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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神記(第三卷·14)

2009-05-31 02:28心夢無痕
開心世界 2009年9期
關(guān)鍵詞:云陽英俊

心夢無痕

上期提要

云陽修煉歸來,無論是外貌還是修為都發(fā)生了巨大變化。他又和眾人找出了柳慧殘缺的魂魄,想盡一切辦法幫柳慧復(fù)活。另一方面,水夢痕身在除妖聯(lián)盟卻一直對云陽情絲不斷。云陽終于殺了龍騰云,心中的仇恨也漸漸消散。云陽探索神龍教,繼續(xù)提升實力,欲與傲月山莊決一死戰(zhàn)。

第六十五章共商大計

除妖聯(lián)盟這兩天頗為平靜,除了負(fù)責(zé)防御的云中仙與一劍斷魂較為忙碌之外,其余之人都在休養(yǎng)生息。

清晨,袁紅玉來到師傅了心的房里,見師傅正在閉目打坐,她便靜靜地坐在一旁,待了心蘇醒之后,這才上前請安并問候傷勢。

在陰虱谷里,了心被魔羯鱔龍所傷,左邊肩膀粉碎性骨折,整條左臂都已殘廢。

如今,她內(nèi)傷大致痊愈,可外傷留下的殘疾卻無法治愈。

坐在床上,了心看著一臉心痛神情的袁紅玉,笑道:“修道之人,不染俗塵。為師已一把年紀(jì),又豈會在乎這身皮囊呢?”

袁紅玉有些痛心地道:“不管怎樣,這對師傅而言都是一種打擊,會影響你的行動,阻礙你的發(fā)揮?!?/p>

了心淡然道:“如今的人間妖孽亂世,為師不過是殘缺了一條手臂,這沒什么了不起?!?/p>

袁紅玉道:“自古以來,邪不勝正。我相信我們有辦法平息這場紛爭,消滅妖界的敵人?!?/p>

了心苦笑道:“你還年輕,總是輕易就相信古人。誠然古人之言有一定的道理,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所謂的勝利,都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是怎么換來的?”

袁紅玉愣了一下,反問道:“這些不都是師傅你教導(dǎo)徒兒的嗎?”

了心苦澀道:“作為師傅,自然希望自己的徒弟明辨是非,不懼強權(quán)。所以在教導(dǎo)之際,總是灌輸一些好的信息,可現(xiàn)實并非如此,當(dāng)你真正遇上之際,就不能再依賴為師教導(dǎo)你的那一套行事,那樣你只會吃虧。正道與邪派有很大的區(qū)別,在教育方面也決然對立。正道導(dǎo)人向善,邪道自私自利,這就是雙方不同的行事風(fēng)格。”

袁紅玉有些失意,輕聲道:“既然知道這樣,正道為何不扭轉(zhuǎn)這種格局?”

了心輕嘆道:“一旦扭轉(zhuǎn),正道與邪道又有多大區(qū)別?若每個師傅都教導(dǎo)自己的徒弟自私自利,世上又哪來正邪之分?”

明白了這些,袁紅玉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后才恢復(fù)原樣,淡然道:“既然正道數(shù)千年來一直這樣延續(xù),師傅又何必為我擔(dān)心?”

見袁紅玉神色平靜,了心頗為欣慰,笑道:“你能如此坦然,為師很高興。陪我出去走走,我想看一看其他人?!?/p>

袁紅玉應(yīng)了一聲,隨同了心一道出了房門,穿過小院,來到了玄風(fēng)道長的房里。

見了心與袁紅玉到來,玄風(fēng)道長有些詫異,連忙收起臉上的悲痛,招呼二人落座。

看著玄風(fēng)道長,了心問道:“你還在為天風(fēng)道友之事傷心?”

玄風(fēng)道長苦笑道:“天風(fēng)師兄雖然個性好強,有些不可一世,但畢竟是數(shù)百年的師兄弟,要說不傷心那是騙人?!?/p>

了心安慰道:“往事已矣,我們應(yīng)該振作起來,共同應(yīng)對妖界的入侵?!?/p>

玄風(fēng)道長苦澀道:“從頭到尾,我們還不曾真正與銀狼、蛟龍交鋒過,誰也說不準(zhǔn)它們的實力到底怎么樣?!?/p>

了心感觸道:“是啊,形勢嚴(yán)峻。加上傲月山莊的毀滅,邪派高手的凋零,妖界比起五百年前來說,可謂是更加有力?!?/p>

袁紅玉道:“也不盡然。當(dāng)年妖界被天巧國主驚退,如今天巧國主重現(xiàn)人間,依舊對妖界存在一定威脅。加上云陽的出現(xiàn),打破了修真界的平靜,以他與師姐的關(guān)系,要尋求他的幫助,應(yīng)該也并非難事?!?/p>

玄風(fēng)道長苦澀道:“云陽目前自顧不暇,一個傲月天尊就把他壓得死死的,哪里還有精力來顧及我們?”

袁紅玉沉默不語,提及傲月天尊,這讓無數(shù)人感到心痛,卻又感到惋惜。

屋內(nèi)頓時一片寧靜,直到屋外傳來腳步聲,屋內(nèi)的三人才回過神。

走入屋內(nèi),青木見三人在此,含笑招呼了一下,隨即道:“有客人光臨,大家去見一見吧?!?/p>

了心驚異道:“誰啊?”

青木笑道:“是燕飛兒師妹與笑滄海、離恨三人。他們目前正在大殿,水師姐與其他人正在迎接?!?/p>

袁紅玉驚喜道:“燕師妹來了,真是太好了?!?/p>

玄風(fēng)道長笑道:“走吧,我們也去會一會他們?!?/p>

語畢當(dāng)先出門,四人朝除妖大殿走去。

來到大殿外,玄風(fēng)道長發(fā)現(xiàn)聯(lián)盟的重要人物都已到齊,大家分坐兩旁,正與笑滄海有說有笑,談得很開心。

進(jìn)入殿內(nèi),玄風(fēng)道長與了心都與笑滄海點頭招呼,袁紅玉則走到燕飛兒身邊,激動地拉著她的手,神情顯得很喜悅。

大殿上方,水夢痕一臉笑意,淡然道:“之前正說想念師妹,想不到今日你們就來了?!?/p>

燕飛兒笑道:“師姐當(dāng)了盟主,我自然來道賀了?!?/p>

水夢痕笑道:“我這盟主當(dāng)?shù)眯量啵瑤熋檬遣皇且苍搧碇乙槐壑?”

燕飛兒嬌笑道:“我這不就是來了嗎?”

大殿左側(cè),了塵看著燕飛兒,問道:“聽說野山村發(fā)生了不少事情,是不是真如傳言那般?”

燕飛兒笑道:“當(dāng)時我不在,這事要問笑大俠?!?/p>

笑滄海笑道:“傳言大致真實?!?/p>

玄風(fēng)道長好奇道:“有關(guān)龍騰云一事,傳言頗為模糊,不知個中細(xì)節(jié)如何?”

笑滄海道:“那事說來頗為曲折。原本他想趁著云陽不在偷襲我們,結(jié)果反而損兵折將,最終只得逃亡,然而就在我們追逐的過程中,傲月天尊突然現(xiàn)身,弄得我們又開始逃亡……”

“怎么有這樣的事情?后來呢?”袁紅玉滿臉震驚,急切地追問。

笑滄海道:“說來也是運氣好,當(dāng)日傳授小華三分歸元術(shù)的七巧仙童在關(guān)鍵時刻突然現(xiàn)身,這才救了我們一命?!?/p>

大羅禪師聞言,輕道了一聲佛法,驚訝道:“據(jù)說這位七巧仙童神秘至極,乃神龍見首不見尾。想不到野山村的后人能得他青睞,真是難得的緣分?!?/p>

笑滄海笑道:“這些只是運氣而已,不值一提。前幾日聯(lián)盟也發(fā)生了不少事情,不知如今形勢如何?”

青木坐在水夢痕一側(cè),臉色凝重地把除妖聯(lián)盟發(fā)生的事講了一遍,最后道:“現(xiàn)在聯(lián)盟實力大減,妖界情況又云遮霧繞,加上魔羯龍王,我們已經(jīng)是疲于應(yīng)對?!?/p>

燕飛兒驚異道:“那魔羯龍王真有這么厲害?”

袁紅玉苦笑道:“師傅的左臂就是因為魔羯龍王而殘廢?!?/p>

燕飛兒哼道:“可惡,我一定要教訓(xùn)一下它,為師伯出這口氣?!?/p>

了塵道:“魔羯龍王很邪魅,周身散發(fā)出至邪之氣,令人不敢靠近。飛兒你是圣靈之體,或許有辦法應(yīng)對?!?/p>

雪山圣姑道:“除此之外,就只有寄望找一頭神獸來與之對抗?!?/p>

燕飛兒驚訝道:“神獸?有啊,云陽就有一頭神獸叫大虎,可惜這次我沒有帶來。”

“大虎,是什么東西?”帶著不解,了心問道。

笑滄海解釋道:“大虎是一個名字,那是云陽自己給神獸取的名。因為云陽的神獸是。頭飛天虎,長著一對五彩斑斕的光翅,有著萬獸之王的威儀?!?/p>

玄風(fēng)道長驚呼道:“飛天虎!這可是傳說中的神獸,世間真有此獸?”

燕飛兒嬌聲道:“當(dāng)然有了,我還和它玩了好幾天呢。”

青木問道:“燕師妹,你覺得那大虎實力如何,以你之力能否降伏它?”

燕飛兒沉吟道:“聽云陽說,大虎在沒有翅膀以前,就曾殺死過一頭有數(shù)千年壽命的蛟龍。如今,大虎比起以前更加強大,加上惜望又傳授

了大虎修煉法訣,到底實力如何,我也不知?!?/p>

水夢痕微微皺眉,目光移到笑滄海身上,問道:“笑大俠,你覺得飛天虎有可能克制魔羯龍王嗎?”

笑滄海道:“就我估計,飛天虎有五成的把握取勝。飛天虎雖然歷經(jīng)奇遇,但能否克制住它,這一點唯有較量之后才能得知?!?/p>

玄風(fēng)道長道:“有關(guān)這事,還望笑大俠多多盡力?!?/p>

笑滄海笑道:“有燕飛兒在此,根本不用我開口。再者,大家也是朋友,這事自然沒有問題?!?/p>

聞言,眾人松了口氣,有關(guān)魔羯龍王一事,總算是有了一線希望。

隨后,大家又聊了一會兒,水夢痕便讓眾人各行其是,只剩下玄風(fēng)道長陪同笑滄海與離恨二人。

燕飛兒早被袁紅玉拉著跑了出去。

中午,水夢痕設(shè)宴款待笑滄海三人。席上,笑滄海問起了有關(guān)天龍寺的事情,這讓大羅禪師頗為詫異,忍不住反問道:“笑大俠怎想到提及本寺?”

笑滄海輕笑道:“笑某多年來走南闖北,對于世間神秘之事最感興趣,所以忍不住好奇?!?/p>

大羅禪師輕道了一聲佛法,淡然道:“天龍寺源于西域,創(chuàng)立已經(jīng)兩千余年,老衲已然是第八代住持。五百年前,妖界入侵,天龍寺第六代住持奮力反抗,最終戰(zhàn)死。如今,妖界再入人間,老衲身為天龍寺第八代住持,豈能坐視不理?!?/p>

笑滄海道:“大師舍己為人,令人敬佩。只是修真界傳言,當(dāng)年妖界三頭魔鷹突襲天龍寺,乃是有意為之,不知個中可有原因?”

此言一出,大家都覺得驚訝,顯然在場之人并不知道這件事情。

大羅禪師神情怪異,輕嘆道:“關(guān)于此事,說起來是本寺的一樁隱秘。然而時隔五百年,事無不可對人言,老衲就簡單的提一提當(dāng)年之事。就老衲所知,早在千年之前,本寺第三代住持曾進(jìn)入過妖界,并取回一樣?xùn)|西。而五百年前,妖界三頭魔鷹突襲本寺,為的就是要奪回那樣?xùn)|西,不過三頭魔鷹并未如愿,因為本寺上下無人知道那東西是什么,三頭魔鷹也不曾找到那東西?!?/p>

燕飛兒好奇道:“有這等怪事?你們會不知道。”

大羅禪師輕嘆道:“當(dāng)年第三代住持進(jìn)入妖界一事十分隱秘,他回來之后只字不提,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我們也是在后來整理他的遺物時,無意發(fā)現(xiàn)他在一本手記中留言,說自己從妖界帶回一物,并以佛法封印,可到底是什么,那東西在哪兒,手記中并沒有記載?!?/p>

昕完這番話,有人相信有人質(zhì)疑,但卻無人追問,畢竟已是幾百年前的事情,犯不著得罪大羅禪師。

反倒是大羅禪師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此事乃本寺隱秘,笑大俠從何而知?”

