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梁曉聲,當(dāng)代著名作家。20世紀(jì)70年代末期開始發(fā)表作品。80年代中期,他的短篇小說《這是一片種究的土地》、《父親》和中篇小說《今夜有暴風(fēng)雷》連續(xù)獲得全國優(yōu)秀中、短篇小說獎,梁曉聲連個名字開始為海內(nèi)外眾多讀者所知曉。梁曉聲的作品中始終洋溢著一種偉大的愛,震撼人的肺腑,讓人的心靈充滿溫情與善良。染曉聲坦言:幾十年寫作生涯甲,要子熏丹始終在默默地支持著他。正是妻子這種真誠的愛,便他拋卻了后顧之憂,且內(nèi)心常常產(chǎn)生無阻的感動、感激和感懷,這也是他能夠取得今天這種成就的重要原因之一……
那個唯一沒被嚇退的女孩成了妻子
1977年,28歲的梁曉聲從復(fù)旦大學(xué)畢業(yè)后被分配到北京電影制片廠文學(xué)部,成為那里最年輕的編輯。一名28歲的電影制片廠的編輯,還有“復(fù)旦”這樣的名牌大學(xué)的文憑,再加上梁曉聲看上去斯斯文文,書卷氣很濃,于是熱心的師長和阿姨們,都想把他“介紹”給自己周圍的某一位好姑娘。
剛剛參加工作的梁曉聲對將來的感情生活充滿浪漫的幻想,他認(rèn)為將來成為他妻子的那個姑娘,必是他自己在某種“緣”中結(jié)識的。但是,幻想的同時,他又有著清醒的認(rèn)識,剛剛畢業(yè)的他毫無積蓄,基本上是一個窮光蛋。每月49元工資,除去寄給家鄉(xiāng)的老父老母20元后,所剩只夠維持一個單身漢的最低生活水平。
很多姑娘就這樣被他的現(xiàn)狀所嚇退,他也在期待中蹉跎到了32歲。就在他對自己的感情生活不抱希望的時候,1981年7月的一天,正埋頭一部兒童電影劇本創(chuàng)作的他被文學(xué)部的黨支部副書記硬拉下了樓,原來他又給梁曉聲介紹了一位叫焦丹的姑娘。
第一眼相見,梁曉聲對面前這個剪短發(fā)、大眼睛的女孩兒充滿了好感。但是他十分誠懇地向她坦誠了自己的家境:小時候是一個怎樣的窮孩子,如今仍是一個怎樣的窮光蛋,以及身體多么不好,有胃病、肝病、早期心臟病等等。并且,家庭包袱實在是重!不但要贍養(yǎng)父母,還有一個瘋大哥需要他治病,還要供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上學(xué)。
以往,還沒等聽完梁曉聲的這番說辭,許多姑娘就找個借口抽身而退了。沒想到,這個叫焦丹的女孩卻被梁曉聲的表白感動哭了。良久,她抬著滿是淚花的大眼睛,望著他說:“我真的沒有想到,看起來瘦弱的你,肩上竟有這么重的擔(dān)子,那就更需要一個人愛護(hù)你了……”
梁曉聲意識到,他一直渴盼著的緣份就那樣瘁不及防地來到了。
從那以后,梁曉聲的單身宿舍里,便常??梢砸姷浇沟さ纳碛啊K?jīng)常會在下班的時候繞個彎兒路過,一聽到那很清脆的腳步聲,梁曉聲在宿舍里就知道是她來了。
有次她又來,梁曉聲去食堂打飯,回到宿舍才發(fā)現(xiàn),他壓在書桌玻璃板下的幾位女知青戰(zhàn)友、大學(xué)女同學(xué)的照片,竟一張都不見了。
梁曉聲小聲地問:“那些照片呢?”焦丹笑嘻嘻地回答:“已經(jīng)替你處理了,下次我會帶幾張自己的照片來放在下面。”
梁曉聲低頭一看,紙簍里多了些“處理”的碎片,望著正坦然的她吃著他買回的餃子的焦丹,梁曉聲意識到,這個聰慧的女孩在巧妙地表白了自己的堅定意志。
