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的主持人最優(yōu)秀的品質(zhì),不是舌燦蓮花,不是風(fēng)度翩翩,不是靈感四濺,而是分寸感,得體適宜,收放合時。做人好像也是這樣,最怕是沒有分寸感,瞎鬧。
最近我就碰到這么瞎鬧的兩位。一次是在機場,大包小包趕飛機正是最狼狽的時候,在登機口,一個工作人員拿了本本跑來簽名,我把包換換邊,騰出手接過筆剛要簽,聽那個女孩說:“必須給我簽,不然我不讓你登機!”
我這火騰地就上來了,我其實覺得我大包小包的本來就不方便,因為知道找我簽名是看得起我所以就老老實實給簽,但是歸根結(jié)底穿著制服在工作時間提這個要求不太好吧?更何況說出這種話?!你又有什么權(quán)力不讓我上飛機呢?我沖動地把筆一拍,氣呼呼地說:“那我就不上啦!”
那個女孩馬上說:“哎呀!我開玩笑的。別當(dāng)真?。 蔽铱戳怂粫?,覺得她也真的是沒有惡意,就給她簽了,還是啰嗦了一句:“這個玩笑是不是開得有點過頭了???”
女孩挺不高興地重手重腳地收了本本,很不高興地嘟囔著:“這么開不得玩笑,真沒勁!”然后很不開心地走了。我一邊登機,一邊心里特別不是滋味,我真的不想把事情鬧得不愉快,倒好像是我做錯了什么。我們也不認識,為什么我隨時都要以最優(yōu)的狀態(tài)和你鬧呢?是不是我并沒有資格要求別人都有分寸感,還是其實是我的道行不夠?雖然很多人都還是站在我這邊說我沒錯,可是這并不重要,氣氛已經(jīng)被破壞了,傷害也造成了,我不想這樣。于是不爽了一路。
還有位更加離譜。有一天深夜快一點的時候,一個陌生人再三地打我電話。因為我的號碼早就流傳開來,每天這樣陌生人要隨便聊聊的電話數(shù)以百計,我也早就遵循陌生號碼不接的原則。過了一會兒,那個號碼給我發(fā)了個短信:“何老師,我是您學(xué)生的媽媽。我女兒得了闌尾炎要開刀,我想跟您請個假,可以嗎?”我立刻給這位家長回過去,不接。其實我心里有些懷疑,因為這樣的假完全可以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再請。但是擔(dān)心學(xué)生有什么狀況,我還是寧愿相信,更何況我想不可能有人胡鬧到這個地步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過了一會兒電話又打來,我趕緊接起來:“您好,請問怎么回事?”
“我女兒病了,要請假。”
我一聽那個年輕的一直忍著笑的聲音就猜到了一大半:“請問是哪位同學(xué)的家長?”
“什么?”
“請問您是哪位同學(xué)的家長?”
電話那頭支吾了好一會兒,“嗯,吳敏華。”
我徹底明白了。我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阿語系每個學(xué)生的名字我都記得,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一個學(xué)生叫吳敏華。我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么沒水準(zhǔn)的事情,壓抑著怒火,我質(zhì)問她:“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電話那頭終于忍不住地爆笑出來,無良女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大罵一聲,氣得差點摔電話。她其實是想聽聽我的聲音,想了這么個自以為絕的主意,因為知道我的要害??墒沁@種玩笑開得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有沒有人教過她禮貌?誠實?尊重?誰給她權(quán)利這么瞎鬧?
后續(xù)的事件證明這一位完全沒有反省。一天我的電臺節(jié)目結(jié)束后,接到她的短信:“你說錯了一個詞唉!你覺得說錯很有意思嗎?”
怎么這么煩人吶!別鬧啦!
編輯/劉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