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東

時值盛夏。

繁茂的大樹下,紛擾的蟬聲里,春的回憶似乎已經(jīng)漸漸遠去。然而對于蘇教版小學語文教材建設(shè)事業(yè)來說,“《張慶文集》首發(fā)式暨張慶語文教育思想研討會”的成功舉辦,卻讓今年的四月成為記憶中柳手鶯步的季節(jié)、與詩共舞的春天。

兩個日日夜夜,緊張;眾多點點滴滴,難忘。會場內(nèi)外的那一個個令人激動的畫面和鏡頭,像一束束散發(fā)淡淡幽香的花,綻開在所有與會者的心頭,悄然留駐在人們的枕旁案邊。

鐘山春韻

4月16日的早晨,南京市鐘山賓館東草坪。

暖風驚醒鳥鳴,綠葉染透樹冠。鐘山的遠影悄然聳立,梅花的香影恍然若存。晨暉掩映的樓宇和樹叢,給靜寂的草坪提供了一軸詩意的背景。

8點15分,草坪突然變得熱鬧起來。原國家教委副主任、國家總督學柳斌來了;原教育部副部長、江蘇省副省長王湛來了;江蘇省教育廳廳長沈健來了;江蘇省教育學會會長周德藩、南京市教育局副局長周文海、徐州市教育局副局長李玉良來了;鳳凰出版?zhèn)髅郊瘓F總經(jīng)理陳海燕、副總經(jīng)理孫真福來了;課程及教材審查專家巢宗祺、方智范、雷實、江明、楊再隋、成尚榮、佟樂泉、金波、戴寶云來了;于漪、李吉林、洪宗禮、王蘭、袁浩、陳樹民、于永正等著名語文教育專家來了;中國教育報刊社常務(wù)副社長劉堂江、江蘇省新聞出版局副局長黃海寧、《中國教師報》編輯室主任楊偉廣等出版、傳媒界的朋友來了;教育部基礎(chǔ)教育課程教材發(fā)展中心、華東師范大學語文教育研究中心、江蘇省教育科學研究院等主辦單位的專家和領(lǐng)導們來了;作為承辦單位,江蘇教育出版社負責人和國家課程標準蘇教版小學語文教科書編委會的全體編委來了。蘇教版教材實驗區(qū)的省、市教研員們來了;金陵中學,南京市瑯琊路小學、北京東路小學、力學小學、游府西街小學、長江路小學、天妃宮小學、行知實驗小學、江寧實小,以及常熟市實驗小學、吳江市盛澤實驗小學、泰州市大浦實驗小學、徐州市民主路小學、海門市東洲小學、如皋師范附屬小學等名校的校長們都來了;新朋老友相聚,有的握著手久久不放,有的邊走邊敘舊,更多的則是用盈盈的笑臉相互致意。我想,很多人一定是沖著這笑臉來的,因為在他們的心底里,這笑意含著露、含著情、含著晶瑩的心意,偎著春光、偎著暖風、偎著不敗的花季。這燦爛而溫暖、多情且奔放的笑臉,年年歲歲,以濃墨重彩把生命的熱情抒發(fā)得如此浪漫動人;這執(zhí)著而堅韌、自信且驕傲的笑臉,歲歲年年,以脈脈深情把奉獻的傳說演繹得這般扣人心弦。

隨著攝影師的一聲“OK”,歷史終于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定格。你能想象出這是一張怎樣的照片嗎?600多人像一大家子匯聚一起,我相信,只有距離和流光才能共同構(gòu)置出這樣一種夢幻般的壯觀和美麗。

其實,這樣的場面對于蘇教版教材實驗區(qū)的代表們來說,那是再熟悉不過了。每學期一次的教材培訓剛剛告一段落,教材編寫者們就懷一腔奉獻大中華母語教育的眷眷真情,捧一顆服務(wù)實驗區(qū)廣大師生的拳拳之心,精心籌劃、周密組織了專題研討、美文誦讀大賽、課堂教學大賽、“鳳凰杯”論文評選等諸多全國性的大型活動,為教材實驗區(qū)的老師們搭建了豐富而優(yōu)質(zhì)的平臺。

