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玉鳳

(上海大學,上海 200444)

外向型漢英詞典的編纂原則
——以《新漢英辭典》與《漢英綜合大辭典》為例

郝玉鳳

(上海大學,上海 200444)

規(guī)定主義;描寫主義;漢語語言學習;收詞量

規(guī)定主義和描寫主義是詞典編纂的兩種原則,不同的詞典傾向于使用不同的編纂原則。主要探討兩種原則在外向型漢英詞典中的運用情況,并且以《新漢英辭典》和《漢英綜合大辭典》為實例,進行了具體的解釋說明。最后得出結(jié)論,不同的詞典有不同的主導原則,但應(yīng)注意二者的有機結(jié)合。

當代詞典的編纂應(yīng)該采用規(guī)定主義還是描寫主義,似乎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實際上,規(guī)定主義和描寫主義從來都不是完全對立的,二者是共生的,相輔相成的,只不過不同的詞典有不同的主導趨勢而已。因為詞典種類繁多,不便一一詳述,本文主要探討為外國人編寫的漢英詞典應(yīng)該遵循何種原則,以期達到詞典釋疑解惑的目的。

一規(guī)定主義和描寫主義的表現(xiàn)

詞典編纂有兩種原則2豹脖規(guī)定主義和描寫主義。規(guī)定主義以經(jīng)典傳統(tǒng)為依據(jù)來確定標準的詞形、標準的讀音、標準的釋義和標準規(guī)范的用法等等。描寫主義“對有爭議的語言現(xiàn)象如實記錄,不做正誤優(yōu)劣之類的主觀論斷”(李明,周敬華,2000)。因為語言是變化和發(fā)展的,描寫主義原則倡導詞典編纂者呈現(xiàn)給讀者最客觀的語言現(xiàn)象和語言知識,做實際語言的記錄者,而不是裁決者。

18世紀末期,英國的詞典編纂普遍采用規(guī)定性的編寫原則,此后的編纂也一直沿用該傳統(tǒng)。其典型代表為塞繆爾·約翰遜 (Johnson)編纂的《英語詞典》,該詞典規(guī)范了英語詞匯,被作為英語詞匯拼寫、意義和用法的標準,對當時英語的規(guī)范和發(fā)展起過一定的積極作用。20世紀初期誕生的描寫主義語言學對詞典編纂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產(chǎn)生了以描寫主義為指導原則的詞典編纂。其典型代表為 1961年出版的《韋氏 3版新國際英語詞典》,其主編戈夫 (Gove)博士說:“詞典的責任是語言記錄,而不是設(shè)定自己的風格”。該詞典以記錄“活的語言”而非“最好的語言”為目標,成為描寫主義的典范。

然而,我們發(fā)現(xiàn)約翰遜的詞典中收錄了俚語,而韋伯斯特也接受了英語中一些流行的時興用法。這說明兩本詞典雖然分別是規(guī)定主義和描寫主義的代表作,但是其中也糅合了另一種原則的運用。

二外向型漢英詞典

1 外向型漢英詞典的目的和功用

《韋氏第三版新國際英語詞典》的主編戈夫曾經(jīng)說過:“詞典的作用就是為查詞典的人服務(wù) (Gove,1967:5)”。就外向型的漢英詞典而言,其讀者是廣大學習漢語并且第一語言為英語的學習者。其編者應(yīng)該以為讀者服務(wù)為核心,通過換位思考,把自己從編者的位置調(diào)換到讀者的位置。對這類讀者人群來說,漢英詞典是他們釋疑解惑的工具書。通過這樣的詞典,他們可以在漢語學習中解決閱讀理解、寫作、翻譯等方面的輸入和產(chǎn)出問題。

2 外向型漢英詞典的編寫原則

那么什么樣的漢英詞典才能算得上是高質(zhì)量或者理想的詞典呢?正如美國詞典學家瑪麗·R·漢斯女士 (Haas,1975:45)曾經(jīng)所說的那樣“理想的雙語詞典應(yīng)當預期到可能使用詞典的人的一切需要?！边@說明,我們需要根據(jù)不同讀者的具體需要是否被滿足來判定一本漢英詞典的質(zhì)量高低。

而一本詞典的編寫原則與不同讀者的需要有很大程度的聯(lián)系。一般的學習詞典,主要傾向于知識的傳授,在漢語詞匯的標準詞形、標準讀音、標準釋義、以及標準規(guī)范的用法方面下很大的功夫,以此滿足廣大外族的漢語學習者對于漢語知識的需求和掌握。

