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雷

(北京師范大學體育與運動學院,北京 100875)

關于我國體育學科定位問題的思考

胡春雷

(北京師范大學體育與運動學院,北京 100875)

體育學既是一種自成體系的系統(tǒng)科學,也是一門屬于人學范疇的綜合性學科門類,將其歸入教育學學科門類有失妥當。從圖書分類、高等教育史、學位制度和學科分類等變化情況上看,這一問題與來自前蘇聯(lián)教育的影響有直接關系。從當今體育學科發(fā)展狀況和社會需求變化等情況看,體育學應作為獨立的學科門類加以建設和發(fā)展。

體育學;知識系統(tǒng);學科領域;學科門類

1 體育學科定位問題的提出

多年以來,體育學一直被定位為教育學學科門類所屬的一級學科,[1]這對其發(fā)展產生了極大的影響。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體育學科領域的拓展,這種影響已越來越顯著、越來越突出。

為厘清體育學的學科歸屬問題,我們首先需要明確學科、學科門類、專業(yè)以及相互間的關系。所謂學科,是與人類知識系統(tǒng)相聯(lián)系的、按照學術性質劃分出的相對獨立的知識體系。[2]所謂學科門類,是因人類知識系統(tǒng)的發(fā)展和學科領域的拓展,為方便知識的分類研究,對學科進行歸類的結果。換言之,學科門類是知識系統(tǒng)和學科領域發(fā)展的產物,知識系統(tǒng)和學科領域的發(fā)展決定著學科門類的發(fā)展和調整。而所謂專業(yè),則是高校以學科為依托、社會需要為旨歸,旨在培養(yǎng)專門人才、發(fā)展專門性知識和技能的學習與研究系統(tǒng)進行設計的結果。由于體育學是以人的身體與運動能力強化問題、健康與生命安全維護問題、運動的發(fā)展和管理問題、科學與技術的應用問題、以及大量衍生問題和相關問題為研究對象的系統(tǒng)科學,它的知識系統(tǒng)和學科領域不僅涉及人類知識系統(tǒng)中的眾多學科領域和學科門類,而且與有關人學的概念和范疇甚為吻合。因此,我們認為,體育學是一門屬于人學范疇的綜合性學科門類。

論及人學研究的概念和范疇問題,武漢大學哲學系的汪信硯先生指出:在與人學相關的詞匯中,有“人的研究”(Human Studies)、“人的科學”(Human Science)和“人文學科”(Humanities)之別。在英文詞匯中,Human Studies的外延最廣,泛指一切關于人的研究,包括不同學科從不同角度對人的研究,如生物學、生理學、心理學、人類學、社會學、語言學、歷史學、哲學等以不同方式對人的不同方面的研究。Human Sci-ence被包含在 Human Studies之中,它既包括語言學、文學、歷史學和哲學等人文學科,也包括政治學、法學等社會科學學科,大體上相當于我們通常所說的不包括那些實證性和應用性的社會科學學科的“人文社會科學基礎學科”,也即 17世紀意大利思想家維柯在《新科學》中宣稱要創(chuàng)立的一種“新科學”——“人類社會的科學”。[3]相比之下,Humanities的含義最確定,范圍也最窄,它只是 Human Science的一部分,僅指語言學、文學、藝術、歷史學、哲學等學科或這些學科所作的“人的研究”。該詞通常被譯為“人文科學”,但最好的譯法應該是“人文學科”。它與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大體上存在著兩點不同:一是主題不同。社會科學和某些自然科學雖然也研究人,但它們是把人當作一種既成的事實來研究,所要探尋的是支配人的行為或活動的社會的、文化的、心理的甚或生物學的規(guī)律;而人文學科則把人看作一種未完成的存在物,其所關注的是人的存在及其意義、人的價值及其實現(xiàn),對人的研究主題主要不是“事實”而是“價值”。二是方法不同。同樣以人為對象,在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中,人被抽象為無差等的“類”,企求發(fā)現(xiàn)一般規(guī)律,使用的是“抽象化”或“普遍化”的方法;而人文學科所珍視的是各種個別的、獨特的價值,并希冀由此發(fā)掘人的生存意義,因而使用的是“具體化”或“個別化”的方法。[4]

