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 捷

俄羅斯隆重紀念斯大林130周年誕辰

文/張 捷

紀念活動概況

2009年12月21日是斯大林130周年誕辰。早在4月初，俄羅斯聯(lián)邦共產(chǎn)黨中央主席團就通過了一項紀念誕辰的決議，要求各級黨組織開展多種形式的紀念活動，責成黨報黨刊發(fā)表紀念文章，并決定頒發(fā)紀念章。某些地方的黨組織還決定采取當年為紀念列寧吸收黨員的做法，為紀念斯大林吸收黨員。各級組織和有關方面便著手做各種準備，并開始行動起來。

隨著誕辰的臨近，紀念活動全面展開。俄共和左派報刊上發(fā)表的紀念文章逐漸增多。某些地方陸續(xù)舉行紀念斯大林誕辰的研討會。根據(jù)報道，11月27日，沃羅涅什市舉行主題為“斯大林與偉大勝利”的研討會。這一天大街上再次懸掛起了繪有斯大林畫像并書寫著“勝利一定屬于我們！”的標語橫幅，這些橫幅在六個月前紀念衛(wèi)國戰(zhàn)爭爆發(fā)時曾經(jīng)懸掛過。緊接著，11月28日，主題為“斯大林與俄羅斯”的學術討論會在俄羅斯第二大城市彼得堡開幕。進入12月后，又連續(xù)舉行了幾次研討會，其中包括12月初在伏爾加格勒舉行的主題為“斯大林領導社會主義文明的建設和發(fā)展”的研討會；12月11—12日在下諾夫哥羅德舉行的主題為“斯大林：昨天，今天，明天”的國際研討會，參加者除俄羅斯本國的學者外，還有哈薩克斯坦、白俄羅斯和烏克蘭的學者；12月17—18日在沃洛格達舉行的主題為“時代和個人”的研討會等。參加這些研討會的有著名學者、政論家、俄共黨務工作者、教師，還有一些青年學生。這里還要特別提一下俄羅斯科學院哲學研究所下屬馬克思講座、堅持社會主義方向的俄羅斯學者組織和全俄社會政治運動“聯(lián)盟”主辦的國際研討會，參加這次研討會的人員更加廣泛，其中包括一些西歐學者。根據(jù)報道來看，這些研討會不是純粹紀念性的，會上就事先擬定的題目進行了認真的討論，在一些具體問題上還有過爭論，并且提出了一些問題。差不多與此同時，《教育》雜志和國家杜馬俄共黨團分別舉行“圓桌會議”，討論題目均為“斯大林與民族問題”。

為使人們?nèi)媪私馑勾罅?，有關部門還舉辦了一些展覽會，其中比較重要的有在國家社會政治圖書館大閱覽室舉行的主題為“斯大林：贊成和反對”的展覽和在某畫廊舉行的主題為“大元帥斯大林：捏造與事實”的展覽。這些展覽會開幕后，參觀的人甚為踴躍。

12月21日斯大林誕辰的那一天上午，在俄共主席久加諾夫主持下，在紅場的斯大林墓前舉行了敬獻花圈的儀式。許多人自發(fā)前來參加，到儀式快要結束時，人們?nèi)越j繹不絕地前來獻花，向斯大林表達敬仰和懷念之情。當天晚上，在伊茲梅依洛沃音樂大廳舉行了紀念晚會。根據(jù)報道，大廳內(nèi)座無虛席，就連過道上也擠滿了人。大約有兩三千人參加了晚會，其中有來自各地的老黨員、參加過衛(wèi)國戰(zhàn)爭的老戰(zhàn)士、社會主義國家的建設者和俄共積極分子，還有不少剛參加政治活動的年輕人。人們按照蘇維埃時代的習慣，穿著節(jié)日盛裝，許多人佩戴著勛章和獎章前來參加這項活動。晚會開始時，樂隊高奏蘇聯(lián)國歌，全場起立，跟著唱了起來。晚會上首先放映了由俄共中央宣傳鼓動部制作的關于斯大林的生平和活動的紀錄片。接著久加諾夫發(fā)表講話，他在講話結尾發(fā)誓要為重新實現(xiàn)列寧和斯大林為之戰(zhàn)斗過的社會主義、公正合理和人民主權的理想而奮斗。久加諾夫趁此機會給新黨員發(fā)了黨證，該年各地為紀念斯大林吸收的黨員約一萬人；同時，他還給一些老戰(zhàn)士頒發(fā)了斯大林130周年誕辰紀念章。據(jù)他說，在戰(zhàn)爭末期曾經(jīng)想要設立和頒發(fā)斯大林勛章，并設計了勛章圖樣，后因故未成，圖樣卻保留了下來，這次頒發(fā)的紀念章就是按照這個圖樣制作的。在這之后，著名的俄軍亞歷山大羅夫紅旗歌舞團演出為慶祝衛(wèi)國戰(zhàn)爭勝利65周年制作的一套精彩的歌舞節(jié)目，全場不時響起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氣氛相當熱烈。美國《時代》周刊記者感慨地說，很難設想，今天俄羅斯領導人當中某位人物生日的紀念活動會像斯大林誕辰的慶典那樣有氣魄和聲勢。