雖然梁曉聲對面前這個聰慧善良的女孩充滿著好感,便是他卻不忍心拖累她。于是,他認(rèn)真地對焦丹說道:“也有一些姑娘認(rèn)為我這樣的男人有責(zé)任心,將就著是可以做丈夫的。但女孩子在婚姻這種大事上是絕對將就不得、湊合不得、馬虎不得的。我們認(rèn)識的時間還短,你還是再好好考慮一下吧?!?/p>
“我不是沖動,我是經(jīng)過認(rèn)真考慮的。”焦丹也無比認(rèn)真地說道。
“但我還是覺得,你需要認(rèn)真考慮考慮。”不管梁曉聲怎么冷落焦丹,但焦丹一如既往地天天繞個彎兒到他的宿舍,洗衣服、收拾屋子。
到了年底,一天晚上焦丹問梁曉聲:“你的棉花票呢?”“怎么,你家需要?”梁曉聲翻出來全給了她。
而她卻說:“得買新被子啦?!?/p>
梁曉聲十分納悶地問:“買新被子做什么呢?我的還能蓋幾年呢?!?/p>
焦丹指著他的腦袋說:“結(jié)婚后就蓋你那床舊被呀?再不講究,也該做兩床新被吧?”
“你真的要嫁給我?許多人覺得我窮?!?/p>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嫁給你呢。你想想,我若不嫁給你這個憂郁的男人,還有哪一個女孩兒肯嫁給你呢?如果你一輩子討不上老婆,不成了社會問題么?我這也是為社會解決問題。”焦丹笑盈盈地回答。
梁曉聲瞪著她一時發(fā)愣。他暗想:梁曉聲你還有什么好說的?這個女孩注定了就是你的妻子……
于是在相識10個月后他們結(jié)婚了。登完記,梁曉聲陪他的新娘拎著大包小包乘公共汽車來到了他們的新房——就是梁曉聲那間11平方米的單身宿舍。
好女人使人向上,筒子樓中走出平民作家
出身貧寒的梁曉聲,對于豪奢有本能的反感——所以他們的家是一個儉約的家,從大到小,沒一樣?xùn)|西是所謂名牌。他也不能容忍一日三餐浪費太多的時間精細(xì)操作,一向強調(diào)快、簡、淡的原則。
家庭條件較優(yōu)越的焦丹和年輕的女孩一樣,還是希望家里多一些情調(diào)和講究。焦丹十分喜歡烹飪,看到心愛的人為了創(chuàng)作日益消瘦下去,她覺得自己的愛好有了用武之地,變著花樣地做飯想為梁曉聲增加營養(yǎng)。
由于住的是條件簡陋的單身宿舍,做飯的家當(dāng)就放在樓道中。一天,焦丹正叮叮當(dāng)當(dāng)在樓道中和屋中忙個不停。正忙于短篇小說《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的創(chuàng)作的梁曉聲卻坐不住了,他第一次向焦丹發(fā)了火:“一頓飯而已,你每天弄這么復(fù)雜做什么?吵得我都寫不下去了?!?/p>
焦丹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反而遭到了抱怨。她滿臉委屈地坐到床邊輕聲抽泣起來:“我只是覺得你太瘦了,想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p>
看到妻子為了自己忙得滿頭是汗,還遭到了自己的抱怨,梁曉聲知道自己發(fā)錯了火,連忙對焦丹道歉:“對不起,寫作的時候,有一點響動我都會心煩意亂?!?/p>
焦丹聽了,抹去眼角的淚水說:“我以后盡量小聲些吧。”