由上可知,體育學既是一種自成體系的系統(tǒng)科學,也是一門屬于人學范疇的綜合性學科。并且,由于體育學的知識系統(tǒng)和學科領域,除涉及教育學科領域外,還涉及哲學、史學、法學、社會學、經濟學、管理學,以及生物學、物理學、醫(yī)學等諸多學科領域,因此,將體育學置于教育學學科門類之下的做法,不僅有失牽強和妥當,而且會給體育學科本身帶來諸多的不便和問題,并對其長遠發(fā)展大有影響。

2 體育學科定位問題的原委

將體育學歸入教育學門類之下的原委何在?為弄清這一問題,我們需要到圖書分類、新中國成立初期的高等教育發(fā)展歷程,以及我們的學位制度和學科分類中去尋找答案。

早在 1876年,美國圖書館專家麥克威·杜威就發(fā)明了對世界圖書分類學影響巨大的《杜威十進制圖書分類法》。19世紀末,比利時專家以杜威分類法為基礎,研發(fā)出被世界各地圖書館廣泛應用的《通用十進制圖書分類法》(又稱《國際十進分類法》)。

在這兩種分類法中,我們不僅可以看到體育和教育被列在不同的分類之中,而且可以看到西方社會從人的自然屬性出發(fā)定位體育,并將體育運動視為近代休閑文化構件的認知態(tài)度。這種認知態(tài)度對于上世紀前半葉我國大陸地區(qū)圖書分類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1927年,南京金陵大學圖書館館長劉國鈞以杜威分類法為基礎,編制出曾普及全國的《中國圖書分類法》。之后,賴永祥以該分類法為基礎,編制出至今仍為我國臺港澳地區(qū)所沿用的《賴永祥中國圖書分類法》。在這兩種分類法中,均設有總類、哲學類、宗教類、自然科學類、應用科學類、社會科學類、史地類、語文類、藝術類共十大分類。并且,教育同樣被列于社會科學類之中,而與體育有關的內容亦被列于藝術類之中。

值得注意的是,在當時的大陸地區(qū),受此影響的除圖書管理界外,還有教育界。由于我國現(xiàn)代教育本身便是學習西方文明的產物,因而從產生之初的學習德國赫爾巴特學派傳統(tǒng)教育學,到上世紀 20年代學習美國杜威的實用主義教育學,[5]所接受的都是來自西方傳統(tǒng)和現(xiàn)代教育的影響。因此,在上世紀前半葉,我國學者一直認為教育學的學科基礎應包括生理學、心理學、衛(wèi)生學等課程。季新益的《教育學教科書》(廣智書局,1907)、蔣夢麟的《高等學術為教育之基礎》(《教育雜志》1918第 10卷第 1號)。[6]由此可見,當時的學者不僅沒有將體育課程納入教育學基礎課程體系,而且還從教育的基礎性和實用性出發(fā),以人的自然屬性教育為思想指導,具體考慮作為教育學學科基礎的課程設置問題。

新中國成立之初,我國的高等教育工作主要是接管舊中國公立學校,不過,該階段工作所采取的是對蘇聯(lián)高等教育模式進行全套照搬的方式。其結果,使得我國過去實行的按系科招生、學分制、選課制、淘汰制等在人才培養(yǎng)上較為靈活、有效的制度都被取消了。[7]

在曾任前蘇聯(lián)教育科學院院長、教育部部長、蘇共中央候補委員的伊·阿·凱洛夫主編的《教育學》中,德育、體育和美育等被納入第三部分德育論 (教育論)之中。這樣,本應作為對自然人進行全面教育所需而設置的體育和美育等基礎課程,在凱洛夫的《教育學》中,變成了需要從德育的角度,突出其中政治價值的教育工具和手段。以此為指導,借助教育行政體制對于教育資源的巨大調控力,教育思想和觀念發(fā)生了轉變。其中,就“體育”而言,最為突出的轉變,即是從原來對人的自然屬性教育的強調,轉變成了對人的社會屬性教育的強調。這種轉變在影響我國現(xiàn)行圖書分類的前提下,進而影響了后來我國體育的學科定位。