笑滄海解釋道:“我也是聽上一輩人說的,心中一直有所不解,正好今日遇上大師,這才忍不住詢問,還望大師莫要在意?!?/p>

大羅禪師微微頷首,雖然有些懷疑,但卻沒有多問。

隨后,眾人隨意聊了起來,直到酒足飯飽之后,笑滄海又才問起應(yīng)對妖界的事情。

青木道:“我們原本打算削弱蛟龍的勢力,讓銀狼撿點便宜。可近兩日卻不見蛟龍的身影,也找不到銀狼的蹤跡,估計他們正在謀劃什么詭計?!?/p>

笑滄海問道:“魔羯龍王那邊有沒有什么情況?”

青木道:“我派人遠(yuǎn)遠(yuǎn)地盯著,發(fā)現(xiàn)魔羯龍王一直待在陰虱谷,并沒有外出的痕跡?!?/p>

笑滄海沉吟道:“如此看來,魔羯龍王還在等候時機(jī)?!?/p>

云中仙疑惑道:“以魔羯龍王的實力,它大可橫掃一切,用得著等候時機(jī)嗎?”

笑滄海搖頭道:“你錯了,魔羯龍王固然很強,但它并非無敵。它眼下要么在暗自修煉,要么在暗中療傷。同時,它也一定知道某些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因而在默默地等待機(jī)會。”

一劍斷魂問道:“以笑大俠所見,我們該如何應(yīng)對呢?”

笑滄海分析道:“目前聯(lián)盟處在明處,妖界在暗處,這對你們很是不利。加上魔羯龍王牽制了你們很大一部分注意力,這就讓你們無暇分心,時刻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之下。面對這種情況,我個人有兩個建議,大家不妨考慮。其一,將聯(lián)盟與正道結(jié)合,不給妖界一絲偷襲的機(jī)會。其二,化整為零,施展空城計,讓敵人摸不透你們的用意。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變幻不定?!?/p>

眾人不語,目光再次落在水夢痕身上,等待著她的回應(yīng)。

考慮了一下,水夢痕道:“笑大俠的第一個建議可以考慮,至于第二個建議,我覺得不大妥當(dāng)。若然我們化整為零,轉(zhuǎn)明為暗。妖界高手來一個由暗轉(zhuǎn)明,率先吞并邪派三奇的地盤,網(wǎng)羅那些貪生怕死之輩,利用他們造謠生事。到時候,正道中人見聯(lián)盟龜縮不出,認(rèn)為我們也已然放棄。那時候人心渙散,豈不正好便宜了妖界?”

了塵贊同道:“夢痕這番話很有道理。除妖聯(lián)盟就是一面旗幟,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們還在對抗妖界,這是一種無形的精神支柱,代表了堅強不屈?!?/p>

眾人聽聞紛紛贊同,這讓笑滄海頗為嘆息。

正與邪,這就是最大的區(qū)別。

邪派可以不擇手段,省去很多不必耍的麻煩事。

但正道不行,他們必須遵循道義,以至于白白浪費了許多人手,犧牲了不少性命。

這時,殿外走進(jìn)一個聯(lián)盟弟子,對著水夢痕與青木道:“啟稟盟主,剛收到有關(guān)水域蛟龍與陸地銀狼的最新消息?!?/p>

水夢痕道:“說吧,都是些什么消息?!?/p>

那弟子道:“就我們追查得知,雙頭銀狼悄然南下,迅速占據(jù)了原本屬于南?;痨`門的地盤,聚集了大批亡命之徒,也收納了不少妖魔鬼怪,正在擴(kuò)張領(lǐng)地?!?/p>

青木哼道:“剛說到這事,想不到就變成了真的,真是可恨?!?/p>

水夢痕較為平靜,淡然道:“蛟龍那邊呢?”

那弟子道:“蛟龍目前在天石谷附近,我們的人不敢靠近,所以不知其目的。”

水夢痕繼續(xù)問道:“還有嗎?”

那弟子道:“今天修真界還發(fā)生了一件很詭秘的事情,原本以神秘著稱的鬼谷與百花邪門突然宣布合并,改名魔神教。并大量吸納修真界的那些牛鬼蛇神。”

水夢痕一愣,目光環(huán)顧四周,問道:“這事大家有什么看法?”

玄風(fēng)道長疑惑道:“百花邪門據(jù)說千年前就已經(jīng)被滅,如今雖然重現(xiàn),估計也是掛名而已。至于鬼谷,這倒是千百年來一直令人看不透的神秘之地?!?/p>

笑滄海道:“有關(guān)百花邪門與鬼谷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只是這兩派勢同水火,怎么會合并在一起?”

燕飛兒道:“記得那日我與云陽在冥界,冥王曾言鬼谷之主與冥界有很密切的關(guān)系,曾在冥王手中得到了不少好處。如今,冥王答應(yīng)云陽召回冥界一切高手,估計冥界也與鬼谷斷絕了關(guān)系。會不會就是因為這樣,鬼谷才與百花邪門合并?”

笑滄海搖頭道:“絕不可能,即便鬼谷沒有冥界那層關(guān)系,也不會與死對頭百花邪門走到一起。我猜想這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

揮手遣走了那名弟子,水夢痕道:“有關(guān)鬼谷與百花邪門之事,先派人暗中留意。我們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妖界與魔羯龍王身上,這才是我們目前最大的威脅。眼下,蛟龍與銀狼已經(jīng)開始行動,我們要想出一個對策,不能任由它們繼續(xù)下去。”

青木道:“關(guān)于此事,需要大家共同出謀劃策,有什么好的建議,大家只管提?!?/p>

語畢,玄風(fēng)道長率先開口道:“銀狼目前距離我們較遠(yuǎn),若要興師動眾前往討伐,估計占不到什么便宜。至于蛟龍那邊,天石谷離此也不近。但蛟龍畢竟人少,我們可以考慮出擊。”

了心道:“蛟龍意圖不軌,他會不會是在玩什么詭計,我們此刻無法判斷。若貿(mào)然前往,會不會又中了他的詭計?”

云中仙道:“眼下修真界動蕩不安,有心對抗妖界的高手九成以上都趕來了這里,我們還剩下多少可以動員的高手呢?”

水中圣道:“之前所來的正道人士皆是修為尋常之輩,剩下這少數(shù)之人,才是左右大局之人?!?/p>

一劍斷魂道:“那些能左右大局之人,豈是輕易能請來的?”

水中圣道:“這就需要我們想辦法。我們不能整日在這里商議,今天一個計劃,明天又換一個對策。我們需要拿出有效的行動,那樣才能抵御妖界的侵襲?!?/p>

大羅禪師道:“水中圣所言不無道理,我們可以列出一些高手的名單,然后逐個設(shè)法聯(lián)系,看能不能取得他們的協(xié)助,以增強聯(lián)盟的實力。”

眾人覺得有理,于是采納了這個建議,各自思索著人選的問題。

首先,一劍斷魂道;“我可以設(shè)法請北海三仙中的另外兩位協(xié)助。”

大羅禪師道:“天龍寺我還有兩位師弟。可以再抽出一人?!?/p>

玄風(fēng)道長道:“除此之外,修真界有名的高手就只剩下大荒八大奇人與七大散仙了。其中,飛兒的兩位師尊可以試一試,剩下之人就不要說了。”

笑滄海道:“八大奇人與七大散仙皆是超凡之輩,他們一般不會過問塵世。目前,我們較為清楚的有幾位,第一是白云飄,她已經(jīng)離開了龍騰云;第二是天風(fēng)老人,估計沒什么希望;第三位是夜無魂,正與酒圣糾纏不清;第四位是酒圣,他游戲風(fēng)塵,行為怪異,誰也把握不定:第五位是燕飛兒的恩師梨山老母,她或許會出面。剩余其他人,有些神秘莫測,有些歸隱不出,根本無法聯(lián)系?!?/p>

了塵道:“這些人只要找到一兩位,都將對聯(lián)盟起到很大的幫助,我們可以盡力一試?!?/p>

青木道:“我們的考慮很不錯,但這里面存在著一個問題。若然我們分頭行事,人手必然分散,一旦被妖界高手獲悉,就可能落入他們的圍攻之中,被他們各個擊破?!?/p>

袁紅玉道:“關(guān)于這一點,我們必須考慮仔細(xì),選擇一些把握很大的人進(jìn)行動員,以減少失敗的幾率,降低風(fēng)險。目前,正道四奇中,傲月山莊已不存在,但幻境天象還在,我們可以邀請一笑生加入我們。此外,若能得到流云仙境的相助,必將直接影響天下大局?!?/p>

玄風(fēng)道長道:“紅玉所言很有道理,只要我們能把正道高手聚集到一起,就一定有希望打敗妖界的妖孽。問題是,這些高手一般較為高傲,輕易不愿聽人指揮,要請動他們頗為不易?!?/p>

雪山圣姑道:“這是一種考驗,若我們無法堅持,就無法抗衡妖界?!?/p>

燕飛兒道:“說來說去,這都是免不了的事情,大家何不干脆一點,也免得在這里浪費口舌?!?/p>

水夢痕聞言,輕聲道:“師妹不可無禮,大家也是一片好意,認(rèn)真地分析,仔細(xì)地對比?!?/p>

燕飛兒道:“我只是覺得說來說去,到最后還是那樣,犯不著這樣瞻前顧后。行動是否順利,試一試才知道,光憑嘴說與猜測,永遠(yuǎn)都是不確定?!?/p>

青木道;“燕師妹性格直率,大家莫要在意。”

水中圣道:“我覺得燕姑娘所言很有道理。有些事情我們不去親身體會,只是一味地猜想與分析,那是紙上談兵,根本不現(xiàn)實?!?/p>

大羅禪師道:“老衲贊同燕姑娘所言,我們應(yīng)該大膽一試?!?/p>

水夢痕聞言,輕聲道:“其余各位有什么看法?”

在場之人紛紛表態(tài),有半數(shù)以上采納了燕飛兒的建議。

對此,水夢痕道:“既然這樣,趁著笑大俠在此,我們便先派出兩人前去辦理這事。待事情有了著落之后,再依次抉人,以保持聯(lián)盟相對平穩(wěn),避免人力分散而導(dǎo)致一些事情的發(fā)生?!?/p>

青木道:“這人選問題,我們是不是要商議一下?”

水夢痕道:“大家覺得呢?”

玄風(fēng)道長分析道:“眼下,能夠找到援助的暫時有四人,分別是一劍斷魂、大羅禪師、飛兒與紅玉。要從他們之中選出兩人去辦理此事,首先要考慮可行性。就以紅玉為例,她要想找到一笑生,必須要先知道一笑生在哪里。若然不知行蹤,就無法實施。飛兒也一樣,其師梨山老母行蹤神秘,她去跑一趟能不能找到人,這一點誰也不知。因此,我覺得不妨讓一劍斷魂與大羅禪師先去?!?/p>

眾人聞言沒有異議,于是此事就此說定。

隨即,一劍斷魂與大羅禪師起身離去,悄悄地離開了聯(lián)盟,前去辦事。

大殿內(nèi),剩余之人沉默了片刻,又把話題扯到了水域蛟龍身上,打算進(jìn)一步追查他的目的。

關(guān)于此事,水中圣主動請命道:“蛟龍屬水,這事交給我去處理。”

水夢痕沉吟道:“你的傷……”

水中圣道:“這點傷不礙事。”

水夢痕道:“一切小心。”

水中圣微微點頭,隨即離去。

送走了水中圣,水夢痕看著剩余之人,輕聲道:“今日的會議暫且到此,稍后就有勞玄風(fēng)師叔陪同笑大俠在聯(lián)盟附近四處走走。等有了新的情況,我再召集大家便是?!?/p>

眾人起身,各自離去,只一會兒時間,大殿就只剩下水夢痕一人。

離恨站在殿外數(shù)丈距離,正默默地看著水夢痕,眼神有些怪異。

察覺到他的注視,水夢痕飄然而至,淡然道:“干嗎這樣看著我?”

