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輝
摘要貪污賄賂犯罪作為一種社會歷史現(xiàn)象,是隨著階級社會的產生而產生的,是剝削階級、剝削制度的產物。當前,隨著我國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化,貪污賄賂犯罪呈現(xiàn)不斷蔓延擴展的趨勢,新情況新問題的不斷涌現(xiàn),尤顯對其相關問題研究的必要性。
關鍵詞受賄罪立法缺陷法律完善
中圖分類號:D924.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0592(2009)06-383-01
近年來,隨著國家打擊受賄犯罪力度的加大,司法機關對大量受賄案件的破獲,給犯罪分子以極大的振攝。但由于我國現(xiàn)行刑法關于受賄罪規(guī)定的不完善,給犯罪分子以可乘之機,導致“罪該治而治不了”的案件層出不窮,司法機關處于尷尬境地。因此,有必要對我國現(xiàn)行的刑法關于受賄罪的規(guī)定重新思考和探討。
一、受賄罪侵犯的客體
受賄罪,是指國家工作人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索取他人的財物,或者非法收受他人的財物并為他人謀取利益的行為。對于其本質,我國學者一般采社會危害性標準說,學界在對受賄罪所侵犯的同類客體是國家廉政建設秩序這一點上爭議不大,爭議的焦點在其直接客體的內容及其表述上,對此,學界和司法實務界存在六種不同的觀點。那么,究竟如何看待這一問題呢?從立法的層面來看,受賄罪屬于國家工作人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實施的一種腐敗犯罪,國家工作人員具有一定的職務,行使一定的職權,但也必須履行一定的義務。國家賦予其職權不是讓其為自己謀取私利,更不是便利其實施犯罪行為,而是用于為國家、社會和公眾服務。就此而言,如果國家工作人員反其道而行之,即屬于背離職責的行為,而這種背離職責的行為無疑侵犯的是國家工作人員的廉潔義務。因而,將廉潔義務作為受賄罪侵犯的直接客體是適合所有的接受財物受賄行為的。鑒于此,筆者主張用權利義務內容比較明顯的“廉潔義務”來替代“職務廉潔性”較為恰當,如是,可以這樣認為:受賄罪侵犯的直接客體是國家工作人員的廉潔義務。
二、受賄罪的立法缺陷
根據(jù)立法的定義,其將賄賂對象限定為“財物”,從而導致法網(wǎng)嚴重疏漏,使大量“公權”與“私權”非法交易的賄賂行為逃脫了法律的制裁。例如,有的被告人將受賄所得用于單位開支,如用于給職工發(fā)獎金、加班費、車旅費、集體娛樂消費等,對這部分款項是否應當從其個人受賄金額中予以扣除的問題。筆者認為:首先,只要被告人的行為符合受賄罪的構成要件,就理應構成受賄罪,至于被告人在受賄之后將財務用于何處,實際上是被告人對贓款的處分問題。無論行為人如何處分該部分財物都不能改變其受賄犯罪行為已經構成的事實,不影響其受賄犯罪的認定。因此,在認定行為人受賄數(shù)額時不應扣除其用于公務開支的贓款數(shù)額。當然,我們一定要正確區(qū)分獲取合法報酬與受賄的界限,千萬不能“一網(wǎng)打盡”。比如,對于國家工作人員沒有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他人推銷產品、購買產品、聯(lián)系業(yè)務,而事后卻以酬謝費名義索取、收受財物的,不宜以受賄罪論處。對于其中違反黨政機關工作人員嚴禁經商規(guī)定,或者違反有關工作制度和紀律的,則應由其所在單位處理。再如對采購、推銷人員規(guī)定給予提成和獎金不合適的,則屬于濫發(fā)獎金、補貼,對此更不宜作犯罪處理。
根據(jù)我國現(xiàn)行刑法第385條的規(guī)定,受賄罪的犯罪對象只限于“財物”?!柏斘铩奔唇疱X和有經濟價值的物品。“財物”毫無疑問是賄賂的傳統(tǒng)和基本的表現(xiàn)形式。但是,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在司法實踐中出現(xiàn)了大量的不以直接的“公權”與“私權”的非法交易形式出現(xiàn)的賄賂行為,如國家工作人員在行使職務行為過程中,要求或者接受相對人為其本人或者第三人設定債權、股權、免除所欠的債務、裝修房屋、出國旅游、減免貸款利息、免費提供房屋使用權、調動工作、安排子女就業(yè)、提拔職務、吃喝娛樂消費、提供色情服務等等。顯然,這些非法利益不能直接等同于刑法上的“財物”,國家工作人員在行使職務行為的過程中出賣公共權力謀取這些私利的行為,自然也不符合刑法關于受賄罪犯罪構成的規(guī)定。正是由于刑法中的這樣一些規(guī)定,導致在司法實踐中出現(xiàn)大量規(guī)避直接的權錢(物)交易而以公權與其他形式的私利進行非法交易的行為,從而規(guī)避了法律、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三、立法缺陷的原因分析及完善
總的來看,造成這一法律缺陷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其主要原因是立法者受了懲治受賄犯罪“以臟論處”的傳統(tǒng)刑罰理論的羈束;立法者考慮到偵察機關收集收受財物以外形式的賄賂犯罪證據(jù)的難度、審判機關不易認定這種犯罪行為的危害程度,以至不能根據(jù)罪責刑相適應原則科以刑罰。
新刑法單獨設立了對貪污賄賂犯罪獨一無二的數(shù)額規(guī)定,而這恰好在立法上為腐敗分子預留了一個不小的空間。往往會使人產生了一種錯覺:即一定數(shù)額的貪污受賄是我國法律所允許的。鑒于此,筆者認為,應取消立法中這種明示性的數(shù)額規(guī)定。建議:1.在管轄權方面,應該明確對賄賂犯罪的普遍管轄權;2.應增設賄賂外國公職人員、國際組織官員罪;3.增加犯罪“對象”的范圍,修改、完善賄賂犯罪的既遂標準;4.統(tǒng)一賄賂犯罪的犯罪客體,考慮對行賄受賄同罪同罰的可能性;5.考慮取消死刑,增加資格刑、罰金刑,擴大沒收財產的范圍。對此,必須對法條進行重新設置:將“為他人謀取利益”作為量刑情節(jié)、把以職務之便,為他人謀取正當利益,收受他人“利益”作為底線、把為他人謀取不正當利益,收受他人“利益”作為評價的定量因素,這樣就能充分發(fā)揮刑法的功能,擺脫困境,避免在法律理解上的諸多分歧。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只有全面的完善法律,設法修補法律的漏洞,不給犯罪分子有機可乘、有空可鉆的機會,才能真正有效的打擊受賄犯罪,肅清貪官污吏;才能重塑黨的領導干部在人民群眾心目中的美好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