具體而言,在 1948至 1951年由蘇聯(lián)國立列寧圖書館完成的《蘇聯(lián)圖書分類法》中,體育位列 21個大類中的第 16大類,即“文化、科學、教育、教育科學”類。1971至 1973年,在《蘇聯(lián)圖書分類法》的影響下,由北京圖書館(現(xiàn)國家圖書館)等 36家單位共同編制了《中國圖書館分類法》(又稱中圖法),并于 1975、1980、1990年和 1999年分別出版了一至四版。在目前國內大陸地區(qū)通用的第四版中,體育位列 22個大類中的第7大類,即“文化、科學、教育、體育”類,并與教育一起被納入同一分類。同時,體育還被作為教育科學的組成之一,而納入教育學的范疇。這在新中國成立以來的研究生教育、學位制度和學科分類中體現(xiàn)得比較明顯。

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在體育學科及其人才培養(yǎng)學位問題上經歷了不斷的變化。初期,高等院校體育系從舊中國延續(xù)下來。自 1952年起,我國不僅成立了國家體育委員會(現(xiàn)國家體育總局),而且通過借助高校體育系原有力量或合并高校體育系等方式,相繼成立了中央、華東、中南和西南等 4所體育學院。1953年,國家教育委員會發(fā)布《高等學校培養(yǎng)研究生暫行辦法(草案)》,基本上參照蘇聯(lián)副博士的培養(yǎng)規(guī)格,招收研究生,但沒有學位。因此,在“文革”以前,這些體育學院以及諸如北京師范大學體育系等高等院校體育系所培養(yǎng)的體育人才,無論是本科畢業(yè)生,還是研究生,均不授予學位。對此,我們經走訪一些退休教師得到了證實?！拔母铩币院?學科專業(yè)逐漸得到恢復,至1978年,專業(yè)數(shù)已達 819種,其中體育 7種。1980年,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并經國務院批準成立了國務院學位委員會,開始實行學位制度。從實行學位制度時起,像北京師范大學體育系(現(xiàn)為體育與運動學院)以及北京體育學院(現(xiàn)為北京體育大學)體育教育專業(yè),所授學位均為教育學學位。

1992年,國家技術監(jiān)督局在北京正式發(fā)布了標準號為 GB/T 13745-92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學科分類與代碼國家標準》(簡稱“學科分類與代碼”),該標準于 1993年正式實施。在這部由多個國家級單位共同起草的文件中,設有自然科學、農業(yè)科學、醫(yī)藥科學、工程與技術科學和人文與社會科學等五大門類。其中,包括體育科學和教育學在內的共 19個一級學科,被列于“人文與社會科學”門類之下。并且,在該文件發(fā)布的同時,還以同一標準號發(fā)布了《全國普通高等學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管理系統(tǒng)手冊》,附錄了與人文、社會科學相關的學科代碼目錄表 (簡稱“學科代碼表——國標”)。其中,體育科學被列為一級學科,并按體育專業(yè)基礎課程下設 13個二級學科。由此可見,旨在對學科進行分類的這一國家標準并未將體育科學歸入教育學之列,這也即是表明,體育學并不只為學校教育服務的工具性學科。

但此后的 1997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和國家教育委員會 (現(xiàn)教育部)在 1990年聯(lián)合發(fā)布的《授予博士、碩士學位和培養(yǎng)研究生的學科、專業(yè)目錄》基礎上,發(fā)布了沿用至今的該目錄第二版。在該版中,設有哲學、經濟學、法學、教育學、文學、歷史學、理學、工學、農學、醫(yī)學、軍事學、管理學等 12個學科門類、89個一級學科以及 386個二級學科。其中,體育學作為一級學科,與教育學和新增的一級學科心理學一起被歸入了教育學學科門類之下,并且體育學下轄的二級學科也從1992年“國標”中按專業(yè)基礎科學設置的 13個調整為現(xiàn)行的按學術領域設置的 4個。

