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飛
俞梵律師猛然驚醒,臉紅心跳著翻身坐了起來。
仔細地看了看剛才下身緊貼的床單,他慶幸自己沒有畫地圖,迅速將潔白如雪的薄被子折疊成線條分明的方塊。直起身來打開窗,伸了個懶腰后頭一偏一甩趴在腦門上的一縷長發(fā),他悄悄走到門后踮起腳尖湊近中間的玻璃向外作了觀察:對面的護士值班室門開著,梁紅手里拿著一本雜志低頭看得正入迷。
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俞梵律師從床頭柜旁邊的一把硬木靠背椅子上的公文包里,抽出了不算厚實的卷宗。然而,剛才的怪夢怎么也揮之不去,他的腦海里充滿了刺激的畫面:梁紅仿佛就是他已經占有的奴隸,一雙纖細修長的手臂伸直了放在床上支撐著身體,像狗一樣彎腰趴在床邊,向他盡情展示出嬌艷無比的后庭花。他迅速剝去自己身上本來就因天氣炎熱而單薄的皮,彎腰俯身貼在她水蛇一般光滑牛奶一樣潔白的身上,雙手抓住她一對鼓脹脹的“小白兔”,盡情享受著充滿緊張感的愉快。
一拳打在自己的腦門上。今天這是怎么啦?真見鬼不成嗎?他放下卷宗,又看了一眼充滿誘惑的潔白床單。做賊似的開了門,把腳高高地提起又輕輕地放下,就這樣來到走廊盡頭的水龍頭邊,就著還算涼爽的自來水洗了幾把臉清醒了清醒……一個星期以前的那一個電話,招魂一般把俞梵律師勾引到了梁紅面前。
“俞大哥,快請進,打擾你周末休息了?!?/p>
州公安局年輕英俊的葉志清警官,站在天賜茶園門口,與迎面而來的俞梵律師握了墀手。倆人并肩走到角落里靠窗邊的一個方桌前,背靠窗邊坐著一個美女,對面貼著一張赤裸了半身緊緊相擁的一對男女藝術畫的墻壁下坐著又一個美女。她們見到葉志清引著俞梵律師走上前來,立即站起身來露出瑩瑩皓齒笑了笑。葉志清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招呼俞梵律師坐了下來。
“俞大哥,我身邊的這位,是我早就說過要領來拜見你的我女朋友楊玲玲,這位就是我剛才在電話上與你說的玲玲的同學梁紅?!?/p>
倆美女爭相傾身伸過一只只同樣是小巧玲瓏的手,但是俞梵與她們握手的感覺略有不同,那就是梁紅的手顯得稍微粗糙。天哪,志清這小子艷福不淺。俞梵端起一杯產于貴州都勻的毛尖茶美滋滋地品了一口,可是另一種并非茶水的滋味淡淡地咽下了肚。他透過近視眼鏡片平平淡淡地看了一眼靠窗的楊玲玲,再又品了一口茶水的當兒,對著葉志清心領神會地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對葉志清的選擇無可非議。葉志清會意地一笑,向女朋友楊玲玲做了一個鬼臉,遭到了一個空心拳的一記輕錘,繼而她偏頭向他肩上一靠??墒?,他用一只手托起楊玲玲俊俏的臉輕輕一推,動了動身子一本正經地挺了挺寬寬的胸,弄得楊玲玲嬌羞地微微低垂了一顆美麗的頭顱,惹得梁紅有些不自然地望著手中的茶杯默默出神。