通過筆者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學習漢語的留學生普遍反映漢語的發(fā)音和語法是他們的薄弱環(huán)節(jié),經(jīng)常在這兩個方面犯錯誤。既然如此,一本完善的外向型漢英詞典就尤其需要在這兩個方面下一番功夫,以滿足其讀者學習和掌握漢語的需要。就發(fā)音而言,學習型詞典應(yīng)該提供標準規(guī)范的漢語拼音,以便學習者能夠正確而標準地讀出詞語。就語法而言,這是一個范疇比較大的概念,那么學習型詞典必然不可能涵蓋所有的語法,成為一部詳盡的語法詞典,但是它需要從學習者的角度出發(fā),盡可能全地提供基本的語法知識,比如詞類、用法、同義詞、近義詞、反義詞等等方面。

綜合上面的論述,漢英學習型詞典在編纂時應(yīng)以規(guī)定主義為主,但是,這類詞典在編寫的時候也不能忽視描寫主義的運用。因為我們周圍的世界在不斷地變化發(fā)展,新事物不斷產(chǎn)生,舊事物不斷消失,用來描述現(xiàn)實世界的文字也隨著世界的變化而變化。盡管我們經(jīng)常這樣說:一本詞典從它問世的那天起就已經(jīng)過時了,但是詞典在編纂的過程中,還是要從讀者的需求出發(fā),盡可能多地收錄新鮮詞匯,以使其跟得上時代的步伐和滿足讀者需要。這說明,漢英語文詞典在編寫的時候需要以規(guī)定主義為主,但是也需要在一定程度上,尤其在收詞方面,兼顧描寫主義。

而對于漢英詞典的另一個種類2豹脖綜合性漢英詞典而言,其編寫原則在著重點方面又會根據(jù)其讀者的不同需求而有所不同。這類詞典既會收錄語詞,又會收錄該語言中的成語、諺語以及俚語等,還會收錄百科詞匯,例如世界上著名的人名、地名、歷史上的重大事件、重要的文學作品等等。這種的詞典有這樣的一個讀者群:想要學習和了解中國漢字和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學習者。這樣的讀者需求便在很大程度上要求詞典在編寫的時候一定要擴大詞匯的收集量,不僅要跟隨時代的腳步不斷收集符合時代潮流的詞匯,還要以歷史的眼光有選擇地收集具有中國特色的詞匯;不僅要收集日常生活中的常用詞匯短語,還要收集文理工醫(yī)農(nóng)經(jīng)等多個方面的詞匯。鑒于此,綜合性漢英詞典在編纂時應(yīng)該以描寫主義為主。另外,因為這類詞典是綜合性的,又鑒于漢語本身的特點,對其特有的語法現(xiàn)象,例如虛詞、量詞、代詞以及詞素字、連綿字等等都需在一定程度上做規(guī)定性說明和解釋,只有這樣的漢英詞典才是一本完備的綜合性漢英詞典。

三兩種編寫原則的實際運用

1 《新漢英辭典》(吳光華主編,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03年)

《新漢英辭典》是一部容量大且功能全的詞典。共收錄了單字條目 9千多條,多字條目 8萬條,條目內(nèi)另附合成詞 4萬條。全書 450多萬字。該詞典比較簡便,易于攜帶,方便讀者學習使用。

該詞典在其前言中就指出:“……世界各地學習中文的熱潮也與日俱增,來華的留學生已超過 40萬,其人數(shù)還繼續(xù)增加,他們都要學習中文,了解中國。正是為了適應(yīng)這個全新的環(huán)境,我們……”由此看出,《新漢英辭典》所面向的讀者是廣大來華留學生和想學習漢語的外國人,那么該詞典的內(nèi)容也必然要為這一讀者群服務(wù)。

該詞典所收錄的詞條確定是以漢語為基礎(chǔ),并且也綜合考慮了英語的特有表達形式。該詞典收錄了漢語學習中的核心詞匯,并對每一詞條標注了漢語拼音,還對詞條的用法進行了解釋并舉例說明,這樣的做法一方面體現(xiàn)了該詞典對于規(guī)定主義原則的運用,另一方面又在很大程度上滿足了外國人學習漢語的需求。我們來看下面的兩個例子:

另見 zhāo;zháo;zhuó。

另見 gōng

《新漢英詞典》中,這種具有規(guī)定性的解釋還有很多,此處不再贅述。這樣的解釋言簡意賅,而且還配有例句,有助于讀者更好地掌握所學漢語。該詞典還在多字詞條內(nèi)有辨析項目,例如在“人心叵測”這一詞條下有這么一組詞語辨析:

[辨析 ]人心叵測 ,居心叵測 [jūxīn pǒcè]:它們均為成語,都有“存心險惡,不可推測”的意思,“人心叵測”就一般而論。如:過了一會兒,吳蓀甫咬牙切齒地掙扎出一句話來道:“真是～!……”After a moment,Wu Sunfu finallymanaged a mutter through clenched teeth:“You can’t trust anybody! …”“居心叵測”則指“具體人”。如:我覺得他們真是～,我如果不先采取措施,后害實在無窮。I now felt that they were com2 pletely unreliable and that if I did not strike first there would be no end of trouble1