1998年,教育部進一步頒布《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yè)目錄》,并于1999年開始執(zhí)行。在這份目錄中,為與 97版《授予博士、碩士學位和培養(yǎng)研究生的學科、專業(yè)目錄》中所設學科門類相一致,設立了除軍事學以外的 11個學科類別,并下設二級學科 71個,專業(yè)249種。其中,體育學與教育學一樣作為二級學科,被歸入教育學學科類別之下,并且前者和后者分別設有5個和 4個本科專業(yè)。

通過上述梳理,我們可以看到,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學科分類與代碼國家標準》中,體育科學和教育學并列于人文與社會科學門類之下。然而,到《授予博士、碩士學位和培養(yǎng)研究生的學科、專業(yè)目錄》發(fā)布以后,體育學卻被歸入教育學學科門類之下。至于非體育教育專業(yè),則根據具體情況,分別授予運動訓練和理學、醫(yī)學等學位。這種狀況一直延續(xù)至今。其結果,不僅大大矮化了體育學的學科地位,而且大大阻礙了人們對體育學的認識,從而影響了體育學科的正常發(fā)展。

3 體育學科定位問題的思考

對 1997版《授予博士、碩士學位和培養(yǎng)研究生的學科、專業(yè)目錄》稍加思考便可發(fā)現(xiàn),該目錄的考慮實際上忽略了一個基本問題。具體而言,在體育學的“體育人文社會學”、“運動人體科學”、“體育教育訓練學”和“民族傳統(tǒng)體育學”等四大二級學科中,只有隸屬于“體育人文社會學”的三級學科“體育教育學”之下的一個專業(yè)方向,即學校體育學屬于教育學的范疇,據此,將體育學中的“學校體育學”或者將整個“體育教育學”納入教育學范疇,歸入教育學學科門類,可能是妥當?shù)摹５?如果因此而將體育學全部置于教育學學科門類,肯定有失妥當。因為,從體育學的本科專業(yè)設置上看,即使不計入諸如體育新聞與播音等新興專業(yè),亦有包括體育教育專業(yè)在內的 5個專業(yè)。這些專業(yè)顯然不能全部被囊括進教育學之中。這一點,前文提到的體育學科除可授教育學學位外,還可授理學、醫(yī)學等其他學位,即可作為證明。此外,即便我們基于“德、智、體”三育并重思想,將體育學納入教育學學科門類,可能也有失妥當。因為近代三育并重思想主要源自夸美紐斯、約翰·洛克和讓·雅克·盧梭,但無論是夸美紐斯的《大教學論》、洛克的《教育漫話》,還是盧梭的《愛彌兒》,都是從孩童成長需全面發(fā)展的角度出發(fā),提示教育者需注意早期教育的均衡性與全面性問題。況且在他們所生活的工業(yè)革命之前的 17-18世紀里,我們今天所見的多數(shù)體育項目尚未出現(xiàn),更無體育學、體育學科、體育知識系統(tǒng)和學術領域等之說。因而他們所說的只是一些身體鍛煉的簡單方式和方法,與我們今天所說的體育并非同一概念。所以,我們不能因此而將體育學納入教育學學科門類。因此,我們便需要對體育學進行合理定位。

體育學既是一種自成體系的系統(tǒng)科學,也是一門屬于人學范疇的綜合性學科門類。因此,我們認為,基于體育長遠發(fā)展的需要,體育學應被作為獨立的學科門類,下設體育人文社會學、人體運動與訓練學、人類健康與民族體育學等一級學科,加以建設和發(fā)展。我們之所以這樣認為,是基于對今日體育發(fā)展狀況和未來發(fā)展要求的認識。