是誰將寒冷丟失在遠古,今生才得以留存溫暖的記憶?是誰將詩歌淺吟低唱,讓友情和理想在筆墨里徜徉?是奉獻,造就了這課程改革歷史上的奇跡;是愛心,澆灌著這片曾經(jīng)寂寞的土地;是笑容,連接著不同地域人們的友情;是堅守,詮釋著這平凡崗位的崇高;是所有參與者的心懷理想、風雨兼程,才書寫了屬于這個時代的文化傳奇。

溫暖的季節(jié),語言失去了色彩;匆忙的歲月,山水遺忘了諾言。這一刻,我不再驚呼,也不急于表白內(nèi)心的感觸,只是靜靜地融入春天的懷抱,感受這份沉著的透明,感受這份沉默的溫馨。湖水氤氳,山巒疊嶂,春的韻味將鐘山賓館東草坪上所有的拍照人更加濃郁地包裹著。

春天的故事

一九九二年,那是一個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

一曲膾炙人口的《春天的故事》,凝聚了中國老百姓對小平同志——這位中國改革開放總設(shè)計師深深的情感。它誠摯、樸實,但發(fā)自真心。小平將自己的一生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了祖國。巴蜀平原的父老鄉(xiāng)親不會忘記他,浸染了革命烈士鮮血的土地不會忘記他,青松挺秀的巍巍黃山不會忘記他,改革開放的經(jīng)濟特區(qū)不會忘記他,奔騰不息的香江不會忘記他,璨璨生輝的東方之珠不會忘記他……這首《春天的故事》,最能代表所有中國人對小平同志的感激和懷念。

此刻,舞臺上響起的就是這首《春天的故事》。歌聲,原本就是人生最好的伴侶。因為在每個人的潛意識里,似乎先天就有表達情感、抒發(fā)性靈的需求,就有追求自由奔放、向往美好浪漫的傾向。所以,我們聽過的歌曲雖然風格各異,憂傷的、美麗的、激昂的、悠揚的、飄逸的、凝重的,但不論哪種風格,總會引起不同程度的共鳴。深深淺淺的記憶中的旋律,一經(jīng)勾動,馬上化為一首首熟悉的歌,就像一只柔軟的小手,輕撓著心底里那排鼓滿風的琴鍵。

漸漸地,代表們也都被臺上的演唱吸引住了?！豆埠蛧畱佟贰睹慨斪哌^老師窗前》《天路》,一曲接著一曲,每一曲都演唱得那么專業(yè)、那么深情。讓代表們大感意外的是,演唱者竟是南京鳳凰母語教育科學研究所的全體工作人員!為了迎接這次盛會,他們特地聘請了前線歌舞團的著名指揮擔任藝術(shù)指導,每周的星期一上午訓練一小時,已經(jīng)準備了半年之久!他們在表達了對客人的情意的同時,也讓自己在燈光閃耀的舞臺上體驗了一回。對于他們來說,這已經(jīng)變成一個有魔力的劇場,它如一個收藏時光的匣子,當人群散去的時候,就會聞到那些記憶的芬芳。

看到這一幕,你不能不承認,蘇教版小學語文教材與唱歌總有那么點“藕斷絲連”。對于一些枝枝節(jié)節(jié),隨著時間的洗刷,你也許淡忘在曉風明月里。但是,你一定記得張慶老師演唱的《信天游》。那嗓音高亢激越,奔放的一喊,不僅喊出了強烈樸真,也喊出了渾黃遼遠的大西北。你聽了,一種驚心動魄,會牽動著澀澀的眼底。主編朱家瓏則是另一種風格,一曲深情婉約的《父老鄉(xiāng)親》,猶如飛鳥的翅膀,帶你穿越時間的回廊,還原你的清澈透明,一種純粹的美,會不由自主地從心里蕩漾開來。此時,你一定會想,在歌聲中沉醉,是一件多么美麗的事情;你也一定會明白,他們是在為事業(yè)放歌,為友情放歌,為這個時代放歌。