“梁紅美女,對了,是我的美女朋友楊玲玲的同學梁紅美女,哎喲喲,你別鬧,我這就說正經的,”葉志清又遭了一記空心拳,“我大哥俞梵律師的業(yè)務水平和職業(yè)道德可不是我吹的,我能幫你的就是勞他駕為你的事情提供優(yōu)質的法律服務,你就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放放心心地慢慢道來吧?!?/p>
俞梵放下茶杯,端起剛才紅色的服務小姐送來的破絲金竹煙筒雙腿一夾,取過桌邊的一包裝潢精制的紅河88煙熟練地打開,抽出一只叼在嘴上,一伸腿從褲包里摸出貼有一張美女圖的打火機點燃,然后取下來用一只手的兩個指頭把過濾嘴一掐丟到煙灰缸里,老把式似的安在煙筒嘴上,開始咕咕嘟嘟地享受起來。然而,他的耳朵并沒有閑著,他認真地傾聽著梁紅悠悠的敘述,腦子飛快地轉動著。終于,他把煙筒靠墻一放,抬起頭來審視了梁紅一眼,看見她傾身為他加茶水時一覽無遺的半壁江山,不禁有一瞬間的怦然心動。
“一般說來,離婚案件只要有一方堅持不離婚,并且沒有法定事由的話,那法院只會判決不準離婚?!庇徼舐蓭熡滞高^眼鏡片的側光看了一眼驚人美麗的梁紅,端起茶杯慢慢品了一口,緩緩地說,“不過,判決生效后半年一過,即便是以相同的事實和理由再次提取訴訟,法院就會判決準予離婚……”
“可是,我實在受不了那個鼠肚雞腸的人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俞律師,能不能一次性離成……”
“這很困難,根據你說的情況只能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了,不管怎么說,你相信了你的同學的男朋友也就相信了我,我一定盡力而為就是了,我們就相互配合著共同盡人謀成天事吧?!?/p>
“俞大哥,那我這老同學老朋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她的處境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她說的情況我也可以證實,還有我們的另外一個同學劉麗也可以證實,劉麗還專門為她被毆打去紅砂縣看過她?!?/p>
“那么小梁,我寫一個條子給你帶著,明天你到律師事務所去辦一下手續(xù),收費就照最低標準收取算了,我會很快就到紅砂縣調查取證的,我有個刑事案子還要去外縣作些調查不能再耽擱,就對不住了,讓志清他們陪你逛一逛散散心也好?!?/p>
俞梵說著站了起來。葉志清迅速走到收銀臺結了賬,四個人就在天賜茶園分手道別。
“就這樣吧,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是我們律師的天職,改天在紅砂見?!?/p>
當俞梵伸出手與梁紅一握時,不禁正眼看了她一瞬。
