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于精湛的手術技術，在美國留學時落下了一個“三只手”的榮譽稱號；曾任第八、九屬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副委員長，中央委員會主席，中國科學院院士，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科協(xié)副主席，會長，院長。校長，歐美同學會會長等許多職務和稱呼，然而他最喜歡的還是別人叫他“吳大夫”或“吳醫(yī)生”；說到興頭上，他會孩子般地開心大笑；談到心酸事，卻是聲音哽咽。這位老人，就是吳階平院士。

醫(yī)生世家走出名醫(yī)

1917年的除夕之夜，在江蘇常州城的吳宅里，吳階平呱呱落地，父親為他取名泰然，后以“階平”為號，是希望他走一次逢山有路的平坦^生。父親吳敬義是個經(jīng)營企業(yè)很有辦法的企業(yè)家，為人正直，開明賢達，注重培養(yǎng)孩子的獨立性、創(chuàng)造才能和進取心，給吳階平的心靈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幼年時，在吳階平剛認得些許字的時候，父親就把一本《三國演義》放在了他的面前，10歲之前在私塾讀《四書》、《五經(jīng)》，打下較好的古文功底。直到現(xiàn)在，提起此事，吳階平都很激動：“我一生從《三國演義》中獲益匪淺，它把人際關系、社會關系的復雜性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父親吳敬義主張子婿和親戚們學醫(yī)：你們長大不要到官場去追名逐利，也不要經(jīng)商，還是好好讀書，學技術。將來憑本領吃飯，還特別強調(diào)要做一個好醫(yī)生，一定要到協(xié)和醫(yī)學院學習。吳氏一門。出了四個名醫(yī)：長子吳瑞萍，兒科傳染病學家；次子吳階平、三子吳蔚然、四子吳安然后來也分別成為泌尿外科學、普通外科學和免疫學方面的專家。吳階平中學畢業(yè)時，父親一語“不為良相便為良醫(yī)”定乾坤，為他選定了從醫(yī)的道路。1936年，19歲的他考入?yún)f(xié)和醫(yī)學院。

在協(xié)和，同學們激烈競爭，奮力往那個象牙之塔的尖頂上攀登?？荚嚨臅r候一般都得掉幾斤肉，有的把床鋪收起來督促自己徹夜苦讀。吳階平可不同，他輕輕松松，也溫課，但照樣玩樂，按時進餐就寢，吃得香睡得穩(wěn)。吳階平給自己下了這樣一個評語：“很淘氣，中學大學都沒好好念書，不是一個用功的好學生?？墒遣]拉下什么，腦子沒有停下來，倒是活躍的。”他是夠淘氣的。念解剖學的時候，同學們都在努力溫課，拿起一塊塊骨頭左看右看，左摸右摸；還要練習在口袋里放一塊。只伸手一摸就能說出是什么骨頭。吳階平過來詭秘地一笑說：“會摸還不算數(shù)，看我給你們表演一個新鮮的?！敝灰娝テ鹨粔K骨頭高高拋起，‘啪”地一下接住，并不去看，問大家：“你們信不信，我能馬上說出這是塊什么骨頭。”同學們像看變戲法似地愣在那里，聽吳階平自問自答后一核對果然不錯。事后他承認，他事先做了準備，故意唬人家的。吳階平說：“我最討厭死讀書讀死書?！彼麗鹤鲃∽脚说氖虏粩嘤?，同學們只覺得他腦子靈，鬼點子多，并不怪他。學寄生蟲課的時候，他對死記硬背這個蚊子那個蒼蠅的也不感興趣。這個淘氣的學生又出花招了。他從飯廳里抓了一只蒼蠅，用大頭針插在軟木塞上，蓋上一個小試管，活像教學用的標本。他拿著見人就問：“你看這是什么?”考遍全校都不認識。吳階平不由暗笑，拉起長聲一頓一頓地說：“這叫家蠅，最普通的!”當初吳階平剛進北平協(xié)和醫(yī)學院時，并沒有顯示出一代名醫(yī)的征兆。相反，他直到讀完二年級仍對學習的興趣不大，始終是個中等分數(shù)的學生，當上了本科三年級時，他突然意識到，再過一年就要做實習醫(yī)生。而自己還完全沒有做醫(yī)生的本領，如何談得上做好醫(yī)生呢。從此開始發(fā)奮學習。

