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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州蟲王

2008-12-29 00:00:00
傳奇·傳記文學(xué)選刊 2008年8期


  
  民國年間,古城廬州盛行蟋蟀賽會,但玩出名堂的只有一人,他就是廬州城里婦孺皆知的李四爺。
  李四爺天賦異秉,七歲開始玩蟲。他出生在那年的頭伏,百日一過,竟瘦得一把骨頭,活像一只小貓,家人都料此小兒難成??烧l料秋風(fēng)一起,蟋蟀鳴叫,他竟一頭扎進娘懷里,兩只奶頭吮個沒夠。蟋蟀叫得越歡,他就吃得越多,那蟲一天不叫,他就一天不肯吃奶。長大后,這個習(xí)慣更奇了,不聽蟋蟀叫就不吃飯,不聽蟋蟀叫就不讀書。
  李四爺十二歲那年,家里來了一位陌生人。此人年過四旬,纖弱精瘦,袖含雙手,目光如炬。
  說來也怪,那人才進院門,李四爺就從屋里蹦出,一老一少四目相對,立即就粘在一起。一會兒,生性頑皮的李四爺就吊在那人的身前身后耍鬧起來,看上去兩人好像前生有緣。李母正驚詫時,來人開口道:“李夫人,我這次是慕令郎的奇名而來,人稱‘常無手’的正是在下?!崩钅敢娧矍斑@人就是名噪豫皖兩省的蟲把式“常無手”常爺,趕緊說:“常先生,快請屋里坐!”
  常爺剛一落坐,李四爺就一頭偎進他的懷里,親熱得像多年沒有相見的父子。常爺撫摸著李四爺?shù)念^說:“李夫人,常某冒昧前來,實意輔教令郎,玉成大器,不知夫人如何想法?”李母一聽,喜出望外,忙不迭道:“常先生言過了,小兒日日貪蟲,許是天命,能有常先生指點,還不是他的造化?”
  從此,常爺就住進李家,悉心指導(dǎo)李四爺。常爺?shù)拇_是個異人,前半年他是睡不醒,后半年他是不睡覺。他的右手整年累月地縮在袖子里,而且在里面不停地蠕動,只有在斗蟲時,那只右手才探出袖外。這個怪異的謎,連李四爺也不知曉。
  轉(zhuǎn)年,兩人調(diào)教出一只猛蟲,那蟲通身漆亮燦紅,形體短碩方正,迥然不同于尋常之蟲,常爺斟酌月余,才給它取名“棺材頭”。棺材頭從春殺到秋,無蟲能敵,漸漸就轟動了整個廬州城。廬州城稱霸蟲壇多年的大玩家馬亞樵聽到消息后,就派人送去挑戰(zhàn)書,約定在秋后的蟋蟀賽會相見。李四爺一看,當(dāng)時就有些發(fā)怵,常爺卻將那信疊了疊隨手裝進兜里,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敗則自然,勝則自然”后,就躺在椅子里曬起了太陽。李四爺站在旁邊咀嚼了半天,才從常爺?shù)脑捓镂虺鳇c自信。
  蟲賽在城南的“一山堂”舉行,顧名思義,一山不容二虎。對方帶來的是一只“烏頭金”?!扼白V》上載:“烏頭青項翅金黃,腿腳斑貍?cè)鈳n;牙鉗更生烏紫色,諸蟲見了怎能擋?”
  李四爺心里直犯難,頭一回下蟲場,竟遇到這樣的強手!畢竟,李四爺當(dāng)時只有十六歲。常爺見主人臉色不對,輕聲說:“豐泰,別慌!”說完,只見他不慌不忙探出右手,捏住芡桿撩撥“棺材頭”。只見常爺?shù)氖钟陕?,快到最后,他手指上四枚砣大的戒指舞成一團逼眼的光芒。
  對方的蟲把式骨瘦如柴,人長得比蟋蟀還黑,他看完常爺撩斗蟲兒的招式后,就朝身邊的主人低語道:“爺,今兒免了吧?!?br/>  馬亞樵從自家把式的眼睛里看出了異常,一雙豆眼在常爺身上飛了幾個來回,額上漸漸沁出一層細碎的汗珠,半晌,他才冷冷道:“下圈!”
  兩蟲一下圈,就展開了廝殺決斗。剛斗上兩個回合,人們還沒來得及看個清楚,只見圈里黑光一閃,“嗖”地一聲,“烏頭金”竟給甩了出來。一山堂里頓時一片啞靜。許久,人們才爆出一陣驚叫!
