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比森特·卡斯特羅(西班牙)
譯/姚貝
我作為一個外國人,在中國這樣一個神秘而又充滿異域風情的國家安家落戶自然不乏理由。然而,在多靈符西方人的眼里,這個亞洲巨龍仍然是遙遠未知的,人們可以列舉的也只有中國的兒個少數(shù)歷史事件而已,如馬可波羅的游記或者毛澤東的“文化大革命”……。對其它外國人來說,中國最吸引人的有各色美食;而對我來說則夢想著有一天能登上中車的萬里長城,或去看看神秘的紫禁城以及世界雕塑史上的瑰寶兵馬俑。——題記
我作為一個外國人,在中國這樣一個神秘而又充滿異域風情的國家安家落戶自然不乏理由。然而,在多數(shù)西方人的眼里,這個亞洲巨龍仍然是遙遠未知的,人們可以列舉的也只有中國的幾個少數(shù)歷史事件而已,如馬可波羅的游記或者毛澤東的“文化大革命”。對其它外國人來說,中國最吸引入的還有各色美食;而對我來說則夢想著有一天能登上中國的萬里長城,或去看看神秘的紫禁城以及世界雕塑史上的瑰寶兵馬俑。
我與中國的不解之緣始于1986年。那時,我在西班牙格拉納達翻譯大學主修中文。雖然我不太清楚我為什么會選擇這門語言作為自己的專業(yè),卻感覺到我的生命會從那一刻開始全然改變。
初學普通話是艱難曲折的。對我來說,中文的發(fā)音,四聲和語音語調(diào)的變化特別復雜。
學習了一年以后,我決定去冒冒險。把所有的行李背在一只背包里,我來到了中國。那一次我是從廣州入關的,這對我有限的語言知識來說,真是不小的考驗。因為普通話我尚且不容易明白,更不要說廣東話了,簡直難如登天。
在廣東,我見識了中國飲食的博大精深,“吃在廣東”的傳聞的確名不虛傳。當我在珠江邊閑蕩的時候,看到許多人家就住在江上停泊的船里。船是他們的謀生工具,也是他們的家。他們在水與岸之間耐心地搬運各種貨物或生活所需的物品。
經(jīng)過十四個小時的航程和十個小時泥濘、坑洼的路途,我終于見到了讓我向往已久的桂林山水。那些郁郁蔥蔥拔地而起的秀麗的山,那些波光粼粼清澈如條條玉帶一般環(huán)繞的漓江水仿佛把我?guī)нM了夢幻中的仙境,讓我不禁流連忘返。
然而到了上海我就高興不起來了,那里的氣溫我感覺快到四十攝氏度了!連外灘上那些記載著這座城市輝煌歷史的古老宏偉的歐式建筑,也在熱浪里變得懶洋洋的失去了應有的魅力。我熱得快要窒息而死,心里直犯嘀咕,“這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1987年的中國和今天的中國差別很大。現(xiàn)在來中國旅行所享有的舒適和便捷是那時候一點兒都不具備的。即便如此,我仍在一個半月的時間里去了不少有趣的地方,每到一處,我都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充滿了新奇,而當?shù)氐娜艘部次液孟裢庑侨?。他們對我眼睛的顏色,蒼白的皮膚津津樂道,我也默默觀察他們的特征和習俗。
那時,大多數(shù)的中國人都穿著藍色的衣服,好像制服一樣,帶著帽子,腳上穿一種黑色的,非常便宜但很實用的布鞋。平常吃得也很樸素,主要就是米飯和蔬菜。中國的人民幣正面印著勞動人民的臉。我注意到有開著拖拉機的婦女,還有工人、農(nóng)民、少數(shù)民族的側(cè)影,而背面通常都是中國各地不同的美麗風光。
那時店鋪里的小老板都用算盤算賬。一大早,人們都三五成群地來到街邊一起打太極拳,當然,那時候街上幾乎還沒有車。有一次,我感冒去看一個醫(yī)生。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醫(yī)生接待了我,他號了號我的脈,又讓我把舌頭伸出來看了看顏色,就給我開了處方。處方里居然有蛇膽!這件事讓我迷惑好一陣子,但我的病卻真得很快就好了。
中國讓我深深地著迷!然而,我決定正式在中國安頓下來還是到1991年我大學畢業(yè)以后。我申請在當時的北京語言學院(現(xiàn)在的北京語言文化大學)學習兩年漢語和國際貿(mào)易,并且獲得了中國政府的獎學金,這樣我就不用再使用外匯券了!外匯券比普通的中國老百姓用的人民幣要值錢,可我只能到一些指定的商店去購買東西。在友誼商店里,我可以買到一些在其他商店買不到的東西,所以那時候,我的自行車基本上是一年換一次,因為總是被人“相中”而拿走。
后來受中國內(nèi)陸美麗風光的吸引,我決定離開北京,搬到了四川成都。在一群快樂的居民中,在彌漫著辣椒香的空氣里,在植被豐饒的土地上,在潮濕滋潤的氣候里,我度過了非常愉快的一年。
學生時期的生活是精彩而令人難忘的,也讓我有不少漫長的假期可以用來到各地旅游,去尋找和發(fā)現(xiàn)這個巨大又具有多元文化的國家的魅力所在。我到過許多相隔遙遠風格各異的地方,例如西安、香港、拉薩、烏魯木齊、澳門、大連、蘭州、九寨溝和喀什。
在三年學生生涯的游歷中,中國,以她五彩紛呈的多民族文化,南北東西各領風騷的美食,以及古老燦爛的歷史文明,完全征服了我,我越來越欣賞這個逐漸以實力出現(xiàn)在世界舞臺上充滿希望的國家。
由于國內(nèi)工作的需要,我與中國的緣分被迫中斷了七年。在這七年里,我沒有一天不想回到中國。雖然,當時我周圍的人都很難理解我對一個如此遙遠,文化迥異的國家的思念,我卻清楚地知道,我的幸福只有在幾千公里外的那塊土地上才能找到。
2001年,《中國畫報》邀請我擔任西班牙文版的專家,使我有機會重新回到北京。這份雜志的專業(yè)性工作,讓我拓寬了對中國的認識,加深了對中文的了解,找到了好朋友,甚至也有機會游歷更多的地方。
在同事的幫助下,我發(fā)現(xiàn)了更多令人著迷的地方,例如河南的龍門石窟,洛陽的牡丹節(jié)。而山西的平遙古城,在我看來是漢民族城市在明清時期的杰出范例;海南島,則是一個熱帶的樂園;少林寺,河南的另一處勝跡;河北唐山,興建在1976年大地震廢墟上的新城
從我第一次踏上中國的土地到今天已經(jīng)17年了。在這17年中,我見證了這個國家已經(jīng)發(fā)生和正在發(fā)生的各種巨變。現(xiàn)在,北京正在籌備2008年的奧林匹克運動會,她將成為銘記歷史的一次盛會;而上海,2010年世博會的主辦城市,在亞洲經(jīng)濟中,正以勃勃生機悄悄扮演著的重要角色。
我希望能夠在中國生活更長的時間,直接見證更多事情的發(fā)生,并把它們講給愿意聽的人。
責編:朱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