1939年吳階平念到六年級了，病魔突然襲來，他患了腎結核，被切去右腎，不得不休學一年。他沒有向困難低頭，一邊養(yǎng)病，一邊繼續(xù)用他那靈活有效的方法讀書學習，掌握新知識。畢業(yè)是晚了一年，但吳階平在協(xié)和八年打下的功底是深厚的。1941年，吳階平作為四年級品學兼優(yōu)的學生，擔任了五年級畢業(yè)班畢業(yè)典禮的司儀。這是協(xié)和學生的最大榮譽。他手里的那根紅木棒，棒上的每一道金箍上都刻著歷次學生司儀的姓名。吳階平的名字刻在第九道金箍上，第二道金箍上有他姐夫陳舜名的名字。

吳階平在學校期間，特別受到泌尿科專家謝元甫教授的栽培與賞識。1941年12月8日，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日軍占領了協(xié)和醫(yī)學院及其附屬醫(yī)院，北平協(xié)和醫(yī)學院被迫停辦。協(xié)和名醫(yī)如謝元甫、鐘惠瀾、關頌韜、盂繼懋、林巧稚等相繼來到中央醫(yī)院(人民醫(yī)院前身)任職。院長鐘惠瀾高標準、嚴要求，健全管理制度，徹底改造這座過去由法國修女控制的中央醫(yī)院。幾度春秋，培養(yǎng)出一批學有專長的醫(yī)務骨干，吳階平便是其中出類拔萃的新秀。1942年他在中央醫(yī)院任住院醫(yī)師，以縝密的臨床思維，認真負責的工作態(tài)度，對他所經(jīng)管的病人的病史、病情的發(fā)展和變化了如指掌。

1947年，吳階平接受學校委派，赴美國芝加哥大學進修，師從哈金斯教授(1966年度諾貝爾醫(yī)學獎獲得者)。吳階平在他的指導下從事臨床和科研工作，哈金斯非常喜歡這個年輕、勤奮的中國學生，有時看見吳階平干脆利落地做實驗、做手術，感慨地說：“你有幾只手啊!”

由于手術技術不一般，吳階平在美國落下了一個“三只手”的榮譽稱號。不過吳階平覺得自己技術特別好，不是因為手“多”了，而是由于自己的手比一般人的小些，特別適合做外科醫(yī)生，他開玩笑說：“開個小口就進去了?！碑斔Y束進修時，哈金斯以優(yōu)厚的待遇、良好的工作條件懇切挽留，當時芝加哥大學正在大興土木為赫金斯建科研樓。赫金斯把一張藍圖擺在吳階平面前，誠摯地指點著說：“這里是你的實驗室……”哈金斯還許下誘人的優(yōu)厚待遇，并動員吳階平把家屬接去。然而吳階平不為所動，他想的是誰能拯救在三座大山重壓下災難深重的祖國，對這一點他已有所認識。拳拳赤子心，耿耿報國情使吳階平態(tài)度鮮明地做了堅定的回答。他連行李都沒帶，急匆匆趕在新中國誕生前夕回到了祖國。不到一個月，古老的北京城就迎進了浩浩蕩蕩的解放大軍，吳階平為報國有門而深感欣慰，從此開始譜寫他太有作為的新的歷史篇章。

