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保羅·斯蒂文弗

艷陽天／編譯

題目設計：王小勇

曾經(jīng)，我是一個讓老師感到頭疼的孩子，調(diào)皮、厭學，愛做白日夢。每次考試，成績都是雷打不動的“C”，我沒有一點羞恥感。我熱愛賽車運動，對學習一點也不感興趣。我的夢想是當一名邁克爾·舒馬赫那樣的世界一流賽車手。

直到卡爾森小姐來到我們的班級以后，這一切才發(fā)生了改變。第一天上課，她在點到我名字的時候沖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你就是整天夢想當個賽車手，卻不愛學習的斯蒂文弗嗎？”

“是的?！蔽腋杏X她的話里有一些鄙夷的成份，這是對一個十三歲少年尊嚴的莫大侮辱，我接著聲音高亢起來，堅決而富有挑釁地說：“舒馬赫是我的偶像，他像我這么大時成績也很糟糕，他曾經(jīng)考過零分呢，現(xiàn)在不一樣當了世界頂尖級賽車手？”

卡爾森小姐突然爽朗地笑了起來：“他考了零分當了賽車手，而你從來沒有考過零分啊，每次都是‘C！”

她竟然笑話我沒有考過零分！我真的覺得自己受到了當眾羞辱?？伤臏厝崮抗庀裱诺淠扰竦恼賳疽粯?，一刻也沒有從我臉上移開，控制住了我心頭的怒火。我咽了一口唾沫，從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聲音：“哼，下次我就考零分給你看看！”

她伸長了耳朵，仿佛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小辮子”似的，說：“好啊，這個創(chuàng)意很好！咱們不妨做個約定，你要是考了零分，那么在班級里你一切自便，我決不干涉；可你一天沒有考到零分，就要服從我的管理，好好學習！”

我吐了吐舌頭，因為我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天底下最最可愛又最最愚蠢的老師。

“不過，既然是‘考，咱們還得遵循必要的考試規(guī)則：試卷必須答完，不能一字不填就交卷，更不能臨場脫逃。如果那樣的話即視為違約，好不好？”

這還不簡單！我的心發(fā)出快樂的鳴叫，不假思索地答道：“沒有任何問題！”很快便迎來了考試。第一題是這樣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指揮美國人民反擊侵略的時任總統(tǒng)是誰？我知道是羅斯福，卻故意在答題卡上涂下了艾森豪威爾的名字。接下來的幾道題都是如此?？稍谧龊竺娴念}時，由于我并不知道哪個是正確答案，我只得硬著頭皮，像以往那樣亂蒙一通。

走出考場，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手心里竟然出了汗。我第一次感覺，原來，考零分竟然跟考滿分一樣難！我心情沮喪極了。

試卷結(jié)果出來了，又是可惡的“C”！我開始詛咒起來?？柹〗阕哌^來，狡黠地提醒道：“咱們可是有約在先的哦，如果你沒有考到零分，你必須聽從我的指揮和安排?！?/p>

我低下頭，既羞愧，又暗罵自己不爭氣。

“現(xiàn)在，我要求你，早一天考零分，或者說，你近期的學習目標是向零分沖刺！”

我發(fā)奮學習，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把握做錯的題越來越多。我的賽車漸漸地蒙上了塵埃，我的賽車手夢也漸漸彌散，取而代之的，是縈繞在我腦海中的一道道試題。

終于，一年后，我成功地考到了第一個零分！也就是說，試卷上的所有題目我都會做，都能判斷出哪個答案正確，哪個是錯誤的。

卡爾森小姐把試卷發(fā)下來后，大聲地宣布：“斯蒂文弗，祝賀你，終于考到了零分！”全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是祝福的掌聲！我臉紅如棗，感到羞愧難當。

“好了，你終于憑著自己掌握的知識考到了零分，你可以在班級內(nèi)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了?！笨柹〗阕哌^來，撫著我的頭溫和地說。

淚水突然涌出我的眼眶，哽咽了許久，我終于脫口而出：“謝謝您，老師，在我沒有成為世界一流賽車手之前，我想成為一名出色的中學生……”

“斯蒂文弗，你是好樣的，在我心目中，一個憑著實力考了零分的學生跟考了‘A的學生是一樣出色的！我為你感到驕傲！”

（選自《青年博覽》2008年1月下，有刪節(jié)）

[閱讀訓練]

1.整體感知：用一句話概括出故事的主要內(nèi)容。

2.形象分析。

（1）“她竟然笑話我沒有考過零分！我真的覺得自己受到了當眾羞辱”這句話可以看出“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2）讀完全文，請你談談對卡爾森老師的認識。

3.文本理解。

（1）“她伸長了耳朵，仿佛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小辮子似的”這句話中的“小辮子”指的是文中哪一句話？

（2）請你說說文中兩處寫“我低下頭，既羞愧，又暗罵自己不爭氣”“我臉紅如棗，感到羞愧難當”這兩處中我羞愧的原因。從中你讀出了什么？

4.語言品味。

（1）“可她的溫柔目光像雅典娜女神的召喚一樣，一刻也沒有從我臉上移開，控制住了我心頭的怒火”一句中加點詞語有什么作用？

（2）“在我心目中，一個憑著實力考了零分的學生跟考了‘A的學生是一樣出色的”這句話該怎樣理解？

5.拓展延伸。

為了一時的賭氣，我們或許都曾經(jīng)有意或無意傷害過關心你的老師，請你講出一件。如果今天當你再遇到這位老師時，你會怎樣對他表達你的愧疚之情？

[參考答案]

1.卡爾森小姐與“我”的零分之約使“我”轉(zhuǎn)變了學習態(tài)度，學習進步了。

2.（1）“我”是一位極度敏感，自尊心比較強，而又爭強好勝的人。

（2）“我”認為卡爾森老師是一位與眾不同，富有愛心、責任心，極富工作藝術的老師。

3.（1）“哼，下次我就考零分給你看看！”

（2）前一處為自己沒有考到零分而羞愧，后一處為自己考了零分而羞愧。變化說明了斯蒂文弗在為考零分而發(fā)奮學習終于達到目標后，明白了老師的一片苦心，為自己誤解了老師的關愛而難過。

4.（1）寫出了老師溫柔的目光對“我”的震懾影響作用。

（2）因為憑著實力考零分與考了A一樣，都必須建立在對知識的真正掌握上，而斯蒂文弗雖然出于賭氣考了零分，但他這個零分卻是通過這段時間的認真學習，掌握了知識后獲得的，卡爾森老師為他的進步而高興。

5.開放性試題，言之成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