為了給梁曉聲一個安靜的創(chuàng)作環(huán)境,焦丹放棄了精雕細(xì)琢的烹飪愛好,慢慢練就了十幾分鐘內(nèi)做成一頓飯的本事。她常常樂呵呵地把飯菜往桌上一擺,對正埋頭創(chuàng)作地梁曉聲說:“快來嘗嘗,雖然看起來粗糙,可營養(yǎng)一樣不少。”在妻子的默默鼓勵與支持下,梁曉聲的成名之作《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發(fā)表了,并在該年得了全國最佳短篇小說獎。之后,梁曉聲又馬不停蹄地開始了中篇小說《今夜有暴風(fēng)雪》的創(chuàng)作。
結(jié)婚一年后,也是在那間11平方米的單身宿舍里,焦丹生下了他們的兒子梁爽。為了不讓兒子的哭鬧聲吵到喜歡安靜的梁曉聲,焦丹經(jīng)常對著還不太懂事的兒子說:“爸爸正在寫作,你要乖乖聽話,不要吵到爸爸?!?/p>
只要看到他正在那里寫作或者思考,焦丹和兒子的聲音就會主動地小下來,看到兩人悄悄行動、輕手輕腳的樣子,梁曉聲心里感到十分愧疚,有時甚至對選擇的這一職業(yè)有些沮喪,不能讓家人像正常
人一樣生活。沒想到焦丹卻反過來安慰他:“想報答我們,就趕快寫出好的作品來。等哪天你成名了,也讓我們沾沾光?!绷簳月曃ㄓ幸愿映錾淖髌穪肀磉_(dá)對妻子的感激,1984年《今夜有暴風(fēng)雪》獲得了全國最佳中篇小說獎,這一年他的另外一篇感人肺腑的作品《父親》同時拔取了短篇小說獎的頭籌。有人甚至說1984年是“梁曉聲年”。
1984年,梁曉聲與焦丹的居住條件有所改善,轉(zhuǎn)移到了同一幢筒子樓的一間14平方米的住室里。成名后的梁曉聲更加忙碌了,經(jīng)常因為忙于創(chuàng)作幾天不能回家。有一次,一個外國記者想采訪梁曉聲。當(dāng)他找到梁曉聲家的筒子樓里時,發(fā)現(xiàn)焦丹正發(fā)著高燒,看到焦丹一邊忍受著病痛,一邊還要照顧年幼的兒子,這位記者大為心疼,而焦丹卻苦苦哀求這位記者不要告訴梁曉聲。到辦公室見到梁曉聲后,記者還是違背了焦丹的請求,將家里的情形告訴了他。梁曉聲趕快跑回家,不停咳嗽的焦丹正細(xì)心地為兒子涂抹著被蚊子叮起的包。
無比愧疚的梁曉聲笨手笨腳地為焦丹做了一碗面條。焦丹挑了幾根放到嘴里,然后樂呵呵地對梁曉聲說:“這可是這幾年來我第一次吃你做的飯。”
聽到了妻子的這句話,梁曉聲更加愧疚:自從與妻子結(jié)婚后,為了支持自己的創(chuàng)作,妻子不但所包攬了家里所有的家務(wù),而且連自己父母兄妹的事都包攬了。父母來北京了,是焦丹領(lǐng)著他們出去逛;北大荒的朋友來了,也是焦丹忙著招待;有人求他辦點事,也是焦丹領(lǐng)著他們跑前跑后。
有了一些積蓄后,在焦丹的建議下,梁曉聲將遠(yuǎn)在黑龍江的父母接到了北京。為了帶父母親看病方便,他買了一輛三輪車。那時梁曉聲在北京電影制片廠還擔(dān)任了一定的行政職務(wù),工作更加繁忙。常常是瘦弱的焦丹蹬著三輪車帶著梁曉聲的父母去醫(yī)院看病。有時到家,看到焦丹正氣喘吁吁地踩著三輪帶父母回來,梁曉聲感慨萬分:這一輩子中,真心地視自己的老父老母弟弟妹妹為自己親人的,除了妻子焦丹,別無他人。
