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怡君
“哼哧,哼哧……”天哪,我無奈地抬起被周公用502膠水粘住的眼皮,暴怒地施展“蛤蟆功”,將因電流震動向前爬行的小豬鬧鐘“可愛”的鈴聲暴怒地掐斷,正準(zhǔn)備雙眼一閉,去見見那位昨晚把我從作業(yè)堆里拖出來的周公,好好地答謝他。突然,木地板上響起了令我膽戰(zhàn)心驚、毛骨悚然的“馬蹄聲”。果不其然,我那位屬馬的媽媽風(fēng)卷殘云般奔到我的床前,一張“馬臉”拉得老長,那雙高度近視的眼睛從眼鏡上方瞪著我,更讓我覺得兇神惡煞的雷公附在她身上,要趕走我那和藹可親的周公?!捌唿c了,你知道嗎?”這顆埋藏在她心里的定時炸彈終于如她的愿爆炸了。盡管早有預(yù)料,我還是嚇得渾身一哆嗦,磨磨蹭蹭地從床上爬起。
吃完早飯,坐上媽媽那輛氣喘如牛的摩托車?yán)匣镉?,不急不徐地朝學(xué)校趕去。城市還未擺脫慵懶的睡意,依然在溫馨的夢鄉(xiāng)中徘徊。樹木在早晨那柔和的風(fēng)的推動下,“嘩嘩嘩”地做起了健美操。你別說,還真帶勁兒,那“汗珠”稀稀疏疏地往下飄落,似乎有些不舍,不時發(fā)出“沙沙”聲,給沉悶的清晨帶來一絲不易察覺,卻十分動人的生機。
雖說城市還沒醒,可忙碌的人們都醒了。機動車那此起彼伏的咳嗽聲排山倒海般在我耳邊回響。綠燈亮了,機動車似乎眼前一亮,接著便爭先恐后“嘟嘟”地朝著他們自己的人生路開去。自行車也不例外,“嘎啦嘎啦”慢悠悠地向前駛?cè)?,像在享受人生帶給自己那平靜的歡悅,一臉安穩(wěn)和幸福。
車子剛駛進學(xué)校所在的小區(qū)門口,就見一個個體型龐大、顏色各異的“汽車?yán)彼浪赖囟伦掗煹牡缆?,一些體型瘦小的“垃圾袋”似乎想見縫插針,可是那些汽車相約好了似的,手拉著手,儼然兄弟一般。我無奈地下車,在汽車縫中艱難地穿行,一會兒,便重新呼吸到清新舒爽的空氣了。
踏入學(xué)校的大門,聆聽提前開始早讀的學(xué)弟學(xué)妹瑯瑯讀書聲,我漫步走過綠色長廊,興奮地捕捉教學(xué)樓上,那些無比激動的聲音?!袄蠋焷砹?!”一串男高音突兀地響起,那些喧鬧的聲音頃刻間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裝模作樣的讀書聲。我似乎看見那位老師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不禁樂而開笑。抬腕看表,指針優(yōu)美的弧線毫不遲疑地躍向749,我一 路狂奔,有驚無險地踏著上課鈴撲向座位。
清晨那雜亂無章,幽默有趣的奏鳴曲,最后在一段嚴(yán)肅的讀書聲中莊重地收場。我想,每天早上的清晨奏鳴曲都可以生動和諧,只要你用心、用愛、用充滿智慧的雙眼仔細觀察,那么清晨奏鳴曲就是為你量身訂做的。
獲獎理由: 無論是幽默的調(diào)侃,比如起床前與鬧鐘、媽媽的“對抗”;還是細致的描繪,比如在上學(xué)途中的所見;抑或是源起于聽覺的想象……無一不趣味盎然。雖未提“曲”,曲調(diào)卻一直縈繞在字里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