根據(jù)報道，俄羅斯全國，從遠東的馬加丹和勃拉戈維申斯克到西部邊陲的普斯科夫，從北方的摩爾曼斯克到南方的克拉斯諾達爾，總共有三四十個城市舉行了紀念會和開展了其他各種形式的紀念活動，其中當然包括像彼得堡、伏爾加格勒、羅斯托夫、沃羅涅什、薩馬拉、喀山這樣的大中城市，同時也有一些小城市。此外，在斯大林的故鄉(xiāng)以及白俄羅斯和烏克蘭的某些地方有人也用不同方式紀念斯大林的誕辰。不過應當指出的是，這些活動主要是由俄共各個地方組織籌劃的，參加者大多為俄共黨員以及同情和支持他們的左派群眾。

為紀念斯大林誕辰，各種報紙先后發(fā)表了不少文章。在這方面，俄共報紙《真理報》和《蘇維埃俄羅斯報》以及強國論者普羅哈諾夫主編的《明天報》表現(xiàn)得最為積極。在這些報紙發(fā)表的文章中有一些篇目值得注意，這些篇目的作者已不僅限于澄清事實和批駁對斯大林的攻擊，而且在深入研究的基礎上對斯大林的思想和活動作了比較深入的闡述，不僅肯定他的歷史作用，而且講了他對現(xiàn)實生活的影響。《共青團真理報》也顯得比較主動，在斯大林誕辰快要來臨時，接連發(fā)表文章和談話，其中既有對斯大林持肯定態(tài)度的歷史學家茹科夫和作家雷巴斯的題為“我們對斯大林的懷念來自何處？”的對話，①也有對斯大林持批判態(tài)度的拉津斯基和庫奇金娜的談話和文章。②《消息報》在12月18日新開辟一個題為“贊成和反對”的專欄，約請剛才提到過的雷巴斯和另一個名叫科赫的人就對斯大林的看法問題進行爭論，前者基本上持肯定的態(tài)度，后者則全盤否定。③《文學報》則刊登了一批政治家、社會學家、政治學家、作家和讀者的簡短談話，其中有人持肯定和贊揚的態(tài)度，有人則相反，基本上加以否定，也有人既認為他有功勞，也認為他有錯誤甚至罪行。還有人講了自己從反對斯大林到擁護斯大林的過程和現(xiàn)在的看法。④值得注意的是作為政府的報紙的《俄羅斯報》的態(tài)度。這家報紙在斯大林誕辰的后一天，即12月22日發(fā)表了政治學家拉濟霍夫斯基的《活尸》一文，文章作者宣稱自己對斯大林沒有好感，稱斯大林為“活尸”，不過他認為這具“活尸”沒有在“歷史的汪洋大海”里沉沒，承認“斯大林主義”有社會基礎。《俄羅斯報》還在這一天刊登了一篇關于俄共組織的上述紀念斯大林誕辰的晚會的報道，說這是俄共在利用斯大林“作秀”。顯然，這家報紙對斯大林是持批判態(tài)度的。從以上所述可以看出，在今天的俄羅斯，尤其是在知識界，在對斯大林的看法和評價上還存在明顯的分歧，有時意見甚至是完全對立的。

在紀念活動期間，報刊上似乎很少見到除俄共外其他政治派別的代表人物對斯大林的評論。至于說到當權者，那么可以說他們大致從2004年斯大林125周年誕辰時就開始對斯大林的態(tài)度作了一些改變，由基本上否定變?yōu)椴糠值目隙?。這反映在他們授意編寫的歷史教學參考書和歷史教科書中。例如2007年出版的由菲利波夫主編的教學參考書《俄羅斯現(xiàn)代史（1945—2006）》里對蘇聯(lián)的歷史作了比較客觀的和全面的說明，稱斯大林為“蘇聯(lián)最成功的領導人”，指出在他領導下各個方面取得的成就，同時也不回避斯大林時期存在的問題?？偟恼f來，現(xiàn)在的俄羅斯領導人避免對斯大林作整體的評價，主要肯定他在領導衛(wèi)國戰(zhàn)爭取得勝利方面所起的作用，而在對內(nèi)政策方面則更多地采取批判態(tài)度，尤其是對他實行的鎮(zhèn)壓措施更是加以嚴厲的譴責?，F(xiàn)任總統(tǒng)梅德韋杰夫就是這樣做的。2009年7月，歐洲安全合作組織通過一項決議，其中把德國的納粹制度與蘇聯(lián)斯大林時期的制度都稱為“極權主義制度”，指責它們實行種族滅絕政策、違反人權和人的自由，犯了戰(zhàn)爭罪和反人類罪。梅德韋杰夫進行了憤怒的駁斥，稱之為“肆無忌憚的謊言”，強調指出，實際上是斯大林“最終拯救了歐洲”。⑤可是在涉及對內(nèi)政策的問題時，他對斯大林的看法就大不相同。他在所謂的“政治迫害犧牲者日”（10月30日）發(fā)表的《告俄羅斯人民書》中強調“任何東西都不能置于人的生命的價值之上”，“進行鎮(zhèn)壓的行為是不能原諒的”，“不允許在恢復歷史真實性的幌子下為那些消滅自己的人民的人開脫罪責”，他認為斯大林就犯有消滅自己的人民的罪行。⑥