俞梵冒著熱浪來到紅砂。俞梵律師一下車,就迎面遇到了比起一個星期前更加艷麗動人的梁紅前來接車。他倆間隔著一個佃,j身寬的距離,一起并排走進了紅砂縣人民醫(yī)院住院部,梁紅簡單做了介紹退出后,俞梵調查了她同一個科室的一個醫(yī)生同事,就到了下班吃飯時間。簡簡單單吃過一個盒飯,俞梵被安排在梁紅護士她們平時值夜班休息的房間里午休。然而,俞梵律師做了一個與當事人媾和的怪夢,讓他感到無比的困惑與不解。他再也看不進去卷宗材料及其相關的法律條文了,在車站與梁紅相遇時的一種有些不正常的感覺,隨著夢境的驅之不去而清晰,她那雙水靈靈的丹鳳眼里不時游動著的眼波,讓他的心靈遭遇了一陣閃電。洗了幾把冷水臉,略微清醒的俞梵律師,就著桌子上的處方簽,寫下了情緒化的帶著沖動性質的《閃電之后>卜—
一道閃電
然而不是走廊燦亮
一聲爆炸
然而不見火光
沉寂中顫動著金黃
猛然的火漿
心海下訇響
于是舉止間小屋太擠
失態(tài)的借口表演著啞劇
仿佛回到少年
卻是滿臉的滄桑
印紅著一剎那的遐想
分明你已走進雨網
那一道閃電燃燒的爆炸
卻又深沉震蕩
不平靜的豈止是心
總想冒然走進
又恐驚擾你
于是塵封已久的心事
剪不斷理還亂
終于平靜下來的俞梵律師,開始動手代書民事起訴狀:……原告梁紅在州衛(wèi)校讀書實習期間,于 1998年與被告郭順認識并談戀愛,畢業(yè)分配到紅砂縣人民醫(yī)院工作不久,于2001年8月1日與被告郭順結婚,婚后至今沒有子女。結婚不久,被告郭順就現(xiàn)出其本來面目,與原告因生活瑣事經常發(fā)生口角是非,同時因為被告郭順疑神疑鬼,無端干涉原告正常的社會生活交往而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以致發(fā)展到對原告大打出手,致使原告住院治療,被告郭順還對原告的死活不聞不問,并且隨時對原告進行人身威脅,導致原告經常處于心理恐慌的狀態(tài),影響了原告正常的工作與生活?,F(xiàn)在,夫妻雙方因為感情確已破裂分居已經半年,原告對這場錯誤的婚姻失望至極,痛定思痛之下,只好懇請依法判決準予離婚。
“俞律師,我們護士長上班來了……”
“那你看看我剛才幫你寫的起訴狀,看有什么要修改的待會再說,我這就去找你們護士長……”
調查完護士長,俞梵律師收好按有鮮紅色指印的調查筆錄,接過從她修長的手指捏著的,記載梁紅被打而休假時間的護士值班記錄,連聲說著謝謝了打擾你了,退了出來,便與站在住院部外科所在之樓道轉彎口的梁紅匯合,一前一后走出了紅砂縣人民醫(yī)院。
回到西城市,俞梵律師又調查了梁紅的同學劉麗。接著,他猶豫徘徊了好一陣子,與楊玲玲通了一個電話,簡單通報了調查取證掌握的情況后,說出了自己對梁紅有可舶是意氣用事的懷疑,詢問是否可以通過她們同學朋友對雙方做做工作達成冰釋前嫌的善局,結果遭到了幾乎是斬釘截鐵的否決,說是如果葉志清將來敢對她哪怕是揚一揚手她也不會輕易罷休的也一定會離的。放下電話,俞梵律師又似乎是發(fā)冷地顫著手再次撥通了電話,向楊玲玲詢問她作為同學對郭順的了解,征詢一下自己是否可以接觸一下郭順,爭取一次性解決問題。這一通電話,楊玲玲的語氣活躍了許多,她最后銀鈴般的笑聲猶如優(yōu)美的音樂,在他耳邊留下的余音久久地纏綿不去。
終于,俞梵律師下定了決心撥通了郭順的手機,還算是順利地約定了見面談談的時間與地點。
“你就是俞律師吧,你與我通了電話后,我就對我媽說了,她也想就這個機會見見你,可以一起談嗎?”