離恨道:“因為你很美,就像一池水?!?/p>

水夢痕臉上泛起了笑意,用離恨看不懂的眼神注視著他,語氣輕柔地道:“你還小,不明白美的真正含義。”

離恨道:“你很孤寂?!?/p>

水夢痕點頭道:“所以美麗?!?/p>

離恨問道:“難道就沒有另一種美,像燕飛兒那樣?”

水夢痕道:“每個人有不同的性格,注定了她所展現(xiàn)給別人的是不同的感覺。飛幾天真無瑕,是一種圣潔的美。”

離恨問道:“你呢?難道是一種寂靜的美?”

水夢痕道:“不錯,我的美寂靜無聲,在歲月中流逝,在風(fēng)雨間凋謝?!?/p>

離恨輕嘆道:“你很特別,讓人有些不敢直視。我見過雪風(fēng)儀,她與你同樣美麗,但卻是兩個不同類型的人。我知道你喜歡云陽大哥,但我不明白,你為何不能像雪風(fēng)儀與燕飛兒一樣,勇敢地走到云陽大哥身邊去?”

水夢痕看著離恨,淡然道:“每個人有不同的責(zé)任,就像你要報仇一樣,我也要堅持我的責(zé)任。此生,我注定有我的使命,我無法違背?!痹捖滢D(zhuǎn)身,水夢痕飄然而去。

離恨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水夢痕離去,這才輕嘆一聲,自語道:“或許,就是你的寂寞讓你如此美麗,也讓云陽大哥忘不了你。”語畢轉(zhuǎn)身,落下淡淡的嘆息。

第六十六章風(fēng)詭云譎

冷星宇帶著滿心的失落離開了中土,返回冰原。

如今,心生外向的寒江叟死去了,大伯冷天華死了,連千邪宗內(nèi)部隱患天蠶神君也死了。這對千邪宗而言,或許并非壞事。只是遇上妖界入侵,似乎時機(jī)有些不對。

拋開雜念,冷星宇腦海中泛起了一個美麗身影,那是唯一讓他心動的女人。

冷星宇修為在年輕一輩中算是比較驚人,因而自小頗為自負(fù),對于尋常女子根本看不上眼,而今,他看上雪風(fēng)儀,可惜雪風(fēng)儀卻愛著云陽。想到這里,冷星宇不免嘆息。

可就在此時,一個聲音突然傳入他的耳朵里:“年紀(jì)輕輕就這般沮喪,真是無用之輩。”

冷星宇心神一震,自己御氣凌空,身在白云之上,附近的情況一目了然,有人靠近他能立刻得知,可這個聲音的主人卻來得無聲無息,這如何不讓他心神大驚。

冷星宇鎮(zhèn)定心神,喝道:“什么人,有種就現(xiàn)身?”

身前微光一閃,一道身影就出現(xiàn)在冷星宇前方三丈外,這人神態(tài)威嚴(yán),七旬開外卻滿頭黑發(fā),眼神很凌厲,手掌烏黑發(fā)亮。

“你是誰?”冷星宇有些驚愕地問。

黑發(fā)老者冷漠道:“我是路過之人?!?/p>

冷星宇驚疑道:“既是路過之人,為何要出言諷刺?”

黑發(fā)老者哼道:“老夫高興?!?/p>

冷星宇有些生氣,但卻看出這老者不簡單,當(dāng)下強忍怒氣,哼道:“你過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們互不相識,沒必要在此浪費口舌?!闭f完,冷星宇繼續(xù)飛行,顯然不想招惹那老者。

然而黑發(fā)老者頗為怪異,見冷星宇忍氣吞聲,當(dāng)即嘲笑道:“你就這般窩囊,有氣往肚子里吞?”

冷星宇停身,喝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黑發(fā)老者陰笑道:“老夫閑來寂寞,想玩玩你?!?/p>

冷星宇大怒,吼道:“老不死,你不要欺人太甚!”

黑發(fā)老者嘿嘿笑道:“我就喜歡欺負(fù)你,你能怎樣?”

冷星宇雙眼微瞇,觀察了片刻后,沉聲道:“說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黑發(fā)老者收起笑意,淡然道:“小子,老夫看你眉清目秀,也不算太壞,打算與你做筆交易?!?/p>

冷星宇一口否決道:“對不起,我沒有興趣?!?/p>

黑發(fā)老者道:“可老夫有興趣?!?/p>

冷星宇眼神陰沉,問道;“什么交易?”

黑發(fā)老者道:“我要去個地方找一樣?xùn)|西,你跟我跑跑腿?!?/p>

冷星宇不屑道:“我能得到什么好處?”

黑發(fā)老者道:“陪我走一趟,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不然你就得死?!?/p>

冷星宇怒笑道:“好誘人的條件,你當(dāng)我是白癡嗎?”

黑發(fā)老者道:“不,你比白癡多了一條腦神經(jīng)。”

冷星宇氣急,怒道:“你找死?!闭f話間,冷星宇一閃而至,揮手就是一掌,夾著極寒之氣,瞬間在黑發(fā)老者身上凝結(jié)了一層冰。

黑發(fā)老者嘿嘿一笑,待冷星宇一擊之后,這才右手一晃,瞬間就穿越了數(shù)尺距離,穿越了冷星宇的防線,穿越了冷星宇的視線,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讓他沒有一點掙扎的余地。

“小子,你還嫩得很。老夫再問你一句,是答應(yīng)我的要求,還是希望我一把扭斷你的脖子?”看著吃力掙扎的冷星宇,黑發(fā)老者眼中流露出令人心寒的殘酷笑意。

冷星宇全身發(fā)冷,一股恐懼占據(jù)著他的心,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清晰地感應(yīng)到死亡的威脅。

冷星宇道:“好,我答應(yīng)你,但你要說話算數(shù),不可反復(fù)無常。”

黑發(fā)老者松開右手,殘酷笑道:“老夫向來說一是一,這點你大可放心。好了,跟我走吧?!?/p>

冷星宇喘了口氣,問道:“我們要去哪里?”

黑發(fā)老者道:“先去天石谷,然后再去另一個地方。”

冷星宇不敢多問,默默地跟著黑發(fā)老者離去。

在刑山的山頂,一道身影默默地看著夕陽,臉上洋溢著堅定的神情。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云豹,你也想步龍騰云的后塵?”

云豹臉色悲憤,不甘道:“天尊,我已經(jīng)等待多日,且修為大進(jìn),我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p>

微光一閃,傲月天尊出現(xiàn)在云豹身邊,淡然道:“你修為固然精進(jìn)許多,但至多與騰云相近,絕非柳云陽之?dāng)?。?/p>

云豹激動道:“我已經(jīng)沒有耐性,我要報仇,我要殺了柳云陽?!?/p>

傲月天尊道:“要報仇不急,你還有提升的空間,不妨多等一些時日?!?/p>

云豹道:“天尊,您已經(jīng)教了我許多法訣,我目前都已經(jīng)學(xué)會,差的只是修為,這并非短時間可以提升。”

傲月天尊淡然道:“世上總是有一些捷徑,不然柳云陽又如何能擁有這般強大的實力?”

云豹聞言一喜,問道:“天尊,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提升修為的方法,快快告訴我啊?!?/p>

傲月天尊看著他,神情怪異道:“強求的緣分只會是劫難的開始?!?/p>

云豹固執(zhí)道:“我不管這些,只要能殺掉柳云陽,為我爹我娘報仇,我什么事情都愿意。”

傲月天尊搖頭一嘆,有些失落道:“或許這就是你的命。走吧,我?guī)闳ヒ粋€地方,有沒有機(jī)緣,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運氣了?!?/p>

云豹大喜,在傲月天尊的揮手間,兩人便消失無影。

得知雙頭銀狼占據(jù)了火靈門的地盤,南海真君震怒無比,迅速趕回南海,打算先找到妻子。

此前,南海真君為了行動方便,暗中吩咐妻子紅霞潛回南海,以免遇上危險。如今,雙頭銀狼取而代之,占據(jù)了火靈門的地盤,以紅霞的火爆脾氣,她豈能坐視不理?

想到這些,南海真君心急如火,他已經(jīng)失去了兒子,失去了火靈門,如今只剩下這個美貌的妻子了。

南海真君日夜兼程,在不暴露行蹤的情況下,于一天之后回到了火靈門附近,然后四處找尋妻子,在接連找了十多處藏身之所后,終于在一座小島上找到了妻子。

一見面,紅霞忍不住傷心地?fù)涞剿麘牙?,哭訴道:“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一個人逃命去了?!?/p>

南海真君安慰道:“我怎么會不要你?這次回來,我就是擔(dān)心你的安危。特地來找你?!?/p>

紅霞道:“算你還有點良心。眼下雙頭銀狼占據(jù)了南海,我們該如何是好呢?”

南海真君沉吟道:“這事我考慮了很久,卻也不曾想出好的對策,只能暫時先離開這里?!?/p>

紅霞問道:“能不能借助除妖聯(lián)盟之力,驅(qū)逐雙頭銀狼?”

南海真君搖頭道:“目前除妖聯(lián)盟自顧不暇,哪來精力管這些?!?/p>

紅霞道:“要不來一招借刀殺人,或許會有效果?!?/p>

南海真君疑惑道:“借刀殺人?如何借啊?”

紅霞道:“你忘了南海還有一位不好惹的人物嗎?”

南海真君詫異道:“你說南海仙翁?他可與我們約法三章,貿(mào)然找他等于自取其辱?!?/p>

紅霞道:“此一時彼一時,我們已然這樣了,他還能殺了我們不成?”

南海真君遲遲不語,直到許久之后,才勉強采納了紅霞的建議,決定去找南海仙翁,借助他的實力鏟除妖界之?dāng)场?/p>

然而天意弄人,南海真君夫婦到了南海仙翁住的歸云島上,卻沒有找到南海仙翁,只得無奈離去。

其時,兩人飛行在海面上,正自心情低落之際,海中突然浪花飛卷,一頭巨大的虎鯊飛出海面,背上站著一個赤裸著上身,手持飛叉的高大漢子,正冷酷地看著南海真君二人。

南海真君脫口道:“你是四海三煞之一的虎鯊?fù)踝?”

高大漢子語氣生澀道:“不錯,是我?!?/p>

南海真君臉色警惕,問道:“你現(xiàn)身相見,不知所為何事?”

虎鯊?fù)踝鸬溃骸斑@是南海水域,你擅自來此,已違反了當(dāng)初的約定?!?/p>

南海真君解釋道:“我來是找南海仙翁,并無冒犯的意思,王尊可不要誤會。”

虎鯊?fù)踝饐柕溃骸澳阏夷虾O晌?,可是為了雙頭銀狼之事?”

南海真君驚愕道:“王尊何以知道此事?”

虎鯊?fù)踝鹄浜叩溃骸澳虾R粠?,有什么事情能瞞過我的眼睛?我知道你想驅(qū)逐雙頭銀狼,收回火靈門的領(lǐng)地。但如今你人單勢孤,根本對付不了雙頭銀狼,所以你才前往找尋南海仙翁,可惜無功而退。現(xiàn)在,我給你一個機(jī)會,只要你滿足我一個條件,我們四海三煞就協(xié)助你趕走雙頭銀狼?!?/p>

南海真君又驚又喜,問道:“什么條件?你說來聽聽?!?/p>

虎鯊?fù)踝鸬溃骸皞髀勌祜L(fēng)堡有一尊圣龍鼎,只要你把此物送上,我們就幫你趕走雙頭銀狼,助你收復(fù)失地?!?/p>

南海真君為難道:“那天風(fēng)老兒實力驚人,我此前趁著他受傷之際

曾出手一試,結(jié)果弄得兩敗俱傷,奈何他不得?!?/p>

虎鯊?fù)踝鹄淠溃骸澳鞘悄愕氖虑?,是否愿意,能不能完成,都全在你?!?/p>

南海真君考慮了一下,點頭道:“好,給我一點時間,我設(shè)法給你弄來就是?!?/p>

虎鯊?fù)踝鸬溃骸拔揖徒o你一個月時間,到時你若不能兌現(xiàn),這交易就作廢?!闭Z畢,虎鯊掉頭入海,那高大漢子眨眼就消失了。

紅霞輕聲問道:“你干嗎要與他們交易?他們可全是兇殘狠毒之輩?!?/p>

南海真君陰森道:“事到如今,只有以毒攻毒。走吧,去天風(fēng)堡,我就不信我斗不過天風(fēng)老兒?!蹦枚ㄖ饕?,南海真君帶著紅霞,朝天風(fēng)堡趕去。

“啟稟大王,剛發(fā)現(xiàn)南海真君的蹤跡,他目前正前往歸云島而去?!?/p>

雙頭銀狼看著回報消息之人,冷笑道:“南海真君想去找南海仙翁來對付本王,他可真是不死心啊。傳我口令,莫要驚動他,本王就看一看他能不能請來南海仙翁?!?/p>

傳訊之人應(yīng)了一聲,隨即便離去。

遙望滄海,雙頭銀狼自語道:“蛟龍身邊有個水府龍王,本王也得找個說話之人才是?!?/p>

語畢,雙頭銀狼一閃而逝,下一刻便來到一座雄奇壯觀的大山下,一頭體型數(shù)丈的黑虎猛然躥出,瞪大了眼睛怒視著雙頭銀狼,口中不住地咆哮。

雙頭銀狼饒有興趣地看著這頭巨大的黑虎,笑道:“幾百年不見,你倒是長大了不少,也威風(fēng)多了?!?/p>

黑虎瞪著銀狼,口中微微低鳴,頭顱輕輕擺動,似乎認(rèn)出了他。

雙頭銀狼撫摸著黑虎的毛發(fā),隨即跨坐在虎背之上,笑道:“走吧,帶我去見一見你的主人。”

黑虎十分溫順,低吼一聲反身躍出,馱著雙頭銀狼風(fēng)馳電閃般朝山頂而去。

一會兒,黑虎馱著銀狼來到山頂。只見一個身著獸皮的壯漢正冷然而立,眼神怪異地看著雙頭銀狼。

雙頭銀狼笑道:“怎么,多年不見,不歡迎我來這里?”