這里還要說一說前任總統(tǒng)和現(xiàn)任總理普京的態(tài)度。他在2009年12月3日在電視直播節(jié)目中回答觀眾提問時比過去更加明確地談了對斯大林的看法和態(tài)度。他說，他知道社會上關于斯大林有許多爭論，“如果說‘肯定’，一些人會不滿意；說‘否定’，另一些人會不高興”，因此他認為“不能作總的評價”。他肯定在斯大林領導下國家實現(xiàn)了工業(yè)化，也肯定領導蘇聯(lián)人民取得偉大衛(wèi)國戰(zhàn)爭的勝利是斯大林的一大功績。他承認“正面的東西無疑是存在的”，然而付出了“難以接受的代價”，尤其是存在過鎮(zhèn)壓，說這是“反對自己的人民的罪行”。⑦從普京的這些話來看，他的觀點與梅德韋杰夫基本上是一致的。既然他們這樣看待斯大林，并且考慮到社會上在斯大林問題上存在著不同意見的爭論而不想引起任何一方的不快，那么他們對斯大林130周年誕辰?jīng)]有作任何表示自屬情理中事。俄羅斯國內(nèi)外有人認為俄羅斯官方欲為斯大林恢復名譽，其根據(jù)是官方對斯大林的活動作了某些肯定。也許官方的這種態(tài)度在客觀上對俄羅斯國內(nèi)懷念和擁護斯大林的人起了某種鼓舞作用，同時也使他們有了較多的活動空間，但是要說官方有意重新全面肯定斯大林，恐怕沒有充分的根據(jù)。

為什么許多俄羅斯人懷念斯大林？

這次紀念斯大林誕辰的活動，盡管就規(guī)模和熱烈的氣氛來說遠不能與60年前慶祝他的70壽辰相比，但是從斯大林逝世并遭到批判以來，這樣大張旗鼓地搞紀念活動，恐怕還是第一次。這就像某些人高興地所說的那樣，斯大林回來了，或者如同另一些人所說的那樣，斯大林活在人民的記憶中。

在世界歷史上恐怕很少有像斯大林那樣生前受到極度的尊崇和頌揚而身后卻被批得體無完膚的大人物。大家知道，對斯大林的否定肇始于赫魯曉夫在蘇共二十大上作的秘密報告，這個報告不僅在蘇聯(lián)，而且在國際上引發(fā)了一股反斯大林的浪潮。到上世紀80年代中期，戈爾巴喬夫為了推行他的“改革”和搞垮社會主義制度，提出了一系列蠱惑人心的口號，掀起了一股否定蘇聯(lián)革命歷史和建設成就的惡浪，長期擔任蘇聯(lián)領導人的斯大林首當其沖，成為眾矢之的，更是被說得一無是處，甚至完全被妖魔化了。這時就有人說，他們再一次把斯大林埋葬了。當時這種無以復加的反斯大林宣傳確實影響了許多人，這使得斯大林的支持率降到了最低點。根據(jù)俄羅斯政治文化研究中心1996年所作的分析研究，到“改革”后期的1988—1989年，敢于繼續(xù)把斯大林看作國務活動家和政治家的榜樣的俄羅斯人只占1—3%。⑧斯大林大有被人們完全遺忘之勢?？墒堑?0年代中期，隨著社會上懷念蘇維埃時代的情緒的出現(xiàn)，許多人重新想起了斯大林，覺得這位領導人還是做了許多好事的，開始改變對他的態(tài)度。1995年5月在慶祝衛(wèi)國戰(zhàn)爭勝利50周年的游行隊伍中重新出現(xiàn)了斯大林的畫像，這可以說是斯大林重新回歸的標志。與此同時，各種檔案材料的逐漸解密和公布，使得不少廣為傳播的謊言不攻自破；斯大林的著作的整理出版以及一批有關斯大林的生平和活動的嚴肅的著作的出版，又使得人們對斯大林有了比較全面的和正確的了解?？隙ㄋ勾罅值娜瞬粩嘣黾?，甚至出現(xiàn)了一批熱情的支持者和崇拜者。報刊上介紹和評論斯大林的文章明顯增多，有時不同觀點進行了交鋒。就這樣，斯大林重新成為許多人關注的對象，關于如何看待斯大林的問題成為一個時興的話題。