吳階平回到北京醫(yī)學院，在第一附屬醫(yī)院治病、教學、搞研究。三十多歲就當了副教授，又過幾年成為教授。他認為共產(chǎn)黨尊重知識，愛惜人才，自己被充分信任，感到大有用武之地。他當過外科主任、副院長。1951年他率領北京抗美援朝志愿手術隊在烽火連天的戰(zhàn)斗中搶救危重傷員，成績卓著，榮立大功。他勤奮工作，屢有創(chuàng)見，未及“不惑”之年已成為我國第一流的外科專家，對我國泌尿外科事業(yè)的建設和發(fā)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被公認為學科帶頭人。

用針灸和中藥治好了蘇加諾的病

20世紀60年代，吳階平受周總理的委托，曾先后11次為五個國家元首進行治療。僅為印尼總統(tǒng)蘇加諾就治療過五次。為此，1965年1月他被蘇加諾總統(tǒng)授予“偉大公民”二級勛章。

第一次為蘇加諾治療是在1961年年底——中國政府接到邀請，印尼方面希

望請中醫(yī)去給蘇加諾總統(tǒng)治病。當時，西方大國采取“冷戰(zhàn)”政策，對中華人民共和國一直進行各個方面的封鎖、遏制。為團結第三世界打破西方封鎖，中國方面欣然接受了邀請。臨行前周恩來、陳毅曾專門跟醫(yī)療組談話，吳階平明白：這首先是個政治任務，必須全力以赴。

此前蘇加諾有一個保健醫(yī)生叫胡永良，是個華僑，福建人，建議請中國醫(yī)生治療，這樣才請中國專家組去了。去的都是最出色的醫(yī)生，而且英文很好。給蘇加諾治病，用針灸，一開始他很害怕，吳階平就讓針灸專家在自己手上扎給他看，沒事，他才接受了，接受以后很高興。醫(yī)療組成功地贏得了對方的信任，也給兩國外交帶來了一些便利，姚仲明大使有事需要見蘇加諾，蘇加諾當時是一面反美的旗幟，如果通過正常的外交程序，由禮賓司安排，也許要等到兩個月之后。吳階平在給蘇加諾治病時說，我們大使很關心你，希望看看你，蘇加諾馬上說叫他明天來。

做了兩個月治療，又過了兩個月，蘇加諾說，這個“中國咖啡”(中藥)可真苦呀，專家知道他不耐煩了，這時候也想給他做一下檢查了，檢查以后心里就有了底。檢查當天，x光片沖洗出來后，吳階平進去一看，他那里有點進步，不是很大，但內(nèi)行一看就能看出來。兩位印尼大夫進去一看，的確有一點進步，吳階平說你們?nèi)ジ偨y(tǒng)說，兩位印尼大夫很高興，就跟總統(tǒng)夸大其詞，說總統(tǒng)閣下你好了，功勞記在了他們身上。這樣就轟動起來了。

經(jīng)過4個月的努力，取得了十分完滿的結果?？偨y(tǒng)的私人醫(yī)生、商業(yè)部長蘇哈托專門把各國記者請到總統(tǒng)別墅，發(fā)表聲明表示感謝，并介紹以吳階平為首的中國醫(yī)學專家們同記者見面。聲明說，為總統(tǒng)進行治療的維也納醫(yī)療組曾經(jīng)認為，總統(tǒng)的腎臟如果在三個月內(nèi)或者最遲六個月內(nèi)不能恢復機能，那么就必須動手術。由于中國醫(yī)療組的治療，蘇加諾總統(tǒng)的健康情況極佳，特別是他的左腎已恢復功能?？偨y(tǒng)現(xiàn)在可以避免動手術了，蘇加諾總統(tǒng)和夫人設宴歡送中國專家，吳階平為此被授予印尼國家二級勛章。從此后，蘇加諾有個傷風感冒的，也要把吳階平請去。