壯漢語氣生硬地道:“我只是奇怪,你為何現(xiàn)在才來?”

雙頭銀狼笑道:“此前事務(wù)繁多,抽不出時間。怎么樣,五百年來過得好不錯啊?!?/p>

壯漢道:“我還勉強過得下去。你這次前來,是想我助你一臂之力?”

雙頭銀狼笑道:“不,我只是覺得寂寞,想找個說話的人?!?/p>

壯漢點頭道:“明白,我收拾一下,就隨你離去?!?/p>

雙頭銀狼道:“慢著,你就不怕跟著我后悔?”

壯漢道:“五百年前,你傳授我馴獸的法訣,讓我平靜過完了五百年。如今,是該償還之時,談不上后不后悔?!?/p>

雙頭銀狼頗感欣慰道:“很好,本王當(dāng)年果然沒有看錯你?!?/p>

壯漢笑了笑,表情有些淺淡,轉(zhuǎn)身離開了山頂,不一會兒,壯漢便提著一個背包,手持一根烏黑木棍,出現(xiàn)在了雙頭銀狼面前。

看著壯漢手中的烏黑木棍,雙頭銀狼笑道:“不錯啊,你竟然找到了黑木藤條,看樣子它應(yīng)該有千年左右的道行了?!?/p>

壯漢笑道:“這是我三百多年前無意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可費了我不少工夫?!?/p>

雙頭銀狼道:“看來你頗有幾分慧根啊。走吧,先隨我返回南海?!?/p>

壯漢聞言一愣,疑惑道:“南海?你來找我不是為了天石谷之事?”

雙頭銀狼驚愕道:“天石谷?那可是傳說中的兇煞之地,目前蛟龍就在那附近。難不成那里有什么玄機(jī)?”

壯漢驚訝道:“你一點都不知?”

雙頭銀狼道:“我只知道蛟龍去了那里,并且三頭蛇龍也在那附近,其他事情我就不太了解了?!?/p>

壯漢驚奇道:“原來還有三頭蛇龍,真是越來越復(fù)雜了?!?/p>

雙頭銀狼道:“怎么回事?你說明白些?!?/p>

壯漢道:“就我所知,天石谷之所以兇名在外,是因為谷中有一頭奇獸存在?!?/p>

雙頭銀狼驚奇道:“奇獸?知道是什么嗎?”

壯漢沉吟道:“我曾前去試探過一次,就我當(dāng)時所見,那頭奇獸全身冒著烈火,光線極為耀眼,我不曾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就我分析,那頭奇獸實力驚人,若是能馴服它,必然可以如虎添翼?!?/p>

雙頭銀狼沉吟道:“一頭奇獸而已,這似乎小題大做了一些?!?/p>

壯漢道:“切莫小視此獸,它周身流露出的氣勢令人心驚膽寒,連我都十分恐懼。”

雙頭銀狼驚奇道:“以你黑虎山人的大名,會懼怕一頭奇獸?”

壯漢苦笑道:“這并非什么光彩的事情,我豈會騙你?!?/p>

雙頭銀狼質(zhì)問道:“依你之意,本王有必要去一趟天石谷了。你有多大的把握收服它?”

壯漢遲疑道:“這個不好說,估計有三四成把握。若是你能協(xié)助我,想來機(jī)會要大一些?!?/p>

雙頭銀狼沉思不語,黑虎山人僅有三四成把握,這一去多半是浪費精力。可若然那奇獸真有黑虎山人所言那般厲害,被別人收去,豈不是對自己也是一種威脅?

想到這里,雙頭銀狼道:“好,我們就走一趟天石谷,到時候盡力麗為?!?/p>

壯漢應(yīng)了一聲,口中微微低鳴,喚來黑色巨虎,馱著他與雙頭銀狼飛奔而下,速度極為驚人,眨眼就消失在山林里。

黎天來立在冰山之巔,遙望南邊,突然,對面飛來兩道身影,眨眼就到了眼前,并質(zhì)問道:“你是何人,為何來此?”

黎天來收回目光,淡漠道:“我來是為賞雪?!?/p>

左邊的來人打量著黎天來,發(fā)現(xiàn)他一臉孤傲,相貌英俊,周身隱然流露出強者的氣息,于是冷笑道:“小子,你年紀(jì)不大,處事倒很鎮(zhèn)定,想來必有幾分自負(fù)吧?”

黎天來看著他,冷哼道:“你年歲不小,修為平平,眼神陰森,心腸陰冷,這樣的人活在世上,不過是禍害而已。”

“大膽!你小子竟然敢諷刺老夫,我看你是活膩了?!毕嗝碴幧四樕b獰。

右邊,英俊的中年人揮手道:“殷堂主,莫要動怒,這位小兄弟器宇軒昂,修為不凡,定是出自名門,我們先問清楚來歷再說?!闭f著,轉(zhuǎn)向黎天來道,“小兄弟,如何稱呼啊?”

黎天來眼神微動,淡然道:“黎天來。你是冷天罡吧?”

英俊中年人臉色微變,點頭道:“不錯,老夫正是冷天罡。你就是修真界年輕一輩中,號稱三大奇才之一的黑獄狂生?”

黎天來微微頷首,道:“是我,宗主有何見教?”

冷天罡道:“初次相遇,談不上什么見教,不過老夫?qū)δ泐H為好奇,想問一下你為何來此?”

黎天來道:“隨性而至,不期而遇?!?/p>

殷堂主喝道:“黎天來,你當(dāng)我們是三歲小孩兒啊?”

黎天來身體一動,道:“信也罷,不信也罷,要找麻煩就跟我來。”說著,飄身而起。

冷天罡有些不悅,閃身攔下黎天來,語氣頗為嚴(yán)肅:“既然相遇,也算有緣,何不聊聊天?”

黎天來看著他,道:“我們之間,有什么可聊的?”

冷天罡道:“你很自傲,但不要忘了這是冰原,是我千邪宗的地盤。老夫無意為難你,但卻不得不提防你?!?/p>

黎天來見冷天罡比較通情達(dá)理,當(dāng)即收起臉上的冷漠,淡然道:“我打算離開這里,進(jìn)入中原。”

冷天罡微微頷首,問道:“近期修真界的動態(tài)你可知道?”

黎天來道:“你指哪一方面?”

冷天罡道:“我想問一下,你可曾聽聞有關(guān)犬予的消息?”

黎天來道:“很可惜,我四處游走,并不知曉他的情況?!?/p>

冷天罡有些失望,輕聲道:“如此,你去吧。”

黎天來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道:“你這也是前往中原?”

看著黎天來遠(yuǎn)去的身影,冷天罡道:“不錯,我也前往中原?!?/p>

風(fēng)雪中,黎天來的聲音傳來:“眼下的中原是非不斷,當(dāng)心兩人去,一

人還。”

冷天罡一愣,身旁的殷堂主則怒道:“可惡,他小子竟然敢詛咒老夫。”

冷天罡道:“算了,他只是提醒我們,你用不著與他生氣。走吧,我們?nèi)フ倚怯??!?/p>

殷堂主道:“宗主,這是難得的時機(jī),我們大可趁機(jī)干一番大事……”

冷天罡道:“千邪宗多年來內(nèi)憂外患,發(fā)展艱難。如今妖界入侵,我們再卷入其中,等于是自討苦吃,萬不可為。”

殷堂主道:“亂世出英豪。要成大事,豈能貪生怕死?”

冷天罡嘆道:“算了,我不想與你爭論這個話題,一切等找到星宇之后,我們再行商議。”說完縱身飛出,不給殷堂主糾纏的機(jī)會。

且說黎天來離開了冷天罡后,獨自南下。在飛行了數(shù)百里后,來到一處高原峽谷附近,聽到一縷若隱若現(xiàn)的打斗聲。

出于好奇,黎天來循聲而去,在數(shù)里外的一處山谷中,發(fā)現(xiàn)了一對交戰(zhàn)的男女。遠(yuǎn)遠(yuǎn)看去,交戰(zhàn)雙方打得異常激烈,一青一紅兩道光芒在山谷中此起彼伏。

黎天來無聲靠近,發(fā)現(xiàn)那男子全身火紅,衣著十分刺目,雖是男子,卻一身女子打扮,顯得陰陽怪氣。

那名女子年約二十一二歲,相貌端莊秀麗,有一股高貴氣質(zhì),周身英氣逼人。

正在這時,那青衣女子突然縱身而起,拉開了與敵人的距離,語氣清冷道:“火云邪神,以你的實力奈何不了我,繼續(xù)下去也沒有意思,我們還是下次再比。”

被稱為火云邪神的男子冷笑道:“臭丫頭,我是看在你師傅的面子上才讓著你,以后你最好不要惹我?!闭f完眨眼而逝。

青衣女子不服道:“別得意,本姑娘早晚要打敗你?!闭f完身體一晃,出現(xiàn)在黎天來面前,“你是誰,干嗎偷看本小姐?”

黎天來一驚,道:“我是偷看者,所以偷看你?!?/p>

青衣女子一愣,皺眉道:“你這人長得蠻好看的,可說話卻不中聽,真是可惜。”

黎天來問道:“有何可惜?”

青衣女子道:“出眾的外貌配上木訥的口才,加上腦袋有點問題,這是典型的白癡,豈不可惜?”

黎天來有些不悅,自己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當(dāng)成白癡,那感覺真的令他哭笑不得。

古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于是轉(zhuǎn)身,不打算與這青衣女子多費唇舌。

然而青衣女子攔住了黎天來的去路,瞪著大大的眼睛,嬌聲道:“喂,你怎么一點禮貌都沒有,一聲不吭就想離去,當(dāng)我不存在啊?”

黎天來道:“好男不跟女斗,我這個白癡與你沒什么共同話語?!?/p>

青衣女子一愣,隨即笑道:“原來你不是白癡啊。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不高興,但又找不到適當(dāng)?shù)脑捳Z反駁,所以就只能灰溜溜地離去?!?/p>

黎天來臉色一冷,狠狠地瞪著她,眼神中流露出警告之色。

青衣女子毫不在意,自顧自地繼續(xù)道:“別瞪著牛眼看我,這點伎倆我是一清二楚。你不是說好男不跟女斗嗎?剛好,我就是好女偏要與男斗,今天就是認(rèn)準(zhǔn)了你,非要與你斗斗氣?!?/p>

黎天來哼道:“有病。我看你才是可惜了這身皮囊。”

青衣女子嬌笑道:“可惜?這說明你覺得我美,對我有好感,想與我親近?!?/p>

黎天來聞言無語,氣道:“懶得理你。”說完身影一晃,瞬間就出現(xiàn)在數(shù)百丈外。

青衣女子驚呼一聲,似乎對黎天來的修為感到驚訝,但隨即就飛身追去,速度不比黎天來遜色。

察覺到這一點,黎天來加速離去。

可青衣女子緊追不舍,兩人就這樣一個在前,一個在后,暗中較量著輕身之術(shù)與彼此的修為。

如此,兩人一路南下,從白天追到黑夜。最終,黎天來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臉色微紅,氣喘吁吁趕來的青衣女子,有些無奈道:“你到底想怎樣?”