  初出茅廬的李四爺,憑此一戰(zhàn)而名揚天下,榮膺“少年蟲王”,這在歷史上可是前所未聞的。
  此后數(shù)年,李四爺與常爺兩人稱雄蟲壇,名利雙贏??刹恢醯模钏臓?shù)拐旖钩钇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原來,李四爺?shù)母赣H曾是李鴻章麾下的一名總兵,后在鎮(zhèn)壓捻軍時陣亡,留下四個兒子,前三個都是正房所生,而李四爺?shù)纳竻s原是李府的丫環(huán)。李總兵一死,他們母子就被趕出了李家大院,不認他是李家苗裔。日后母親老去,就進不了李家祖墳。如何讓母親有一個體面的名分,就成了李四爺?shù)囊粔K心病。
  這一年蟲賽剛罷,李四爺和常爺淺斟低酌到夜半才休。李四爺趁著酒興,獨自一人來到東湖畔賞月。秋蟲嘰嘰,月白如水。李四爺正走間,忽見前頭一人縱身跳進湖里,“有人投水!”李四爺一驚,就急步奔過去,撈起一看,李四爺頓時就愣了——大哥!
  李四爺疑惑地問:“大哥如此拂袖而去,殉國還是殉家?”
  “不!不!我實在無法活了。”原來此人叫李豐甫,和李四爺同父異母。李豐甫前幾年染指斗蟲,虧空巨大,窮途末路之下才想自絕。俠肝義膽的李四爺一聽,不計前嫌,第二天就差人送去十兩黃金,為大哥還清了債務(wù)。
  一月剛過,李豐甫兄弟三人就把李四爺請到廬州最豪華的“全聚德”酒樓。酒過三巡,李豐甫舉杯道:“四弟,二十多年了,想起你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大哥們時常捫心而愧。今日聚會,大哥想請你和母親回到李家大院,骨肉重新相聚,不知四弟怎么想?”
  李四爺驚異地看著面前的三位哥哥,半天才說話:“大哥,莫非戲我?”
  李豐甫正色道:“豐泰,你年紀輕輕就出人頭地名揚四海,若把你拒之門外,世俗豈不笑話?父親在天之靈又怎能饒???”
  幾天后,李四爺母子搬進城里,母親吳氏被扶為正位,主持全家生計。能把一個奴婢出身的母親扶到夫人的寶座,自己能爭得李家后人的名分,李四爺欣喜不已。從此,興致勃勃的李四爺就每日陪著大哥,穿走在唧唧蟲鳴之中,談笑于綠陰婆娑之下。
  看著兒子呆在李豐甫他們哥幾個圈子里,整天只顧飲酒游樂,把養(yǎng)蟲的事情完全拋給常爺一人,吳太太就放心不下。她幾次找到常爺,請他勸勸豐泰。常爺勸過幾次,沒有效果,就向吳太太說:“豐泰年輕,沒有經(jīng)過人生的歷練,怕是一時轉(zhuǎn)不過來。夫人也不要過分擔(dān)心,豐泰遲早得接受一場磨練?!甭犕瓿?shù)脑挘瑓翘陀鷣碛鷶R不下自己那顆忐忑不安的心。
  一天深夜,吳氏喚來兒子:“娘問你,你可知道趙匡胤的故事?”
  李四爺迷惑不解地看著娘:“娘,你今天怎么了?”
  吳氏道:“娘沒糊涂!趙匡胤當(dāng)上皇帝后,趙母沒有高興,趙匡胤就問:‘兒今擁有天下,娘為何不樂?’趙母說:‘你要是能當(dāng)個好皇帝,娘就能享受到無邊的福分;倘若你沒有皇帝的造化,娘只怕日后連個平頭百姓的福分都沒有了?!S泰,你明白娘的用意嗎?”