根據(jù)上面提到過的政治文化研究中心在1996年所作的分析研究，1994—1996年已有五分之四的俄羅斯人在提到斯大林領導時期的陰暗面的同時，表示也不能不注意到斯大林在俄羅斯歷史上所起的積極作用。⑨在這之后的十多年里，俄羅斯的不少輿論調查和研究機構，包括剛才提到的政治文化研究中心以及全俄社會輿論研究中心、社會輿論基金會、列瓦達分析中心等，經(jīng)常就如何看待斯大林的問題進行輿論調查和研究，它們得出的關于斯大林支持率的數(shù)據(jù)雖有差別，但大體上相同，即約有三分之一的被調查者肯定斯大林的功績和在歷史上所起的積極作用，在肯定他的人當中，上年紀的人要多于年輕人，不過最近幾年這種情況正在改變。在斯大林130周年誕辰前的12月5—6日，全俄社會輿論研究中心又對42個地區(qū)的1400人進行了調查，在他們當中26%的人尊敬斯大林，8%的人對他有好感，3%的人甚至表示欽佩，三種人合在一起占37%，而表示厭惡的僅占13%。⑩由此看來，肯定斯大林的人略有增加。

這里還要專門講一下2008年電視頻道“俄羅斯”、科學院俄羅斯歷史研究所和社會輿論基金會聯(lián)合制作的一個選“俄羅斯名人”的節(jié)目，制作這個節(jié)目的目的是為了從歷史人物中選出可樹為旗幟的名人。這個節(jié)目進行的程序是這樣的：先由歷史學家擬訂出一個由500位歷史人物組成的大名單，交群眾在網(wǎng)上投票選出50人，通過電視公布于眾；接著進行第二輪投票，從中決出12人；最后選出優(yōu)勝者。第一輪投票結果，斯大林高居榜首。雖然節(jié)目制作者采取各種措施力圖把斯大林拉下來，但斯大林在第二輪投票時仍進入12人的名單，而第三輪投票結果，他位居第三，而且得票數(shù)與位居第一的亞歷山大·涅夫斯基相差無幾?？梢哉f這次活動在一定程度上帶有某種全民公決的性質，斯大林的入選，說明他有比較廣泛的群眾基礎和較高的威望。這證明，斯大林活在人民群眾心中并不是一句空話。

這里就出現(xiàn)一個問題：為什么有那么多俄羅斯人一直懷念著斯大林？應該說，不同的人懷念斯大林的出發(fā)點并不一樣。普通人民群眾在蘇聯(lián)解體后通過今昔對比，想起過去在社會主義制度下雖不太富裕、但是安定而有保障的生活，也就懷念起當年的領導人斯大林來。相當多的俄羅斯人具有較強的國家民族觀念和強國情結，他們?yōu)槲羧諒姶蟮奶K聯(lián)而感到自豪，如今俄羅斯國際地位下降，他們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甚至有一種屈辱感，在回憶過去時自然就對強國的締造者斯大林表示深切的懷念。至于說到那些仍然堅持社會主義理想的人，他們常常想起社會主義建設的火紅年代和衛(wèi)國戰(zhàn)爭的崢嶸歲月，想起過去工人農(nóng)民當家作主、不受剝削的生活，對當時的領導人斯大林充滿感激之情。

但是情況比較復雜，有的人說斯大林的好話和投斯大林的票可能出于另外的動機。曾在葉利欽當政時期擔任過新聞秘書的政論家科斯季科夫就曾指出，現(xiàn)在有人受斯大林的吸引不單純是因為懷舊，而“首先是因為對改革進行得緩慢，當局辦事效率低，不能有力糾正動蕩的90年代所犯的錯誤和出現(xiàn)的偏差——腐敗、犯罪率高、社會分化等——感到不滿”。接著他說：“這是否意味著居民在‘故意地’投斯大林的贊成票時真正想恢復斯大林主義？我認為并不是這樣。”?應該說，不能排除有這樣的人。還有一些評論家指出，有的人由于對反斯大林宣傳的陳詞濫調感到厭惡而故意為斯大林辯護。確實多年來有人反復唱幾十年前的老調，如同著名政論家、《獨立報》前總編特列季亞科夫所說的那樣，這些人的智力水平停留在赫魯曉夫所說的那個斷定斯大林是按照地球儀指揮戰(zhàn)爭的童話的水平上，他們反斯大林的言論不能不遭到稍有分析能力和正義感的人的反對。就連上面提到過那位拉濟霍夫斯基也說他不止一次地聽到有人這樣說：“也許我們早就把這位蓄小胡子的老爺子忘記了……但是只要自由派和民主派在提到斯大林時還胡說八道，我們故意要為他辯護，不是‘擁護’他，而是‘反對’你們這些鬼東西！你們使國家陷入絕路，卻要說都是斯大林的過錯，這辦不到！”?當然，這樣的人也不會太多。