今天,隨著人類知識系統(tǒng)的發(fā)展和學術領域的拓展,不僅導致了學科的延伸和專業(yè)的拓展,乃至科學體系的發(fā)展,而且需要學科門類進行相應的拓展和調整。與經歷了十年浩劫、撥亂反正、恢復重建等過程之后逐步走入正軌的上世紀 80年代相比,一方面,今日的體育學不僅知識系統(tǒng)更加豐富,學科領域更加廣泛、深入地涉足于人文與社會科學、自然科學和技術應用與電腦科學領域。而且在學科交叉的基礎上,出現(xiàn)了許多新的學術領域、研究方向和專業(yè)課程。除目前已經出現(xiàn)的新專業(yè)和新課程外,還將有更多的新專業(yè)進入體育人才培養(yǎng)體系,更多的新課程進入體育課程與教育體系。另一方面,自 1992年國家發(fā)布《中華人民共和國學科分類與代碼國家標準》以來,體育發(fā)展和社會需求都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如競技體育逐步走向政策指引、市場主導下的職業(yè)化和產業(yè)化發(fā)展道路;群眾體育逐步走向以個人需要為中心、身心健康為目標、社區(qū)與社群相結合、市場與服務相結合的興趣化、自主化、休閑化發(fā)展道路。受此影響,不僅使得大量與之相關的問題研究和學術方向應運而生,而且使得體育學知識系統(tǒng)更加豐富,學科領域和學術范圍更加廣泛。事實上,為應對這種變化,那些曾經的高師院校體育系,已經基本為功能更加齊全的體育學院所取代。面對這種局面,若我們依然固守成見,將體育學繼續(xù)歸在教育學學科門類之下,將會使其發(fā)展越來越陷入不倫不類的尷尬之中。

綜上所述,我們認為,體育學之所以被納入了教育學學科門類之下,與新中國成立初期教育思想和觀念的轉變,以及前蘇聯(lián)教育思想和體育認知態(tài)度對教育界的影響有直接的關系。如今,體育學知識系統(tǒng)和學科領域已擴展至科學系統(tǒng)中的多個領域,學科發(fā)展和社會需求也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在這種局面下,為了體育長遠發(fā)展的需要,體育學不宜繼續(xù)留在教育學學科門類,而應作為獨立的學科門類加以建設和發(fā)展。

[1]百度百科.一級學科 [EB/OL].http://baike.baidu.com/ view/483533.htm.

[2]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現(xiàn)代漢語詞典[Z].北京:商務印書館,1983.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新華詞典[Z].北京:商務印書館,1980.國家技術監(jiān)督局.學科分類與代碼 (GB/T13745-92,國家標準)[S].1993.

[3](意)維柯.朱光潛譯.新科學[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9. [4]汪信硯.人學與哲學的關系辨證[J].哲學動態(tài),2002(6).

[5]楊旭,李劍萍.凱洛夫《教育學》:學習蘇聯(lián)教育經驗的樣本[EB/OL].http://baike.baidu.com/view/483533.htm.

[6]侯懷銀.20世紀上半葉中國學者對教育學學科獨立性的研究[J].教育研究,2008(12).

[7]余立,主編.中國高等教育史[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94.

Designation for the D iscipline of Physical Education in China

Hu Chun-lei(Sports and Exercise College,BeijingNormalUniversity,Beijing 100875)

The discipline of physical education forms a system of its own but it also involves other disciplines.It is inappropriate to classify it into educational disciplines. In ter ms of development in book classification,the history of higher-education,degreemanagement and disciplinary classification,this issue is directly related to education in Soviet Union.In ter msof the present development status and social demand of physical education,it should be constructed and developed as an independent discipline.

physical education science,knowledge system,disciplinary arena,disciplinary classification

G80-05 Document code:A Article I D:1001—9154(2010)03—0006—04

G80-05

A

1001—9154(2010)03—0006—04

胡春雷 (1964—),男,安徽蕪湖人,副教授,研究方向為體育人文社會學。

2009—1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