青衣女子笑道:“我一個人南下,想找個說話的人。恰巧遇上你,長得還算不賴,所以正合適?!?/p>

黎天來道:“我要是拒絕呢?”

青衣女子道:“我就一直跟著你,任你跑到天邊,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黎天來哼道:“你看來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糾纏不清?!?/p>

青衣女子笑道:“你可以選擇反擊,只要殺了我,就不會有這些煩心事。”

黎天來有些惱怒地道:“你不要逼我。”

青衣女子微微皺眉,疑惑道:“你這人有些怪,別人求我理他我都不理,可你卻一再拒絕?!?/p>

黎天來道:“我是我,不是別人?,F(xiàn)在天黑了,你別再跟著我,不然我可不客氣。”說完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青衣女子縱身上前,與黎天來并肩而行,嬌笑道:“我們這是同行,不算跟著你。”

黎天來無奈地繼續(xù)前進(jìn),青衣女子亦步亦趨,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神情。

片刻,黎天來突然停身,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女子眼珠一轉(zhuǎn),嬌聲道:“我叫云羅,你呢?”

黎天來看著她,見她一臉笑意,忍不住嘆道:“黎天來?!?/p>

云羅眨著眼睛,驚訝道:“原來是你?!?/p>

黎天來皺眉道:“你聽過我的名字?”

云羅點頭道:“對啊,我?guī)煾堤徇^你。”

黎天來疑惑了,問道:“你師傅是誰?”

云羅嬌笑道:“暫時不告訴你,等你表現(xiàn)優(yōu)良,我才告訴你。”說完做個鬼臉,隨即身體一閃射出數(shù)丈之外。

黎天來很想罵人,可見到云羅那醉人的微笑,他又不忍破壞她的心情,只得搖頭一嘆,神情苦澀地跟了上去,不一會兒,二人便消失在夜色里。

第六十七章遭遇偷襲

惜望靜靜地坐在草屋里。看著窗外翠綠的山林,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自從云陽離去,惜望就獨自一人坐在屋內(nèi),直到蓮心回來做飯,她才從沉醉中清醒。

蓮心問道:“想了半天,可有什么進(jìn)展?”

惜望淡然道:“我呆坐了半天,讓自己平靜下來了。”

蓮心笑道:“心靜了,思路才更加清晰,對于你考慮問題大有幫助?!?/p>

惜望看著蓮心,笑了笑,問道:“蓮心,我想問你一個問題?!?/p>

蓮心一邊做飯,一邊回答道:“什么問題?”

惜望道:“若是有一天,天巧國真的恢復(fù)了,你們是否愿意搬到天巧國與我生活在一起?”

蓮心聞言停身,眼神古怪地看著惜望,搖頭道:“你這問題有些突然,我一時間還不曾細(xì)想。只不過就我覺得,野山村與天巧國彼此友好,相互走動可以,但要住在一塊兒,似乎有些不妥。”

惜望有些失落,輕嘆道:“南而北,北而南,百人去,千人還?!?/p>

蓮心愕然道:“什么意思?”

惜望神色復(fù)雜,輕聲道:“記住就是,往后你自會明白,好了,你繼續(xù)做飯吧,我到屋外去活動一下?!闭f著,惜望以掌力凌空托起自己瘦小的身體,飛出了草屋門外。

惜望來到一處草地上,靜靜地看著夕陽。這時,一個聲音在惜望耳邊響起:“國主,你變了,變得沉寂而又悲傷?!?/p>

惜望笑了笑,輕聲道:“古烈,若是當(dāng)初我沒有遇上你,或許如今的我還因為仇恨而努力活著?!?/p>

古烈輕嘆道:“國主,你的心思我明白”我只是不懂,如今你大仇得報,云陽又一切都好,你何以反而比以前更加憂慮呢?”

惜望淺淺一笑,看著天邊最后一道亮光,低聲道:“父母因我而死,妹妹因我而死,我活著有什么意義呢?”

古烈道:“天巧國需要你,這就是你活著的意義?!?/p>

惜望搖頭道:“若然那樣,我此生就不會遇上云陽?!?/p>

古烈驚疑道:“如此說來,你與云陽的宿命是緊緊糾纏在一起的?”

惜望笑了笑,道:“古烈,你覺得我真的適合當(dāng)天巧國主嗎?”

古烈安慰道:“你的堅強與毅力,執(zhí)著與不棄,都是常人難以媲美的,當(dāng)然適合當(dāng)國主了?!?/p>

惜望眼中流露出感傷,道:“若有一天我倦了,你覺得我該為天巧國選擇怎樣一個新國主?”

古烈愕然道:“國主年紀(jì)輕輕,何用考慮這些事情?”

惜望輕聲道:“我只是隨意想想。好了,天黑了,該回去吃晚飯了?!?/p>

古烈沒有說話,身影一閃而逝,隱去了。

回到草屋,惜望一邊吃飯,一邊道:“晚上我去山洞陪柳慧,你們在這里記得注意安全?!?/p>

鐵山道:“放心吧,我們會小心的,你也要注意身體,別累壞了?!?/p>

蓮心道:“我看由我陪你一起去,那樣比較好?!?/p>

惜望搖頭道:“那山洞對云陽而言很重要,越少人知道對他越有利。這也就是為何云陽一直不愿帶你們前去的原因?!?/p>

鐵山道:“既然如此,我們只當(dāng)不知,安心修煉就是?!?/p>

惜望微微頷首,繼續(xù)吃飯,小華與蓮心也不再言語。

飯后,惜望獨自進(jìn)入山洞,看著浮在水池中的柳慧,惜望輕輕取出懷中的玉石,一邊柔柔地?fù)崮?,一邊輕聲道:“再過不久,你就可以蘇醒,到那時候,你是否還記得一個名叫惜望的殘廢女子?”

惜望一個人自言自語,跟柳慧說了一夜的話。

清晨,天光射入洞里,惜望臉上流露出一縷笑意,帶著幾分不舍,帶著幾分癡迷,緩緩地起身離去。

姬華宇騎虎北上,穿云裂霄,呼嘯的風(fēng)聲回蕩在耳旁,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暢。

藍(lán)若云一臉微笑,好奇地看著腳下的白云,眼中透露出興奮與激動。

雪鳳儀神情淡雅,眼神柔和地看著云陽,嘴角掛著微笑。

云陽含笑遠(yuǎn)望,看似平淡的臉色下,隱藏著某種令人看不透的變化。

自從離開太湖,云陽就一直不曾說話,他默默地整理著思緒,將一身所學(xué)的法訣一一在腦海中回想,突然,云陽動了一下,臉上神情奇異,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神秘味道。

雪風(fēng)儀看著他,輕聲道:“云陽,你又變了?!?/p>

微微頷首,云陽道:“是啊,我近來變化頗大,我自己都覺得驚訝?!?/p>

雪風(fēng)儀道:“你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般復(fù)雜,也沒有了以往的那股提防。它變得深邃,變得神秘,讓人看得見卻猜不著。”

云陽笑道:“有些變化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上蒼希望我這樣,所以……”

聲音一頓,云陽英俊的臉上眉頭微皺,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雪風(fēng)儀沒有打擾他,就那樣默默地看著,直到片刻之后,才輕聲問道:“怎么了?”

云陽抬頭看著她,淡然道:“有點奇怪,我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我估計與我有關(guān),打算去瞧一瞧。你帶他們返回野山村,我會盡早趕回來。”

雪鳳儀遲疑道:“讓大虎帶他們回去就是,我陪你一道去。”

云陽搖頭道:“這次的事情有些離奇,為了安全,你暫且先回去,我很快就會回來。”

姬華宇聞言,開口道:“要不這樣,我們一起去,等你辦完事情再回野山村?!?/p>

云陽笑道:“姬老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惜望還等著見你,我一個人就行了?!?/p>

姬華宇見此,叮囑道:“那你多加小心,我在野山村等你?!?/p>

云陽含笑點頭,與藍(lán)若云招呼了一聲,隨即對雪風(fēng)儀說了兩句悄悄話,然后與大虎道別,目送大虎馱著三人離去。

而后,云陽稍稍停頓了片刻,隨即便消失在云海里。

笑滄海對于除妖聯(lián)盟的實力有了詳盡的了解,心里不免有些感嘆。

以目前聯(lián)盟的實力,要想驅(qū)逐妖界高手,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若不能設(shè)法改變現(xiàn)狀,不久的將來,聯(lián)盟必將敗在妖界手下,那時候的人間,形勢將不堪設(shè)想。針對這一點,笑滄海仔細(xì)考慮了一下,正道之中已經(jīng)找不到什么援助,唯一的方法就是借助邪派的力量。

與笑滄海相反,燕飛兒完全不在意這些情況,她顯得無憂無慮,在袁紅玉的陪同下,拉著離恨跑去玩雪,看上去就像是個小孩兒。大家對她十分喜歡,都感染了她的喜悅,整個聯(lián)盟的氣氛顯得輕松而愉快。

離恨在燕飛兒的要求下,放開了胸懷盡情玩耍,一時間又回到了歡樂的童年。

站在聯(lián)盟大殿的門外,水夢痕看著玩雪的燕飛兒、袁紅玉、青木、離恨等人,臉上泛起了一縷微笑。

從聯(lián)盟成立以來,大家就一心想著驅(qū)逐妖孽,從來不曾這樣放松胸懷。

如今,燕飛兒來了,她就像是一只快樂的小鳥,感染著聯(lián)盟所有人,讓大家在緊張壓抑的氣氛下,多了一份難得的輕松與喜悅。

上午辰時,天龍寺的大羅禪師帶著師弟大光禪師趕回除妖聯(lián)盟,水夢痕率眾迎接。

見面時,眾人只見那大光禪師五十歲左右,紅光滿面,手持一條降魔棒,顯得高大威嚴(yán)。

客套了幾句,水夢痕將二人迎入大殿,待眾人落座后,含笑道:“禪師一路辛苦,我代表聯(lián)盟,代表人間正道感謝你的大力援助?!?/p>

大光禪師輕道了一聲佛法,回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老衲雖是出家之人,但面對妖孽肆意入侵,又豈能坐視不理?”

水夢痕道:“禪師跳出三界,心憂人間,這等精神真是令人敬佩?!?/p>

大光禪師忙道:“盟主過獎了?!?/p>

水夢痕笑道:“如此,兩位禪師就先下去休息,有事我會通知你們。”

大羅禪師與大光禪師微微頷首,起身離開了大殿。

隨即,其余之人也各自離去。

中午,一劍斷魂返回,隨行還有一位面色微黑,五旬出頭的老者。

經(jīng)介紹,眾人得知這老者便是北海三仙之一的海獅嚴(yán)華,在水中有著驚人的本事,對于海上的事情也十分了解。

水夢痕率眾接待了二人,大家一番客套后,一劍斷魂道:“盟主,我們在來路上聽到消息,很多人都在趕往天石谷。”

水夢痕眼神微變,看了一眼大殿眾人,問道:“可知道原因?”

一劍斷魂道:“據(jù)說天石谷中出現(xiàn)了異象,具體原因還不得而知?!?/p>

青木問道:“趕往那里的都是些什么人?”

海獅嚴(yán)華道:“就我們聽聞所得,水域蛟龍在那里,雙頭銀狼也正趕去,千邪宗主冷天罡也現(xiàn)身修真界,目前正朝著天石谷而去。”

水夢痕道:“有關(guān)此事,大家有何看法?”

了塵道:“眼下蛟龍與銀狼都在那里,只要他們不出面,其余妖孽根本不用放在心上?!?/p>

了心道:“目前,我們要留意魔羯龍王的情況,又要提防妖界的偷襲,若然再派人前去,會不會人力太過分散,不利于我們防范?”

笑滄海道:“以目前了解的情況而言,蛟龍與銀狼都在那里,加上一些不確定的因素,天石谷可謂是高手云集。這樣的話,這派去之人必須要有過人的修為,不然就等于是送死。”

青木道:“要不我去跑一趟。”

水夢痕道:“你去不適合?!?/p>

燕飛兒道:“那我去好了?!?/p>

水夢痕搖頭道:“你留在這里,必要之時可以對抗魔羯龍王。我打算親自去一趟,你們留在聯(lián)盟,一切聽從青木的安排?!?/p>

了心擔(dān)憂道:“夢痕,你是盟主,豈能輕易涉險?”