從最近一兩年，尤其在紀念斯大林誕辰130周年前后發(fā)表的各種有關斯大林的言論中可以看到這樣的變化，即人們不僅只是單純地懷念斯大林，而且把斯大林與當代俄羅斯的現(xiàn)實生活聯(lián)系起來，提出要解決當代生活中的許多難以解決的問題，需要有一個像斯大林這樣的領導人。舉例來說，在目前俄羅斯的社會政治生活中，腐敗問題成為一個頑癥，人民群眾深惡痛絕，當局雖然表示要加以懲治，并采取了一些措施，但收效甚微。人們回想起過去在斯大林領導下絕少有貪腐現(xiàn)象發(fā)生，于是覺得需要有一位像斯大林那樣的領導人出來懲治腐敗，收拾那些貪官污吏。再說，目前如何處理民族關系成為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俄羅斯不僅與曾為前蘇聯(lián)成員的一些民族反目，而且內(nèi)部也民族矛盾重重，離心傾向不時表現(xiàn)出來。而在斯大林領導下的多民族的蘇維埃國家里民族關系比較融洽。于是不少人認為，要解決好民族關系問題，需要有像他那樣的領導人。還有，在世界金融危機影響下，剛剛有所好轉的俄羅斯經(jīng)濟又陷入了困境。這使許多俄羅斯人想起了1929—1933年發(fā)生世界經(jīng)濟危機時的情況，當時蘇聯(lián)經(jīng)濟不僅沒有受影響，而且取得了突飛猛進的發(fā)展，因此如同歷史學家茹科夫所說的那樣，今天許多人都談到了斯大林，是他使國家不受20年代的那場更加嚴重的危機的影響，實現(xiàn)了現(xiàn)代化。?言下之意，今天的俄羅斯正需要由斯大林那樣的人來領導國家走上健康發(fā)展的道路。

誠然，具有上述思想情緒和希望出現(xiàn)新的斯大林的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的俄羅斯人，但是這些人有較強的政治責任感和社會積極性，活動能量比較大，因此在整個社會生活中起的作用也就比較大。至于說到當權者，盡管如上所說他們不大可能正式地全面恢復斯大林的名譽，但是將吸收斯大林的一些管理國家的經(jīng)驗和具體做法，而且可以說已經(jīng)這樣做了，他們加強中央集權，建立垂直權力系統(tǒng)，反對地方主義就是一例。因此可以預計，斯大林對國家政治生活的影響將會保持下去。

對斯大林的認識正在不斷深化

上面已經(jīng)說過，在紀念斯大林130周年誕辰期間，各種報刊發(fā)表了相當多的文章，不少地方舉行了規(guī)模不等的研討會和“圓桌會議”。在這些文章和這些會議上的發(fā)言中，有一部分仍繼續(xù)把重點放在澄清事實和批駁對斯大林的造謠攻擊上。有的文章作者，例如歷史學家葉梅利亞諾夫和佩哈洛夫、文學家和政論家布申、自稱過去曾反對過斯大林的阿林等人，在進行反駁時引用了一些新的材料和提出了一些新的論據(jù)，這使得自己的論點更有說服力。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許多文章和發(fā)言已開始把重點轉移到如何正確認識斯大林這位大人物上，力圖說明他的立場觀點以及他在理論上的貢獻和實踐活動的意義。

俄羅斯國內(nèi)對斯大林仍有各種不同的看法。自由派稱他為“暴君”、“獨裁者”，甚至把他與希特勒等同起來。在支持他的人當中看法也不一致。有人并不認為他是馬克思主義者和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而只把他看作一般的愛國主義者和強國論者；有人認為他更接近于民粹派；有人把蘇聯(lián)稱為“紅色帝國”，把斯大林稱為“紅色君主”，甚至把他看作“羅曼諾夫王朝的秘密繼承人”；有人還認為斯大林仍然保持著宗教信仰。值得注意的是，在紀念活動前后，報刊發(fā)表了一些文章，著重說明斯大林是馬克思主義者，是社會主義的理論家和新世界的建設者。早在斯大林逝世56周年時歷史學家蘇霍杰耶夫在題為《斯大林是馬克思主義理論家》一文里指出，斯大林從青年時代起就信奉馬克思主義，是“異乎尋常地忠實于馬克思列寧主義學說，矢志不渝地堅決捍衛(wèi)和實現(xiàn)這一學說的杰出榜樣”。同時文章還指出，斯大林充分認識到馬克思列寧主義學說的創(chuàng)造性，因此作為一個革命者和新世界的建設者來對待這一學說，根據(jù)俄國革命和建設的實際情況加以具體運用和創(chuàng)造性地發(fā)展。?利加喬夫在他的《從認識到創(chuàng)造：斯大林是社會主義的理論家和建設者》一文中強調指出，斯大林集社會主義理論家和建設者于一身，他把研究社會發(fā)展的理論和實現(xiàn)這種理論結合起來，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俄羅斯國內(nèi)某些人指責斯大林“歪曲”了馬克思的共產(chǎn)主義學說，一位名叫瓦西連科的學者進行了批駁，他說，在斯大林的實踐活動中確實有“偏離”馬克思的理論之處，但是判斷他的“方案”是否符合馬克思的學說時，不應當根據(jù)個別細節(jié)，而應當根據(jù)主要目標在多大程度上與達到這些目標的基本方向相符。他認為斯大林制定的方針是與馬克思的共產(chǎn)主義學說的規(guī)定基本上是一致的。?