置身會場,你會發(fā)現(xiàn)美好的故事一個接著一個。聽,莊輝明副校長表示,華東師范大學作為以教師教育為最鮮明特色的教育部直屬大學,希望進一步加強和南京鳳凰母語教育科學研究所的密切合作,共建“小學語文教育實驗中心”,以進一步促進和推動中國的中小學語文教育的改革與實踐。教育部基礎(chǔ)教育司、基礎(chǔ)教育課程教材發(fā)展中心曹志祥副主任宣布,基礎(chǔ)教育課程教材發(fā)展中心今年也將與鳳凰母語教育科學研究所展開合作,在全國開展“小學語文教師素養(yǎng)的研究”。朱家瓏主編也帶來了鳳凰母語教育科學研究所的一項決定:將籌撥?？畛闪ⅰ捌卟束P凰教育基金會”,用來獎勵對母語教育事業(yè)做出貢獻的領(lǐng)導、專家和老師。當你聽到這些,是否感到:道路曲折,但是遮不住滿目的新奇;春雨蒙眬,卻也停不下征人的步伐。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你是否也像“鳳凰人”一樣,已經(jīng)走在去往心靈“圣山”的路上?

結(jié)束一個故事是為了開始另一段故事。在這個美好的時節(jié)里,相信你也能成為某個故事的主角,擁有一雙心靈的翅膀,哪怕虛無縹緲迷幻空茫,也不能阻擋你執(zhí)著地飛翔。

春之茗

什么是人生最美妙的境界?是當黑夜來臨,周圍一片寂靜的時候,為自己沏上一杯香茗,聽窗外綿長的雨絲在溫柔地絮語。此時,凝視著綻開在水里的葉子,一種記憶便蘇醒了。那些葉子漸漸地青了綠了,仿佛又要躍上枝頭,迎著春風笑語喧嘩。此時,雖然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但是,在這樣一個充滿春風雨露的日子里,卻可以在心里蕩起一架秋千,讓精神自由地搖曳。

是的,參加蘇教版小學語文教材培訓的代表每次都會有這樣的感覺。每位領(lǐng)導的講話總是那么熱情而精當,所有專家的觀點總是那么新穎而獨到,讓聆聽的人如捧一杯香茗在手,忍不住要細細品嘗——

著名語文教育家于漪:教育事業(yè)是理想的事業(yè),沒有理想就沒有教育。一個孩子只有一個童年、一個青春,童年是無價的。課堂的質(zhì)量影響到兒童生命的質(zhì)量。教師不是傳授知識的匠人,他是以人格塑造人格,以自己高尚的情操來熏陶、感染孩子的情操的人。我們的基礎(chǔ)教育路漫漫其修遠兮,全民族素質(zhì)的提高要上下求索。我們要不斷地喝漢語文這杯酒,把自己醉成龍的脊梁!

著名兒童教育家李吉林:《張慶文集》是小學語文教學園地里充滿書卷芬芳的奇葩,端莊而雋永。《張慶文集》的出版給我們一個很好的啟示:語文老師,作為語文教學的研究者,首先必須是一個讀書人,是一個終身的學習者,讓語文積聚的云化作無邊的春雨,滋潤兒童和老師的心靈,讓絢麗的鮮花在兒童和老師的心頭怒放。

華中師范大學楊再隋教授:讀蘇教版小學語文教材,我讀出了張慶個人的魅力。張先生是一個熱情四射的性情中人,既敢于闖出新路,又善于博采眾長。這是蘇教版教材的獨特魅力,是蘇教版教材始終保持和諧向上的根源所在。以張慶、朱家瓏為首的蘇教版團隊,他們的文化價值值得我們認真思考。

徐州市教育局李玉良副局長:張先生有兩點給我印象尤深。其一是真誠。多年來,從他身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做作,聽不到一點一滴的虛偽。從面對數(shù)千人的報告,到朋友間的促膝長談,你聽到的是真誠和睿智。其二是善思。長期的深入思考,使他能在改革大潮中走在前面,眼光獨到。