1988年,梁曉聲完成了長篇小說《雪城》,念及多年來妻子對自己的付出,他在書中借男主人公給他女友寫的一封情書表達(dá)了自己對妻子焦丹深深的感激:“好女人是一所學(xué)校。一個好男人通過一個好女人走向世界?!门耸谷讼蛏稀J虑橥沁@樣:男人很疲憊,男人很迷惘,男人很痛苦,男人很狂躁:而好女人更溫和,好女人更冷靜,好女人更有耐心,好女人最肯犧牲。好女人暖化了男人,同時又彌補了男人的不完整和幼稚,于是男人就象一個真正的男人走向世界?!?/p>
無論貧窮還是疾病,我與你風(fēng)雨同舟
雖然梁曉聲那段時間寫出了一系列膾炙人口的作品,許多作品還被拍成了電視劇,不再像以前那樣貧窮,但梁曉聲始終認(rèn)為,自己要養(yǎng)活的不僅僅是自己的一個小家,更主要的是一個大家。他的稿費總有一半要寄回家接濟(jì)弟弟妹妹們。對此,焦丹毫無怨言。十幾年來,梁曉聲一家三口,就住在那間只有13平米的筒子樓里。
許多來采訪的記者總會為梁曉聲夫妻的居陳設(shè)簡樸而驚訝,無法想象一位在中國文壇享有盛譽的作家的家會如此樸素:墻壁貼著多年前的壁紙,地面是早已不再流行的地板革??蛷d里沒有沙發(fā),只有兩張靠墻壁一字排開的鐵架單人床,窗前放一張圓桌是一家人的餐桌,也是曉聲白天寫作的寫字臺。墻壁另一面是一臺彩色電視機(jī),最傳統(tǒng)的消遣方式,就是在周末晚上借一盤或租一盤大人小孩都適合看的錄像帶,三口人擠在床上看個小半夜。兒子上小學(xué)以后,這項娛樂活動也基本被取消了。
焦丹有一次上樓去收鄰居們的電費,回來后非常吃驚地梁曉聲說:“不知什么時候,全樓各家都裝修過了,看起來好闊氣,就顯咱家寒酸落伍了。”但隨即,焦丹又十分體諒地對梁曉聲說:“我不怪你,我知道你肩膀上的責(zé)任?!?/p>
1998年,梁曉聲用積蓄在西三旗的金達(dá)園買了一套四室一廳的住房,看到妻子和兒子興奮地在正在裝修的屋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梁曉聲心中略感安慰,妻子和兒子跟自己一起受苦許多年,如今,終于能給他們一個寬敞的家了j
1998年10月29日,梁曉聲的母親走到了人生的盡頭。彌留之際,母親將圍在病榻前的兒女們看了又看,然后緊緊地攥住梁曉聲和焦丹的手,淚流滿面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梁曉聲和焦丹從母親掛淚的目光里,讀懂了老人的心思。他們伏下身,哽咽著說:“媽,你放心走吧,我們會照顧好大哥的。”原來,梁曉聲的大哥因為患精神病30年來一直住在哈爾濱江北精神病療養(yǎng)院。母親希望他們能在她走后好好照顧大哥。
“焦丹,我想將大哥接到北京來治療,找一所好的精神病院。你覺得行么?”梁曉聲與妻子商議。
“行啊,可是一直住在精神病院,我始終覺得不好。這么多年來,都是他一個人呆在精神病院里。我覺得大哥需要的不是醫(yī)療條件的好壞,而是家庭的溫暖。可是,將大哥接到自己的家里,與我們住在一起,又會影響你的寫作。怎么辦呢?”焦丹和梁曉聲都陷入了沉思。
“辦法也有一個,可是,算了……”梁曉聲想了想,話沒有說出口。
“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么了。就是想將大哥安排在西三旗的房子里,我們還住在原來的宿舍中。大哥一個人孤零零的這么多年,就讓他過一段好日子吧,我們還年輕,以后還有機(jī)會享受?!?/p>
感動萬分的梁曉聲緊緊地握住了妻子的手。