某些紀念文章和發(fā)言在談到斯大林在理論上的建樹時，首先指出他對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理論上的創(chuàng)新和實踐上取得的成就。我們知道，馬克思恩格斯曾經(jīng)指出，無產(chǎn)階級革命將在一切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同時勝利，至少是在歐美幾個資本主義國家同時勝利。列寧論證了資本主義進入帝國主義時期后經(jīng)濟和政治發(fā)展的不平衡規(guī)律，提出了社會主義革命可能首先在少數(shù)甚至在單獨一個資本主義國家獲得勝利的理論，并且領導俄國無產(chǎn)階級取得了十月社會主義革命的勝利，建立了無產(chǎn)階級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斯大林贊同列寧的思想并加以進一步發(fā)展，提出了一國可以建成社會主義的理論，制訂了一整套建設社會主義的方針和政策并付諸實施。某些紀念文章的作者以及在研討會上發(fā)言的人大都對斯大林的觀點表示贊同，從總體上肯定他實行社會主義工業(yè)化和農(nóng)業(yè)集體化以及發(fā)展社會主義文化教育事業(yè)的方針以及取得的成就。有人著重指出，在斯大林領導下，建立了可靠的社會保障體系和世界上最好的國民教育和衛(wèi)生保健體系，基礎科學和應用科學以及社會主義文化不斷得到發(fā)展。有人特別贊賞當年斯大林為實現(xiàn)現(xiàn)代化的目標所采取的獨立自主、依靠自身的力量、充分利用本國的資源、調動廣大群眾的積極性的做法，認為俄羅斯要擺脫目前的困境和重新實現(xiàn)國家的現(xiàn)代化，必須吸取斯大林的成功經(jīng)驗。

大概由于上面已經(jīng)提到過的原因，在紀念活動期間“斯大林與民族問題”成為一個熱門的題目。它不僅成為兩次“圓桌會議”的主題，而且在研討會上的一些報告和發(fā)言以及某些紀念文章里也都被提到。其實這個問題早在紀念活動前已受到人們的關注，久加諾夫在2008年出版的《斯大林與當代》一書中就講到過。最近某些文章的作者以及發(fā)言者肯定斯大林在民族問題上既有理論修養(yǎng)，又有實踐經(jīng)驗。他們談到早在1913年斯大林就寫了《馬克思主義和民族問題》一書，此書得到列寧的高度評價，成為布爾什維克黨關于民族問題的綱領性文件。后來他又寫了《十月革命和民族問題》這篇具有指導性的文章。他們認為，斯大林在十月革命后擔任民族事務人民委員期間的工作是富有成效的。不過有些人在談到多民族的蘇維埃國家采取什么樣的體制問題時，對斯大林的主張的看法有所不同。我們知道，斯大林主張實行民族區(qū)域自治，要求各民族作為自治共和國加入俄羅斯聯(lián)邦，并擬訂出了所謂的民族“自治化”計劃。列寧則主張各民族一起平等地加入新的聯(lián)盟。這說明兩人在這問題上存在著分歧。后來斯大林接受了列寧的意見，同意采取聯(lián)邦制，成立了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lián)盟?，F(xiàn)在有的人贊同斯大林的主張，認為他是完全按照黨的綱領行事的；有的人甚至認為當年如果按照斯大林的方案實行單一制，國家就不會那么容易解體了。有的人則不主張夸大列寧與斯大林在這個問題上的分歧，說斯大林本人在列寧逝世后承認在20年代的條件下提出自治化的綱領是錯誤的，因為當時烏克蘭、白俄羅斯、外高加索曾堅決反對作為自治共和國加入俄羅斯聯(lián)邦。?

上面還提到過，目前席卷全球的嚴重的金融危機使許多俄羅斯人希望有新的斯大林出來幫助他們渡過難關。同時也有人自然地想起了他對資本主義經(jīng)濟危機的論述。斯大林在為《聯(lián)共（布）黨史簡明教程》撰寫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一章里指出，生產(chǎn)過程的社會性同私人資本主義私有制處于不相容的狀態(tài)中，周期性的經(jīng)濟危機就是生產(chǎn)力性質和生產(chǎn)關系之間的這種不可調和的矛盾的表現(xiàn)，因此經(jīng)濟危機的根本原因在于資本主義制度本身。利加喬夫根據(jù)斯大林的這一論述指出，目前俄羅斯的危機的根源在于資本主義復辟以及與世界資本主義經(jīng)濟的廣泛的一體化，只有使國家重新走上社會主義發(fā)展的道路和實行計劃經(jīng)濟，才能擺脫經(jīng)濟危機。?

斯大林關于社會主義社會的階級斗爭的論述也受到一些人的關注。我們記得，赫魯曉夫在秘密報告中曾經(jīng)指責斯大林，說他為了給大規(guī)模鎮(zhèn)壓行動制造理論根據(jù)，于1937年3月在聯(lián)共（布）中央全會上作報告時講過這樣的話：“隨著我們向社會主義推進，階級斗爭會愈來愈尖銳化”?赫魯曉夫的這一說法以及他完全否定社會主義社會還存在階級斗爭的思想，為許多人所接受，對人們忘記階級斗爭和放松警惕起了很大作用，造成了嚴重的后果。利加喬夫在他的文章里談到了斯大林的上述論斷。他說：“不久前為了推翻斯大林的這一原理，放了多少毒箭！直截了當?shù)卣f，在體驗和經(jīng)受了蘇維埃政權被推翻和蘇聯(lián)被分割的全部悲劇后才認識到和承認這個結論是合理的。”他還進行了自責，說在改革年代包括他自己在內(nèi)的共產(chǎn)黨員“忘記了斯大林的警告，麻痹大意，沒有及時認識到現(xiàn)實的危險，也就沒有設法將其消除，這成為國家滅亡和社會主義暫時失敗的原因之一”。?