“當然,當然可以一起談談……”
坐上郭順的摩托車,他們左拐右轉地來到了一個建筑工地停了下來,走進了一個沒有門的寬敞的大房子。郭順的母親靜靜地認認真真審視了一番站著的俞梵,這才招呼他坐了下來,郭順倒了茶水后換了煙筒水坐到一邊自顧抽著煙??諝饫锍錆M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三個人沉默以對,都互相等待著對方先開口。
“俞律師,我聽我兒子郭順說你給他打了電話,一追問才知道是梁紅起訴離婚,你有什么話就開門見山好了,我決不會護短的,這個渾小子也真是急人得很吶……”
郭母終于沉不住氣地來了個先發(fā)制人。
“郭大嬸,我來絕對是出于好意。”俞梵律師艱難地笑了笑,對著盡管已經是從紅砂縣人民醫(yī)院人事科長位子退了休,雖說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的郭母,也來了一個先禮后兵地緩緩說道,“想必你兒子郭順已經收到了梁紅的離婚起訴狀,我作為梁紅委托的律師,在接受這個案子展開調查后,感覺到他們有可能因為雙方產生的誤會而有些意氣用事,要撮合一對夫妻很難,要依法拆散一對夫妻也不容易,我來的意思是想聽聽你們的意見,看看有不有可能背對背做做工作使他倆和解?!?/p>
“俞律師,得知你給這渾小子打了電話,我就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也知道你這個律師有些特別,就一直追問這個渾小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什么名堂來,逼急了才說出他打著梁紅,為這事我也罵過他不少,直到他要去見你,我還說牙齒與舌頭那么好還會有嗑出血的時候,哪有兩口子不吵不鬧的呢,再說公雞打架頭對頭、夫妻打架不記仇嘛,怎么就鬧起了離婚呢,于是就叫他無論如何要把你請來讓我見一見。郭順,你這個渾小于,現(xiàn)在你就當我的面與人家俞律師講講清楚?!?/p>
“這位大哥,說句你可能不中聽的話,換了是你的話,也不會便宜了她……”
“聽了你們的一席話,我看郭順你們雙方還是有‘和的可能的,”認真傾聽了郭順及其母親的數(shù)落與苦訴,俞梵律師心里有了譜,“當然,我說的‘和有兩種,一種是能不能彼此都反思一下退讓一步,給對方一個心理上、面子上的臺階走下來,冰釋前嫌和好如初;一種是既然你們認為對梁紅已經不屑一顧,那么我也可以把你們的意見轉告她,實在不行的話看看她是否能夠對你們有所補償,這樣你們在社會上說起來也好聽一些,爭取做到好合也好散……”
“你的意思我聽清楚了,心意也領了,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這事超出了我的想象,當然你也確實是為了我們家郭順好,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這還得他自己拿主意,讓他也好好想想,至于說這渾小子提到補償么,他們兩個都是這一輩子也補償不了他們欠我的,為了梁紅的工作安排我可是花費了不少,現(xiàn)如今的世道么,俞律師,一說你就清楚了……”
“我說大嬸,關于工作安排破費的事情,確實在法庭上也說不出口,因為法律講究的是證據,不過根據郭順沒有工作的實際獲得一些補償是可以的,最好你們還是考慮一下看能不能‘和、怎么一個‘和,當然,如果是萬不得已要離,即便一方堅持不離,那么半年后也照樣可以離,所以說不管怎么個‘和法,都最好能夠‘和,這對雙方都有利無弊?!?/p>
“俞大哥,你的話我也明白,我只是氣憤不過,我看就等我好好想想,也等我接到她的起訴狀看看究竟是怎么惡人先告狀的再說?!?/p>
“那么也只能這樣了,就不打擾你們了,謝謝你們了?!?/p>