行醫(yī)中南海的傳奇經(jīng)歷

從上世紀50年代初到1976年，吳階平與周恩來有20多年的接觸與交流，上世紀70年代初，周恩來在與鄧小平的一次長談中，向鄧小平特別提到“健康問題可找吳氏兄弟”。他是周恩來最信任的醫(yī)生。作為周恩來醫(yī)療小組的組長，他曾經(jīng)擔負周恩來晚年疾病的治療工作，為拯救周恩來的生命付出了巨大的心血。

“文化大革命”開始時。黨和國家領導人的健康問題處于無專門機構負責的狀況。面對這一現(xiàn)狀，1967年1月。周恩來指示中南海門診部找吳階平商量，擬出一個為中央領導干部健康服務的具體的辦法，并決定成立“中央領導保健小組”，由吳階平任組長。就這樣，在“文化大革命”期間，吳階平全面承擔起了中央領導的保健工作。1967年11月的一天，中南海派車來接吳階平。吳階平認識來人是陳毅的保健醫(yī)生。難道是陳老總病了?吳階平想。然而，汽車并沒有開往中南海，而是開進了釣魚臺，吳階平很有些詫異，看來和陳毅并沒有什么關系。車到了釣魚臺17號樓，來人說：“我的任務就是把你接到這兒，請在這里等一下?！闭f完就離開了。一會兒，周恩來總理和中央辦公廳主任汪東興走了進來，周總理開門見山地對吳階平說：“從現(xiàn)在起由你負責江青同志的保健工作。”這完全出乎吳階平的意料，他趕快說：“我是泌尿外科醫(yī)生，負責保健工作不合適，日常保健最好請內(nèi)科醫(yī)生來做?！薄翱梢哉垉?nèi)科醫(yī)生來協(xié)助嘛?！敝芏鱽碚f，聽了這句話，吳階平不便再推托，接受了周恩來總理的安排。到釣魚臺17號樓不久，吳階平便看到一位穿軍服的女護士在毫無錯誤的情況下被江青撕掉了領章、帽徽投入了監(jiān)獄，這讓吳階平覺得江青的情緒反復無常。在釣魚臺17號樓工作了一段時間后，看到的、聽到的越來越多，吳階平覺得有必要對將來可能會突然發(fā)生的事件叮囑一下妻子。他知道妻子趙君愷的脾氣很急，有了事從來是天不怕地不怕，萬一哪一天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失蹤，不管哪里她都敢去闖一闖。這樣一大家人可能都要麻煩了。所以他對妻子說道：“如果哪天我不回來，你就等。耐心等到我回來。千萬千萬不要找誰去鬧。鬧于事無補，只有壞事?！眳请A平望著妻子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認真。

不幸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1971年9月的一天，中南海門診部突然接到通知，說江青“中毒”了。按照江青的命令，中南海門診部頓時把所有的藥都封存起來，關于江青的所有病歷都抱來讓她逐條審查，吳階平等人也被關了起來，由江青的警衛(wèi)員看守著。直到晚上9點鐘，有人喊道：“把吳階平帶到17號樓?！贝蠹叶紴閰请A平捏了一把汗。

來到17號樓會議室，吳階平一眼看到周總理坐在那里，心里踏實了許多。聽了周總理的提問，吳階平回答說，我作為醫(yī)生，現(xiàn)在沒有發(fā)現(xiàn)中毒的跡象。周恩來巧妙地將話題一轉，一下把江青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她聽得津津樂道，把“中毒”的事忘掉了。到晚上11點，周恩來好像隨口插了一句：“吳大夫，你休息去吧。”在周恩來的保護下，吳階平就這樣被“解放”了。

