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介剛，蘇加林，楊成祝

（中水東北勘測設計研究有限責任公司，吉林 長春 130021）

豐滿大壩1942年水庫蓄水,1943年二臺主機發(fā)電,1944年汛期遇大水,豐滿大壩高水位運行。研究表明，豐滿大壩A壩塊在1944年汛期就可能已經(jīng)被拉裂破壞。具體情況如下。

1942年11月27日左岸導流底孔用混凝土塊、棉被土砂等封堵，水庫開始蓄水。

1943年2月15日—20日廠用機2臺先后發(fā)電，3月25日主1號機發(fā)電，5月13日主4號機發(fā)電。從圍堰開始施工到主1號主機發(fā)電，共用工期65個月。

1943年庫水位從3月的220 m開始至9月達240.8 m，12月又回至229 m左右，壩體5—9月曾多次溢流，13—15號壩上中孔過水。

1944年混凝土澆筑量降至18.2萬m3，主2、主7號機先后發(fā)電，因13—15號壩段中孔汛前堵塞，5—10月小洪水從10，12號壩段缺口過流，大汛則從各溢流壩段澆筑面上過水，影響不太大。7月最高庫水位達253.79 m。年底A壩塊混凝土9—11號壩段一般澆筑到237~240 m高程。18—40號與1—8號壩段均達248 m高程左右，其它壩段均達255~266.25 m高程，B壩塊混凝土澆筑大體到221 m高程，但4—7號、29—35號、37號、49—52號等壩段澆筑到237 m高程。C壩塊大體為212~221 m，D壩塊僅21號、22號壩段鋼管予留槽達190 m，8號、33號壩段達200~203 m高程。

1944年要害問題是汛期庫水位升得很高，A壩塊混凝土也已升得較高，但引水壩段和部分擋水壩段的B壩塊混凝土只澆筑至221m高程。高水位時這些壩段發(fā)生了問題。

1945年大壩混凝土澆筑，到前蘇軍8月18日進駐后停工，年澆筑混凝土量僅5.5萬m3。1945年7—8月壩體溢流，最高庫水位255.05 m。大壩澆筑面貌為：A壩塊1—8號壩段266.25 m，9—19號壩段258.5~260 m，20—40號壩段 255 m±，41—46號壩段 263.5 m±，47—55號壩段266.25 m，B壩塊237B棧橋全部形成，便16—28號壩段除溢流壩的橋墩外，大部分壩段只澆筑到225~230 m高程，

1 豐滿大壩混凝土澆筑進度與水庫蓄水概況

豐滿大壩1937年11月開始修筑右岸圍堰，1937年12月開始右岸壩基開挖，1938年繼續(xù)開挖右岸壩基，并澆筑右岸20—25號壩段基礎混凝土。1939年修筑202 m高程的上下游門機棧橋，1939年形成右岸導流底孔。

1939年10月開始修筑左岸圍堰，并在1940年6月在16號壩段位置形成混凝土縱向支埝，使江水在20—16號壩段間河床下泄。并同時修筑10—14號壩段的左岸導流底孔。6月將右岸導流底孔封堵。1938年利用右岸江邊小拌和樓澆筑混凝土3萬m3。1939年澆筑混凝土11.1萬m3。

1940年混凝土大拌和樓正式生產，使用上下游202棧橋澆筑全部壩基混凝土和221C棧橋(221為高程，“C”為在C壩塊)，至年底共澆筑混凝土20.4萬m3。至1940年年底，8號、17號、18號壩段 A 塊、B 塊，19—34號壩段 A，B，C，D 壩塊，35—38號壩段 A，B，C，39—43號壩段 C，D 壩塊等基礎混凝土均已澆完。

1941年開始使用221C棧橋大規(guī)模澆筑基礎部位以上各壩塊混凝土。年澆筑量29萬m3。江水小流量時在左岸導流底孔泄流，洪水時由溢流壩塊上漫溢。

1942年使用221C門機棧橋大規(guī)模澆筑混凝土達50.9萬m3。輸水鋼管、旁通管、閘門啟閉機等大體也安完，但在23—26號壩段的C壩塊鋼管未安完，預留了4個寬7 m，長約4~8 m，高3~10 m的預留孔洞后，澆筑218—220 m混凝土，以形成221C棧橋，此預留孔洞混凝土于1950年回填。通過橋墩支高才形成237B棧橋。一部分壩段澆筑了“緊急混凝土”；C壩塊，9號、11—13號壩段澆筑至 235 m±，33—35號、37號、44號壩段，澆至 205~214 m，其它 6—49號壩段大致為221 m，D壩塊21—22號壩段鋼管預留槽190 m±，33號、204 m，其它的已完成。

