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開汽車的人謹(jǐn)慎地以每小時二十公里的速度,沿著農(nóng)村公路行駛著,注意那些靠路邊的農(nóng)舍,他放慢速度,響了三次喇叭。立刻一陣蜂擁,有幾百只母雞從門口跑出來,它們跟在鴨子后面,剛巧來到汽車路上。
趕快急剎車,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車子滑過去,無法停住,已經(jīng)在蜂擁的雞群中沖出一條血路——鴨子停住,又返回去了,軋死了幾只母雞。車主人心里很不安,把車開到路邊,然后出了車廂。一個非常憤怒的老人從農(nóng)舍里跑出來,后面跟著一個傻乎乎的大約14歲的少年。老人看到這個情景:兩只雞死了躺在路上,還有一只雞軋壞了翅膀躺在塵埃里。
“一個人該這樣子闖過別人門口嗎?”他吼道。他穿過馬路,拾起那只被軋壞翅膀的雞,氣沖沖地一把擰斷了它的脖子,然后轉(zhuǎn)身沖著那個謀殺者,好像要再找?guī)讉€脖子來擰斷似的。
“為什么你不鳴響喇叭?”他質(zhì)問。
“我做了,”車主人低聲地說,“響了5次?!?br/> 老人回過頭來問傻小子:“你聽到了嗎?”他用憤怒的語氣問道。那個男孩子搖搖頭,好像因為有人竟能軋死了雞還來扯謊,而感到很難過似的。
“我要問你的姓名和地址,”雞主人繼續(xù)說,“到警局去,我們決不罷休……”
“你聽我說,”車主人說,“這些軋死的雞,我愿意賠償?!?br/> “每只雞不能少于3鎊!”主人宣稱。
“可是一只雞一般價格還不到一鎊。”車主人說。
老人大發(fā)雷霆:“你自己看看,這是什么樣的雞?”他吼著,“方圓20里找不到這樣好的雞!你真走運(yùn),我的妻子不在家,不然的話,她會告訴你一些情況。我告訴你,這里的雞她只只都叫得出名字來。在倫敦街上,能有這樣好的雞么?”車主人只好被迫說是沒有。
“那么3只雞賠我9鎊?!鞭r(nóng)民說。
“5鎊吧。”車主人說著看了一下他的表,到家還要行駛幾百里路呢!
最后妥協(xié):7鎊。
兩分鐘以后,車和它的主人從山那邊消失了。
老人把錢塞進(jìn)腰包,把死雞交給傻小子:“把這交給女主人,杰克,”他說,“告訴她,我已經(jīng)等不及要吃飯了。在你吃飯之前,把雞喂一下?!?br/> 傻小子進(jìn)去,不久又出來,一只手拿著一盆谷粒,另一只手是一只舊的汽車?yán)取K雅枳永锏墓攘?,倒在公路正中央,接著吹響喇叭,又長又響。
母雞跟著鴨子奔涌而出。
?。ㄌ丶s編輯范瑩瑩薦自《青年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