南京市北京東路小學孫雙金校長:張慶老師就是當代的君子。張先生善良,只有善良,才能成為君子。恭敬,張先生對學問恭敬,對他人恭敬。儉樸,張先生著裝樸素,有時甚至不修邊幅。謙讓,也做到了。這五個字,就是張慶老師——當代君子的風度。

華東師范大學巢宗祺教授:張先生說自己是草根人士,是草根專家。草根是有根有底的,是靠自己的生命力吸收與成長起來的。他不同于我們現(xiàn)在的“打造”,打造名師,甚至打造大師。這些東西不應(yīng)該是打造出來,他是吸收營養(yǎng)自己成長起來的。

南京師范大學吳永軍教授:張慶老師領(lǐng)銜編寫的蘇教版小學語文教材是一套繼往開來的教材,很有特色。她遵循了母語教育的規(guī)律,是對傳統(tǒng)文化的承繼;開來,是獨成一派。這一派,既是語文的,也是現(xiàn)代的。我愿意做她的吹鼓手和宣傳員。

山西省教科院李莉莉副院長:我捧著“文集”,似乎捧著他的一顆心;翻開教材,好像與先生對話。觸摸著先生的文字,感受著先生的人品、學養(yǎng),也感受到了蘇教版人的奉獻精神,感受到了濃濃的人文氣息和美好情懷。

南京金陵中學附小王克菲校長:我所理解的張慶老師的語文教育思想應(yīng)該是這樣八個字:心中有愛,目中有人。張老師從教50年,把全部的愛獻給了語文,獻給了孩子。我能感受到他對小學語文的熱愛,對語文教師的厚愛,對學生的關(guān)愛。

華中師范大學雷實教授:張慶老師有很好的道德風范。除了道德以外,還有一個就是苦吟。教材的編寫語言特別有親和力、有童心,像在跟學生對話。大愛無疆,堅持哲思,堅持苦吟,教材一定會更加燦爛!

云南昆明市教科院俞群老師:在教材實驗過程中,我體會到了張先生不僅給我們帶來了他的經(jīng)驗、他的思考以及他在這個領(lǐng)域里所作的總結(jié)與升華,還有他在浩瀚學業(yè)里執(zhí)著的精神和認真的態(tài)度。我們昆明的教改實驗一路走來,深深感受到的是一種收獲、一種成長。這種收獲和成長,會激勵我們不斷地努力,繼續(xù)用好教材、用活教材。

原江蘇省教科所成尚榮所長:張慶語文教育思想是建筑在一塊基石上的。首先,是張先生人格的基石。張慶先生是一本書,是一門課程。張慶本身就是語文。我們讀《張慶文集》,讀蘇教版小學語文教材,實際上是在讀張慶的人格。我們必須尋找到這塊基石,站在這塊基石上。其次,是語文教育思想的基石。他們以中華文化的傳統(tǒng)為基點,以創(chuàng)新為主題,從小學生學習語文的特點出發(fā),建構(gòu)了面向未來的小學語文教材。教材是給兒童帶來美好的世界。通過教材的學習和語文教學的改革,又使世界得到了優(yōu)秀的兒童。

教育部語用所佟樂泉教授:當我們打開教材時,眼睛一亮、心里一動。怎么樣才能促進蘇教版更快發(fā)展?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要讓張慶教育思想變成小學語文教學的一門學科,變成小學語文“教學學”“學習學”。

中央教科所江明教授:在這里,我們處處能感受到以人為本的理念,感受為人的一輩子打基礎(chǔ)的責任感。我感到的是境界。陳寅恪一輩子沒有職稱,卻是一位大師。張慶老師是一位無言的圣者,境界中體現(xiàn)著不斷地追求和發(fā)展。

山東省教研室李家棟老師:張慶先生是我們語文教研員的楷模。記得我在編寫一本書的時候,每個引言都想要引用一個故事,結(jié)果搞得自己痛苦不堪。當看到張老師的《何必如此看重收口》,也結(jié)束了我苦苦的搜求。張先生作為一名教研員,特別注重研究、思考、積累,大到語文教育觀,小到一節(jié)課的思考。如果不善于積累,哪來滿腹詩書?如果不注重學習,怎會學富五車?如果不善于思考,又怎么會有那么多文章發(fā)表?