  李四爺一聽,脊背上頓時騰起一陣寒意,良久才道:“娘,兒記住了,今后事事謹慎!”吳氏滿臉不悅道:“娘就為聽你這句話?今日之前,你是和蛐蛐打交道,靠的是智勇;可今日之后,你身入虎狼之穴,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你,那么多人捧你供你,難道他們愿意久居人下?玩蟲,無勇不稱雄;玩人,無毒不丈夫!”李四爺望著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娘,哽咽頷首。
  不幸果然被吳氏言中,一場變故悄悄逼來。這天,李四爺正和常爺談話時,突然“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地響起急促的鐘磬聲,這是李家召開宗族大會的號聲。平白無故開什么祖宗祠堂大會呢?李四爺一驚,趕緊奔了過去。
  不料,李四爺一走進李家祠堂,就中了大哥設(shè)下的圈套。
  原來,李四爺剛進到李家大院,那只南征北戰(zhàn)的常勝將軍“棺材頭”就壽終正寢了。李四爺萬分傷心,于是就生出憐憫之心,沒有和大哥李豐甫他們打聲招呼,就自作主張地把“棺材頭”葬進李家祖墳。李四爺選定一塊地,把蟲子安葬進土里后,仍然覺得自己做得不夠,便壘起一座土堆,還在前面豎立起一塊石碑。乍看上去,好像是李家一個先人的墳?zāi)?。常爺知道后,勸阻幾次,但意氣風(fēng)發(fā)的李四爺哪里能聽得進別人的意見?
  李四爺因為一只蟲子,冒犯了家族的尊嚴,受到了家族中最嚴酷的懲罰。李豐甫他們采用的懲罰方式叫“掌臉”:取一張浸過水的陳年驢皮,那驢皮格外堅硬結(jié)實,甭說抽打在臉上,就是一塊石板,驢皮打在上面,石面破損清晰可見,而那驢皮仍是絲毫未見破損。
  
  
  幾個月后,李四爺才漸漸康復(fù),但昔日英俊瀟灑的“蟲王”卻變得丑陋不堪,面目全非了,漸漸被人們忘卻了。
  轉(zhuǎn)過年,被留在李家大院的常爺馴養(yǎng)出一只猛蟲?!耙簧教谩辟悤跋?,李豐甫仍懷疑:“常頭,這玩意兒能當(dāng)蟲王?”
  常爺?shù)亓艘痪洌骸捌仗熘率率露伎勺骷伲┯羞@蟲把式做不得假!”
  李豐甫笑道:“那好,那好。我定會重謝你的。”
  常爺問:“不知大先生如何謝法?”
  “依常頭說!”
  “我一不要金銀,二不要房產(chǎn),我要為一個人求份人情!”常爺一字一頓地說。
  “誰?”李豐甫驚愕問。
  “四爺!”常爺冷峻道,“聽說他們母子度日艱難,明日“一山堂”得勝之后,請大先生把宅院還給他們,給他們條生路?!?br/>  李豐甫沉吟片刻,陰鷙一笑:“好辦好辦,就依常頭說?!?br/>  當(dāng)天夜里,常爺剛沉入夢鄉(xiāng),突覺雙手被人牢牢扣住,睜眼一看,竟是李豐甫兄弟三人。李豐泰搶過常爺手中幾粒被捻熟的赤豆,陰冷道:“哈哈,都說你常頭手上有超人的絕招,原來如此??!常頭啊常頭,你都一把朽骨了,還犯什么邪念,妄圖讓他東山再起?識相的話滾出去,滾得越遠越好!”
  常爺沒有言語,顫巍巍提上鋪蓋卷出了李家大院。秋風(fēng)浸骨,更添惡火攻心,常爺竟一病不起,待他找到李四爺時,已經(jīng)奄奄一息。李四爺焦心如焚卻回天無力,只好守著常爺寸步不離。
  這天夜半,常爺將四爺拉到懷里,撫摸著他的頭,老淚縱橫道:“豐泰,豐泰,你……過來……過來……”常爺愛憐地看著懷里的李四爺,好長一陣,才重重地嘆口氣,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嘴挪在李四爺?shù)亩?,清響響地說出兩個字……李四爺一愣間,就聽常爺喉嚨里“咕咚”一聲,整個身子就軟了下來……
  “常——爺——”李四爺擁住枯瘦的常爺驚呼一聲,就呆成了一塊木頭。
  常爺死后,李四爺就成了啞巴。精明的吳氏心里明白常爺臨終前肯定向兒子說了什么,可她每一次問兒子,李四爺總是閉口不語。
  此后,李四爺卻像換了一個人,精神百倍地馴養(yǎng)起蟲來。轉(zhuǎn)眼到了深秋,李四爺終于調(diào)教出一只猛蟲,取名“常獒”。此蟲殺得周遭無蟲能擋,橫在李四爺面前的就是“一山堂”那道檻了。
  可就在賽會前夕,李母卻突然病倒了。李四爺請來城里的名醫(yī)為母親治病,但總不見有好轉(zhuǎn)的跡象。眼看會期一天天逼近,李四爺焦急得坐臥不寧。
  聲勢浩大的“一山堂”蟋蟀會終于到來了。這天早上,李四爺滿懷心事地走進母親的房間。母親早已硬朗地坐起來,笑吟吟地問:“豐泰,你都準(zhǔn)備好了?”