2 1944年7月豐滿大壩澆筑施工斷面及其應力計算

1942年11月17日豐滿壩左岸導流底孔下閘水庫蓄水，1943年3月25日主機1號機發(fā)電，5月4日主2號機發(fā)電，庫水位從3月的220 m升至9月的240.8 m。

1944年壩體A壩塊已上升得很高，其中18—40號壩段、1—8號壩段均達248 m左右，有的壩段甚至達255~266.25 m；而B壩塊混凝土澆筑高程只到221 m，1944年遇到大水，7月份庫水位達253.79 m，高出B壩塊澆筑高程達32.79 m，故這時有的壩段的A壩塊結構的穩(wěn)定和應力受到了考驗。

就1944年7月的澆筑壩剖面在高水位253.79 m作用下其穩(wěn)定和應力進行復核計算。共復核兩個壩段。

1）38號壩段應力穩(wěn)定復核計算。

38號壩段1944年7月混凝土澆筑斷面描述如下：A壩塊1944年7月前已澆筑至251 m高程，混凝土標號上部為C5，下部為C10，B壩塊1944年7月1日前混凝土澆筑高程為221.0 m。見圖1，圖中注明了各混凝土澆筑塊的澆筑時間，當時庫水位253.79 m。

圖1 38號壩段1944年7月施工斷面圖

復核斷面為A壩塊221 m高程處的斷面，該處混凝土截面厚為15 m(包括A壩塊9 m厚和其上下游加寬部分6 m厚)，混凝土柱體高30 m。221 m處A塊混凝土參數(shù)：容重 2.4 t/m3，抗剪斷參數(shù) f ′=0.85，C′=6 kg/m2。同時計算221m高程處A壩塊的滲透壓力，滲壓力計算為上游壩面取全水頭，下游壩面為零，中間直線變化。

A壩塊沿221 m高程基礎面的抗滑穩(wěn)定系數(shù)和上、下游面的垂直應力的計算公式：

抗滑穩(wěn)定按剛體平衡公式：

垂直正應力按材料力學計算公式：

式中：G——法向力；f′——Z21m斷面混凝土間摩擦系數(shù)，取0.85；c′——221 m斷面混凝土粘著力，取6 kg/cm2；A——計算壩基面截面積；H——水平作用力；J——壩基面截面積對形心軸的慣性矩，其中h為壩基面截面上邊線對形心軸距離，b為壩基面寬度；m——荷載對壩基面形心軸力矩。

計算結果如下：

①抗滑穩(wěn)定安全系數(shù)Kc=2.4，這個結果雖不能滿足規(guī)范要求，但在施工短期內，還能維持抗滑穩(wěn)定。

②壩上游面垂直應力為拉應力σ1＝-12.45 kg/cm2，即上游面在高水位作用下出現(xiàn)較大的拉應力。下游面σ2＝19.5 kg/cm2，為較大的壓應力。

現(xiàn)行鋼筋混凝土規(guī)范規(guī)定，對于混凝土結構設計拉應力，對C10混凝土為8 kg/cm2，但還應考慮強度安全系數(shù)2.8。據(jù)此可以認為混凝土結構采用的允許拉應力是很小的，而38號壩段221 m高程斷面處達到12.7 km/cm2的拉應力肯定是不允許的。

另據(jù)DL5108-1999《混凝土重力壩設計規(guī)范》規(guī)定，當用有限元法計算壩基(壩體)上游壩面或壩踵拉應力時，當計及揚壓力，其拉應力區(qū)寬度宜小于壩底度寬的0.07倍。38號壩段A壩塊在253.79 m水位的水壓力作用下，221 m截面的拉應力區(qū)寬度深達6.0 m，拉應力分布深度為壩底寬度的0.39倍。所以可以認為38號壩段221 m高程A壩塊混凝土在1944年7月的大水作用下就可能已經(jīng)拉裂。