離開郭順母子,回到辦公室,俞梵律師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剛剛坐下,手機就響了起來。原來是葉志清核實是不是去見了對方,俞梵簡明扼要地說了說情況,他哈哈笑了起來,說俞大哥就是有高招,剛才那個梁紅的口氣還有些讓人聽了不是滋味,不過他還是讓梁紅不要誤會俞梵律師,他是信任俞大哥的。接聽手機后,俞梵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與郭順母子見面會談的大概情況對梁紅說一說,于是撥通了梁紅的電話,最后一句話講的是有些事情待開庭前見面時再商量。
郭順根本就沒有再與俞梵律師聯(lián)系,而是請了兩個律師作為他被訴離婚的代理人。小城的石板街道上,一前一后走過穿著青黑色長袍、胸前配掛著律師徽章的人,引來了路人的一些目光。魚貫走進紅砂縣人民法院老根據地的舊城法庭,留守的法官們正在審理另一樁案子。雙方律師友善地打過招呼后,與各自的當事人懶散地站在法庭的院子里,可是當事人彼此之間的目光卻在大熱的天氣里噴著火,俞梵律師只好悄悄地對前來助陣的梁紅的叔叔勸告:無論如何要忍住可舶發(fā)生的言語挑釁。
原告代理人:我在剛才念過的訴狀的基礎上,受托增加一個訴訟請求,就是請求依法判令被告立即支付其毆打原告所導致的醫(yī)療費3000元人民幣。
被告第一代理人:原告是轉戶口到紅砂縣工作的,不是畢業(yè)后就分到紅砂,戶口落在被告家;結婚后倆人搬到被告家住;今年初發(fā)現(xiàn)梁紅與被告的同學洪成學通話多達320多次,通話時間平均高達36.8分鐘,最晚是凌晨一點多鐘。在這個過程中,今年1月 28日后,乘被告到州府自家新建房屋的建筑工地參與做管理工作之機,梁紅還與洪成學在紅砂開發(fā)區(qū)開房間,被告的朋友告訴被告,說梁紅與洪成學在開發(fā)區(qū)手牽手去游玩;婚后三年原告說年紀輕不要小娃,卻又乘被告不在紅杏出墻,被告只好同意離婚。
被告:原告她自己都承認過的她有外遇,最終她也認錯了,原告的父母也來了,我想起這個事情來就不舒服,我不是流淚是流血,法官可以問一下原告自己這是不是事實。
被告第二代理人:由于原告的不義行為,被告要求給予適當賠償。因為為了原告的工作安排,被告犧牲了工作的機會,所以要求賠償各種損失10000元,精神損失5000元。
獨任審判員:下面進行法庭調查,由原告方面先舉證。
法官話音剛落,被告第一代理人就舉手請假上廁所,法官只好宣布休庭十分鐘。后來,俞梵律師鑒于對方曾經一來就要求休庭等待其證人出差歸來出庭作證等實際,就與曾經和自己打過交道的被告第二代理人試探能否進行調解獲得成功。于是,法官宣布直接進入調解程序。
“現(xiàn)在宜讀調解協(xié)議:被告郭順同意離婚。海爾彩電一臺、金正影碟機一臺及音響一套歸原告,其余的財產歸被告;此外,原告返還白金項鏈、黃金項鏈各一條、黃金戒指兩枚、玉鐲一個,再補付被告其他經濟幫助9600元……”
走出法庭,梁紅及其遠道而來的親屬,遭到了郭順親屬的謾罵圍攻,俞梵律師力勸當事人及其親屬不予糾纏,快步走出了法庭院子來到街上,郭順的母親等人追了出來指著罵街說想不到你是不要臉的人,獨任審判員急急忙忙跑了出來把她拉住,書記員勸著其他人轉回了法庭院子。梁紅回到臨時住房,她頓時紅顏失色淚雨泛濫,接著抽泣出凄凄慘慘之聲。俞梵找來梁紅鄰居的煙筒邊吸邊作了一些安慰,待她洗了把臉平靜下來,才對后續(xù)事務的處理做了認真交代,開始將放在床上的律師袍收拾好后,把卷宗材料理了理往公文包一放,她的叔叔等人才停止了氣憤的感嘆。俞梵律師甩著兩袖清風,一行人來到車站附近的飯店吃了飯,然后依舊甩著兩袖清風被送上了返程車。
回歸路上,俞梵律師接到了葉志清的詢問電話,大聲回答說:一次性解決問題,梁紅當然作出了補償,但不是過錯補償。
回到家才發(fā)現(xiàn),自己為了梁紅的叔叔要求梁紅領取調解書的時間最好與對方錯開,俞梵律師在使用掌上電腦查詢電話號碼與獨任審判員聯(lián)系后,把掌上電腦丟失了。他感嘆了一句:也許這個案子本來就不該接,這一場官司真他媽的打也白打。
不過,當在葉志清與劉麗的婚禮上再次見到梁紅時,俞梵律師再也找不到了遭遇閃電的一絲一毫的感覺,他不知道是自己還是梁紅演出了一場叫“情遁”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