水夢痕道:“這一趟可能十分關(guān)鍵,我們務(wù)必要注意安全,減小傷亡,所以我才打算親自跑一趟?!?/p>

笑滄海贊同道:“我覺得水盟主的考慮很不錯,目前是保存實力的關(guān)鍵時候,每一步都要小心謹(jǐn)慎?!?/p>

青木道:“水師姐前去我不反對,只是她一人是否方便?”

水夢痕道:“這一點我考慮過了,多一人就多一份負(fù)擔(dān),增加一份危險。此次前去天石谷是打聽消息,不是去消滅敵人,所以我一人足矣?!?/p>

見水夢痕如此說,眾人也不便反對,于是這事就這樣定下。

隨后,水夢痕下令開飯,在與眾人吃過午飯之后,便離開了。

臨行前,水夢痕對青木叮囑了幾句,然后在眾人的相送下,離開了聯(lián)盟,直奔西南方而去。

水夢痕保持著飄逸的身姿,在白云中飛翔,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光,水夢痕突然眼皮一跳,一股本能的警兆浮上心頭,讓她立時警覺了不少。

水夢痕減慢速度,收斂心神,意識留意著附近的情況,發(fā)現(xiàn)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氣息,不知何時已經(jīng)鎖定了她。

停身,水夢痕表情淡然的道:“既然來了,又何必隱藏?”

“嘿嘿,不愧是除妖聯(lián)盟的盟主,果然有幾分本領(lǐng)?!标幮β曋?,三個黑影憑空浮現(xiàn),將水夢痕圍在中間。

水夢痕心神微震,嘴上卻平淡如水地道:“三位這樣子是見不得人,還是見不得光呢?”

那黑影道:“要問來歷可以直接一點,何須如此?”

水夢痕看著他,眼神中透著冷漠,清冷地道:“閣下鬼氣纏身,來歷不言而喻,何須用問呢?”

黑影哼道:“水夢痕,你就不怕猜錯了?”

水夢痕反問道:“猜錯了豈不更好?”

黑影不悅道:“都說你美絕塵寰,冷若冰霜,想不到你的口齒竟然也這般伶俐?!?/p>

水夢痕道:“百聞不如一見,三位現(xiàn)身不會只是與我說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廢話吧?”

黑影道:“水夢痕果然是明白人,我也就不再廢話。此來是想請你去一個地方,不知道你是賞臉跟我們前去,還是要我們動手請你前去呢?”

水夢痕雙眼微瞇,冷然道:“自古正邪不兩立,三位覺得我會去嗎?”

黑影陰森道:“由得了你嗎?”

水夢痕道:“試一下不就知道了?!?/p>

左手背負(fù),右手高舉,水夢痕淡漠平靜,看不出絲毫緊張。

黑影打量了一下水夢痕,隨即輕輕揮了揮右手,位于水夢痕左右兩側(cè)的兩道黑影無聲逼近,沒有一絲征兆。

對此,水夢痕視而不見,眼神奇異地看著前方的黑影,隱約流露出一絲嘲笑。

兩道黑影逼近水夢痕一丈范圍,正欲發(fā)動攻擊之時,水夢痕周身突然金光乍現(xiàn),數(shù)不盡的佛光化為佛印,自動飛到了兩道黑影身上。

剎時,驚呼聲夾著慘叫響起。

兩道黑影如見鬼魅,閃電般朝后退去,在半空中留下大量的黑氣。

見此,位于水夢痕正面的黑影怒喝一聲,身影一閃而至,揮手就是一掌。

水夢痕眼神中含著冷笑,高舉的右手突然揮落,發(fā)出一縷金光。

同時,水夢痕身后光芒閃耀,一尊玉觀音自動浮現(xiàn),散發(fā)出璀璨的光芒。

怒吼一聲,黑影凌空折返,避開了水夢痕的一擊,恨聲道:“可惡,你竟然身懷佛門至寶?!?/p>

水夢痕淡然道:“怎么,一尊玉觀音就把你這位鬼谷之主難住了?”

黑影厲聲道:“你如何知道我是鬼谷之主?”

水夢痕冷漠道:“你覺得修真界有多少位像你這樣見不得人,卻又自命不凡之輩呢?”

黑影哼道:“別得意,你即便知道我的身份,也討不了什么便宜?,F(xiàn)在我再問你一次,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要我們動手?”

水夢痕冷笑道:“谷主覺得能請得動本盟主嗎?”

鬼谷之主怒道:“水夢痕,你別不識抬舉。區(qū)區(qū)一尊玉觀音,本王還不放在心上?!?/p>

水夢痕道:“既然這樣,谷主何必多話,直接拿出手段就是了?!?/p>

鬼谷之主怒極,吼道:“水夢痕,你會后悔的?!闭f完一揮手,指揮另外兩道黑影發(fā)動攻擊,自己則一閃而逝,消失無影。

水夢痕頗為警惕,一邊設(shè)下防御結(jié)界,一邊催動體內(nèi)的玉觀音,借助佛光之力,抵御著兩道黑影的攻擊。

由于玉觀音乃佛門至寶,且氣質(zhì)與水夢痕相似,所以二者的結(jié)合十分完美,水夢痕儼然就是玉觀音的化身。

如此,她諸邪不侵,鬼谷的那些鬼魅伎倆在她面前就顯得不堪一擊。

察覺到這一情形,鬼谷之主突然現(xiàn)身,口中厲嘯一聲,當(dāng)即便帶著兩位高手一閃而逝。

水夢痕有些驚異,鬼谷向來不好惹,怎么這一次會心甘情愿的離去?難道他們還有詭計?想到這些,水夢痕不敢大意,一邊朝前飛行,一邊嚴(yán)密防御。

可一連飛行了數(shù)十里也不見有什么異常,這讓水夢痕覺得奇怪了。

帶著疑惑,水夢痕繼續(xù)前進(jìn),在飛越了幾座大山后,空氣中傳來一縷若隱若現(xiàn)的花香,這讓她頓時一驚。

閉住呼吸,水夢痕撐開結(jié)界,隨即查看自身的情況,發(fā)現(xiàn)那花香很是邪異,竟然能令人全身發(fā)軟,使不出勁兒。

好在水夢痕與常人有異,她的弱水神訣能消融萬物,很快就把吸入體內(nèi)的少量花香給消滅。

隨即,水夢痕不露痕跡繼續(xù)前行,在飛出數(shù)里后,身體故意一顫,搖晃著下墜。

這時,一個得意的陰笑聲突然響起。

“哈哈……我還以為你真有三頭六臂。原來也不過如此。倒是你這副容貌,的確稱得上是世間第一?!?/p>

紅光一閃,人影浮現(xiàn),只見一個妖艷女子,手持一朵黑色牡丹,出現(xiàn)在水夢痕數(shù)丈之外,臉上滿是笑顏。

水夢痕看著她,冷然道:“你是誰?”

妖艷女子笑道:“我乃百花邪門的當(dāng)代門主黑牡丹?!?/p>

水夢痕問道:“你暗算我有何目的?”

黑牡丹陰笑道:“自然是想請你去我的百花邪門做客了?!?/p>

水夢痕冷冷道:“就憑你一人,你不覺得很危險?”

黑牡丹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若在你毫發(fā)無傷的狀態(tài)下,我自然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涩F(xiàn)在,一切都由不得你了。”

水夢痕哼道:“是嗎?那你何妨一試,看本盟主可是受人威脅之輩?”

黑牡丹笑道:“別急,我有的是時間。等你站都站不穩(wěn)時,我會慢慢試探?!?/p>

水夢痕怒道:“無恥之輩,你休想如愿。”

黑牡丹不在意地道:“罵吧,喜歡你就隨便罵,反正本門主是司空見慣?!?/p>

水夢痕聞言,輕哼一聲,問道:“黑牡丹。你請我去百花邪門,是你的意思,還是你背后主人的意思?”

黑牡丹笑問道:“這有區(qū)別嗎?”

水夢痕道:“聽說百花邪門與鬼谷合并了,我一直深感懷疑。然而之前鬼谷之主現(xiàn)身偷襲,如今你又出現(xiàn),看來這的確是真有其事了。”

黑牡丹聞言不悅,哼道:“兩強合并,這豈不更好?”

水夢痕道:“既然更好,何以你笑得如此勉強?”

黑牡丹喝道:“夠了,本門主不想再與你廢話,你還是乖乖認(rèn)命吧?!?/p>

緩步逼近,黑牡丹眼中寒氣驚人,手中牡丹花微微搖晃,發(fā)出數(shù)不盡的花影與花香。

水夢痕身體搖晃,以手代劍施展出銳利的劍氣,吃力地震碎了黑牡丹的第一輪攻擊。

見狀一笑,黑牡丹道:“水夢痕,你已經(jīng)是甕中之鱉,我勸你還是不要反抗,免得……咦……”得意大笑突然轉(zhuǎn)為不安的驚叫。

原來,就在黑牡丹最為得意的一剎那,看似搖晃不穩(wěn)的水夢痕突然一閃而至,手中幻夢劍微光一閃,瞬間刺穿了她的心臟,弱水神訣蠶食著她的經(jīng)脈。

黑牡丹左手揮出,右手揮舞,漆黑的牡丹花瞬間破碎,令水夢痕頗為驚訝。

趁此時機(jī),黑牡丹身體后退,脫離了水夢痕的幻夢劍,體內(nèi)那股侵蝕之力立時大減。

避開破碎了的牡丹花瓣,水夢痕意識鎖定黑牡丹,冷然道:“感覺怎么樣?得意太早是不是不太好受啊?”

黑牡丹吼道:“臭丫頭,你別得意。今天你注定跑不掉。”

水夢痕哼道:“就憑你嗎?”

黑牡丹陰森道:“我有說過就憑我嗎?”

水夢痕一愣,還不及開口,一縷烏黑的光箭便從后方射來。

凌空翻轉(zhuǎn),水夢痕避開偷襲,喝道:“什么人?出來。”

陣陣陰笑,迷茫四方,只見五道身影,三黑兩花,出現(xiàn)在水夢痕身外。

仔細(xì)看,這五道身影中,那三道黑影就是之前的鬼谷之主與兩個手下。

其余兩個花衣女子,一個手持菊花,一個手拿芍藥,一看就知道是百花邪門的門下。

飄然落下,水夢痕面無表情,冷漠道:“六位看來是有備而來,非要請動本盟主不可了?!?/p>

鬼谷之主陰笑道:“水夢痕,你若識相就自己跟我們走,不然的話……嘿嘿,恐怕你會后悔?!?/p>

臉色陰沉,水夢痕眼神中流露出一縷奇異的滄桑之情,輕聲道:“六位打算付出多少代價?”

鬼谷之主留意著水夢痕的神情變化,見她眼神滄桑,斷定她中了黑牡丹的花毒,口中不由發(fā)出得意的陰笑。

“代價是需要看時機(jī)的。以你現(xiàn)在的狀況,我們根本用不著付出代價?!?/p>

水夢痕語氣平淡地道:“是嗎?既然這樣,那就走著瞧好了?!?/p>

了字一落,水夢痕身體飄然而起,朝遠(yuǎn)方飛去。

見狀,鬼谷之主喝道:“想走,太晚了?!笔直垡粨],附近的兩道黑影與兩位百花邪門高手自動圍上,不許水夢痕逃掉。

飛身半空,水夢痕對于敵人的圍堵早有預(yù)料,待敵人臨近之際,她突然身影一晃,瞬間消失了。

那一刻,鬼谷之主與黑牡丹雙雙驚叫,半空中圍堵的四位高手則慘叫連連,眨眼就從半空中落下,當(dāng)場兩死兩傷。

“可惡,你竟然玩陰招?!迸鹇曋?,鬼谷之主激射而出,揮手就是一掌。

剎時,水夢痕身影浮現(xiàn),手中幻夢劍流光溢彩,看似輕柔的一晃,實則散發(fā)出萬千劍芒,出現(xiàn)在鬼谷之主的身外,當(dāng)即將他的攻勢震散,鬼影震翻。

“兵不厭詐,爾等難道不知道?”迎風(fēng)而立,水夢痕飄逸如仙,看不出絲毫內(nèi)心所想。

黑牡丹有些驚訝,質(zhì)疑道:“你剛才明明中了毒,為何至今還不曾發(fā)作?”

水夢痕看著她,冷然道:“或許時候不到,也可能是你的花香太淡,毒性太弱了?!?/p>

黑牡丹怒道:“胡說八道。本門的神仙倒世間獨一,從來沒有人能抵擋,你還是不要死撐了?!?/p>

水夢痕冷哼道:“本盟主喜歡,你能怎樣?”