著名作家金波:語文教材不僅僅是兒童文學,而且是兒童文學的精華。當作品一旦選入教材以后,它就提升了兒童文學作品本身。讀了蘇教版教材以后,我就有這樣的體會——天堂就在有書的地方。讓我們?nèi)ふ矣袝牡胤?在張慶先生搭建的平臺中去尋找天堂。

華東師范大學戴寶云教授:有感于張慶、朱家瓏兩位主帥和諧、圓潤、自然的先進理念,有感于與時俱進的蘇教版小學語文教材建設(shè),賦小詩一首——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張慶文集耀金陵,語文課改傳真經(jīng)。

華東師范大學方智范教授:我把對張慶老師的認識概括為三句話——第一句話,張慶老師既扎根傳統(tǒng)又與時俱進,讓民族性和世界性統(tǒng)一起來,溶化在教材之中。第二句話,從張慶老師身上,我看到一個人的才華怎么與一個團隊的歷練很好地統(tǒng)一起來。第三句話,我認為一個人要把深刻的理論思考與自己的實踐品性結(jié)合起來,是非常不容易的,但張慶老師做到了。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站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專家們在品鑒張慶教育思想的同時,也讓我們又享受了一次思想的盛宴。我反復玩味著專家們的這些灼見箴言,終于決定把所有的崇拜,全部藏進記憶的窗簾下,然后在一個特別的日子里,期待著再次的放飛。就有如那初生的茶芽,悄悄地把春光藏了起來,留待給以后長長的日子,有著無盡的回味。

讓我怎樣感謝你?當我走向你的時候,我原想收獲一縷春風,你卻給了我整個春天!品味專家們賜予的這杯香茗,只覺詩意被喚醒、春光被激活,宛如面對一位久別重逢的知己,將某個溫暖的瞬間凝望成永恒。

有一種魅力叫語文

作為一名語文教育工作者,你是否領(lǐng)悟到了語文的魅力?

在賞心悅目的漢字中,你最情有獨鐘的是不是千姿百態(tài)、裊娜起舞的象形文字?它們或倚或靠,一般獨自成體,無不將大自然的草木花石、高山湖泊、日月星辰、浮云流水融入其中。每一個字仿佛都有著鮮活的生命,都可以隨想象派生出許多更形象的“字態(tài)”。憑空寫一個“雨”字,滂滂沱沱,淅淅瀝瀝,一切云情雨意宛然其中;甚至,扯一片綠葉就可以表達愛情,剪一縷清風就可以風花雪月,掬一捧溪水就可以洗蕩靈魂……你不能說那只是文字,只是線條。那里有愛,有故事,有一個遙遠而又熟悉的世界。

在中國語文里,有些詞語是極形象極生動的,就如雪花、浪花。

所有的花都仰面開放,唯獨雪花俯首而開;所有的花都在泥土深處結(jié)胎,雪花卻在天空高處成孕。美那么一剎,然后,回歸為半滴水,回歸入土。

浪花也很特別,她只開在海里。海不是池塘,不能滋生大片紫色的、白色的、粉色的花,上帝就把浪花種在海里。有什么花能比浪花開得更巨大、更潑旺,那樣旋開旋滅,那樣方生方死——卻又直開到地老天荒?只有浪花了。把浪說成花,也只有中國語文了! (下轉(zhuǎn)第15頁)

(上接第8頁)說到句子,那更是可以信手拈來。比如,以前念書,讀到“雪下得正緊”,讀到“抖落帽子上和身上的雪花”這樣的句子時,你一定覺得分外神往吧?因為那是一個多么生動的場景呀!不需要任何的參照,僅僅是這單一的顏色,便足以自成一道風景。于是,你便成天盼著下雪。逢上雪花飄落,便故意讓雪花落得滿頭、滿身,然后抖一抖,雪便從身上輕快地落了下來。于是,你便如同經(jīng)歷了一趟快樂的浪漫之旅。細細品味,無需言語,情趣便自在其中。

這,就是語文的意趣和魅力。你感受和體會到了么?