在紀念文章和研討會上的發(fā)言中提到的問題還有不少，例如斯大林關于社會主義經(jīng)濟的基本規(guī)律的論述及其意義、關于1936年蘇聯(lián)憲法的制定以及斯大林對社會主義民主的看法、關于發(fā)展包括文學在內(nèi)的社會主義文化的方針、關于社會主義文明的建設、關于宗教政策等等，這里就不贅述了。上面所說的情況已經(jīng)可以說明，在今天的俄羅斯，對斯大林的認識正在不斷深化。

竹編的制作通常需要6道工序：1)鋸竹：根據(jù)竹編產(chǎn)品選擇適合的竹種，適合的尺寸，需要注意選用的竹子兩端不能有竹節(jié)；2)卷節(jié)、去結：即將竹節(jié)削平，將竹子之間的竹節(jié)打通；3)刮青：刮去竹子表面的青色角質層，以便后續(xù)加工；4)剖竹(開片)：根據(jù)所需要的竹篾大小將竹子剖成寬2～5 cm的竹條；5)分蔑：將加工好的竹片劈成較薄的竹篾；6)三防處理：將加工好的竹篾放入雙氧水中煮沸后晾干，目的是防止發(fā)霉、防止蟲蛀、防止開裂變形。

正確認識和評價斯大林

在紀念活動中，有人在他們的文章和發(fā)言里又一次提出了如何正確認識和評價斯大林的問題。當然，要做到這一點，首先有一個立場和觀點的問題。俄羅斯的自由派站在資產(chǎn)階級立場上，用資產(chǎn)階級人道主義觀點以及西方的自由民主和個人價值本位的觀念來衡量一切，自然把蘇維埃制度看作個人專制的極權主義制度，把斯大林看作獨裁者和暴君。應該用唯物主義的歷史觀和階級斗爭的理論來評價斯大林，不把他視為抽象的個人，而視為一定階級的代表，看他的所作所為符合哪個階級的利益；應該不把他的活動看作偶然的、純粹個人的行為而將其看作是由一定歷史條件決定的；應該用歷史發(fā)展的眼光看他的活動起的是推動歷史前進的作用，還是阻礙歷史發(fā)展的作用。俄羅斯的一些政治家和學者在他們的文章和發(fā)言中特別指出不能脫離斯大林所處的社會歷史條件來判斷他的行為。例如政論家尤里·別洛夫在彼得堡舉行的研討會上說，如果不認清斯大林時代的主要矛盾，即反對蘇聯(lián)的毀滅性戰(zhàn)爭的不可避免性與蘇聯(lián)尚未為應戰(zhàn)做好準備，就不可能理解斯大林為什么要加緊實行工業(yè)化和農(nóng)業(yè)集體化以及采取其他緊急措施。?利加喬夫從更廣泛的意義上強調這一點，他說：“在評價像斯大林這樣的活動家時，惟一正確的尺度是列寧提出的準則：考慮到他工作的條件以及他與前輩相比作出的新貢獻，也就是說，要遵循歷史主義原則。如果用這樣的方法來評價斯大林的活動，那么多年積累的一大堆謊言就會不攻自破。”?

有的學者強調在認識和評價斯大林時要采取科學的、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歷史學家奧斯特洛夫斯基在一次“圓桌會議”上的發(fā)言中就提出這一點。他說：“應當以嚴格的科學態(tài)度對待斯大林的活動，不能忽視他在某些情況下做出的不正確的決定?！?采取嚴格的科學態(tài)度，就是要根據(jù)一切從事實出發(fā)的原則對斯大林的全部言行進行實事求是的分析，對他的是非功過做出符合實際的判斷。

斯大林把自己的一生獻給無產(chǎn)階級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偉大事業(yè)，建立了豐功偉績。他領導蘇聯(lián)人民取得了反法西斯戰(zhàn)爭的勝利，這更是對全人類作出的偉大貢獻。但是與此同時，由于各種主客觀原因，也不可避免地會有各種偏差和失策，甚至出現(xiàn)一些嚴重的錯誤，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鎮(zhèn)壓行動中沒有很好地區(qū)分兩類不同性質的矛盾，錯殺和錯抓了許多人，就是最突出的例子。在國際關系和黨際關系方面，斯大林有時也表現(xiàn)出大國主義傾向，不以平等態(tài)度對待兄弟黨，采取過一些不恰當?shù)男袆樱鲞^一些錯誤的主意。但是應該分清主次，不能像俄羅斯自由派一樣抓住肅反擴大化的問題不放，全盤否定斯大林，也不能因為斯大林對別國的黨的活動錯誤地進行過干預而全盤否定蘇聯(lián)的支持和幫助。俄共的一位名叫里亞博夫的領導干部在一次國際研討會的開幕詞中承認斯大林犯過錯誤，但是指出這些錯誤沒有形成體系，也就是說，不是全局性的，因此他認為在談到斯大林時代時，不能著重講消極的一面，這不是因為沒有消極現(xiàn)象，而是因為在斯大林領導下蘇聯(lián)人民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取得了衛(wèi)國戰(zhàn)爭的勝利，把落后的俄羅斯變成了一個強大的國家。?對斯大林進行全面的分析，既肯定他的成就，又指出他的問題，這不僅有助于對他做出符合實際的評價，而且也能使后來者繼承和發(fā)揚他的好的正確的一面，同時從他的錯誤中吸取有益的教訓，把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事業(yè)不斷推向前進。