  李四爺見娘病情大有好轉(zhuǎn),心頭一喜道:“娘,準(zhǔn)備好了,我這就去!”說完,李四爺轉(zhuǎn)身就朝外走。
  “豐泰!”李四爺剛走上兩步,就聽一聲吆喝,娘在后面喊他。李四爺折回屋里,看著滿面怒色的母親問,“娘,叫我有事?”
  “把蛐蛐給娘!”吳氏伸出手,就要奪兒子懷里的蟲盆。
  “娘!”李四爺趕緊護住蟋蟀盆,懇求道,“血海深仇,不可不報!娘,與兒對局的正是那李豐甫!”
  “常爺調(diào)教蛐蛐的絕招,早被人家識破,你有什么把握能勝過人家?”吳氏一臉怒容。
  “娘,您看!”李四爺放下蟲盆,從懷里掏出三顆亮晶晶的珠子。他將珠子捏在三根手指間,刷刷刷,快速地捻揉起來。片刻,李四爺張開手掌,手里的珠子不見了,地上一層粉末。李四爺看著滿臉驚奇的吳氏道:“娘,這就是常爺臨終前的囑托。他們只知道常爺?shù)钠匠P〖?,卻不知道常爺百戰(zhàn)百勝的絕招??!娘,兒今番定能懲治惡賊!”
  滿臉驚奇的吳氏緊緊擁住兒子,泣不成聲。突然,“啊呀——”只見李四爺一聲痛叫,發(fā)瘋般地掙脫吳氏的懷抱,左手死死地抱住右手,滴滴血水墜地,洇成朵朵梅花。原來,吳氏趁李四爺沒提防時,突然從懷里掏出鋒利的剪刀,狠勁地剪斷兒子右手的食指。
  吳氏看著痛苦異常的兒子,也是哀慟凄絕地哭著。在母親的哭聲中,李四爺用力扯下一條袍襟,纏住右手,彎腰從地上抱起蟲盆,攬入懷中,鏗鏘地說:“娘,兒只違背你這一次,今天以后,兒永不斗蟲!‘常無手’常爺死了,我要讓他們知道還有一個‘李無手’!娘,兒去去就回!”李四爺在娘的面前叩了叩頭,就仰首走向“一山堂”。
  李四爺手捧蟲盆,只身一人方步邁進“一山堂”。站在大廳里,李四爺臉上波瀾不驚,如老松臨崖,又似蒼梧聽雨,鎮(zhèn)靜自若,滿庭悄無聲息。按照規(guī)矩,雙方講定賭注。輪到李四爺時,他語氣溫和但擲地有聲:“我不為錢財,只為正名!若我勝出,望大哥允許在李家祖墳分出一棺之地,日后好為老母安身!”
  李豐甫當(dāng)即答應(yīng)下來。只見李四爺探出右手,用僅存的四指捏住芡桿,開始撩斗“常獒”,由慢而快,快到最后,蟲盆里好似有無數(shù)條芡桿。旁邊人一看,頓時就吁聲一片:四指蟲王!五百年未有的?。±钏臓斦{(diào)教完后,兩蟲就放到圈里,一場驚心動魄的決斗開始了?!俺i帷蓖ㄉ沓嗵?,只見圈里一團黑影籠罩,凌厲攻伐之下,僅僅幾個回合,對手就斃命在“常獒”面前。
  李豐甫臉色蠟黃,黯然失色,垂手而退。
  再說李四爺?shù)脛倩貋砗?,陪娘敘了一個通宵。第二天,李四爺來看母親,吳氏已經(jīng)逝去,臉上帶著幾絲欣慰的笑意。
  李四爺擇定吉日,將老母葬進李家祖墳。出殯這天,棺材剛剛上道時,盆中的“常獒”竟一陣長鳴。等李四爺靠近一看,“常獒”竟撞盆而亡。
  李四爺捧盆而泣,將“常獒”葬在母親身邊。
  此后,合肥城里再也沒有人見到李四爺,但“四指蟲王”卻讓后人越傳越奇了。
  〔本刊責(zé)任編輯 劉珊珊〕
  〔原載《新聊齋》200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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