2）23號壩段1944年7月混凝土澆筑施工臨時斷面穩(wěn)定及應力計算。

施工剖面形狀描述：A壩塊于1944年6月混凝土已澆筑到254.0 m高程，該塊混凝土是用子塊A′和A"分別澆筑的，混凝土標號C5，其下部混凝土標號C10，B壩塊有一部分混凝土已澆至226 m高程?，F(xiàn)復核226m高程的A壩塊混凝土穩(wěn)定及應力。

混凝土計算參數(shù)及上游庫水位與38號壩段同。23號壩段226 m高程以上A壩塊的寬度為12 m，其中9 m為A壩塊本體寬，2m為門槽寬，1m為門槽前混凝土體厚度。不考慮操作伐廊道對計算斷面的影響。

計算公式同38號壩段。計算結果如下：

①抗滑穩(wěn)定安全系數(shù)Kc=2.8。

②226 m高程A壩塊上游面垂直拉應力σ1＝-12 kg/cm2。下游面垂直應力為壓應力σ2＝20.2 kg/cm2。上游拉應力分布深度4.7 m，占整個受力斷面的38%。說明上游面垂直拉應力不僅很大，而且拉應力分布深度很深?？梢哉J為該處壩上游面混凝土已經(jīng)拉裂。

從復核結果看，豐滿大壩在渡1944年7月大汛時，水位達253.79 m，有一部分壩段上游面混凝土已經(jīng)被拉裂。

關于這個結論，另外還有兩個材料也可以證明。

1）從1948年攝影的臨時擋水斷面照片看，下游面221 m和237 m高程，很多地方結冰，說明A壩塊該高程多處漏水。

從1948年3月攝的照片看，在A壩塊下游側的B壩塊上壘起了很多塊“緊急混凝土”支撐著A塊。說明當時人們已都知道了A壩塊不安全。

2）2009年中國水電顧問集團華東勘測設計研究院在豐滿壩頂上的鉆孔資料。有12個壩段每個壩段A壩塊上各鉆二個垂直孔。其中有5個壩段一個壩段的兩個鉆孔在同一高程都有水平裂隙，即水平裂縫在一個壩段同一高程是連通的。這樣的壩段數(shù)占了42%。這說明A壩塊有連通水平裂縫的壩段不在少數(shù)。

3 1945年8月大壩施工斷面穩(wěn)定和應力計算

1）38號壩段施工斷面穩(wěn)定和應力計算

1945年7月A壩塊澆筑高程260 m。B壩塊澆筑工程233 m，是1945年7月澆筑完該塊混凝土的。1945年8月庫水位上升到255.05 m，最不利的斷面為A壩塊233 m斷面。復核結果如下：A壩塊233 m斷面抗滑穩(wěn)定安全系數(shù)Kc=3.6，233 m斷面A壩塊在庫水位255.05 m時，上游面垂直拉應力為3.33 kg/cm2，拉應力分布深度2.5 m，占壩底寬度的23%，A壩塊下游面垂直壓應力12.47 kg/cm2。計算說明38號壩段A塊上游面233.6 m高程在汛期也產生了拉應力。該處混凝土標號為C5，設計拉應力很小，水平施工縫又結合不好，故該斷面混凝土當時也可能裂開。

2）23號壩段1945年7月澆筑斷面236 m高程應力計算。

236 m高程A壩塊厚度12 m，其中有3 m厚混凝土為門槽寬度和門槽外側混凝土墻厚度。B壩塊已澆筑厚度為3 m，同樣用前述計算公式，算得236 m高程處A塊抗滑穩(wěn)定安全系數(shù)Kc=4.1，上游面垂直拉應力為1 kg/cm2，拉應力深度1.7 m，下游面垂直壓應力6.4 kg/cm2。壓應力的分布深度為10.3 m，拉應力較小。

4 結語

總的說，1945年7月的施工斷面比1944年的臨時壩剖面應力有改善，但當遭遇到1945年8月的洪水時，上游面仍有拉應力。裂縫處于張拉狀態(tài)，水將從裂縫處進入，所以下游壩面仍是漏水和下游面冬季仍是掛冰。而且在1945—1950年間，壩體施工進展滯緩，壩體在凍融及擋水過程中，壩體裂縫將進一步發(fā)展，壩體混凝土將進一步被破壞。

由此得出的結論是豐滿大壩在1944年，1945年施工臨時斷面高水位運行時就已經(jīng)破壞了壩體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