上面提到過，斯大林既是理論家，又是政治活動家，他在闡述和根據(jù)新的歷史條件進一步發(fā)展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方面做了不少工作，有新的建樹。而作為黨和國家的領導人，他的活動遍及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其中包括政治、經(jīng)濟、軍事、對外政策、科技、文化教育、文學藝術等，制訂了各個領域的具體方針政策并加以貫徹實行，在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時，也出現(xiàn)過一些問題和偏差。要全面認識斯大林并作出符合實際的評價，必須對斯大林的全部活動有全面的了解。從這次發(fā)表的文章和研討會上的發(fā)言來看，許多方面的情況尚未涉及。有的發(fā)言者也承認，對斯大林活動的某些方面研究得還很不夠，甚至還沒有提上研究的日程。因此，為了全面地和正確地認識和評價斯大林，需要進一步加強對斯大林的研究。

應該說，斯大林沒有完全成為歷史人物，他與當代俄羅斯的社會政治生活還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不同的政治派別和社會集團仍將根據(jù)本身的政治利益對他采取不同的態(tài)度。因此在相當長的一個時期內(nèi)，對他進行評價時還不大可能完全做到客觀和公正。但是與十多年前相比，畢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當年的那股政治狂熱已成為過去，人們開始變得比較冷靜，在遇到某些問題時，不同立場和觀點的人開始能夠坐下來進行討論了。這對進行深入研究來說是有利的。其次，各種檔案材料陸續(xù)解密，這為研究提供了豐富的資料。還有一點也非常重要：經(jīng)過一些學者的努力，斯大林的著作已基本上出齊。我們知道，在斯大林生前原計劃出16卷的斯大林文集只出到第13卷。他逝世后赫魯曉夫下令終止出版，銷毀了已排好版的其余3卷。1997年著名哲學家科索拉波夫等人編輯出版了余下的第14、15、16卷。在這之后，他們經(jīng)過發(fā)掘和整理，把未收入文集的各種材料匯編成第17、18卷，分別于2004年和2006年推出。同時他們還對1997年出版的第14、15、16卷的內(nèi)容作了調整和大量增補，正在出這幾卷的增訂第2版，可以說，斯大林的絕大部分著作均已面世。人們就有可能直接聽一聽斯大林本人是怎么說的，了解他的行為的動機以及當時具體的歷史條件和社會環(huán)境，這有助于對事情的是非曲直做出正確的、符合實際的判斷。現(xiàn)在有理由抱這樣的希望：俄羅斯學術界會以這次紀念活動為契機，充分利用有利條件進一步加強對斯大林的研究，使得對斯大林的認識不斷深入和更加全面，對他的評價更加恰如其分和更有說服力，在這個問題上人們將會有愈來愈多的共識。?

注釋：

①《共青團真理報》2009年12月18日。

③《消息報》2009年12月18日。

④《文學報》2009年12月16—22日。

⑤見英國《衛(wèi)報》2009年8月30日。

⑥見《共青團真理報》2009年11月1日。

⑦見《報紙》2009年12月3日。

⑧見《蘇維埃俄羅斯報》1996年12月26日。

⑨見《蘇維埃俄羅斯報》1996年12月26日。

⑩http://kprf.ru/rus-soc/74248.html。

?《論據(jù)與事實報》2009年第5期。

?《俄羅斯報》2009年12月22日。

?《共青團真理報》2009年12月18日。

?《真理報》2009年3月5日。

?《蘇維埃俄羅斯報》2009年10月13日。

?《真理報》2009年12月18—21日。

?《真理報》2009年12月11—14日。

?《蘇維埃俄羅斯報》2009年10月13日。

?《蘇共中央通報》1988年第3期第139頁。斯大林的原話是：“相反地，我們進展愈大，勝利愈多，被擊潰了的剝削階級殘余也會愈加兇惡，他們愈要采用更尖銳的斗爭形式，他們愈要危害蘇維埃國家，他們愈要抓住最絕望的斗爭手段來作最后的掙扎?！保ā端勾罅治募分形陌妫?985年，第153頁。）這里斯大林說的是剝削階級的殘余將會采用更尖銳的斗爭形式，而沒有一般地說階級斗爭會愈來愈尖銳化。

?《蘇維埃俄羅斯報》2009年10月13日。

?見《真理報》2009年12月8—9日。

?《蘇維埃俄羅斯報》2009年10月13日。

?《真理報》2009年12月11—14日。

?http://kprf.ru/rus.soc/73972.html。