1970年8月23日至9月6日，中共九屆二中全會在廬山召開。吳階平跟隨領導同志一起上了山。會議結束后，周恩來總理把吳階平找去，通知他正式從“北二醫(yī)”調(diào)往醫(yī)學科學院任副院長。1972年2月21日尼克松正式訪華期間周恩來全程陪同，直到尼克松登機離去時。然而，就在吳階平等考慮如何讓周恩來好好休息一下時，一個不祥的消息傳來：5月12日周恩來在尿常規(guī)檢查中發(fā)現(xiàn)尿里紅血球超過正常數(shù)值!吳階平拿著化驗單緊鎖眉頭，作為泌尿外科專家，他最不愿意想的還有一種可能：腫瘤!醫(yī)生們對周恩來進行了進一步的檢查，報告出來了，紅血球數(shù)進一步上升，并發(fā)現(xiàn)了癌細胞。吳階平從天津、上海兩地請來了熊汝成、虞頌庭等幾位老專家。經(jīng)過專家會診，5月19日確診為膀胱癌!1973年3月周恩來住進了玉泉山的臨時治療室接受檢查。并實施手術。吳階平和醫(yī)療組專家未能挽回周總理的生命，1976年1月7日，一代偉人周恩來留下了他臨終前的最后一句話：“吳大夫，我這里沒事了，需要你的人很多，你去吧，他們需要你……”吳階平回憶說：“就在那種時候他想的還是別人。聽到那句話，我直掉眼淚……”追悼會后，鄧穎超大姐把總理的親屬和醫(yī)療組全體成員找到一起，講了一番異常懇切的話，特別對醫(yī)療組的專家們說：“你們該做的都做到了，我感謝你們!總理也感謝你們!”

參與毛主席遺體保護工作

1976年9月9日，毛澤東主席逝世。當晚，政治局召開緊急會議，確定要保護主席遺體，讓各界人士吊唁、瞻仰，時間初步定為15天。當時沒有說要保護遺體，只是說上級要求，要想辦法讓遺體能夠在追

悼會期間被瞻仰。醫(yī)生處理這種問題，一般是往血里注射防腐劑，可是注射防腐劑后臉會變色。然而，就在追追悼會進行期間，中共中央又決定進行永久的遺體保護，并建立毛主席紀念堂，以供永久性瞻仰。這就很麻煩，因為防腐劑已經(jīng)打進去了，只能盡量地沖洗。

9月18日追悼會結束后，中央要將遺體轉移到一個代號叫“769”的地方。吳階平是毛澤東遺體保護小組的成員之一，從1976，年9月到1977年8月，吳階平他們在地下工作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完成了代號為“一號任務”的特殊使命。1977年8月20日凌晨運載遺體的車輛從“769”出發(fā)，按照事先制定的方案駛向了毛主席紀念堂。毛主席遺體保護工作告一段落之后，吳階平開始把全部精力轉移到早年的三個心愿上來：建立泌尿外科研究所，培育大批醫(yī)學人才、建立泌尿外科學會和創(chuàng)辦《中華泌尿外科》雜志。

“獲獎專業(yè)戶”最珍愛的是“伯樂獎”

為引導人們科學冷靜地對待性醫(yī)學，吳階平做了大量工作。20世紀80年代后期，在他的倡議下，中國第一次以教委體育衛(wèi)生司的名義出版了《中學生青春期性教育百題問答》的小冊子，針對青春期進行性知識和性道德教育。從那以后，許多人都把有關性醫(yī)學、性教育方面的書稿送給吳階平審閱。

幾十年來，吳階平所獲的獎勵不計其數(shù)。可謂“獲獎專業(yè)戶”。然而，當原北京醫(yī)科大學向他頒發(fā)首屆“伯樂獎”時，他說：“我平生獲得的獎勵不止一種，但我最看重的是這‘伯樂獎?！眳请A平正是以自己精湛的醫(yī)術，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作風，生動清晰的講解，為國家培養(yǎng)了一批又—批優(yōu)秀的外科學者和?？漆t(yī)生。

吳階平不僅是一位醫(yī)學家、教育學家，還是一位社會活動家，曾有人稱他為“中國‘醫(yī)療外交中的特殊‘大使”。他出任過九三學社中央主席、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等職務，先后80余次參加國際學術會議。很多年過去了，當年的吳大夫。后來成為一位國家領導人，但不論是在手術臺上，還是在政治舞臺上，他都是出色的。