黑牡丹道:“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時候?!闭f話間,黑牡丹揮手召回了受傷的菊花仙子,低聲吩咐了幾句后,兩人慢慢地朝水夢痕逼近。

同一時間,鬼谷之主也召回那僅存的手下,兩人若隱若現(xiàn),宛如鬼魅般,配合黑牡丹二人的行動,給水夢痕形成了巨大的威脅。

停身不動,水夢痕臉色陰沉,盡力地保持著神秘,這讓四個敵人看她不透。

如此一來,雙方緩緩靠攏,一場無聲的大戰(zhàn),又將拉開新的序幕。第六十八章意外傳承

離開了雪風(fēng)儀等三人后,云陽朝東飛去,心情有些低落。

剛才,他心里沒來由地出現(xiàn)了一絲顫抖,這讓他有些不安,仔細(xì)探測卻又變得一片模糊。

以往,云陽也曾出現(xiàn)過類似的情況,但每一次體內(nèi)的七彩玉珠都會把相關(guān)的信息或是影像投射在他的腦海中,可這一次卻顯得有些怪異,這讓云陽較為驚愕,于是只得大致選定一個方向,前往探測。

眨眼間,云陽飛越了幾座山峰,腦海里突然傳來兩組信息,來自兩個不同的方向,第一個信息很熟悉,顯然是自己認(rèn)識之人發(fā)生了什么事,距離此地約有數(shù)百里,方位不甚準(zhǔn)確;第二個信息比較陌生,但相距稍近,應(yīng)該就是數(shù)十里外。

于是,云陽打算先到近處看看,然后再去遠(yuǎn)處,想到此,云陽飛身而過,眨眼就消失在云海中。

大約一炷香工夫,云陽來到一處深山密林上空,感應(yīng)到腳下有氣息波動,立刻收斂氣息,無聲飄落,俯身于一片樹葉之上,開始仔細(xì)打量四周。

這是一個群山環(huán)繞的山坳,兩旁山峰高聳,中間是一條狹長的低谷,分布著一些簡陋的草屋,大大小小約有上百戶。

山谷中有一條小河,自上而下流經(jīng)整個村落,在山谷中部形成一個回水處,那里是草屋最為密集之處,大約有三四十戶。

在這些草屋中,有一座三層寺廟,十分顯眼,頗有鶴立雞群之感。

此刻,在寺廟四周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數(shù)百具尸體,艷紅的鮮血染紅了大地,風(fēng)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其情其景慘不忍睹。

從衣著而論,那些尸體皆是尋常百姓,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頭部一致朝著寺廟的方向。

在寺廟入口處,站著一個灰色的身影,像是一尊石像,臉上掛著仇恨與憂傷,正看著數(shù)丈之外的半空處,那里懸浮著一個全身光華閃耀,宛如天神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一身金色長衫,英俊的臉上掛著自負(fù)的微笑,仿佛普天之下已經(jīng)找不出任何讓他在意的事情了。

面對數(shù)百具尸體,英俊男子淡定微笑,看著灰影道:“就剩下一人了,你真的不再考慮了嗎?”

灰影身體一晃,凌亂的長發(fā)下露出一張清秀美麗的臉龐,看上去最多二十六七歲。

這是一個端莊的女子,她的臉上神情滄桑,在聽了英俊男子的話后,目光不由移到了另一方。

在寺廟的臺階下,倒著一個衣著樸素的小女孩,年紀(jì)大約十二三歲,身材瘦弱卻長得奇美,有一種輕靈之氣。

小女孩吃力地抬著頭,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灰衣女子,臉上滿是悲痛與憂傷。

接觸到小女孩的目光,灰衣女子身體一顫,然后移開目光,看著英俊男子恨聲道:“到了這一刻,你覺得我還有什么放不下?”

英俊男子輕笑道:“骨肉親情,你真能割舍得下?”

灰衣女子大笑道:“割舍不下又能怎樣?你覺得我會信任你嗎?”

英俊男子笑道:“不妨試一下,說不定我會饒了你們母女?!?/p>

灰衣女子遲疑了一下,目光移到小女孩身上,悲傷地問道:“一心,你會怪娘嗎?”

小女孩微微搖頭,道:“娘,一心不會怪罪您的,一心只是不明白,這壞人為什么要這樣?”

灰衣女子沉痛道:“他這樣做,是為了寺廟中的一樣?xùn)|西。”

一心問道:“既然是為一件東西,娘為何不肯給他,以換取所有人的性命呢?”

灰衣女子嘆息道:“一心,你還小,你不會明白的,無論娘是否把東西給他,他都會把我們?nèi)鍤⒐獾??!?/p>

一心聞言,點頭道:“娘,一心明白了,既然都是死,我們寧死也絕不把東西交給他?!?/p>

灰衣女子笑了笑,欣慰道:“我的一心長大了,娘好高興啊!”

英俊男子笑道:“很懂事的小女孩,真是令人感到惋惜啊!”

灰衣女子瞪了英俊男子一眼,隨即目光回到女兒身上,柔聲問道:“一心,還記得娘教你的那首歌謠嗎?”

一心想了一下,點頭道:“記得?!?/p>

灰衣女子聞言,眼中泛起了淚光,緩緩走到一心身旁,彎腰將她抱起,隨即轉(zhuǎn)身回到廟門旁。

灰衣女子看著女兒無力下垂的雙腿,心痛道:“痛嗎?”

一心強顏歡笑道:“不痛?!?/p>

英俊男子見狀,笑道:“她的雙腿只是暫時失去知覺,只要你肯交出那樣?xùn)|西,我可以讓她恢復(fù)以往的模樣?!?/p>

灰衣女子憤怒地瞪了一眼英俊男子,厲聲道:“你會遭報應(yīng)的!”

英俊男子笑道:“報應(yīng)?我正想試一下?!?/p>

灰衣女子氣惱地收回目光,眼神柔和地看著懷中的女兒,愧疚道:“一心,娘不能保護(hù)你,你別怪娘?!?/p>

一心聞言,伸手輕撫著灰衣女子的臉頰,安慰道:“娘,一心明白你的

職責(zé)?!?/p>

灰衣女子悲傷道:“一心,死前你有什么愿望?”

一心抬頭望天,一臉虔誠道:“若是能用一心的命,換娘一條命,一心便再無遺憾了。娘,你有什么愿望?”

灰衣女子神情有些異樣,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懷中的女兒,輕聲道:“娘最大的愿望,就是再聽你唱一唱那首歌謠?!?/p>

一心一邊點頭,一邊微笑,口中傳出陣陣悅耳的歌聲:“天之大,唯有你的愛是完美無瑕;天之涯,記得你用心傳話;天之大,唯有你的愛我交給了他,讓他的笑像極了媽媽……”

灰衣女子淚如雨下,緊緊地抱著女兒。

英俊男子對此似乎視而不見。

云陽的元神附著在樹葉上,對于眼前的一幕感到無比震撼,心里怒火燃燒。

僻靜的山村血流成河,這與當(dāng)日的野山村極其相似,云陽自然感同身受。

然而如今的云陽不同以往,他雖然極其震怒,但卻沒有馬上現(xiàn)身。

對于那個英俊男子,云陽感應(yīng)到一股無形的威脅,這說明那男子非同小可,有著令云陽都感到不安的修為。

其次,這寺廟也頗為古怪,就外觀而言,這里的百姓應(yīng)該是時常在廟中拜祭,香火頗為旺盛,可廟門之上的牌匾卻空白一片,沒有留下此廟的名字。

思索間,一心的歌聲傳入云陽的耳中,聽到此看到此,云陽體內(nèi)熱血直涌,他下定決心為這些無辜的百姓討回公道。

然而就在這時,一心突然停止了歌唱,絕美的臉上神情僵硬,一動不動地看著母親。

灰衣女子身體搖晃,哭泣道:“一心,不要怪娘?!?/p>

一心吃力地張嘴低吟道:“我不會怪娘。”

半空中,英俊男子臉色平靜,淡然道:“虎毒不食子,你倒是真的狠得下心啊!”

云陽無比驚訝,他怎么也不曾想到,母親竟親手將女兒送上了黃泉道,這等怪異的事情,發(fā)生在這個時候,唯一的解釋就是灰衣女子不想被人威脅。

一心努力保持著微笑,聲音虛弱道:“娘,一心一直想問你,為什么這個廟沒有名字?”

灰衣女子痛哭道:“有,這廟有名字,只是世代的守護(hù)者都不愿意告訴大家?!?/p>

一心問道:“娘能告訴二心嗎?”

灰衣女子悲聲道:“好,娘告訴你,此廟名為瘟神廟?!?/p>

一心眼光微動,愕然道:“瘟神廟?娘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大家拜祭它?”

灰衣女子道:“因為宿命就是這樣?!?/p>

半空,英俊男子笑道:“瘟神廟,有意思,難怪牌匾上不題字?!?/p>

云陽也大感驚訝,瘟神也有人立廟拜祭,這不是無稽之談嗎?

突然,小女孩身體一晃,頭顱垂下,那隱隱的微笑永遠(yuǎn)留在了她的臉上。

那一刻,灰衣女子失聲痛哭,緊緊地?fù)е畠旱氖w,口中發(fā)出凄厲的悲呼。

云陽怒火中燒,那刺耳的悲鳴就像是一種詛咒,深深地印在他善良而淳樸的心上。

這一幕持續(xù)了片刻時光,灰衣女子逐漸平靜下來,輕輕地將女兒的尸體平放在廟門口,右手緩緩收回,手中正握住一顆微微跳動的心臟。她雙手高舉過頭,捧著女兒那跳動的心臟,口中輕輕地吟唱。

起初,灰衣女子的聲音很小,后來,她聲音逐漸加大,其吟唱之音也傳向四方:“天之大,唯有你的愛是完美無瑕;天之涯,記得你用心傳話;天之大,唯有你的愛我交給了他,讓他的笑像極了媽媽……”

隨著灰衣女子的吟唱,她手中的心臟漸漸泛起了光芒,自動飛入了瘟神廟。

廟內(nèi),擺設(shè)簡單,供奉著一尊很尋常的佛像,四壁之上,描繪了數(shù)十尊各式各樣的神佛,彼此錯落有致,形態(tài)各異,讓人眼花繚亂。

一心的心臟飛入寺廟,并非朝著供奉的佛像飛去,而是朝著佛像一側(cè)的墻壁靠近。

仔細(xì)看,那面墻壁上一共有十二尊神佛的畫像,其中第六幅畫像頗為古怪,是一個四眼神人,他的兩雙眼睛一上一下,看了令人頭昏目眩。

跳動的心臟撞在了墻上,因為速度的緣故,砰的一聲,心臟碎裂了,鮮血正好淹沒了四眼神人的兩雙眼睛。

剎那間,奇光閃耀,那壁畫之上的兩雙眼睛突然射出四道光芒,穿過廟門直射遠(yuǎn)處,正好落在云陽隱身的樹葉上。

這時,云陽身體一顫,還沒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身體就猛然恢復(fù)了原樣,懸浮在半空中。

灰衣女子起身回頭遠(yuǎn)望,正好看見現(xiàn)身的云陽,臉上流露出一股濃濃的傷感。

英俊男子也回身凝望,見云陽現(xiàn)身,眉頭微皺,流露出一絲厭惡之感。

察覺到身份暴露,云陽無心掩藏,飛到廟宇附近,眼神凌厲地看著英俊男子,冷哼道:“閣下好殘忍的手段,好毒辣的心腸?!?/p>

英俊男子淡然道:“何以見得呢?”

云陽怒笑道:“這腳下的一切,還需要狡辯嗎?”

英俊男子坦然道:“我無需狡辯,只是這就算心狠手辣嗎?”

灰衣女子看著云陽,輕聲道:“宿命讓你出現(xiàn)在這里,希望你不要辜負(fù)它。這是我們數(shù)百人用性命換來的,你記得要好好珍藏?!?/p>

云陽不解,問道:“什么意思?你說明白點?!?/p>

灰衣女子神色滄桑,悲吟道:“世代相守,只為今朝。我們的生命宛如綠葉一樣,襯托著紅花?!?/p>

云陽依舊迷茫,追問道:“什么紅花?”

