么變化。一位女士抱怨說，她和鄰居鬧僵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另一位女士說，她和丈夫已經(jīng)很長時間不說話?；蛟S這就是她們?yōu)槭裁床荒艹蔀檎嬲目鞓返奶焓沟木壒?

圣誕演出終于開始了，舞臺上燈光轉(zhuǎn)暗，紅燭搖曳。安琪小姐和其他女士一塊站到舞臺上，呼吸著鮮花和松枝的清香，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當唱詩班開始美妙的歌唱，安琪小姐也開始扇動她的翅膀，她飛離了舞臺，高高飛翔在觀眾之上。人們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個勁地鼓掌、歌唱……

(王顯明、陳順亭摘自1997年8月31日《環(huán)球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