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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 諾

2004-04-29 00:44:03姜雨君
散文詩 2004年3期
關(guān)鍵詞:青燈繁星點點溪流

姜雨君

那一天告別,你鄭重地為我打點行裝,打點了字字鏗鏘的承諾。

那時,雪從云中飄下來,纏繞著一些風(fēng)和清涼的濕。我站在鏡頭的遠(yuǎn)方,身體隨著雪,一寸一寸冷去。心域里惟一溫暖的棲息地,是你的承諾照亮的地方。

于是,在那個獵獵北風(fēng)鼓蕩的站臺上,我忍淚,與你握別。

汽笛巳鳴響,思念從此踏上行程,踏上時間與空間構(gòu)筑的橋梁。

一瞬間,你那被風(fēng)鼓滿的衣衫便失去蹤影,沒了方向。

只留下你的承諾,隨我奔赴遠(yuǎn)方。

跫音緩緩襲來,在每一個夜空里。

夢,被踏碎,化作夜空里的繁星點點.照耀著你如松如柏的承諾。

我甚至看見了你的臉,聽到了你的聲音,如此真切地,潮濕了我的筆尖。

我們這些暗夜的孩子啊,原是不需要青燈,不需要紅酒,甚至不需要玫瑰與薔薇的,因為承諾,我們的夜不再空寂。

你說,我一定看見了溪流,清洌的,澄凈的,被綠浸透的溪流;你說,我一定也聽見了泉響,汩汩的,潺潺地,不曾有一瞬停歇的泉響。你說,這不是春天,盡管它們也像春天一樣寫意。但那可映的溪,可飲的泉,是你一字一句涂繪的諾言。承諾,千百次溯洄過我心中的溪水,蔥蘢著我生命里的另一種春天。

我不因離別而憔悴,也不因寂寞而神傷。

閉上眸子,我佇立在夕陽的云層里。

你的承諾頻頻搖曳,似分別時的雪,在夕陽中,消融了每一個沒有你的日夜。

我的眼睛沒有因為顧盼山水而靈動,只在夜來時,月的長發(fā)不經(jīng)然掠過,起了一回漣漪。

于是有輕愁,有潮漲,有次次春回的悵惘。

于是有你的承諾與我纏綿相守,相守在這樣一個有風(fēng)拂過的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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