通過上面的例子我們可以看出,《新漢英辭典》完全立足于學習漢語的外國讀者,既對詞義進行了詳細的解釋,又將該詞的語法用法列述闡釋并舉例說明,還對讀者在學習漢語中經(jīng)常遇到的近義詞進行了辨析并舉例,這些方面充分體現(xiàn)了該學習詞典在編纂原則上以規(guī)定主義為主的做法。

《新漢英辭典》也追隨時代的腳步,在編纂過程中兼用了描寫主義的原則。在該詞典的前言中我們還看到這么一句話:“本辭典特別注重新詞新義的收集,以反映時代的特色?！痹撛~典在每個單字詞條下面都列有多字詞條,筆者在對詞典進行了詳細閱讀之后,發(fā)現(xiàn)該詞典收錄了大量的新鮮詞匯,跟隨時代的腳步,同時也滿足了讀者對于新鮮詞匯的需求。布 red cloth②(象征順利、成功或受人重視、歡迎)symbol of success,luck,popularity,etc1:～運 good luck;開門～get off to a good start③(象征革命和政治覺悟高)revolutionary;red:～五月 the red month ofMay;心～志堅 red in heart and firm in同時該辭典也在一定程度上收錄了百科詞匯,如:哥倫比亞、史學、釋迦牟尼、世界銀行、中英關(guān)于香港問題的聯(lián)合聲明、《資本論》等等。該詞典前言中還提到“成語習語按寬式標準收錄”,這也是其對描寫主義原則的運用,在該詞典中,我們能夠查閱到諸多成語習語,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打如意算盤、親臨其事、司空見慣、事過境遷等。

金無足赤,《新漢英辭典》在收錄詞匯方面也許難免百密一疏,有所欠缺,但無論如何,該辭典考慮到了跟隨時代的變化來更新并提升自己的選詞范圍,這在很大程度上說明了我們前面提到的觀點:外向型學習詞典兼有描寫主義的編纂原則。

2 《漢英綜合大辭典》(吳光華主編,大連理工大學出版社,2004年)

《漢英綜合大辭典》是一部規(guī)模巨大、氣勢宏偉的詞典巨著。這部詞典融文理工醫(yī)農(nóng)經(jīng)法管藝多學科于一體、具有普通漢英詞典和科技漢英詞典的雙重功能。其內(nèi)容恢弘浩大,收錄并翻譯了單字條和多字條、詞語辨析、成語習語、新詞語、百科詞語、近反義詞、組合花語等,這些都是以往的詞典所望塵莫及的,而且該詞典的這些方面均可以單獨成立為專門的詞典。

曾東京教授這樣評價該詞典:“《漢英綜合大詞典》書如其名,順應(yīng)了時代的潮流與歷史發(fā)展的趨勢,體現(xiàn)了中華泱泱大國的氣度、魄力與精神,將該詞典的‘收詞新、容量大、功能全、釋義廣、選義精、特色豐’等特點幾乎發(fā)揮到極致……”

《漢英綜合大辭典》在編纂過程中著重使用描寫主義的原則,大范圍的詞匯收錄有助于讀者更好地了解中國的漢字和文化,下面我們一一分析其表現(xiàn):

其一,《漢英綜合大辭典》不僅收錄了豐富的普通單字和詞語,還收錄了大量日常生活中不多用的書面語,如“憡(cè)”“旾 (chūn)”“奝 (diāo)”等等。該辭典還將成語、習語、諺語、俚語、歇后語、常用動詞短語、百科性詞語以及漢英兩種語言的關(guān)聯(lián)詞語盡量收集齊全,這是該辭典給筆者的最大印象,詞條收錄之詳盡,確是難得之至。筆者統(tǒng)計了一下,僅單字條目“出 ”下面就有“出埃及記 ”、“出白 ”、“出版 ”、“出槽 ”、“出場費 ”、“出籍 ”、“出尖任事 ”、“出焦 ”、“出冷門 ”等等 490多個與之相關(guān)的多字詞條出現(xiàn)。單字條目“氧”下有諸如“氧丙環(huán) ”、“氧丙烯化 ”、“氧除碳法 ”、“氧氮環(huán)基 ”、“氧氮雜芑”、“氧分子”、“氧含量”等等許多專業(yè)詞匯,這些都充分體現(xiàn)了該詞典在收詞量方面的廣泛與全面。