張慶老師似乎就是一個為語文而生的人。他癡迷于語文的魅力,孜孜于語文教育的研究,提出了許多讓語文老師耳熟能詳?shù)睦碚摵椭鲝垺?/p>

習慣培養(yǎng)——“只有養(yǎng)成語文學習的良好習慣,才能使之內(nèi)化為學生的語文素養(yǎng)?！薄罢Z文教學的出路何在?我看還是要眼睛向下,固本培元?！?/p>

識字寫字——“起點不妨低些,但訓練一定要扎實,要求一定要嚴格。提筆即是練字時。”

閱讀教學—— “ 教者如媒妁,促其自溝通。讀書須自悟,嘵嘵不中聽。在閱讀教學中,教師的角色好像個‘婚姻介紹人,其任務(wù)就是把文本介紹給學生,讓學生直接面對文本,跟文本‘談戀愛?！?/p>

習作教學——“要真正實現(xiàn)學生的自主寫作,首先就得使寫作成為學生感到快樂的活動。學生的寫作興趣一旦被激發(fā)起來,感到‘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他們的寫作熱情便迸發(fā)出來,不可遏止。”

語文教育——“如何提高當前語文教育的效益呢?果農(nóng)剪枝的技術(shù)能對我們有一些啟發(fā)。也就是說要刪繁就簡,剪掉一些只長葉子不結(jié)果實的‘徒長枝,讓有限的養(yǎng)分用于促使果實增重,提高果實品質(zhì)。對語文教育來說,就是要變過去的‘加法思維為‘減法思維,要簡化語文教育的頭緒,使之目標集中,輕裝前進?！?/p>

翻開張慶老師的八卷本,許多對語文教育的論述都會讓你茅塞頓開。其實,先生的主張早已散見于平日的講座里、物化在培訓會的一堂堂觀摩課中。17日上午,在山東省青島市膠州實驗初中小學部尹迪老師和南京市北京東路小學朱志林老師分別執(zhí)教的觀摩課《識字8》和《黃鶴樓送別》,張老師的理念不就隨處可見?

悠悠過往,百代浮沉有數(shù);渺渺紅塵,滄海幾度桑田。先生為何能有如此成就?不會為了虛妄的理想,而禁錮純凈的心靈;不會為了滄桑的諾言,而錯過淡泊的今生。只為魅力無窮的語文,只為關(guān)乎孩子未來的語文教育,他甘愿,臥隱山林,高蹈世外,清風簾幕,明月枕頭。

不是結(jié)尾——

兩天會期,無限春光;八卷著作,萬千慨嘆。

從昨天到今天,歲月的長河,在一個個方塊字的拼裝中靜靜流淌。每一個詞句,每一幅圖畫,都是一個傳說,都有一個夢想。為了這個夢想,張老師以過人的耐心,在寒夜里守望那神秘的月亮;為了這個夢想,他用一生的時光,在風雨中期待那神奇的彩虹。今天,他終于感受到了忙碌的快意和收獲的喜悅。在生命的旅途中開鑿一道暢通的運河,沿途怎不風景無限?

有了夢想,生命就有了春天。讓我們都將自己藏入詩意的懷抱,在自然流溢的心田里偷偷藏住一塊原野:數(shù)株灌木,一地綠草,些許微風,一片天光。這樣,當和煦的春風吹來,我們便如同五彩繽紛的繁花,在美妙的風中輕舞,把次第到來的花期連綴成一個完整的春天。

在自己的精神家園里,讓我們都來做一個春天的舞者!

(作者單位:本刊編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