1999年“五一”節(jié)前夕,梁曉聲夫婦將大哥接到了他們的新家。在西三旗的住所里,擺的全是焦丹親自為大哥挑選的家具、家電及造型各異的工藝品。聽說大哥會彈琴,焦丹還買了一架雅瑪哈電子琴放在客廳中,在靠陽臺一間十幾米的居室,焦丹還特意讓人設(shè)計成了書房,桌上擺放著朋友送的防制古硯和大小不一的狼毫毛筆,旁邊放著厚厚的一疊白紙。焦丹對梁曉聲說,學(xué)習(xí)書法是讓大哥修身養(yǎng)性的最好辦法。
在焦丹的細(xì)心照顧下,梁紹先的病情基本穩(wěn)定了。而直到兩年后,梁曉聲夫婦才又在離單位近的地方又買了一所住房,才搬出了那間住了十幾年的筒子樓。
2007年4月,梁曉聲的弟媳龐飛飛得了尿毒癥,得知情況后,焦丹急急忙忙地和梁曉聲一起奔走在各大醫(yī)院尋醫(yī)問藥。之后的一天,焦丹回家,交給梁曉聲一個存折,梁曉聲打開一看,里面竟有20多萬元。看到梁曉聲吃驚的眼神,焦丹笑著說:“你忘了,這是當(dāng)初我們公司配發(fā)的股份,我把它賣了,想不到現(xiàn)在竟值這么多錢了?!?/p>
2007年5月,夫妻二人來到哈爾濱,將這20萬元交到了弟弟梁紹文的手上。當(dāng)年9月,龐飛飛的病情得到了控制,終于戰(zhàn)勝了病魔。
妻子真誠的愛,使梁曉聲的內(nèi)心常常產(chǎn)生無限的感動、感激和感懷,于是后期他的作品開始探討現(xiàn)實與人性,相繼完出了《浮城》、《伊人·伊人》、《政協(xié)委員》等書稿。
多年來,梁曉聲一直堅持用筆在稿紙上寫作。于是,在電腦軟件公司工作的焦丹又有了用武之地。最初,梁曉聲的許多書稿都是梁曉聲事先寫好,再由焦丹在電腦上一個字一個字地打出來的。但沒過多久,心疼妻子的梁曉聲就再也不讓她幫忙了,總是拿到樓下的打字室。不寫作的時候,梁曉聲唯一的休閑活動就是做家務(wù),他總是一遍一遍地將家里的窗戶、桌子、椅子、電視擦得一塵不染。他十分感慨地對妻子說:“我除了手中的那支筆,能做的也只有掃掃地、擦擦桌子這些事了。這么多年來,你為我分擔(dān)了那么多事,我能為你做的,卻只有這些?!?/p>
2009年3月,焦丹因為不小心,在樓下摔了一跤,小腿骨折,打上了石膏。妻子行動不便,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墒钦祪蓵陂g,身為全國政協(xié)委員的梁曉聲卻在此時更忙碌了,他不停地奔走于各大會場,認(rèn)真地履行著一個國計民生現(xiàn)象的觀察員的職責(zé)。
回到家里,焦丹十分開心地對他說:“我看電視了,你今天在會上的發(fā)言挺不錯的,我看算是一個稱職的國家觀察員?!笨吹狡拮又糁照仍趶N房里忙來忙去的身影,望著妻子頭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長出的白發(fā),他感慨地對妻子說:“都說我是一個稱職的國家觀察員,可是我對自己的這個家卻觀察不夠,連妻子什么時候長了白發(fā)都不知道?!?/p>
2009年9月,梁曉聲迎來他60周歲的生日,也到達(dá)“退休的法定年齡”,他期望著能早日實現(xiàn)自己多次在書中描繪的“退休后的夢想”:住到郊外去,買幾問紅磚房,整理出一個不大不小的農(nóng)家院落,抬頭可望山,出門即臨河,他與妻子焦丹恬靜地坐在屋前,閑看云起云落。
(圖\劉世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