如今，已是晚年的吳階平依然在忙。他十分重視來自國內(nèi)外素不相識的病人的求醫(yī)信，每信必親筆作答，而且當日事當日畢，決不過夜。

“國寶”的幸福晚年生活

1982年，吳階平調(diào)任中國醫(yī)學科學院院長。三年后，他回到母校中國協(xié)和醫(yī)科大學擔任校長。其間，他曾先后為三個國家的首腦治病。1992年12月，吳階平接替著名科學家周培源先生當選為九三學社中央主席，此后不久，在1993年3月的八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上又當選為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成為當今時代既為良相又為良醫(yī)的典范。2003年3月，吳階平從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的位置上退了下來，開始了真正屬于自己的晚年生活。

1978年和吳階平共同生活了45年的趙君愷因病去世。1983年，經(jīng)人介紹，在中國科學院工作的高睿走進了吳階平的生活。吳階平與高睿結婚后不久，鄧穎超大姐幾次打來電話讓他們夫婦去作客，并希望認識高睿。周總理逝世后，每當春暖花開時節(jié)，鄧穎超總要邀吳階平一家到西華廳賞花敘舊。一次，鄧大姐深情地對高睿說：“吳大夫為黨為人民做出了特殊貢獻，他是咱們的國寶，你可得好好照顧他。不然我要批評你呀!”

作為“國寶”夫人。高睿深感任務重大，想方設法為吳階平創(chuàng)造良好的工作環(huán)境和生活條件。她每天清早催促吳階平下樓到院子里轉上十幾分鐘，舒展一下胳膊腿，呼吸點新鮮空氣。吳老很聽夫人的話，生活非常有規(guī)律，會自覺做做操，散散步。

關于養(yǎng)生之道，吳階平總是特別推崇“忙”和“動”二字。他認為，生命在于運動，動，非常重要，有兩個方面：軀體要動，腦子也要動。尤其是腦子，人老了，腦子更不能停下，忙本身就可以幫助人們加強腦力活動。談及養(yǎng)生保健時，他說過：“在體育保健上，要多活動，多思考，才能延緩衰老。當然要量力而行和堅持不懈才有好的效果。因此，盡管事忙，我每天也要心平氣和地堅持半個小時的健身?！?/p>

吳老的業(yè)余愛好特別多，早在協(xié)和念書時，他的乒乓球、羽毛球、網(wǎng)球、橋牌就讓一般的同學難以匹敵。他還喜歡京劇，吹拉彈唱像模像樣。

吳階平深知年華有限，新陳代謝的自然規(guī)律不可抗拒。這使他督促自己更加惜時如金。銳意進取，勤奮不止。他社會活動很多，又要主編刊物、寫書、帶博士研究生。在國外學術界他還有不少頭銜，幾乎每年都要跨出國門去參加各種活動。

吳階平教授那過人的精力遠遠超出于他的實際年齡，大量的工作，繁忙的社會活動，他都能應對自如，令人欽佩不已。他告誡退休的老人，不要完全閑下來，要繼續(xù)接觸外界，聯(lián)系社會，還要適當訓練腦力，思考問題，這是保持健康的重要條件，切莫掉以輕心或抱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

他興趣廣泛，什么球賽都愛看，籃球、足球、網(wǎng)球、羽毛球不用說，就連自己看不懂的手球也看；圍棋雖然不懂，卻對別人比賽的結果很關心；他橋牌打得不錯，可惜舍不得花太多的時間去消遣，因為他是個惜時如金的人。

這些習以為常的自我保健活動，使吳老至今沒有“老之將至”和“退下來的感覺”。他常說，自我保健“就是一種最好最有效的健身之道”。

忙碌中快樂著，快樂中忙碌著，晚年的吳階平院士，依然在用他的妙手，挽回病人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