灰衣女子道:“你就是紅花?!?/p>

云陽愣了一下,愕然道:“我是紅花?那這里的一切豈不是都因我而起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灰衣女子看著云陽,語氣無比蒼涼道:“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只是你人生必經(jīng)的一剎那,我們的死亡,只為你的來到,這是宿命,誰也改變不了?!?/p>

云陽有些明白了,可他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可既定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懊惱也是無益,云陽頓時收起失落,正色道:“廟中到底有何物,竟然給整個山村帶來滅頂之災(zāi)?”

灰衣女子看了一眼英俊男子,恨聲道:“廟中只有一樣尋常法器,可恨他滅絕人性?!?/p>

云陽眼神陰冷,怒視著英俊男子,質(zhì)問道:“既是一樣法器,以你的本事大可輕易取走,為何要這般泯滅人性,屠滅整個山村的百姓?”

英俊男子看著云陽,輕笑道:“要取法器固然容易,但要開啟法器卻非得守護(hù)之人才行,這就是原因?!?/p>

云陽怒極,喝道:“為了一樣法器,你就輕易奪取無數(shù)人性命,你難道就不怕天譴,不怕報應(yīng)?”

英俊男子輕蔑道:“天譴?報應(yīng)?那都是無用之人咒罵之時的恐嚇語?!?/p>

云陽聞言,恨聲道:“你之所言所為,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償還你犯下的罪孽?!?/p>

英俊男子眼眉一挑,哼道:“小毛孩,說大話之前,最好先了解一下對手的來歷?!?/p>

云陽冷酷道:“不管你是誰,就憑你今日犯下的罪孽,就足以死上千百回?!?/p>

英俊男子看著云陽,道:“小子,血氣方剛,勇氣可嘉,只是你有沒有那個能力,你最好多考慮一下?!?/p>

云陽冷漠道:“我說殺你,就必殺你,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

英俊男子聞言大笑,點頭道:“好,有魄力,我就等著看你有多大本事?!?/p>

云陽目光移到灰衣女子身上,問道:“法器之事,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灰衣女子看了看云陽,又看了看英俊男子,表情有些怪異。

見她不語,云陽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在這里,絕不讓他傷害你。”

灰衣女子看著云陽,眼神中帶著感激,輕嘆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宿命為何會選中你,但你既然來到這里,就說明你與這里有某種關(guān)系。作為瘟神廟第十二代守護(hù)者,我本不應(yīng)該說什么,但面對這些死

去的無辜百姓,我希望你能讓他們的靈魂得到安息?!?/p>

云陽明白她的意思,點頭道:“你放心,即便我們毫無關(guān)系,我依舊會為你們報仇,殺死這滅絕人性的畜生。”

灰衣女子聞言,眼中留下一行清淚。

云陽道:“如果我提前出來,一心就不會死了?!?/p>

英俊男子輕笑道:“她不死,又怎會有這一切的發(fā)生?”

云陽怒道:“你好可恨!”

灰衣女子抬頭看著英俊男子,怒笑道:“原來你是故意如此!”

英俊男子淡然道:“我出馬,從不空手而回。”然后目光落在灰衣女子身上,道,“天色不早了,你似乎還舍不得離去。”

灰衣女子好似明白英俊男子話中的含義,恨聲道:“不要太自負(fù),數(shù)百人的詛咒將是你人生灰暗的開始?!?/p>

英俊男子放聲大笑,譏諷道:“就憑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簡直是自欺欺人。”

灰衣女子冷哼道:“瘟神廟的來歷你心知肚明,今日的一切并非完全如你心愿,這就是天意?!?/p>

中年男子收起大笑,冷哼道:“天意?這只是你們這些無知之人的遐想而已。”

云陽聽得一頭霧水,插嘴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灰衣女子看了一眼云陽,輕聲道;“今日發(fā)生的一切,從開始到你出現(xiàn)為止,一切都在他的預(yù)算之內(nèi),唯一的變化就是你。之前,他以殘忍的手段殺了不少人,逼得所有人來到這里,然后當(dāng)著我的面殺光他們,以此來激怒我,為的就是讓我產(chǎn)生仇恨之心。當(dāng)時,我憤怒至極,卻努力壓制,直到他以一心的生命威脅我,才迫使我下定決心孤注一擲?!?/p>

云陽不解道:“你即便有心反抗,也不需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啊。”

灰衣女子恨聲道:“這就是他最為陰毒,最為殘忍的地方,他知道瘟神廟的秘密,這里面的法器需要圣潔之人的心血方能開啟,而整個山村,一心是最為圣潔之人,她善良美麗,唯有用她的心,方能開啟那道禁制。并且,一心要心甘情愿才行,所以他不出手,而故意激怒我,讓我親手殺掉一心,由我這個守護(hù)者來開啟禁制,以便他坐享其成。只是他百密一疏,想不到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所以事情就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jī)?!?/p>

聽完這番話,云陽又驚又怒,對于英俊男子的心機(jī)感到心寒,也對他的殘酷手段感到震駭。

云陽輕聲問道:“廟中的法器到底是何物,竟能引起他的興趣?還有,這里為何叫瘟神廟?這似乎不吉利?!?/p>

灰衣女子看著云陽,臉上泛起了懷念之情,低聲道:“瘟神廟是一處很古怪的廟宇,它將好運與厄運融合在一起,數(shù)百年來,之所以不立匾為的是隱秘,因為此廟之中有一尊神人留下的法器。說起那位神人,它其實地位很低,人稱開路神,相傳是上古黃帝的一名手下,并無什么三頭六臂、開山裂石的本領(lǐng),他唯一的特長就是天生兩雙眼睛,乃先天孕育之神眼。能看透陰陽兩界,覺察世間禍福,提前一步做好防御,以便逢兇化吉。為此,黃帝任命他為開路神,借助神眼之力,看透諸般幻化之氣,以躲避蚩尤的埋伏,最終取得了勝利。后來,蚩尤被滅,天下太平,開路神已無用武之地,便獨自離去,此后數(shù)千年一直杳無音訊。相傳,開路神后來遇上了瘟神,他見瘟神諸事不利,便好心相助,結(jié)果兩人命運相駁,一個能逢兇化吉,一個是諸事不利,最終彼此相克,雙雙死在了這里。當(dāng)時,瘟神運氣不濟(jì),死后下了地獄,開路神因沾染了瘟神的晦氣,也一同下了地獄,唯有一雙神眼留在了這座廟里?!?/p>

聽到這里,云陽插嘴道:“照你所言,若然是真,那神眼也不可小視。只是單憑這看透陰陽兩界的神眼,似乎還不足以吸引此人?!?/p>

灰衣女子道:“就我所知,這神眼對于修為低下之人有很大幫忙,對于修為至高之人,也有特殊用途?!?/p>

云陽疑惑道:“此話怎講?”

灰衣女子道:“修為低下之人,可以借助神眼之力逢兇化吉;修為至高之人,他們因為實力太過強大,每一次施展法訣,都會引起天地異變,從而招來天劫加身。如此,他們想要了解什么事情,往往不敢輕易施展威力強大的法訣,以免招來無妄之災(zāi)。如此,神眼就成了一種替代品,既安全又便捷?!?/p>

云陽移目看著英俊男子,質(zhì)問道:“可是如此?”

英俊男子淡然道:“是與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你要的不過是一個理由,地上的一切已經(jīng)足夠,又何必追根究底。”

云陽冷哼道:“你說這番話,那就等于是默認(rèn)了?!?/p>

英俊男子笑道:“默認(rèn)只說明我擁有引起天地異變的實力,這對你而言,并非好事?!?/p>

云陽冷漠道:“我敢問你,就不會在乎你的實力。”

英俊男子笑道:“交手之后,你就會在意?!?/p>

云陽道:“那就走著瞧,看誰會后悔。”話落扭頭,看著灰衣女子,輕聲道,“你去吧,這里所有人的心愿,我替你們完成?!?/p>

灰衣女子看著云陽,眼神中流露出復(fù)雜之情,搖頭道:“這里是我的家,有我的親人,我豈能離他們而去?”

云陽明白她的心情,解釋道:“我是讓你暫時離去,以免稍后交戰(zhàn)之際傷了你?!?/p>

灰衣女子笑了笑,帶著幾分滄桑,先是搖頭,隨后又點頭,舉止有些奇怪。

“你來了好一會兒,我還不曾請教,你為何要幫助我們?”

云陽輕嘆道:“同是天涯淪落人?!?/p>

灰衣女子緩緩伸出雙手,握住云陽的右手,眼睛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云陽的雙眼,仿佛要看穿他的心。

云陽感受到她的認(rèn)真,臉上流露出嚴(yán)肅的表情,坦然地看著她,胸中有股澎湃的正氣。

凝視了片刻,灰衣女子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宿命的選擇令人稱奇,你這一生讓人驚異?!?/p>

云陽淡然道:“遇上了是宿命,遇不上是天意。有什么話你放在心底,等我為死去之人報仇后,你再講也不遲。”

灰衣女子眼神奇異,搖了搖頭,輕聲道:“祝福的話語總是要放在前面才靈,事后再說就沒有意義了?!闭f著,移開目光,看了一眼四周,隨即收回目光,移到云陽臉上,輕聲低吟道,“天之大,唯有你的愛完美無瑕;天之涯,你的夢正在不停變化;天之巔。你的身影傲立云端;天之極,宿命源于一念起……”

隨著灰衣女子的輕吟,云陽臉上流露出驚詫之情,他明顯感應(yīng)到灰衣女子的雙手之上傳入一股奇特的力量,正迅速融于自己經(jīng)脈之中,形成了一種特殊之力。

同時,隨著那股力量的涌入,灰衣女子的氣息開始急速減弱,只眨眼光陰,她就全身發(fā)顫,整個人宛如大病一場,虛弱得令人吃驚。

察覺到這一情形,云陽脫口道:“你這是干什么?”

灰衣女子原本秀美的臉上多了一層死氣,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低聲道:“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宿命,開路神選定你,你就是神眼的傳承者?!?/p>

云陽嘆道:“即便如此,你也不需要犧牲自己?!?/p>

灰衣女子虛弱道:“法器的傳承很特別,一要得到開路神的認(rèn)可,二要守護(hù)者的真心祝福,二者缺一不可。如今,你已擁有了神眼,但暫時還無法發(fā)揮,必須等到我死之后,神眼才能開啟?!?/p>

云陽有些傷心,愧疚道:“為了神眼的傳承,所有人為我犧牲,你讓我如何背負(fù)得起?”

灰衣女子斷斷續(xù)續(xù)道:“這是你必……經(jīng)的路程,擁有的同……時也肩負(fù)起了新的責(zé)……任”字還不曾出口?;乙屡拥穆曇舯阃蝗煌V沽恕?/p>

云陽身體一震,搖晃著灰衣女子的身體,可惜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云陽悲痛一笑,將灰衣女子的身體放在地上,與她的女兒一心并排放在一起。

“安息吧,我不會讓你們白死?!闭f完,云陽收起傷心,回身看著半空中的英俊男子,質(zhì)問道,“剛才,你為何不出手阻止?”

英俊男子笑道:“我若阻止,神眼就不會現(xiàn)世,我做的這些就等于白費?,F(xiàn)在,你獲得了神眼之力,我只要殺掉你,然后吸走那股神眼之力,我就算達(dá)到了目的,這不是很好嗎?”

云陽反問道:“是嗎?那就來試一試?!痹捖湟婚W而至。眼神冷酷地看著一丈外的英俊男子。

英俊男子雙眼微瞇,對于云陽的身法頗為驚訝,心中的輕視頓時少了幾分。

然而即便如此,英俊男子依舊無比自負(fù),周身微光晃動,一層光波瞬間朝四周散開,當(dāng)場將云陽震飛。

云陽臉色陰沉,一閃而回,停身在兩丈外,神情頗為警惕。

英俊男子有些詫異,眼中寒光如電,隱隱透露出一股殺機(jī)。

如此,云陽與英俊男子彼此凝視,雙方誰也不曾妄動,都在暗中蓄勢準(zhǔn)備,一場惡戰(zhàn)即將展開。

(未完待續(xù))

下期預(yù)告

柳云陽和如意君斗智斗勇,究竟誰能獲勝?水夢痕和黑牡丹、鬼谷之主爭斗,引來了神秘蒙面人。蒙面人是什么身份?水夢痕能否將其打敗?云陽與水夢痕又不期而遇,這是宿命還是孽緣?除妖聯(lián)盟能否勝利?又有什么樣的挑戰(zhàn)在等著云陽?更多驚險,下期呈現(xiàn)!

責(zé)任編輯:程俊靈

聯(lián)系QQ:2432796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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