其二,《漢英綜合大辭典》對于其成語的翻譯解釋周到詳盡,平均每條成語有 4個左右的對應(yīng)釋義,多者達 10余個,盡量從不同角度表現(xiàn)漢語成語習語的豐富內(nèi)涵。據(jù)筆者統(tǒng)計,該詞典對于成語”鴉雀無聲”的翻譯解釋有如“Neither crow nor sparrow could be heard1”;“A hush fell1”;“A perfect silence prevailed1”……等等 23個解釋。詳盡而全面的翻譯并配有具體示例,既體現(xiàn)了該詞典對描寫主義原則的運用,又能夠讓外國學習者在一個更加具體的層面上了解和掌握該詞條的具體意義和感情色彩。

其三,該辭典在百科詞匯的收集方面,做到了全而廣。收錄了大量的人名、地名和組織機構(gòu)的名稱,例如:李普曼、李政道、井岡山、孔廟、美參院、經(jīng)貿(mào)委等等。該辭典不僅收錄了極具中國特色的百科條目,如:牛郎織女、三國演義、文化大革命、西施、西天取經(jīng)、西廂記、唐代四科、唐三彩等等,也收錄了大量反映其他國家文化的專名,如:肯德基油炸雞、肯尼迪分類法、盧浮宮、滑鐵盧、美國獨立宣言、美國第七艦隊等等?！稘h英綜合大辭典》在百科詞匯方面的廣泛收錄,既有助于讀者了解中國文化傳統(tǒng)、思想道德和價值觀念,又能幫助讀者從漢語的視角來理解和掌握其他國家的文化,可謂為讀者做到了細心周到的服務(wù)。

該詞典在詞條的處理方式上體現(xiàn)了其忠于語言本身,忠實記錄語言的特點,更體現(xiàn)了描寫主義在其編纂過程中的運用。

《漢英綜合大辭典》在編纂過程中也恰當?shù)厥褂昧艘?guī)定主義的編纂原則,表現(xiàn)為:其一,該辭典對于其所有詞目,不論單字條目還是多字條目,都標注了漢語拼音,而且該詞典對單字詞條都進行了詞類標注,既方便讀者閱讀,又體現(xiàn)了其在規(guī)定主義原則方面的運用;其二,對于漢語字詞本身所具有的語法特點進行解釋說明,例如對于虛詞“的”的解釋中詳細列數(shù)了其八種不同的語法用法:用在定語的后面;用來造成沒有中心詞的“的”字結(jié)構(gòu);用在謂語動詞后面,強調(diào)動作的施事者、時間、地點等;用在陳述句末尾,表示肯定、強調(diào)、已然等語氣;……

其三,該詞典非常注重近義詞的辨析,方便讀者更準確地了解該詞語的語義,體會其感情色彩和語體色彩,并且掌握其用法等等。例如該詞典對于“恥笑”與“嗤笑”;“承認”、“認賬 ”與“供認 ”;“產(chǎn)生 ”、“醞釀 ”與“孕育 ”的區(qū)別辨析等等,為外國學習者很好地掌握漢語提供了不錯的條件。

結(jié)合上面的分析舉例,我們可以看出,《漢英綜合大辭典》在編纂過程中也迎合了我們上面所提到的觀點:其編纂過程以描寫主義為主,規(guī)定主義為輔。該詞典對于學習漢語的外族學生來說,既可以在很大層面上了解中國文化,又能學習到一定的漢語知識,確實是一部不可多得的詞典。

四結(jié)語

由以上的分析我們看出,在詞典編纂的實際過程中,規(guī)定主義和描寫主義的界限不是絕對涇渭分明的,很多時候兩者都會在詞典中體現(xiàn)。在編纂外向型漢英詞典時,不同種類的詞典有不同的主導原則,學習型詞典要以規(guī)定主義為主,

而綜合性語文詞典要以描寫主義為主。我們既要保證詞典內(nèi)容準確、規(guī)范,使其具有權(quán)威性,又要忠實地反映語言的發(fā)展變化,這就需要我們恰當?shù)匕盐找?guī)定主義和描寫主義兩種原則的有機結(jié)合,只有這樣編出來的外向型漢英詞典才是高質(zhì)量的理想的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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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ompiling Principles of Foreigner2oriented Chinese2English D ictionary——Take The New Chinese2English Dictionary and A Comprehensive Chinese2English Dictionary as examples

HAO Yu2feng
(ShanghaiUniversity,Shanghai 200444,China)

prescriptivis m;descriptivism;Chinese language learning;size of vocabulary

Prescriptivis m and descriptivism are two principlesof lexicography,and different dictionary chooses differ2 ent principles1This present paper ismainly on the use of the two principles in Chinese2English Dictionary for for2 eigners,and gives detailed explanation when taking The New Chinese2English Dictionary and A Comprehensive Chi2 nese2English Dictionary as examples1The conclusion of the paper is that different dictionary is guided by different principles,however,the combination of both should be advocated1

H 06

A

167322804(2010)0320142204

2009206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